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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永琪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已经出招的手僵在空中。
刺客也愣住了,一柄长剑顿时无力地悬在手上。
这时,侍卫们一哄而上,顷刻之间把刺客五花大绑起来。
原来这刺客正是易可!
永琪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怎么是易可?
怎么没想到是易可?
现在该怎么办?
片刻之间,永琪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念头。
侍卫已经把易可推开了乾隆跟前:“奴才们该死,让皇上受惊了!托皇上洪福,刺客已经拿下,请皇上定夺!”
乾隆定睛一看。
刺客虽身穿夜行衣,但面目秀丽,一看就知是女子乔装改扮。
乾隆不由地有些怜惜。
但刚才的种种景象又让乾隆疑虑丛生。
乾隆不动声色,叫道:“永琪!今晚拿住这个刺客,多亏了你啊!这样吧,朕就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审问清楚,再来报告朕,她为什么要来行刺,是谁主使的!”
“是!皇阿玛!”
永琪抑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紧紧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乾隆看了众人一眼,说:“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永琪,尔康,你们都随朕进来,我们接着谈!”
易可在看到永琪的那一刹那间,心狂跳不已,不由地呆了一下。
心中的柔情似水一样漫过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全身。
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擒住的,怎么被送进天牢。直到牢门被打开,一道亮光直射向她的眼睛。
易可的眼睛被刺痛了,她揉了揉眼睛。
永琪飒爽的身姿赫然就站在她的眼前。
两人互相对视着,默默无言。
终于,永琪叹了一口气,说道:“易可,你怎么能作出这样的傻事呢?你有没有想过,这有多么危险啊,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呀?”
易可喃喃地说:“我知道!……可我别无选择!……现在事情已经这样,该怎样就怎样,你不必为难,要杀要剐都行,只要是死在你手中,我……我心甘情愿!”
永琪听了,心中又急又气又感动:“易可,你千万不要这样说。现在皇阿玛把你交给了我,就还有一线生机,你千万不要绝望,不要胡思乱想!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易可注视着永琪:“永琪!对不起,我给你惹了大麻烦,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身不由己啊!”
永琪一听“身不由己”四个字,禁不住气得倒退一步:“好一个“身不由己’,又是一个‘身不由己’!这阵子我不知道触了哪桩子霉头;总是碰到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前一一个身不由己还没有解决好,现在又来了一个,这叫我怎么办才好!”
易可没想到自己一个“身不由己”引起了永琪如此强烈的反应,不禁莫名其妙:“永琪!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永琪回过神来,安慰易可道:“易可,你先放宽心,这里我不宜呆得太久,我很快就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易可感动地望着永琪,心潮起伏,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是么?今天皇上寝宫中抓了一个女刺客?”
永涟如同注射了兴奋剂,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神色紧张地追问。
太监不敢怠慢,连忙将女刺客如何行刺被发现,如何被永琪生擒的过程一一叙说出来,并将其中的几个疑点一并说出来。
永涟更感兴趣了:“你是说,五阿哥好像认识这个女刺客?”
“正是!”
“哦!”
永涟陷入了沉思。忽然他急急地嘱咐道:“小顺子,你赶紧去再探确切的消息,弄清楚这个女刺客的来历。小顺子,你为王爷我办事,王爷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拿去花吧!”
小顺子立时就眉开眼笑,连连谢恩:“多谢三阿哥,多谢三阿哥,奴才一定效犬马之劳!”
一边躬身退去。
永涟又吩咐近旁的一个家人:“来人,立即去请福康安福大将军到宫中来!”半个时辰以后,福康安匆匆走进来。
“三阿哥,这么晚召我进宫来,宫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大事?”
“你说得不错,今晚官中发生了一起行刺事件!”
