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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葛尔叛乱和对台湾作战,使阿哥的手中又有了兵权,结果导致私心膨胀,才造成了后来的遗憾;而今天皇阿玛在位已四十多年,具有极高的威望,并且定下了金册注名、宫藏立储的制度,各个阿哥都不知道谁会被立为太子,因此矛盾不会很尖锐。第二,明朝灭亡的原因很多,其中各个皇子分藩而居就是一条!而今天是皇阿玛亲自主政,各个阿哥有事的时候是专办一差,就象永涟上次平叛苗疆和我这次巡视边疆一样,没事的时候就退回来看书,学习治国之道。因此,儿臣只是希望,皇阿玛不要因为在位的时间长了就起疑心,也不要轻易怀疑各位阿哥,就是我们的福气,也是天下老百姓的福气了!”
说到这,几位阿哥都极力附和:“是啊!是啊!”
“永琪说出了儿臣的心声!”
永琪的一番肺腑之言让乾隆觉得欣慰,但隐隐之中又觉得不太妥当,只好说道:“永琪啊!真没办法,连朕都被你说服了。”
西宁苑内,树木长出了新芽,一派郁郁葱葱的样子,处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福康安兴匆匆地走了进来,永涟正在窗前看书。
“三阿哥,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啊?”福康安打趣道。
“哎!”永涟一脸苦相,“上次皇阿玛召集几个阿哥,说现在根本没考虑立太子的事情,永滇一个劲地附和说皇阿玛身体健康,根本没有必要立太子,讨好皇阿玛,看来,今后是人家得宠了!”
“三阿哥何必这么灰心丧气呢!事情既然八字还没一撇,我看,我们还不如以静制动,静观事态的发展!”福康安建议道。
“以静制动?”
“对”,福康安说,“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听说荣宝斋来了一批好货,老板说让我去瞧瞧。”
“走!”愿来永涟也是爱好古玩的人,一听这些兴趣就来了。
两人换了民间服装就出了宫门。
只见街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街头卖艺的,卖字画的,算命的,应有尽有。卖小吃的摊贩一边张罗着生意,一边大声叫卖:“哎一一一鸭子张汤锅来罗!大冷的大,您喝上一碗,包您浑身冒汗全身舒服罗!”
“冰糖葫芦!两文钱一串!”
“地地道道的葱油脆饼一一一好吃又好看罗!”
平时永涟很少有出宫的机会,一下子看得眼花综乱。
“想不到今天这儿这么热闹!”永涟十分惊奇。
“天大都有这么热闹!如果在节日来啊,我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给弄丢了。”福康安夸张地说。
说话间,就到了荣宝斋门口。
永涟刚刚走进去,福康安一拉他的手:“你看!”
原来和坤也在那里欣赏字画,只见他穿着件黑色的马褂,头上戴一顶黑色小帽,低着头,似乎在想心事。
永涟想起永熔,打了一个寒战,很不愿意在这里看见和坤。福康安曾经在乾隆面前见过和坤一面,当时对他的印象也很差。
荣宝斋的老板看见了福康安,连忙过来打招呼:“原来是福少爷来了,恕小人有失远迎!这位是……”
他打量着永涟。
“哦,这是艾公子。”福康安介绍道。
“我们久仰大名,想来挑一两件好的古玩欣赏欣赏。”永涟说道。
“哪里哪里,”老板红光满面他说道,“如果货架上的不能满您的意,里面有好货!越王剑、高鼎、宣德炉、宋代的枕瓷……除了姜大公的钓鱼钩和卓文君的卖酒壶,您要什么有什么!我和福少爷都是老交情了,尽管开口!”
永涟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看那货架上,果然是琳琅满目、古香古色,字画、瓷器、铜鼎、古钱、古玉、端砚、汉砖、瓦当、烟鼻壶……一切都摆得错落有致,典雅堂皇。
永涟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说道:“这幅《太宗八骏图》是董香光的字画?拿过来看看!”
老板笑嘻嘻地说:“艾公子,您才是真正识货!这幅字画,您走遍整个京城,也绝不可能找出第二幅!”
