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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方便的时候得了便宜,可就得不偿失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玉指轻点额头,霜若柔声道:“又头疼了,明儿一定得让太医来瞧瞧。姐姐早些歇息,我回房去了。”
“一个人在房里别胡思乱想,一个晚上,那两个人翻不了天。”淑萍叮嘱道。
门外的宫女识趣地挑起珠帘,在霜若跨过门槛时,轻轻地扶住她。淑萍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对紫竹道:“我还是不放心她的肚子,一会儿你就去太医院,让他们好好瞧瞧。”
“主子要请哪位太医给宁福晋请脉?”紫竹皱眉问。
淑萍淡淡地道:“就请那个董太医,他是董佳氏的族兄,也算是她的对头,不会对咱们藏私。”腕上的佛珠不知不觉中已滑到了手里,她状似无意地捻着,“过些天玄悲大师要进宫为皇阿玛祈福,到时设法把他请来,他说的话,总是没错的。”
“奴婢明白。”紫绣应着,躬身退出屋去。步下石阶时,她忍不住回头望向淑萍。
以前她和淑萍一样,对玄悲的话深信不疑,就是初知霜若有孕时,也从没有迟疑过。可如今,当她再次看到淑萍坚信的目光时,却突然不肯定起来。
霜若真的会命中无子?只有天知道,玄悲的预言再准,他也不是天。淑萍此刻想听玄悲说话,不过是为了安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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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风卷下几片翠绿的柳叶,从微敞的门下滚了进来,珠帘被清风吹动,一阵脆响煞是好听。明丽的光打在桌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影。光影斜斜地延伸到榻前,安睡在榻上的霜若缓缓地睁开眼来,抬起手来轻遮住眼,夏天的日头太毒了。
霜若慢慢地坐起身来,掀开幔帐时,幔帐角上的金铃叮当作响,不消一刻,念月便端着铜盆进来了。她拧了个帕子递给霜若:“主子先擦擦,这儿还有芳嫔娘娘送来的玫瑰和月季花瓣,等会儿泡在水里,仔细洗洗。”
最近脸色有些暗,难得芷涵记挂,上回一见便记下了。霜若微微一笑,却不是为了这事儿:“王爷上朝了?”
“一大早就走了。”念月揣测地一笑,不知霜若是不是吃味了,“玉谨也回来了,正在后面歇着。”
“她回来的时候怎么样?在雪颜的院子里守了一个晚上,想必不会有什么好颜色。”霜若语中带暖,听不出喜怒。
想起玉谨黑得像锅底的脸,念月忍俊不禁:“脸黑得像包公,主子没见她那样子,灰头土脸地直想往地缝里钻。”她捏着霜若肩头,轻轻捶着,“这回可是兵行险招,主子就不怕
颜格格,惹出乱子来?”
“要不是我劝王爷,他一准儿还想不起来去那儿呢。用淑福晋的话说,一个晚上翻不过天来。”霜若讪讪地道,是她劝永》;。那儿看看的,可淑萍不知道,事出突然,见玉谨跟着去了,便以为是玉谨唆使的。
“主子心里有数就好。”念月有些吃惊,霜若随意地说着,就像是在说戏文里的事儿,可之前的她是断不会拿永》婢换出来的东西也拿来了。”
霜若接过那几个油纸包,玩味地在手上掂量着:“把她叫来,该敲打敲打她了,咱们这儿也该打扫一下了。”
唤了外面的宫女进来梳妆,霜若从铜镜中看着自己光洁的脸颊,淡淡地扫上胭脂,又在眉上擦了青黛。待玉谨来时,身后的宫女刚好为她插上簪子,这是一支金步摇,是她从南边儿带进宫来的。
她轻抚了一下那簪子,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她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玉谨,目光中透着冰冷。玉谨被她盯得不自在,磕磕巴巴地开口:“霜若,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霜若不动声色地啜了口杞茶,觉得胃里暖和了些,冷冷地道:“我的闺名也是你叫的?玉谨,人应当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该怎么说,不该怎么做。”
“我做什么了?”玉谨不知所以,见霜若目光比先前还要冰冷,她不得不收敛下去,“奴婢是说,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惹主子生气了。”
拿出那几个纸包,重重地摔在她脚下:“你做了什么,自个儿清楚,你那些药都在这儿了。”她冷笑着来到玉谨面前,“昨儿下的药给颜格格吃了,你还不知道吧?”
