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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魁也就这样在外面整整站了三天,饿了随便啃一口小宝送来的东西,晚上就靠着门板打一会儿吨,不论谁劝都不肯离开,只想等到米崇肯见他为止。
“小虫,那家伙已经在门外站三天了,再站下去恐怕要出什么问题,你要不要见见他那怕是揍她一顿也好。”远山看着躺在床上大眼睛瞪圆的米崇问道。
“不见,见他做什么?把右边脸在送过去再让他打我一巴掌?”米崇冷冷的说道。
“别说气话了,你知道打了你这一巴掌几乎会后悔的他要了自己半条命,你看看他站在外面三天天简直向站了三年一样。”
这话倒也不假,看看熊魁憔悴的脸色,消瘦许多的脸颊,还有冒出来的胡渣,唯有看向屋子的那双眼睛仍旧坚毅。
“小虫,现在天也越来越冷了,那家伙不分白天晚上就这样守在门外,再强健的身体也受不了了,你也不希望咱们刚刚建立的部落就这样没了族长吧?”远山接着劝说。
“你之前不是还和我站在一个立场上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米聪的脸色苍白,眼神仍旧无神的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因为看那家伙也实在可怜,连之前族里那些对他生气的婆婆都心疼的给他送被子,可是那家伙硬是不要,说除非你让他进门,否则就这样等到你原谅为止。”
米崇闭起眼睛,神色很疲惫。
远山接着说道:“小虫,魁这一次的确是失控了,可是我想你也意识到了,就算在失控当中控制不住力道的他仍旧潜意识里伸出了不常用的左手,即使在暴怒当中他还是选择了对你伤害最小的方式。”
“所以我应该感谢他没有伸出右手直接把我的脑袋拍碎吗?”他知道,他当然知道,熊魁不论做什么都习惯右手,这一次伸出的却是左手,难道这样就要原谅他吗?
这两天他的神志从模糊到清醒,对熊魁的排斥也从拳打脚踢转变成了静默,只是仍旧不想见他。
夜晚,熊魁就倚在门边,不停的向他解释一样的话,熊魁也不知他是不是在休息,是不是听得见,却一直没有间断过。
他向自己解释,他对豹云绝对没有其他的情愫,因为他性向正常,这辈子唯一感性趣唯一想要的男人就是他米崇。
他向自己解释,他之所以对豹云多了一份关心和照顾是因为几年前豹云为了他受伤的愧疚所致。
他向自己解释了从前和豹云相识的前因后果,甚至和那次喝酒后的乌龙事件都交代了出来,连他和是不是和豹云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拒绝了他然后离开。
他也向自己解释了那失控的一巴掌绝对不是为了替豹云打回去,而是为了阻止他再说出决裂的话来,下意识害怕的举动。
相信吗?相信!
因为熊魁的性格顶天立地,不会甜言蜜语也会撒谎。
可是疲惫破碎的心却没有被修补,那碎掉的缝隙仍旧在疼痛,很痛,很痛,痛到他疲累的走不出这一道门。
与其说是对熊魁失去了信心,还不如说是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希望时刻是对方心中的第一位,这种想法是否错了?否则为何熊魁的误解,忽略,或者指责会让他毁天灭地的痛?
不一会儿,远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他愿意见我了吗?”熊魁满脸希冀的问。
远山缓缓的摇了摇头,看见熊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淡。
“也是,我把他打的现在还起不了床,活该站着。”熊魁自嘲的笑笑。
“其实没那么严重,第三天的时候小虫子就可以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昏昏沉沉,是心里觉得累的缘故。”
“他……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有,他让你去见豹云。”
“什么?!”
☆、75破碎的心
“你说他让我去见豹云?”熊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山。
“没错。”远山肯定点点头;“而且他还说如果你不去他就不吃药。”远山一脸同情的看着僵硬在当场的熊魁。
“他……这是在赌气吗?”熊魁无奈的抓着头发。这个时候要让他去看豹云,是存心要让他自己难过;还是想要折磨他?
