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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格格第三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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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能够回心转意。可皇上昨夜的行为让臣妾寒透了心,臣妾身为皇后,到头来,却不如一个娼妓,臣妾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倒不如去死。”

乾隆盛怒之下,听了毫不动容。

皇后见状,更加绝望,心灰意冷,趁人不防备时,突然站起身来,抢到船头上去,扑通一声,向河心里一跳。

宫女、太监们都惊呼起来:“啊!”

容嫫嫫更是撕心裂肺:“娘娘不要啊!”

乾隆也快步抢到船头,指挥侍卫:“快救人!朕重重有赏!”

正在这时,小燕子、紫薇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原来,小燕子、紫薇一觉醒来发现皇后不见了,知道皇后一定是与皇上论理了,于是急忙起来。这时,尔康和永琪也起来了。尔康和永琪回到船上,发现紫薇、小燕子都不在,也结伴而来。

皇后被侍卫们捞起来时已呛了好几口水,浑身湿透,嘴唇冻得乌紫。

乾隆又气又痛,吩咐将急宣太医。

皇后吐出几口水,挣扎着向乾隆说。

“皇上,臣妾的一片苦心,你终究有一天会明白的,如今,你的心窍已被迷住,臣妾的金玉良言你一句也听不进去的,臣妾已死过一回了,也想开了,‘伴君如伴虎’,臣妾这就自行了断!”

皇后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利剪,卡的一声,将一头青丝齐耳剪下来,这一举动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乾隆也被惊呆,继而勃然大怒,冷冷的说:“朕看你真的是疯了!来人呀,将皇后扶回船中休息,明日即派人遣送娘娘回宫养病!”

原来,在满族风俗中,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剪发,皇后这一举动正是犯了满人的大忌,怪不得乾隆会如此决绝。

皇后悲愤至极,声嘶力竭地:“我没病,我一片忠心哪!”

小燕子、紫薇、尔康、永琪见状都急忙上前为皇后求情:“皇阿玛请息怒!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你好,才会做出这种无常举动,请皇阿玛!开恩,饶恕她吧!”

但乾隆此刻已是盛怒,他指着小燕子和紫薇:“朕不要听你们的求情,小燕子,还有紫薇,朕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你们,这件事,你们也逃脱不了干系,苦不是你们从中搀和,今天也不会闹成这样。”

“小燕了不明白,小燕子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皇阿玛的事啊?”

“紫薇山不明白,紫薇和小燕子心里最爱的是皇阿玛。对皇阿玛忠心耿耿,又有什么脱不了的干系了?就算有,紫薇和小燕子愿意替皇后娘娘受罚,还请皇阿玛饶恕皇后娘娘这一回。”

但乾隆已不再听:“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凡有求情者,杀无赦!”

乾隆语气里已杀机四伏。

小燕子、紫薇、尔康、永琪都不禁心中一凛。

乾隆威严地吩咐执事太监:“立刻宣福康安,纪晓岚进见!”

“其余人等统统给我退下。”

忽然太监通报:“太后驾到!”

原来容嫫嫫见势不妙,急忙去太后那里通风报信。

太后带领一群宫女太监,急急忙忙地走进船舱。

乾隆等人急忙上前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小燕子给老佛爷请安!”

“紫薇给老佛爷请安!”

“永琪给老佛爷请安!”

“尔康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挥挥手,一眼看到斜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浑身湿淋淋的皇后。

皇后双目无神,形同痴呆。

太后怜惜地走过去,轻轻抚慰着皇后:“我可怜的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海宁在清朝时属杭州府,是滨海的一个小县,它之所以闻名于世,不仅是在这里可以看到如万马奔腾般壮观的海潮,更重要的是清朝时这里出了一个连皇帝也挂在嘴边的“海宁陈家”。

海宁陈家原籍渤海,宋时以勋戚随高宗南渡,清朝陈氏一,族位极人臣,宠荣无比,家业最为兴旺。

据说康熙年间,皇四子雍亲王凤帧与京师显宦海宁陈氏关系很密。

这一回乾隆巡幸到海宁,更是声势浩大,蔚为壮观。御舟轻荡,这一夜,乾隆和皇后正带着众位妃嫔,阿哥,格格承欢在太后老佛爷膝下。

乾隆满饮一杯,见皓月斜照,在湖中残荷菱叶间映成片片碎影,摹地一惊,问道:“今儿是十几?连日来忙得日子也忘啦!”

太后笑道:“今儿十七,前儿不是咱们一起过的中秋的么?”

