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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起来,曲没南的父亲还是南宫的大哥。
“她好像,是你的表妹吧。”
“不。”曲没南嘻嘻一笑,“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嫡亲妹妹。”
“啊?”重穿吃一惊。
“她的母亲,纳兰清秋,夜月谷的原谷主,也是我的母亲。”
“纳兰清秋?”这个名字她听过。
胡笳师傅说:“你母亲与重家堡二堡主关心,潇湘郡主纳兰清秋,当年并称江湖三大美人。”
“当年的江湖三大美人之一?”
“对,她很美。”曲没南淡淡地说,好像那是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美得南宫两兄弟都为她丢了魂,为她兄弟反目。”
重穿无语地看着他。
“但是他们空自付出,却没一个人得到她。她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即使这样,还生了三个孩子?”
重穿觉得头晕,这三个孩子还是跟兄弟两人各自生的。
因为上一辈人纠缠不清,所以下一代,出生就注定纠葛。
“是,很可笑吧。”曲没南笑,一点也不勉强。
“不过她,我是说你母亲,不是也中了相思风雨了?”
是一个曾经爱过她的男人下的手吗?然后她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加入了仇人的组织。
曲没南没有回答,嘴角是一撇轻蔑的笑。
重穿不由打量起眼前人来。
这个人加入烟雨楼,仅仅因为他父亲是烟雨楼主吗?可曲没南实在不像那种尊父纯孝的人,何况他行事那么嚣张,又从来不掩饰自己身份。他心里,到底压抑了多少情绪?
突然想起一事,问:“你当年为什么要杀司徒大哥?”
“司徒?”曲没南一时没准备听到这个名字,停了一下,凤眼又眯了起来。
重穿觉得这个表情很危险。
“像只苍蝇一样,整天纠缠的人,烦不过,就杀了。”
重穿噎住。同时心里一动,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好了,你可以歇着了。”
重穿身上一凉,曲没南的眼神和表情,浸透着威胁。
我不想再谈了,信号很明确。
这个男人,表面亲和,其实很危险。她一点也看不明白。
马车继续前行。
曲没南在车里的时候,总是自己本来的面目,出去了又会带上面具。
有时候整日不说话,情绪好时又会抱抱她,跟她说笑几句。
只是再没有说起那日一般的话题。
重穿对着曲没南,总是很没主意。
那个人看她的眼神,有欢喜,有纠结,有一点点怜惜,也有一点点厌憎,更多的,是莫辩的深沉,看得她心里发毛。
如此走了两个多月,终于到了一个所在。
听外面声音甚是喧哗,曲没南用一床锦被将她整个裹了,连一丝缝隙都不露,抱下马车。
这一路虽然好吃好穿伺候着,但是五香软筋散也一直没有停。
重穿就像一团移动软肉,漫游过喧哗人声,漫游过庭院深深,然后被打开,放在一张昳丽的大床上。
要说这感觉,如果把她剥光,简直就是帝皇临幸的场景。
只不知道,自己要见的这个大人物是谁。
四下打量,这房间是她生平仅见的精致,华美异常。
水晶宫灯,苏绣绫罗,镂刻曲柳,琳琅玉器,甚至还铺着波斯地毯。
每一个小件都是值得把玩的精品,虽则华丽,却一点不显累赘俗艳。
近窗口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金环束发,一袭紫衣,全身暗纹刺绣,动作时隐隐流光。
身材颀长,气质高贵,面目俊雅,看去四十许人。
重穿一看到他的脸,就呆住了。
“就是她了?”那男人开口,声音跟曲没南很像,只是更低沉,更富磁性。
“是。”曲没南略带疑惑地看着重穿。
“怎么傻傻的?”男人微微皱起眉头,走近几步。
“南宫恨。”
重穿点点头,肯定地喊了一句。
那男人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
“你认得我?”
曲没南偏头看着重穿,掩不住一脸诧异。
重穿很想笑。
你认得我?
我何止是认得你。
上一世颠沛流离,受尽情伤,是因为谁?
那纠缠了自己和菲菲一生痛苦的根源,是谁?