“可惜啊可惜!这只是一幅技艺高超的赝品,说白了,就是一个假货!”和坤早就认出了永涟和福康安,于是大声说道。
自永溶死后,和坤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惨感觉,表现得很寂寞,内心里却对永涟和福康安的手段感到害怕。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跟着永熔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在他的眼里,永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今天,面对着机会,他内心深处的那份野心义开始蠢蠢欲动了,“要么完蛋,要么成功!”他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终于,他拉下了一切面子,好象和永涟从来就没有任何冲突一样。
“原来是艾公子和福少爷!失敬失敬啊!你看我这眼神!”显然,他已经听见了前面的对话。
永涟冷冷他说:“原来是和先生!请问有什么指教?”
荣宝斋的老板也急了:“这位先生!您可不要乱说!我们是京城里的第一家老字号,上百年的经营历史了,怎么会砸自己的招牌呢?你看这幅字画的纸色墨迹、勾画婊背,哪一点是假的?”
“艾公子您请看,”和坤毫不理会那老板,“现在作伪的技艺高多了!只要找一张宣纸,放在桌子上,上下两层玻璃,真品放在下面,再下一层是一面镜子,把太阳光反射在桌面上,下面的真品就可以一笔不差地映在宣纸上,再用细细的碳条在上面描着画,这就和真的一模一样了!”
永涟见他说得活灵活现,禁不住仔细看了看。
“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您看这印章,碳条无论如何是仿照不出真正的印章那种灵动和精神。最难就是在这里,太真了的话象是刚刚加上去的,太虚了又体现不出那股韵味,真正的内行往往是从印章上来鉴别字画的真假的。”和坤又禁不住卖弄。
永涟和福康安仔细一看,果然是这样,心里不禁暗暗佩服。
老板在旁边听了,非常服气他说:“这位是真正的行家!我三千两银子进货,前几天有人出到四千三我都不肯出手,原来还把它当作是镇店之宝呢!哎,亏了血本了!”
和坤安慰他道:“我就不揭破了,如果再有人来买,有一千两就赶快出手吧!”
老板见被和坤揭了老底,心里有几分发虚,更加觉得人不可貌相,赶紧也给和坤倒了一壶茶:“今天我算是真正遇到高手了!别的货您也给我看看,也让我多长点见识。”
“别的嘛一一一”看到永涟和福康安惊讶地看着自己,和坤不禁有几分得意,拉长了嗓门说道,“那些古钱是真品。这只宋瓷碗,只怕你店里的所有货物都不值这一只碗的价钱!那座佛祖像也是真品一一一你把那只竹雕拿来看看。”
这时大家都被和坤的学识折服了,只见老板战战兢兢,就象小学生对待老师那样把那只竹雕笔筒双手捧给和坤。
和坤接过来指点道:“艾公子,您来看,这只笔筒出价五千两银子,实际上只值五十两!用新鲜的竹子雕刻成笔筒以后,在水缸中浸上半年,出来后用树叶一熏,再打打桐油,就可以出卖了!”
老板头点得象鸡啄米一样,急忙回答:“是,是,是。”
永涟突然觉得眼前的和坤也不是原来那么可恶了。出门后,他哈哈大笑着对和坤说:“想不到你还精土此道!回去后我书房里的字画你也给我看看!”
和坤见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终于被永涟接受了。
赶紧说:“三阿哥!那幅《太宗八骏图》的价格已经压下来了,明天您就赶快把他买下来,那幅画是真的!”
“啊”永涟和福康安又是一惊。
和坤鬼鬼地笑着说:“不知您留心了没有”、那画的左上角还盖着一枚印章,那是真的,只是年代久远了看得不真切。卖主是个非常内行的高手!他一定是被迫无奈才变卖这幅字画的,他在真品的上面又自己盖了一个印章,给行家们造成是作假的印象,以便以后再把它赎回来。”
“你这小子!真是真真假假,真假难辨啊!”福康安也不禁感叹道。
听着福康安无意之中的话,永涟也是心里一惊:对于这样的人,自己也未必驾驭得了,还是小心为好,弄不好他那一肚于坏水就是泼向自己的一锅祸水!
“听说这几天三阿哥的心情不太好?”和坤试探着。
“谁在造谣?我是阿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永裢哈哈一笑。
“但是有一样东西三阿哥就未必能得到。”
“什么?”
“阿哥是个明白人,您知道这样东西是所有的阿哥部想得到的!”和坤一语点破,他慢悠悠地说道,“我还知道三阿哥的一块心病!”
