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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得一清二楚,在议论呢!”
聂无双张了张口,怎么说呢?从何说起呢,始作俑者就是她,就算她不是那把杀人的人,也是那把杀人的刀。
她成了魔。聂无双忽地笑了起来,倾城绝美的面上带着嗜血:她早就成了杀人的魔,何必又纠结这一回呢。她带着一丝冷意,慢慢地把刚才的事重新说了一遍。
雅美人听得脸色发白:“竟然……竟然有这种事,这一次睿王妃恐怕……恐怕再也不能出这个水云观了!”
聂无双含着冷笑:“事关皇家脸面,恐怕睿王妃高氏这一次,只能死了。”
“啊——”雅美人惊呼。玉嫔默默听了,许久才重重叹了一口气:“是有人要她死啊!”
聂无双看了她一眼,心道,玉嫔倒是清楚明白。
睿王妃的事很快有了结果。结果并不是众人想象的那样真相大白,而是在当天下午,睿王妃用一根自己的衣带了结了自己的尚还年轻的生命。处置的圣旨还来不及下,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与猜测都还没有个确切的结果。她就这样以决绝的方式告别一切。
睿王妃高氏死了,死在九月初九重阳节的这一天。聂无双无法知道她生前是怎么样想这件事,但是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千方百计想要解除自己困境的女子终于彻底绝望。
重阳节是除秽纳吉的日子,但是睿王妃高氏的死令整个出来登高的皇上与众妃嫔都感到了不吉。欢喜地过来,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众人都唏嘘不已。萧凤溟下旨立刻回京,责令“水云观”按下睿王妃高氏的死讯,等过几日再秘密发丧。“水云观”的观主因牵扯其中,而被立刻拿下天牢问罪。平日伺候睿王妃高氏的奴婢,尼姑都统统杖责至死。顿时清静的佛门圣地,一片血气弥漫。
聂无双回到了宫中,每每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似还听得见有人在嗡嗡议论。再侧耳倾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
杨直进殿中来,看着埋首弹琴的聂无双,叹了一口气,上前:“娘娘,睿王殿下说,皆大欢喜,各自解脱。”
皆大欢喜,各自解脱?她红唇边溢出冷笑:“恩,转告睿王殿下,他可以解决的事以后就不必再拉本宫下水。没有本宫,这一出戏想必殿下也会唱得不错。”
设计陷害睿王妃,她不过是起了个头,他就能按着这剧本唱得风生水起,生旦净末丑,他心中早就有人选,连她出场都不必。他高明如此,简直令她怀疑,这一次不过是他萧凤青想要故意试探她而已。
杨直知她心中有不满,叹了一口气:“高氏非死不可。她活着,殿下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怜惜她。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聂无双手中不停,琴声渐渐拔高,她淡淡一笑:“这本宫知道。杨公公不必再说。”
杨直转头,想要退下,却又回头:“但是娘娘心中依然有怨恨。难道还是在怨恨殿下如此无情吗?”
“铿——”地一声,聂无双停下手中的琴,冷然地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不,本宫没有怨恨殿下,只是想起了往事。”
今天的睿王妃高氏,让她想起了曾经的相国夫人聂无双。
物伤其类而已。聂无双收回思绪,笑得冰冷:“死得好。死了高氏,睿王殿下恐怕又要迎接新的睿王妃了吧。只是不知这一次会是谁家的女儿。”
杨直想了想,斟酌回答:“恐怕这一次,睿王殿下不会那么轻易纳新王妃了。”
“哦?”聂无双重新挑琴拨弦,漫不经心地反问:“为什么?”
“因为睿王殿下的侧妃已经有了身孕。”杨直回答:“就是侧妃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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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遍插茱萸少一人(五)
第159章
“邹氏?”聂无双回头诧异问道:“可是邹氏弄芳?”