顾正旭,原来你这一世,一样不要我,一样这么冷情。
南宫恨静静站了一会,看着少女变幻的面孔。
眼里滚过一丝厌恶,又最终泛上可以称为温情的脉脉表情。
“你叫重穿?”声音真好听,跟顾正旭的一模一样。
“是。”
南宫恨走前一步,微微低下头。
“我是你父亲。”
啊,我知道,看到你的脸,我就猜到了。
“幸会,无恨楼主。”重穿扯出一丝笑。
不可能了。无论哪一世,我都不会再叫这个人一声父亲。
“无恨楼主?”南宫恨的眉毛绞了起来。
真是美男子啊,这么大年纪了,皱个眉还是这么好看。
曲没南在旁边看着,莫名想笑。
无恨楼主,太有才了。
我也不说不认你,也不哭诉痛骂,我只是无视你。
这样的淡漠,才是真的不原谅吧。
对不起,我无意跟你表演骨肉重逢,父女情深。
你今天找我来,未必是安了好心。
若说是记挂我,更是放P。
“无恨楼主请我来,有什么事?”
南宫恨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双琥珀瞳仁,清澈无波地看着她。
熟悉的眼眉,却截然不同的表情。
走过去坐在床沿,抓起重穿的一个手腕,温柔地握住。
“我说了,我是你父亲,”声音平缓柔和,带着一丝诱惑。
表情更是温柔,“这里面,流着我的血。”
一只手抓起重穿纤细苍白的手腕,肌肤几乎透明,可以看到里面青色的血管。
一只手轻轻划过那些青色血管,来回抚摸。
“既然是我的,”南宫恨手上微微用力,“还我一些,你不介意吧?”
无形剑气立时划开了幼细的皮肤。
血花绽了出来。
曲没南忍不住跨前一步。
南宫恨朝他那个方向微微偏头,后者就又不动了。
南宫恨握着那轻轻颤抖的手腕,任那血默默流淌,仍是一脸温柔地看着重穿。
重穿心里骂,大变态,比顾正旭还变态!
嘴上却笑。“不好意思,无恨楼主,搞脏了你漂亮的地毯。”
南宫恨微微一笑。“我的血,怎么能说脏。”看看伤口,说,“差不多可以了。”
自怀里掏出一个水晶杯子,接在血流出的地方。
“你别怕,再要一点就行,不疼的。”
那口气,让重穿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半夜发高烧,顾正旭抱着他去打点滴。
他很害怕,顾正旭就用这样让人安稳、磁力十足的嗓音说:“别怕,一点都不疼的。”
忍不住泛起泪光。
南宫恨看着她的表情,终于透露出一丝兴味。
“真的疼吗?”
放开她手,端着杯子起身。
“没南,帮你妹妹包扎一下。小心不要弄痛她。”
款款出了房间。
曲没南走到床前,长目闪烁。
“你果然是我的妹妹。”
重穿咧嘴。“是啊,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亲人。”
曲没南抓起她手腕,给她包扎。
一面皱起了眉头。
“真讨厌。”斜瞥了她一眼,凤目中满是春情。
“早知道,就应该在岛上吃了你。那时候,你还不是我妹妹。”
重穿看他媚态横生,不由呆了。
好迷人……又好变态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快点写完啊。抓头抓头
☆、飞红原是空
自那天起,重穿就在那个屋子住下了。
饮食精细,照顾周到,而南宫恨每隔两日便来取血一杯。
重穿也不多问,他为什么要自己的血,反正就像他说的,这个血他也有份。
只是跟伺候的侍女要求了,食物里多添一些枸杞、红枣之类的东西。
即使以前也献过血,知道人有造血功能,但如此高的频率,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曲没南没待两天就走了,重穿闷闷地过了个来月,身子越来越虚弱,手筋断口时时作痛,现在更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这一日,南宫恨走到她床前,脸色很难看。
虽则话不多,但他总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样子,可知此人城府颇深。
今天如此面色,肯定是真的气着了。
重穿略微好奇地瞟他两眼。
南宫恨也不像往日割开她脉取血,只恨恨地盯着她。
这些日子瘦了不少,面如苍雪,看着几乎只有巴掌大。
原先鼓嫩的腮帮陷了下去,更显得琥珀双眼大而清亮。
又因为多日不见阳光,堆在床上锦被里,益发脆弱白皙得像个纸扎娃娃。
“比来时更丑了。”南宫恨轻声道。
只是那眼睛,还是那么冷淡不驯。
“你说,我生你下来有什么用?