玉谨惊慌地睁大眼睛,半晌呜咽着狡赖:“主子弄错了,这不是奴婢的东西。”
“呦,还冤枉你了不成?回去好好看看,你匣子里装的已经是香粉了。”霜若冷笑着轻拭着玉谨冒汗的额头,“宫女私藏禁药,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原来你这个聪明人也会办这样的蠢事。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呢?”
“主子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玉谨不住地叩头,喊声越来越大。
霜若哼笑一声,食指抵着她的下颚缓缓抬起:“叫吧、叫吧,淑姐姐听见了,也不会来救你的。你把王爷引到了颜格格那儿,她哪儿还能饶过你。”
“我没有,没有把王爷带到颜格格那儿,是王爷自己要去的。”玉谨摇着头,忽然瞪大了眼睛,“是你,是你害我。”
“王爷半年多没去颜格格那儿,只有你一个在身边时就去了。你在颜格格的小院儿里忧心忡忡地守了一夜,连紫竹在暗中看着都没有察觉,还以为会有人相信你么?别再像疯狗一样再咬人了。”霜若轻放开手,坐在一旁的矮凳上。
玉谨啜泣着,眼中的泪泛着冷光,下一刻忽然冷笑道:“是我太傻,想着把生米煮成熟饭就行了,没想到却栽到了你的手里。霜若,王爷还没看过你这副嘴脸吧。”
霜若轻笑一声:“这似乎不关你的事儿,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只背了个卖主求荣的罪名,至于下药的事儿,我还不打算抖落出来。毕竟我和晋贵人有些交情,而你又是她的人。今儿起,你就到院子里伺候,给南三所的人洗洗衣裳吧。”
“奴婢遵命。”玉谨恨恨地咬着唇,像是要咬出血来。
站起身来时碰在了霜若身旁的矮凳上,矮凳应声而倒,砸在水磨砖上当啷一声沉重的闷响,她风也似的冲了出去。屋内霎时便静得近乎死寂,只留下风吹门扉时传来的吱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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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危步(一)
里风暖暖的,夹杂着一丝潮气,仿佛往温水里扔了铁人胸口沉闷。太监、宫女忙里忙外地把东西端到了御花园里,这夜乾隆在御花园里开了家宴,算是给永》
因这一去便是几个月,饯行宴办得很是周到,除了永》:诸位福晋,连住在宫外的蓉儿、永璇、永璘也都在席。几位阿哥先行入席,众女因之前已在御花园中赏花,现下便在绛雪轩里整理仪容,待传召时才入席。
蓉儿和霜若在东边儿的一个小间里,各自拿了一只小妆匣,对着上面的铜镜整着头上的簪子。
将匣子推到一边,霜若笑看着蓉儿:“好久没自个儿梳头了,看你熟练的样子,像是时常亲历亲为的。”
“嫁出去以后总是这样,每天把管家婆关在门外,懒得看她那张老苦瓜脸。”蓉儿苦笑着,如今她已不把那个拉长着脸的老嬷嬷放在眼里了,烦着的时候找几个粗壮的丫头把她看起来,再不准她出府,就天下太平了。
“也不知是谁订下的规矩,让公主受一个老嬷嬷的管,连夫妻之情都要误了。”霜若低声嘀咕着,起身绕到她身后,替她将旗头戴好,“让我这个妹妹服侍一回,好歹我也是公认的‘手巧、人美’。”
耳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蓉儿轻推了她一把。打趣儿地笑道:“这一定是十五哥哥说地了,听说他打辫子的时候,一定要打二十七瓣,可就连伺候了那么多年的小六子都时常打不好。不过,你来了,就不一样了,弄得他一日不让你梳头,就跟身上长了虱子似的。”
“夸几句又不能当饭吃。你一个人独门独院的,没人争没人抢,那才是福气。”霜若巧然一笑,附在她耳边,极力压低声音,“我有好消息了。”
“啊。”蓉儿捂着嘴。笑着轻叫一声,垂眸打量着她的小腹,“还看不出来,想必也快三个月了吧?可得好好养着。”
“你猜的不错,还没告诉他呢,打算后天启程的时候再说。”霜若羞赧地低下头去,紧挨着她坐下,“言,是男是女。我已经不计较了,可就不知这孩子有没有福分来到这世上。”
蓉儿眉心一拧。低声轻叹:“也赶巧儿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跟着十五哥哥去安徽。一路上难免颠簸,对身子不好。留在宫里,又难免淑嫂子她们刁难。”她忽然一笑,握着霜若地手顿时一紧,“不如请旨回恭府住段时日,再不然,不想回去遇见你那个泼妇姐姐,就住到我那儿去。我那儿宽敝。”
皇家媳妇儿突然回娘家,一住还是那么多时日。到时又要惹人闲话了。可住在蓉儿那儿就不同了,蓉儿名分上是她的小姑,又是皇家人,外人不敢也不会多做猜测。
“若出的去,免不了要打扰你。恭府隔三差五地就会闹起来,每回都要气上几天,好不容易气消了,麻烦事儿又来了。”霜若无奈地笑着,忽然看向她,有些讶异地道,“你叫她泼妇,那天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到宫外了?”
