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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权皇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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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有人就道:“平县君,你现在多了个妯娌,也就多个说话的人了。”一开始说笑清瑜就更镇定了,横竖新娘只需要坐在那里微笑就好。有小姑娘的声音响起:“杜家嫂嫂,难道说我不能陪二嫂说话?”

  杜娘子伸手捏一捏说话小姑娘的脸:“樾妹妹这张嘴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惜我家两个弟弟都定了亲,不然就该把樾妹妹求去做妯娌也好。”这样开玩笑的话一般少女都会恼了,陈樾可半点都没脸红:“杜嫂嫂,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你那两个弟弟都只是纨绔,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哪能配上我?”

  这样大胆的少女?清瑜心里有几分吃惊,抬眼瞧去,说话的是个脸圆圆有双大眼的姑娘,晃眼一瞧,清瑜觉得她生的有些奇怪,再细一看就能发现她的发和眼都和别人有些不同。听到这和胡人生下的孩子模样会有些不一样,难道这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身上衣衫所戴首饰都能瞧出不是平常东西的少女的母亲或者父亲是胡人?

  平县君已经把陈樾拉过来,用手羞着她道:“樾妹妹这话就在我们面前说罢了,当着大嫂的面难道不怕大嫂笑你?”陈樾歪着头对平县君笑了:“二嫂,你平日常说,有什么话就要当面说出,大家都是一家人,哪能遮遮掩掩藏来藏去,这多不好。”说着陈樾就对清瑜道:“大嫂,您说是不是?”不管她的模样哪里有些奇怪,清瑜就在这瞬间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刚要点头平县君已经笑了:“你这样说,难道你大嫂还能说不是?”

  杜娘子已经对清瑜道:“夫人,樾妹妹从小在凉州长大,节使对她极其宠爱,和平县君又对了脾气,和京城女子多有不同,这才让她养成这样毫不遮掩的脾气。夫人莫怪。”

  陈樾已经腻到杜娘子身边:“杜嫂嫂,你又来说我?那些京城里的名门淑女们,个个说话只说一半,还要藏半天,你也晓得我脑子笨猜不出来,这才先对大嫂说清楚。”

  这样笑闹让清瑜的心完全放松,面上笑容更深,平县君拍一下陈樾的手才对清瑜道:“大嫂,我你是见过的,樾妹妹是最小的妹妹,今年十三。杜嫂嫂是公公帐下杜副将的妻子。我们两家常有来往。”

  杜娘子已经起身给清瑜行礼:“夫人安好。”她既起身请瑜也不好坐着,起身还礼:“杜嫂嫂不要客气。”衣衫首饰都太重,清瑜站起来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杜娘子伸手扶住清瑜:“夫人还请快些坐下,这身着实太重,还是坐着说话就好。”

  清瑜从善如流重新坐下,剩下还有一位是杜娘子的妯娌,另外一个是平县君的舅母,陈节度使远在凉州,夫人早已去世,能来的女眷就是这些了。

  看得出她们都是常来往的,清瑜和陈樾不过一会儿就熟了,陈樾和清瑜说了几句话就拍手笑道:“大嫂没进门前,我还好怕和京城里的名门淑女一样,说话要让人猜,没想到大嫂和二嫂差不多,现在我就放心了。”

  杜娘子已经大笑出声:“不知羞的,明明是你不爱应酬,偏偏要说成是别人的错,你啊,真的是节使大人把你宠坏了,这样子怎么出嫁?”陈樾猛地摇头:“不嫁不嫁,我才不嫁。嫁人有什么好?阿父还要把我嫁到京城来,可是京城虽然繁华,但一点也不好玩,连骑马都不能畅快地骑。”

  陈樾的话让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清瑜听着陈樾的话,这样的无忧无虑必是备受宠爱才能养出来的,但愿她的这种无忧无虑能够永远都在。又说笑一会儿,丫鬟来报外面酒席已经散了,酒席散去新郎就该回房,平县君她们各自告辞,茜草和房中丫鬟上前把清瑜的妆容卸掉,外衣宽掉,只剩下贴身中衣。

  刚刚换好这些,洞房的门被打开,大陈将军走了进来,丫鬟们行礼告退,最后一个走出去的茜草还把门关上。清瑜看着大陈将军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心又开始狂跳起来,坐在床上努力维持住端庄神情,此时面上的红已经不是胭脂色,而是从心里沁出的羞。

  酒味越来越近,越来越浓,清瑜觉得大陈将军的每一步都是踏在自己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已经低下,不敢去看丈夫的眼。一只手放到清瑜肩上,清瑜不由抬头,对上的是大陈将军的眼,那眼很热,热的清瑜无法面对再次低头。