“当然是在赌气。”远山一脸看到白痴的表情,“不然做什么把你往别人身边推?”
“那你还转告给我做什么?”熊魁烦躁的看着远山。
“族长,没听到吗?你要是不去他就不吃药;到时候心疼的可是你;你就赶快去看看豹云吧。”
“你竟然让我去?”熊魁一脸要打人的表情。
“又不是让你去和豹云怎么样;而是让你去和他把话彻底讲清楚再回来面对小虫子,否则你以为他会原谅你?”
熊魁一脸痛苦至极的表情;“好好照顾他;我去找豹云把话彻底说清楚。”
远山看着熊魁离去的背影,一脸无奈的摇着头:“这个笨蛋,到手的东西竟然这么不懂的珍惜;竟然比那颗臭石头还笨。”
远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远山猛的回头,却没有发现任何身影,摇摇头,嘴角勾起自嘲的微笑,轻轻叹道:“真正的笨蛋是我自己才对,还在期盼什么?”
“魁……”豹云一脸胆怯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熊魁。
熊魁走进来,看着虚弱的躺在床上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豹云,不再有任何的温柔。
“魁,你在生我的气?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出米崇说的事情,我怎么自己跑出去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豹云急急的喊道。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熊魁冷静的说出口。
“生……你自己的气”
“这一次我不会对你感到抱歉,米崇打了你,但是我也打了他,比起他给你的一巴掌,我那一巴掌却重到让他无法起身。”熊魁说出这句话时几乎要捏碎自己的手掌。
“我知道,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不愉快了,我……”
“与你无关。”熊魁直接打断了豹云的话。
“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打他不是为了给你报仇,而是因为我不想看到随便出手打人没有证据栽赃别人的米崇,也是为了不让他在说出让我们两个决裂的话来,只可惜我的举动却让事情更糟。”熊魁苦笑着说道。
“所以……你相信我吗?”豹云目光切切的看着熊魁却不敢靠近。
“我相信你。”熊魁的一句话让豹云欣慰的笑了,但是却又瞬间跌入谷底。
“但更愿意我也相信小虫子,作为朋友我相信你,但是作为爱人我也同样相信他。”
熊魁走过去,眼神直视着豹云:“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如果米崇错怪你了,那么错在我身上,因为是我的举动让他没有安全感,才会做出这么激烈的行为,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说,我会用最严厉的方法处置你的错误。”熊魁的眼神瞬间冷却,看着豹云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我当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我们朋友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豹云努力的微笑着,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
“豹云,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说清楚,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再对我抱着不该有的期待,我也不会在对你有多余的照顾,希望我们两个部落可以成为好邻居,我不希望我对你曾经抱有的关心和歉疚会成为小虫心里的阴影。”
说完熊魁已经迈开脚步将要离开。
“魁,你是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吗?”豹云的声音里带着哀切。
“如果可以,我不会拒绝你这个朋友,但是如果这样的朋友关系只会让小虫不安和伤心,那么抱歉,为了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做,任何东西我都可以舍弃。”熊魁从表情到语言都异常决绝,仿佛这世界上一切阻挡他与米崇的东西都会被他摧毁。
“魁……”
没有等到豹云讲话,熊魁已经大步离开,只留下一室冷风伴随着豹云。
一行人已经回到了熊族,只可惜米崇仍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且不许熊魁进来。
为了避免米崇的情绪激动影响身体健康,熊魁仍旧不敢冒进,睡在米崇隔壁的屋子里,只在深夜里趁米崇的熟睡的时候偷偷跑进来,看着米崇睡梦中仍旧紧锁的眉头暗自心疼,想要伸手轻抚那被自己打的红肿不堪的半边脸却迟迟不敢伸出手去,只能留下一声声轻轻的叹息。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日,直到几天后的深夜里,‘熟睡’的米崇突然睁开了眼睛。