永熔也在一旁说:“前夜一轮皓月倒映在水中,水湖深深,有若碧玉,皇阿玛那名咏夜月的诗,‘寒波拍岸金千顷,濒气涵空玉一杯’,直深入儿臣心底。”

乾隆微一沉吟,说道:“明日大家都休息一日,连日来也疲乏了吧。”

又转过脸来笑对太后说:“皇额娘,不如明日让孙女们陪你斗斗雀牌取乐吧,儿子还有一些国务需要料理一下。”

“既是国务繁忙,你也用不着总是惦记来请安了,我有孙子孙女们陪着就好了。”皇太后说到此外,意味深长地望了乾隆一眼:“你也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子呀。”

“是,皇额娘的话儿子记下了。”乾隆心里暗暗一惊,嘴里恭敬地应道。

次日一早,天朦朦亮,乾隆就吩咐近侍:“去把五阿哥找来。”

“喳!”太监连忙跑去。

片刻之后,就听见有脚步声在船舷边响起,到门口停住了。

“永琪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是永琪吗?你进来。”

永琪小心推门进来,看见乾隆一身寻常读书人打扮,马上明白皇阿玛又想微服出访,永琪问道:“皇阿玛,要不要把尔康、朗格他们叫来?”

“不必了,这事没有危险,我只想出去静一静心,想想事情,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是!”永琪心量微微纳闷着,又不敢问。

于是移船拢岸,俩人骑马而去。

行不久,就已到海宁城的西门安戎门。只见城墙古旧庄严,市井热闹。

乾隆似乎无心察访民情,径往一处宅院驰去。

到了那宅院门口,乾隆来将马系在宅旁的树干上,永琪也紧紧跟随着,抬头一望,忽然一呆,原来迎面新匾上“安澜园”三个字,笔致圆柔,认得正是乾隆御笔新题。

乾隆回过头来对永琪说:“这是文勤公陈世棺的祖居,今日我特来拜访一下。”

永琪这才有所忙悟,陈阁老与皇祖雍正情分就深厚,到乾隆年间告老还家,父皇乾隆不但赏银赐金,还制御诗送他,当时自己年少,依稀只记得诗里面有两句“老臣归告能无惜,皇祖朝臣有几人。”

如今,陈阁老者,陈老太太均已去世,想必皇阿玛眷恋功臣之后,特来造访吧。

正是思量间,已随乾隆来到院府门前。

门卫见这一老一少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不由躬身施礼询问。

“有烦通告你家管事奶奶,就说京城有位居士宝历前来拜访。”

门卫听这话语,料想必是陈家故友,否则怎么连陈家的主事人是女子而不是男人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当即飞报进去。”

陈二小姐的奶娘刘氏虽然出身低微,却深得陈老爷、陈太太生前恩宠,再加之她为人聪慧、做事练达精明,所以陈家上下无不佩服,尊敬她。说是管理家事,其实也就是大事上帮忙拿拿主意,小事上询问几句而已。

这时,陈家子孙一个也不在家中,刘老太太正在看小丫头们搬花盆擦窗子,忽听到说京城居士宝历求见,不由吓了一跳,因为她知道这个宝历就是当今皇上乾隆,前些日子他已派人送过书信来。

近日听说乾隆已巡游到了海宁,没想到这么快就造访到陈府来了。

刘老太太忙吩附道:“快,开大门迎接!”

说罢正站起身来,巍颤颤地往外走出,两个小丫头忙上前搀扶着。

乾隆见了刘老人太,年纪虽大,却并不耳聋肯花。

彼此见过礼,乾降就和颜悦色地问她:“陈家有多少家产?陈阁老、陈太大的墓在哪里?”

刘老人察言观色知道乾隆的真正用意所在,便站起身来带他往阁老夫妇墓前去。

永琪紧紧跟随着父皇,见陈家旧居旁边,义盖着一大片新屋。

过了中庭便见到一座亭子,亭中有块大石碑。走进亭去,阳光照在碑上,见碑文俱新,望着六首五言伴诗,题目是“御制驻陈氏安澜国即事杂咏”。

碑文字迹都是乾隆所书,永琪心想,“原来皇阿玛到这里来过了。”

碑上御诗写道:“名国陈氏业,题额日安澜。至止缘观海,居亭暂解鞍;金堤筑筹固,沙诸涨希宽。总魔万民戚,非寻一己欢。”