“你说是什么?”永涟冷冷说道。
和坤把自己的手伸到永涟面前,在手心里写了个“棋”字。
“放肆!”永涟不禁勃然变色。
“三阿哥不必生气,小人有一剂良药可以治阿哥的这块心病。”
看见永涟不做声,和坤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进了永涟的心里,于是大胆地凑过去说了起来。
三个脑袋又紧紧地凑在了一块。
突然,永涟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开了,他想了想:“就找萧剑和晴儿为突破口!福康安也得意地笑了:“萧剑啊萧剑,上次没有扳倒你,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在劫难逃了!”一提起“萧剑”这个名字,福康安心里就隐隐作痛。
慈宁宫内、一派祥和的景象。
永涟正在陪老佛爷聊天。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总管仪仗大臣和砷和大人求见老佛爷!”
“哦,是这小子来了,以后就不用通报了。”看来和坤在老佛爷面前下了不少工夫,因此才能得到老佛爷这样特别的信任。
“奴才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和坤规规矩矩地叩了三个响头。
“起来,你这孩子,就喜欢这么多礼”,老佛爷心里乐开了花,“今天有什么事啊?”
“奴才得到一件宝贝,正是老佛爷喜欢的,奴才想把它敬献给老佛爷!”和坤答道。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是什么宝贝啊?”
“是奴才在荣宝斋里找到的一件好东西——竹雕笔筒。”
永涟一看,几乎笑出声来,正是和砷说过的那个只值五十两银子的笔筒。
和坤滔滔不绝地介绍道:“这可是一件珍宝啊!您别看它小,这是用了上百根的上等嫩竹才制成的。”
永涟再也忍不住了:“和坤,这次用了几十两银子?”
老佛爷不禁一楞。
谁知和坤仍是不慌不忙,嘻嘻哈哈地把五十两银子的典故又绘声绘色他说了一次后说道:“老佛爷,这次奴才可是又替您节省了三千两银子。”
老佛爷已经被他逗得合不拢嘴了:“你这小子!怎么就跟猴子一样精呢!”
永涟又是心中一凛,即使是自己也未必能得到老佛爷对和坤一样的信任,他在心里又不禁增加了对和砷的几分戒备。
“老佛爷,有件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和坤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什么事就直说吧。在我面前还吞吞吐吐的?”
“奴才听人说,晴格格和萧剑好上了?”
“哪个萧剑?”
“就是上次和五阿哥他们一块回宫的那个‘江湖好汉’。”
老佛爷一脸的不高兴:“就是他?和坤,你可不要乱讲,平白污蔑了晴儿的名声,我会打坏你的嘴!”
“这么重大的事情,奴才怎么会乱讲呢?奴才能有几个脑袋?”和坤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永涟见时机成熟了,随即说道:“老佛爷,确有其事,连皇阿玛都知道了,怎么,他没有告诉您?”
“没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老佛爷有些生气。
“是的,我也觉得不妥,不管怎么说,晴儿毕竟是我们皇家的格格,满族后裔;那个萧剑只是个民间百姓,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况且,他的父亲是因为当年写了反诗才被皇阿玛杀掉的!”永涟说道。
“啊!这还了得!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样的人在晴儿身边,留在皇宫里,让我怎么放心得下!”老佛爷更加担心了。
“都因为那个萧剑能言善辩,说服了皇上,加上皇上又以慈悲为怀,以大度的胸怀宣告天下他不计前嫌,这是一种治国之术,情有可原,但是,听任他和晴儿的关系继续发展,未免不妥。”和坤继续说道。
“晴儿年纪也不小了,又是长期在宫中,对在江湖上闯荡的男子有一种好感,是难免的,因为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奇世界,”老佛爷分析道,“但是,作为皇上,也应该考虑到基本的规矩,这是祖宗传下来多少年了,都不能变的呀!不行,我要找皇帝说说。”
“自古以来,只有皇家阿哥爱上民间女子的,没有格格喜欢民间男子的;在史家的笔下,皇家阿哥爱上民间女子,是一段佳话;但是,格格如果喜欢上了民间男子,那就是丑闻了!”和坤说道。
“马上把晴儿叫来!”老佛爷气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