“是,正是!”杨直回答:“因为有孕未满三个月,还没上报宗室府。”而他知道不过是听到了睿王府中下人的议论。
聂无双忽地想起了邹弄芳端庄秀丽的脸庞,许久才重新调弦弄琴:“不错啊,杨公公替本宫去向睿王府下帖,选个日子,本宫要和睿王侧妃邹氏好好叙叙旧。”累
杨直应了一声,慢慢退下。
睿王妃的死虽然秘密发丧,但是亦是传了出去,天下间最难堵的便是悠悠众口,聂无双走到哪里,都听见有宫人在议论纷纷,有替睿王妃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不厌其烦地猜测睿王妃生前的秘密。
高太后在宫中闻讯,据说大怒。命皇上要追查事情真相,还高氏一个清白,但是也许这事情连提起都是一种耻辱,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对皇室的颜面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故而渐渐的不了了之。皇上为了安抚高太后以及高氏一族,下旨封睿王妃高氏为“硕和王妃”,尸身葬于皇陵。
“总之睿王妃死后还是得了个好的结果。”雅美人在与聂无双聊天的时候说起。
“是呢。不清不白死了,到头来还是睿王妃。”玉嫔嘲讽笑道:“居然还能进皇陵。”
聂无双拨着纤纤玉指上的银质镂空护甲,淡淡地道:“人死如灯灭,生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死后极尽哀荣又能怎么样?再说也不见得睿王妃高氏真的想葬在皇陵中。”闷
她能决绝自尽,想必心中充满了怨恨。怨恨着死的的睿王妃真的想要这样一个哀荣的身后事吗?
雅美人习惯了她口出不逊,岔开这个话题,又聊了其他。聂无双心中有事,敷衍应了几声,最后寻了个借口屏退雅美人,单独与玉嫔相处。
玉嫔知她有话要说,抿了一口茶,笑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聂无双左思右想,许久才问道:“宝婕妤父亲曾是什么官职?”
玉嫔想了想:“宝婕妤论起来还是出身宗室,她姓许,与皇后娘娘是同宗远亲,她父亲是世袭三等侯,曾经任过左御林军统领,后来年老才卸甲归家。也算是与我父亲同僚。”
聂无双听了,看着自己银光闪闪的护甲,了然一笑:“那臣妾明白了。”
她告辞回去,刚出了玉嫔殿门,就听见雅美人在侧殿门口坐着绣花,旁边放着一碟蜜饯果脯,已经吃了大半。她见聂无双要走,殷勤站起身来相送:“娘娘就要回去了,不多坐一会?”
聂无双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放着绣花的桌上,顿了顿,笑道:“雅美人果然好绣工,上次赠本宫的披帛,皇上都夸好看。”
雅美人一听,欢喜笑道:“娘娘喜欢就好。以后臣妾再去寻一些精致花样,绣了送给娘娘。”
聂无双握了她的手,慢慢向外走,含笑摇头:“不用了,你旖年玉貌,难道不想让皇上多看你两眼?本宫还有些御赐下的衣裳,等等叫德顺送来。”
雅美人想要推辞,聂无双一双美眸看定她,笑得含义深远:“雅美人何必谦让,你我姐妹一体,在宫中相互照顾提携是应当的。”
……
聂无双回到了宫中,杨直迎上前来:“睿王侧妃邹娘娘有回贴,说明日过来拜会娘娘。”
聂无双点头示意知道,闷闷地转回了内殿,依在榻上。杨直见她面色不豫,问道:“娘娘是不是心中还有难以解决的事?”
聂无双盯着头顶的雕梁画栋,许久才长叹一声:“晏太医曾经说过本宫子嗣艰难,以你之见,雅美人若是有孕,她肯不肯把孩子给本宫教养?”
杨直闻言,诧异道:“难道雅美人有孕了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警惕地看着四周,见没有宫人这才放下心来。
聂无双摇头:“今日本宫去‘紫薇宫’见雅美人嗜酸,恐怕她自己有孕了还不知道。唉……”她看见一盘的梅子脯,雅美人吃了几乎一碟。这不是有孕的迹象吗?
她揉了揉紧绷的额角,慢慢地道:“在宫中,没有子嗣的宫妃恐怕不能得到太久的圣宠。难道最后要逼本宫去夺雅美人的孩子吗?”