永涟便把有关事情说了个大概,福康安这才恍然大悟。
永涟紧接着说:“如果真的像小顺子说的那样,这个女刺客与永棋有关,那对于我们来说,是扳倒永棋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福康安也兴奋起来,但他突然想到:“万一,事实并不如小顺子说的,那我们的处境就会急转直下……”
永涟一挥手,打断他的说话:“所以,我们要掌握主动权,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康安,我找你来,就是要你尽快去调查清楚这个女刺客的来路。身份,与永琪到底是什么关系。记住,千万要小心,如今皇上把这个女刺客送给永琪审问,我们不宜打草惊蛇。而且……。”
永涟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觉得,皇阿玛把这事交给永琪处理,好象对永琪是起了几分疑心。”
永琪回到景阳宫,直奔小燕子卧房。
一进门,他就摒退了所有的待女、太监,神情紧张,把小燕子吓了一大跳:
“永琪!出什么事了!”
永琪坐在小燕子身边,压低嗓音:“小燕子,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易可孤身一人闯进宫来行刺皇阿玛,被当场擒获,现在正关押在天牢里!”
“什么?怎么会这样?”
小燕子惊得从床上腾的一下坐起来。
“你为什么当时不救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永琪为难地说:“当时,我黑暗中根本看不真切,根本不知道是易可。而且,易可好象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她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惊惧!皇阿玛现在把她交给我来审问!我的心乱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燕子也急得不行:“这可怎么办嘛!”
“小燕子,现在我们都必须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尔康已经去叫紫薇,萧剑和晴儿了。我们大家要商议一个好的办法来救易可?”
“是啊!是啊!我们一定要把易可救出来,她是我们大家的好朋友,我们不管怎样,都要救她。”
正说着,紫薇、尔康、萧剑、晴儿一行人已急急地走了进来。
小燕子一把抓住紫薇,正要开口说话,紫薇却凝重地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大家一定要把易可救出来。”
“对!对!”
小燕子连声附和。
一时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沉默与沉思当中。
忽然,小燕子叫道:“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去求皇阿玛,求她饶恕易可,然后我们再去劝说易可,不要再与皇阿玛做对,行不行?”
谁知这个主意一出,立即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不行!不行!这样非但救不了易可,还有可能把我们大家一起连累进去。”小燕子生气了。
“你们怕连累是不是?我不怕,我去说好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晴儿笑着拦住了他:“小燕子,你误会了,不是我们大家怕连累,是怕这样做毫无意义,还会起更坏的后果。你想想看,我们去求情,皇上会问你们与她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你们指使的。到时候,你怎么回答?”
小燕子一时语塞,半晌才挣出一句:“如果皇阿玛间,我们就照实说。萧剑,皇阿玛不也原谅他了吗?我们如果真心实意地去求皇阿玛,我就不信,皇阿玛就不会饶恕易可!”
永琪没好气地说:“这是哪跟哪呀!萧剑的事与易可的事根本就不能够相提并论!”
尔康也严肃地说:“永琪说的对,萧剑虽然与皇上有着难以说清的恩恩怨怨,但皇上知道整件事情是在对萧剑产生强烈的好感之后,况且萧剑实际上并没有行刺过皇上。而易可则不同,皇上对易可的身份。来历,背景一无所知,皇上势必会怀疑,猜想易可的背后主使人究竟是谁。今天皇上看来已经起了疑心,如果我们再去求情,就等于是自投罗网。皇上震怒不说,这欺君大罪降下来,谁都承受不了。”
小燕子这才无话可说,只得气鼓鼓地坐在一边苦思冥想。
屋里又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一阵哈哈大笑:“哈……!今天怎么这么整齐,都在这里呀!怎么,召开什么内阁会议吗?”
众人闻声一转身,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纷纷下跪:“皇阿玛吉祥!皇上吉祥!”
乾隆身着便装,笑哈哈的走进来,好象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行刺事件,就像没事人一样。
大伙儿心里有鬼,顿时觉得乾隆的话里有话:“内阁会议,这不是说我们在聚众商议吗?”
大伙儿不由得又是一身冷汗。但表面上仍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燕子率先说:“皇阿玛今天这么晚了都不歇息,还跑来看我们,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来得,未必朕就来不得吧?”