  新婚

  外头有叽叽喳喳的鸟叫,眼前还有什么东西在晃,这样还让人怎么睡?清瑜皱着眉头把眼睁开一条缝,在眼前晃的是人,一个眼生的丫鬟正在把帐子掀开一点看她醒了没有?见到清瑜睁眼,丫鬟忙躬身道:“奴婢只想瞧瞧夫人醒了没有,不想打扰夫人了。”

  夫人?清瑜的眼这才同时睁开,能感到身上传来的疼痛,再看向这陌生的床帐,自己现在是陈氏新妇,不再是昨日宋家宅里的女儿。见清瑜不说话,丫鬟有些惊慌,难道是自己打扰了夫人睡眠,会被处罚吗?丫鬟跪下去:“夫人,奴婢并不是故意的。”

  她这举动让清瑜吃了一惊,掀开被子道:“你起来吧,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习惯吧。清瑜把这话压在心里,刚要站起身却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身无寸缕,清瑜面上一红把被子又重新裹在身上,努力平静地道:“把我衣衫拿来吧。”

  丫鬟只想着自己不会被处罚,并没注意清瑜的神情,起身同时恭敬地道:“夫人,还是奴婢先服侍您沐浴吧,将军起身时吩咐过,已经备下热水了。”将军?他会这样细心吗?

  昨夜的情形不由重入脑海,清瑜面上的红色变的更深,那个男子,在杏花树下鲁莽问自己的男子,从此后就成了自己的终身依靠了。这种感觉让清瑜皱眉,不晓得是好还是坏?帐子被全掀起,进来的丫鬟更多,有丫鬟手里托着一张大布巾,让清瑜裹住身子。

  下床之后清瑜才发现窗外的太阳都升的老高,看见清瑜看向窗外,丫鬟忙道:“将军一早就起身去练功了,吩咐让夫人多歇息一会儿,不用唤夫人早起。”平常习俗,第二日总是要去拜见长辈的,但陈家的长辈全在凉州,这里只有小陈将军夫妇和陈樾,没有兄嫂拜见弟妹的道理,这自然也就免了。

  茜草已经上前扶住清瑜,笑着道:“姑娘,姑爷果然疼爱您,瞧想的多周到。”旁边丫鬟也道:“茜草姊姊说的是,还是先服侍夫人沐浴吧。”说着已经扶清瑜到屏风背后,那里已经放好洗澡水,看着丫鬟有拿皂盒的,有捧手巾的,一副要服侍清瑜沐浴的架势,清瑜有些头皮发麻,还真不习惯这么多人服侍自己沐浴。

  茜草跟随清瑜时间久了,忙对她们道:“姑娘喜欢独自沐浴,把东西放下出去吧。”丫鬟们齐声应是,全都退出去。清瑜这才把布巾解开踏进浴桶,全身浸进去,清瑜觉得舒服极了。昨夜留下的那些酸痛在热水的轻柔抚摸下慢慢消退,酸痛一旦消退,人就开始乏起来,清瑜捧起水洗一下脸,这样能让人舒服些。

  昨夜的情形不可避免地又进入脑海之中,当日林氏派嬷嬷来教导的时候,洞房夜的事情自然是不可避免的。那时嬷嬷说的都是如何才能取悦男人,昨夜先还记得,但到了后来,只觉得脑子里糊成一团,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清晰的痛传来才让人从这种糊涂里出来。

  清瑜觉得脸又开始滚烫,为何嬷嬷说这种事是可以取悦男人的?明明对女子没有多少益处。一支手拍上清瑜的肩,这手有些粗糙,绝不是外面那些丫鬟的手。清瑜抬头,顺着这支手所在之处往上看,看见的是丈夫的眼。

  虽然昨夜已做夫妻,但此时清瑜人还在浴桶里,而大陈将军已穿着整齐,清瑜不可避免地红了脸,身子在浴桶里缩成小小一团。看见清瑜这个举动,大陈将军笑一笑,弯低身子眼瞧着清瑜的眼,伸手往她唇上摸去:“还在害羞?”

  清瑜的脸更加滚烫,低头脸都差点埋在水里:“将军,我……”大陈将军收回手,在她耳边道:“我记得昨夜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名字。怎么,你忘了吗?”清瑜觉得心又开始狂跳,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我是忘了。”开头声音还有些低,但后面就理直气壮了。

  大陈将军发出笑声,清瑜低着头都能觉得发上十分烫,大陈将军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记住,我家陈枚,字子修,你可以叫我子修。我记得你叫清瑜,我该叫你瑜儿好呢还是阿瑜,那你又该叫我什么呢?”