永琪读到“总虞万民戚,非寻一己欢”,心下不由好生佩服,想到皇阿玛即使是在游山玩水问也念念不忘民间百姓。

亭后的楼中还有皇祖雍正御书“林泉音硕”的匾,永琪见下面的几道诗都是称赏园中风物,对陈家功名勋业颇有赞词,心里就想:“皇阿玛对陈家真是恩眷有加呀。”不由就细细观看起这园子来。

由西折人长廊,经“沧波浴景之轩”而至环碧堂,见堂中悬了一块新匾写着“爱日堂”三字,也是乾隆所书:永琪一怔,寻思道:“爱日’二字是指儿子孝父母,出于法言‘事父母自知不足者,其舜乎?不可得而久者,事亲之谓也。孝日爱日’。”

“那是感叹奉事父母的日子不能长久,多一天和父母相聚,便好一天,因此对每一日都感眷恋。怎么皇阿玛亲笔写在这里?”

出得堂来,经赤栏曲桥,大秀坞,北转至十二楼边,过群芳阁,竹深荷净轩,过桥竹阴深处,便是陈老夫人的旧居筠香馆。

只见馆前也换了新匾,写着“春晖堂”三字,也是乾隆御笔。

永琪又是怔了一下,心中疑团越来越多,心想:“孟郊诗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才草心,报得三春晖。‘春晖’二字,是儿子感念母恩的典故,除此之外,更无他义。皇阿玛写这匾挂在陈老夫人的楼上,是什么用意?”

永琪沉思良久,难解其意。

此时,乾隆回过身来交待他:“棋儿,你就在这里等候着,我和刘老夫人到楼上去有事相谈。”

“是!”永琪不敢违令,心里又很不放心。

乾隆随刘老太太轻轻上楼来,房内无人,房内布置的正是陈老夫人生前所置,红木家私,雕花大床、描金衣箱。

刘老太太此刻要行跪拜大礼,乾隆慌忙拦住说:“我今日微服前来,就是要彻底弄清楚那件事情。”

刘老太太靠在椅边发了一会呆,乾隆在一旁不敢稍有惊扰,房里静得有些可怕。

刘老太太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顶婴儿帽子,一边抚摸叹气一边老泪涟涟。

那是一顶大红缎子的绣花帽,帽上钉着一块绿玉。

刘老太大一边哭一边说道:“这是少爷戴过的帽”乾隆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纵上前来,喊了一句;“老人家一一一”刘老太太神智渐定,仔仔细细的看着乾隆,看了好久。

突然双臂抱住了他,放声哭了出来。

乾隆连忙摇手,道:“别人听见了不好,快别哭了。”

刘老太大说:“不碍事,他们都到新园干里去了,这里没什么人。”

“请爷坐下”,刘老太太擦擦眼泪说:“我细细说来。”

“我是小姐的赠嫁丫环刘瑞芳。”

乾隆点点头,明白了她说的小姐就是陈老夫人。

“五十二年前,我们正在京师,小姐临盆产下少爷,全家欢喜得了不得。”刘老太太说到此望了乾隆一眼。

“同年同月同日,雍亲王家也产下一个孩子。过不几日,雍王府来人。”

刘老太大站起身来,从箱中找了一个黄布包来给乾隆。

乾隆解开布包,见里面用油纸密密裹了三层,油纸里面是一只小小的红木盒子,掀开盒盖,有一个信封,因年深日久,纸色都已发黄,信封上并无字迹。

乾隆抽出那信封中的纸笺,见笺上写了两行字:“世棺先生足下,将你刚生的儿子交来人抱来,给我一看可也。”

下面签的是“雍邱”两字,笔致圆润,字迹潦草。

乾隆一见就认出正是先皇雍正的字体。自己出生之时,光皇还在做贝勒,所以用的是雍邱的落名。

刘老太太接着说:“小姐生前曾说,少爷左臂有殷红朱砂一块,以此为证,自当人信。”

乾隆看了信,听了刘老太太这番话,所以种种疑虑均已得到证实,自己的身世再也无需怀疑,但内心仍是惊骇无比,颤声问道:“娘是怎么去世的?她生了什么病?”

刘老大太掏出手帕来擦眼泪说道:“小姐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开心,一连三天没好好吃饭,就得了病,拖了十多天就过去啦。”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轻轻哭泣着。

她又泣说:“小姐过去的时候老惦记着少爷,说:‘二官呢?没来吗?我要见二宫呀!’这样叫了一两天才死。”

乾隆知道,自己原是陈世棺的等二个儿子,而陈家二小姐满儿才是雍正的亲生骨肉。

乾隆呜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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