语中竟夹着三分威慑,大家不由得脸上变色,乾隆说完却又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只好陪着笑,心中却一直在打鼓:皇上不知道听去几分,对此事又知道几分。”
乾隆显得兴致颇高:“朕今晚特别兴奋,恐怕会一夜无眠,正好,大家都在,我们来玩游戏。下棋怎么样?小燕子,今晚朕可决不允许你悔棋哦!”
小燕子为难地说:“皇阿玛,您真的要下棋吗?都这么晚了……”
“小燕子,朕几时骗过你,是不是不欢迎朕?”乾隆敛住笑意。
小燕子忙说:“不是!不是!小燕子不敢!小玉。小山,摆棋上茶,燃香看座!”
大家一看没办法,只好陪乾隆心照不宣地玩了个通宵。
永涟已经从福康安那得到了确凿的消息:易可与永琪、小燕子等人的关系非同寻常。而且更重要的,这个女刺客名叫易可,是白莲教教主王聪儿的义女。
永涟如获至宝。立即坐轿前往乾清宫。
乾隆正在阅批大臣们早朝呈上来的奏折。
太监报:“三阿哥永涟求见!”
“让他进来吧。”乾隆头都没抬,淡淡地说。
永涟哈着腰进来,即行跪拜礼:“儿臣永涟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永涟,这么早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儿臣惊闻皇阿玛昨夜遭人行刺,特今日一早就赶来探视,儿臣无能,竟不能在皇阿玛身边保护!”
“永涟,起来吧,难得你一片孝心。这也怪不到你身上去,你有这份心,朕就高兴了。”
“多谢皇阿玛宽恕!”
永涟从地上爬起来,仍一脸恭敬地站在一侧,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乾隆见此,心里有点烦他:“永涟!你有话要对朕讲?”
@奇@永涟讪笑着:“皇阿玛英明,儿臣也没有什么话,只是今天儿臣听到一点风声,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书@“讲!”乾隆皱起了眉头。
@网@“是!儿臣听说昨晚那女刺客是白莲教的……”
“喔?”
乾隆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有一点轻松的感觉:这么说,这个女贼与永琪没有干系,但显然永琪似乎认识她。
永涟一看乾隆反应不大,心里未免有点发虚,只得继续往下讲。
“据说,这个女刺客名叫易可,是白莲教教主王聪儿的义女,文武双全。这女子是白莲逆匪,儿臣毫不以为奇怪,奇怪的是,这个女贼与五阿哥永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哦?有这样的事?”
乾隆眉头一动,脸不由越发的严肃了。
永涟一看乾隆有反应,精神一振:“儿臣还听说,永琪巡视边疆的时候,这个女飞贼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很是亲密的样子,因此,儿臣心里十分的恐慌,总觉得这个事情非常的蹊跷。”
乾隆沉思不语。
永涟连续说:“儿臣今天之所以冒中伤他人之罪名,实在是想为皇阿玛分忧,为皇阿玛的安全着想。永琪是我的弟弟,我简直不应该怀疑他,但儿臣听到的这些消息又实在不是单纯的捕风捉影,还请皇阿玛圣虑!”
“而且,儿臣也听说六弟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很有可能不是暴病身亡,很有可能是被人下毒陷害而死!”
“永涟!这种无稽之谈你是听谁说的!什么不明不白,什么陷害而死!是谁陷害永熔?有什么证据?”
乾隆突然间暴怒起来,一拍桌子,瞪视着永涟。
永涟听得双腿一软:“皇阿玛请息怒,儿臣罪该万死!儿臣也只是听说而已,当不得真的。至于永熔是怎么样死的,儿臣确实不知,刚才只是妄自揣测罢了!请皇阿玛赐罪,儿臣该死!”
乾隆看着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的永涟,忽然心又软了,叹口气说:“好了,朕赐你无罪,起来说话吧!”
“谢皇阿玛不罪之恩!”
经此一吓,永涟爬起来后,兀自惊栗不已,此时连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乾隆对永涟语重心长他说:“永涟,你虽然是朕的皇三子,但现在众位阿哥当中,数你年纪最长,又是朕和孝贤皇后嫡生的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