杨直细细想了想,摇头:“恐不成。奴婢斗胆,娘娘如今才是婕妤,雅美人若是有了身孕,可以再晋升一个阶,很容易就能与娘娘平起平坐,恐怕,到时候,雅美人若真的有了龙嗣,教养她的孩子,只会是淑妃娘娘。”
聂无双一听也有道理,淑妃本来打算要的是云妃的孩子,如今若是雅美人传出有身孕,恐怕她的注意力会转移到雅美人身上,雅美人的位份太低,比起云妃,淑妃更容易得到雅美人的孩子,而且顺理成章,根本不必冒那么大的风险。
如此一来,她的计划又彻底搅乱了。潜意识中,她根本不想与八面玲珑又手段非常的淑妃为敌。淑妃一句话能办到的事,恐怕她费尽心思都无法办到。而一旦淑妃手中有了皇子,她和她的暂时联盟又会有了变数。
唉……聂无双长叹一声,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是。说到底,自己除了萧凤溟表面上看似盛宠之外,再无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说不定连雅美人也不如,起码她还能生,而自己……
聂无双素手揪着帕子,尖利的护甲深深刺入其中,美眸深处涌出深深的痛色:她的孩子和她的希望早就在那一天被一碗汤药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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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遍插茱萸少一人(六)
“皇上驾到!——”内侍的唱和声在殿外响起,聂无双连忙收起思绪,笑着迎上前去:“皇上今日这么早过来?”
今日萧凤溟穿着一件银灰色常服,外罩同色纱罩衣,头上束着青玉龙簪,面容儒雅清俊,像是书中走下的翩翩贵公子。他含笑扶了聂无双起身,仔细看了她几眼:“你眼睛怎么了?”累
聂无双心头一惊,连忙笑道:“没什么,皇上多虑了。”她几乎忘了萧凤溟的洞察力非凡,自己一点点不妥都能被他看穿。
“你刚才哭过了?”萧凤溟握了她的手在榻边坐下,温和地问:“到底在伤心什么?是朕几天没来看你所以你难过了?”
聂无双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应。一旁的杨直连忙上前解围:“回皇上的话,刚才聂美人是想起了已故的睿王妃高氏,娘娘自责自己,要不是娘娘让皇上过去‘水云观’也许睿王妃高氏不会有这样悲惨的结果。”
聂无双垂下眼,幽幽叹道:“臣妾好心办坏事,又害了睿王妃的性命……臣妾……臣妾怕皇上怪罪。”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圆转了萧凤溟握了她的手,半响才说道:“不关你的事,别太难过了。”
聂无双抬起头来,顺势依在他的胸口,幽幽地道:“皇上不怪臣妾就好,臣妾这几日惶恐不安。”
萧凤溟轻轻抚着她的背,忽地问:“你那日也去看望高氏,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闷
他在怀疑睿王妃高氏的死!聂无双心中一震,想了想,慢慢地把当天的事简要地说了说。萧凤溟沉思了一会:“朕明白了。”
聂无双小心地问:“皇上明白了什么?”
“劫数。”萧凤溟避重就轻地淡淡一笑,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聂无双不明白他说的劫数是高氏的命中注定的劫数,还是这只是他看出这一场高氏之死不过是有心人的布局?
聂无双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在沉稳的他面前,她忽然没了一往无前的勇气与自信。他就像是最温和的泉水,脉脉的流过,看似不着一点痕迹,其实却已在无形中将敌人击垮。高太后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从权倾一时的太后,到如今只能靠着往日的资本继续妄图掌控朝廷与后宫的老妇人来说,萧凤溟赢得不露声色。
唉……聂无双叹息。
“你在叹息什么?”萧凤溟握了她的手,含笑看着她。他的手掌带着练习弓箭的粗糙茧子,令她手心一阵阵麻痒。
“在想皇上是什么样的人?”聂无双美眸看定他纯黑的眸子,大胆地说道。
萧凤溟眼中掠过诧异,随即哈哈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令殿外侯着的宫人都诧异不已,很少有人听到这个温和的帝王如此开怀,都纷纷探头想要看殿内的情形。
聂无双等着他笑完,依然盯着他的眼,让他知道她并不是随口说说就算了。
“那你觉得朕是个什么样的人?”萧凤溟停了笑,伸了个懒腰,在她经常躺的美人榻上靠着,笑意深深地看着她。
“皇上是个难以捉摸的人。”聂无双慢慢说道。
萧凤溟俊颜上含着浅笑,他淡然儒雅的眉眼,映入她的眼:“那是因为看朕的人心思都太复杂了。”
聂无双面上动容,遂趴在他胸前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