一提那事儿,蓉儿立时笑得止不住口:“在人前的时候,宫里的女人都是打死不多说半句话地性子,头多摇一下都不肯。突然来了个这样的,还不得传的到处都是。”
还好只是宫中撒泼的事儿,若是知道些旁的,她一准儿不会当笑话看待了。霜若状似无意地笑笑:“那就说好了,到时去你那儿,可这样额驸不会介意么?”
“他总住在京郊的别庄里,不常回来的。”蓉儿目光转黯,别开眼去,生怕那抹忧伤洒落霜若眼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能总来我这儿,看来我得给他讨个小了。”
霜若忍住叹息,蓉儿的状况与她不同,与一般的妇人也不同。依照皇室的规矩,公主嫁出宫去之后,赐予府邸,以便维护她们尊贵地身份。可尊贵的外表背后却是她们完全被孤立地处境,经常与丈夫异府而居,连同床共枕都要经过管家婆的同意。
这样地生活比她步步为营的日子还要劳心,一时间她也不知拿什么来安慰她,当下便只能相视无言。
“和孝公主、宁福晋,皇上传旨请您们过去。”外面传来宫女的轻唤,淡淡的,硬硬的,宛如打破湖上坚冰的巨石,让二人清醒过来。
二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点了点头,一前一后地出了门,与其他女眷一起入了席。
众人围桌而坐,永瑆、永》道:“皇家、皇家,平日里提这个‘皇’多了,就忘了这还是一个家了。今儿难得人齐了,聚在一起,就算给老十五饯行了。”
“谢皇阿玛,永》(。:笑,不着痕迹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永瑆趁势举起蓝花瓷盅,朗声道:“做哥哥的也不多说什么,只祝你一路平安,马到功成。”
“谢十一哥。”永笑答,一饮而尽。
乾隆赞许地点头,南书房共处三日之后,两个儿子地关系到底不同了:“别都看着,都随意吧。”
到底是蓉儿机灵,桌下的手轻捅了捅一左一右地霜若、永宁,举杯道:“祝皇阿玛万寿无疆,祝十五哥哥此行顺畅。”
众人听后一愣,随即举杯齐道:“祝皇阿玛万寿无疆,嘉亲王此行顺畅。”
“好、好,都是孝顺的孩子,都各自用吧。”乾隆笑道,众人这才放心地用膳。
众人一面用膳,一面和左右说着小话,虽时常传出笑声,可都有意的控制着,每个都竖起了耳朵,留意着首座上三人的动静,本来这儿的人也没几个是为了这顿饭的。
乾隆同永瑆、永》手:“现在朕只留了你们二人在宫中,就是想让你们更加亲厚。永》一走,说不准就是半年,你们兄弟有一段日子无法相见了。”
第六十五章 危步(二)
瑆看向永,恁地也多了些伤感:“十五弟很少出远做哥哥的自是担心,恨不得替他去。可自然皇阿玛吩咐了,就自有道理,儿臣也就不多说了。”
乾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朕想让老十五再多历练历练,他上一次出去还是征缅之战的时候。那时是在军中效力,这回是要替朕看看,安徽那边的乱民到底怎么样了。”
“儿臣明白,儿臣到安徽后,定不惊扰官府,微服暗访。”永》中恳切,他看到了乾隆眼中的不舍,这是之前所从未流露的。他心中悲叹一声,乾隆终究是老了。
乾隆望向另一桌上的女眷,忽然笑道:“这回出去,除了让小六子跟着,再挑个细心的人跟着。一来多个人伺候,二来一对夫妻,加上一个仆人,正好掩人耳目。”
“谢皇阿玛。”永暗自看向永瑆,只见他一副了然自得的样子,大概早将那人选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