重穿闭下眼,睁开。
看来今天她爹老人家心情不佳,要找她撒气。
嗯,配不配合呢。心里还在犹豫,嘴巴早说出口:
“丑不丑,都是你生的。有没有用,生下来就由不得你了。”
南宫恨听了,双眼发亮,不怒反笑。“你恨我?”
重穿撇嘴,浅浅一丝笑。“不恨。恨是很奢侈的感情,哪能浪费在你身上。”
南宫恨“倏”地起身。
看着瘦弱的少女嘴角含着的笑,碍眼得刺目。
抬下手,重穿的脸上立刻多了两道血痕。
那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还带着一点同情般的讽刺。
这么小小的身体里,居然有这样的倔强。
几乎日日放血吃药,换个人恐怕早就大喊大闹,痛哭流涕。
她却总是若无其事的,偶尔还讲几句笑话,膈应你两句。
绝大部分人,南宫恨都有足够的手段轻易对付。
爱财给财,爱名给名,爱美给人。
爱耍脾气的,就给教训。
但是这个人,看不出爱的是什么,很难对付。
做掉她吧,又不行。
她是那个人的女儿,自己的女儿。
虽然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存在,但现在,她是有意义的。
南宫恨生平很少地头疼起来。
转身,拂袖而去。
暂时,我真的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翌日,重穿就被挪到另一处四合院里。
那小院子远没有之前住的地方华贵精致,却也清幽宜人。
重穿心里喜欢,想着这里的主人必定也是人淡如菊。
然后她就看到了南南。
苦笑,猜得挺准,就是没想到菊花也是会咬人的。
南南一身浅绿丝缎长衣,罩着柔弱无骨,窈娆多姿的身子,整个人就像一盆绿玉横波。
只是纤纤素手里,握着一卷细长的鞭子。
“我会抽你二十下,你忍一忍。”她的语气温和平淡,又高高在上。
就像平时一样。
然后,没等重穿有何表示,那鞭子就跟毒蛇一样下来了。
真是好鞭法。
重穿心里使劲转移话题,但架不住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终于叫出声来。
南南的鞭子很是巧妙。
没有碰到任何一个要害,也不让你皮开肉绽,只是用了阴劲,让皮下的血管爆裂,肌肉撕开。
二十鞭一到,她果然就收了手,轻轻喘着气。
边上的小丫头端茶过去,她喝一口,略带柔弱道:“打人,还真有些累。”
重穿的肉体已快到极限,很想就此昏睡过去,可是那剧痛撕咬着她的神经,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听南南喊累,直想笑,却只能牵动一下嘴角。
此时南南正吩咐人给重穿准备一桶洗澡水。
重穿挣扎道:“谢南南姑娘体贴。”
南南淡淡回:“不用客气。”
重穿身上某处痛得一跳,心里火上来,很想喊一声,这里又没别人,你丫别装了。
但是到底没有说出口。
看着眼前这个少女,脏话就自动屏蔽了。
侍女把她脱光放进木桶时,重穿立时惨叫一声,身子都绷直了。
南南诧道:“怎么?不舒服吗?”站在她面前,“我怕你伤口发炎,故意叫她们加了一罐子盐下去,不舒服吗?”
重穿心里喊:舒服!真他…妈舒服,你下来泡泡不就知道了?
嘴角都咬破了。
南南自怀里拿出一方白色丝巾,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去嘴边血迹。
慢慢道:“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给我弟弟施了什么魔法?”
黑白分明的眼睛,的确装着疑惑。
她的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冷情的人。
父亲每次看着他,都会叹气。说,再没见过这么像母亲的孩子。
一模一样的性子。
这样的人,如果不曾喜欢一个人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