  总不能低头一辈子,这已经是自己的丈夫,清瑜再次在心里告诉自己,抬头对着大陈将军:“你叫我阿瑜好了,嗯,那我就叫你阿枚。”说着清瑜的眉微微一皱:“怎么感觉跟叫阿妹一样?”

  看着妻子红着小脸说着一本正经的话,陈枚再次放声大笑,点头道:“好,阿瑜,从此后我就是你的阿枚了。”念到阿枚的时候,陈枚的声音刻意放低一些,听起来真的就像唤阿妹。

  清瑜也笑了,陈枚看着她的笑脸有些许发呆,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不然这个澡就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毕竟不再是年轻的毛头小伙子,陈枚努力让自己的眼不去看向妻子,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还边故作轻松地道:“你快些出来吧,我让她们准备好了早饭,等用过早饭你去寻弟妹,让她带你在这四处转转,虽说我们下个月就回凉州了,但还要在这住几天。”

  陈枚嘴里讲着话,并没意识到自己早已走出屏风,外面的丫鬟们见他几乎是自言自语,都憋住了笑,陈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早走出屏风,不用抹一把脸,又不是青涩少年,怎能这样?陈枚刚准备走回屏风后和清瑜再说一遍,就看见清瑜已经走了出来,白色里衣很贴身,勾勒出少女柔软体态。

  如墨长发流泻下来直垂腰间,长发下面还在滴滴答答滴着水。看见陈枚,清瑜咬一下唇微微屈膝行礼:“将军早安。”陈枚手抬起来,此时的清瑜和方才屏风后面那个羞涩的少女全不一样,陈枚有些疑惑,怎么短短一会儿人就可以变成两样。

  但陈枚低头的时候,能看见清瑜的腿有些许颤抖,陈枚忙咳嗽一声:“嗯,我们夫妻,不用这么多礼,你们快些服侍夫人梳妆,然后再用早饭。”丫鬟们听了这话才动身扶起清瑜,服侍她梳妆穿衣。

  陈枚坐到桌边,桌上刚烙好的饼冒着热气,炒好的羊肉喷香,酸白菜调了芝麻油,还有另外两小碟小菜,最后是一大碗粟米粥,这些凉州风味的饭食在京城是难的看见的。陈枚没有伸手去拿烙饼,此时再香的饭菜都提不起兴趣,只是侧耳听着梳妆桌前清瑜的动静。

  清瑜很快梳妆完毕,除了大红的外衫,这身打扮算是很家常,不用戴那些沉甸甸的首饰让清瑜长出一口气。看见清瑜来到桌边,陈枚指一下椅子这才伸手拿个烙饼,再夹几筷子菜放在烙饼上,这么一卷就大口吃起来。

  他吃了两口才把烙饼放下,一本正经地道:“忘了你吃不惯这样的饭食,我让她们再拿粳米粥和包子来。”清瑜已伸手去拿烙饼,也和他一样往饼上放了羊肉白菜这些卷了卷就吃起来,吃了两口抬头对陈枚笑道:“以后都要去凉州的,嫁夫随夫,总要学着习惯的。”

  陈枚轻轻叩了下桌子:“凉州府内也有会做京城风味的厨子,你不用为了……”清瑜笑的很坦然:“我并不是为了讨好你,我既嫁了你,以后就要跟你在凉州过一辈子,多适应些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说着清瑜微微侧头:“嗯,其实也是为了自己。”陈枚很想说服自己清瑜这话大都是为了讨好自己才说的,但见她双眼清澈,说话语气轻柔,陈枚心里的那些疑惑全都烟消云散。这么直白说出心里想法的女子陈枚遇到的真的不多。

  清瑜已经吃完一卷,拿过勺打了碗粟米粥慢慢喝着,抬头见陈枚看着自己动都不动,清瑜放下碗又是一笑:“怎么不吃了?虽然古话说秀色可餐,可我自问容貌还没到秀色可餐地步。”

  陈枚拿起桌上只咬了两口的烙饼,重重咬了一口笑着说:“嗯,你既然秀色不可餐,那我也只好吃饼填饱肚子了。”

  清瑜瞟他一眼,夫妻俩相视一笑,有一种陌生的情愫开始在清瑜心里浮现,瞧向面前的陈枚,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开始看的十分顺眼。

  这府邸虽说是陈节度使在京城所居,但平日只有平县君夫妇居住,偶尔陈枚回京会住一住,据说陈节度使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回京。虽然如此,这府邸布置的依旧一丝不苟,从清瑜住的地方走出去,走过数重院子才看见平县君住的院子。

  院门口有几个丫鬟在那里说话,瞧见清瑜带着人过来,丫鬟急忙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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