熊魁正要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注视着米崇。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连续几天失眠,本来就无法安眠的米崇总是闭着眼睛装作不知道熊魁的行动,可是熊魁似乎对这个行动乐此不疲并且有一直持续下去的趋势,米崇只好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熊魁的声音带着沙哑,心疼又愧疚的看着米崇,
看着眼前这个瘦了一大圈,满脸胡渣失魂落魄的男人,米崇无奈的发现自己的心仍然会痛。
“你来做什么?怎么不去陪着豹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是多余,还是管不住这张嘴。
“别再说这样的话,小虫,你的心在痛,我的心也会痛。”
“你也会心痛,不会是因为我吧?”米崇嘲讽的笑了。
“别这样,小虫,我已经对你解释过好多好多遍了,我与豹云绝对没有朋友以外的关系,那一巴掌也是因为想要阻止情绪失控的你才打下去的,我绝对不可能为了他来伤害你,你也看到我有多后悔,你心里难受,要怎么折磨我都没有关系,但是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熊魁一脸的真诚与疼惜。
“熊魁,为什么你永远要为了别人来伤害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可是这样的折磨真的好伤人你知道吗”米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疲惫。
“没有别人,在我心里除了你再没有别人;相信我好吗?”熊魁一脸的恳求。
“大熊,我说过关于豹云的事情要给你三次机会,这一把巴掌已经用掉了你第三次的机会。”米崇的眼神终于对上了熊魁的眼睛。
米崇眼神里的冷漠与疏离让熊魁心中警铃大作,陷入一阵慌乱。
“小虫……”
“我们暂时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闭起眼,米崇终于说了出来。
“不可能!”熊魁的冷静彻底消失不见,抓住米崇的肩膀努力摇晃:“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想怎么样打我折磨我都行,就是不许说出这种话?除非我死了!”
熊魁脸色紧绷,双目赤红,一脸的愤怒与慌乱。
米崇看着已经乱了阵脚的熊魁幽幽叹了口气;“我没有说要彻底离开你,只是说保持一些距离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如果你觉得有人比我更合适的话……”
“住口!”熊魁大声喝止了米崇的话:“我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这世上最合适的人,能留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你,不会再有其他人,米崇,你是在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既然我们两个只剩下互相折磨,为什么不能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米崇轻轻说道,“大熊,是你改变了我,如果是以前那个米崇,或许会委曲求全,不管我爱的人的如何对待我,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忍受一切,可是自从遇到了你,是你教会我要活出自己,要活的有尊严,所以我无法做到让自己爱的没有自尊,没有骨气,让自己完全无视这一切的伤害和问题。”
“所以你就不给我机会补偿?不!米崇,这对我不公平!”熊魁摇着头喊道。
“我没有不给你机会,只是我想我们暂时不去考虑恋人关系,只做朋友可能会更好。”豹云这个朋友不就是得到了他的关心和爱护,还有无条件的相信和支持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找到这其中能够保持两人暂时平衡的方法?
“朋友?我从来都不想和你做什么朋友!我要的是可是时时刻刻亲昵,抱你,要你,我要你做的我爱人,谁要你做什么朋友?”熊魁几乎忍无可忍的吼道。
“我倒是不觉得朋友有什么不好。”米崇淡淡的微笑。
“放心,我暂时不会离开,毕竟离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米崇轻叹着补充道。
熊魁再也忍受不住,起身一把将米崇拉进怀里,狠狠的低下头吻住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巴。
从狂暴的温柔,充满热亲的吻却唤不回以往热情的回应,张开眼睛只看到一脸淡然的米崇,熊魁的心跌入谷底。
“不要这样,不要连基本的回应都不给我?!”熊魁悲痛的吼道。
叹了口气,米崇轻轻叹道;“大熊,破碎的心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修的回来?用完的机会又怎么可能继续无限制的重复?暂时放手让我们两人都冷静一下吧。”
“你休想,做梦都别想,除非我死!”熊魁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