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淏多送点聘礼来。至于女儿的嫁妆。就由他全包了,不要多铎掏一个子儿。另外,还让多铎去马厩里看看蒙古亲王们新送来的骏马,限定两匹,可以随意挑选。
这下,多铎总算无话可说了,毕竟折算起来。这可是数万两银子的好处。现在入关才两年,到处征战的,
稼,耗费银子无数。别说国库里空荡荡,就算他们也不见有多少闲钱,刚刚圈好地地还没等到开春耕种,去年地收成也充作军饷用得差不多,大家几乎都是勒紧裤带度日。所以这笔财富对他来说也是不小地进项。
只不过他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爱财的人。所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毫不领情,“我还没穷到卖女儿赚银子的地步呢,还让朝鲜人暗地里笑我贪钱。些许嫁妆,我自个儿准备就是,保证不会丢了大清的脸面。至于御马嘛,我就却之不恭了,选两匹好的,没事儿去野外跑跑马也不错的。最好呢,叫李淏在国内选上十个八个美女来,只要美貌不要身份,平民的女儿就成。我还正愁着府里也没有新地女人玩实在太腻歪,你又不让我在八旗人家里选秀女,也只好这样了。怎么样,你看成不成?”
看他说话的态度,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我担心起来。朝鲜民风的保守比明朝还要厉害,凡是未出阁的女子都从小随身佩戴银妆刀,一来防身,二来在无法抵抗污辱的时候用来自尽。可见女子护贞之烈。若按照他的说法在朝鲜民间广选美女,还不得弄得鸡飞狗跳,到处都是投井上吊的?这样做实在是有伤忠厚。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给他泼盆冷水,一旁的多尔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于是我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多尔衮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笑道:“这个还用得着搞这么大声势吗?只要福晋们不超过十人地定额,也不要从八旗人家里挑选,不向蒙古亲王们强行索要,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再说了,汉女地姿色远在满蒙朝诸族女子之上,你派人去江南悄悄地挑选一些美貌女子回来,一个个都色艺双全的,不比北方女子更温柔贴心?就是事情做得隐蔽点,免得御史们又上折子参你,到时候我可决不护短。”接着,又眼神闪烁,故作神秘地指了指腰部,“别的都不怕,怕就怕你折腾大发了,不晓得吝惜体力,到时候这里可吃不消!美女有都是,你也有大把时间挥霍,不如慢慢享用,何必急于一时半刻。”
见多尔衮明白我地心思,我总算松了口气。
多铎虽然有些失望,不过看来多尔衮已经允准了他在江南收罗美女,这个诱惑也是很大的。“哎呀,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一般人能和我比吗?我壮得能推倒一头牛,别说左拥右抱,就算让她们十个八个的一起扑上来咱也不怕。要不我府里那么多女人,照样太太平平,没啥争风吃醋的,还不是我这位‘爷’体力太好,龙精虎猛,弄得她们个个都怕?”
我坐在旁边,脸上免不了有点发烫。多尔衮当然意识到在我面前谈论这样的话题实在尴尬,而且多铎似乎根本不看场合的,越说越起劲儿,越来越不像话了。于是,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一声,严厉地瞥了多铎一眼,多铎这才闭住了滔滔不绝的嘴巴,嘿嘿一笑,不再啰嗦了。
朝鲜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多尔衮又埋头军事地图,召集了诸多高级将领商议,察看了大批资料,开始着手布置新一轮战略性重要征战了,这一次的目标是盘踞在四川的张献忠。
这个张献忠自从崇祯十七年正月'1644年'进军四川,/四川地区之后,在成都称帝,堂而皇之地当起了“大西国”的皇帝。不过这个农民军出身,烧杀抢掠起家的“领袖”在四川没干什么好事,坏事倒是干了一大堆,甚至达到了数不胜数,恶贯满盈的地步。
此人是个地道的杀人魔王,把杀人当作乐趣,一天不见血腥就睡不着觉,杀起人来根本就不论任何理由。他不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从士绅地主,到普通百姓;从书生举子,到普通士卒。几乎杀得伏尸百万,血流千里。而且他杀人不但有数量,还很讲究质量,手段花样变化万端。如他喜欢把女人的小脚砍下来堆成山来欣赏;放恶狗入殿,狗嗅到哪个大臣面前,就把哪个大臣立即拉出去杀掉;以科举为名,引诱读书人来应试,然后集中起来全部杀戮;以比武赐官为名,骗习武之人来比试,将他们一一绑缚起来砍头……
他还有个异于常人的习惯,清醒的时候残酷嗜杀,喝醉酒之后反而脾气甚好,和颜悦色。于是从他妻子到他的手下,无不盼望他多多喝醉,好少杀几个人。不过饶是如此,仍阻挡不了他的反复无常,有一次他年幼的儿子在面前走过,他看不顺眼,就一刀杀了,继续睡觉。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幼子的尸体,又突然暴怒,责怪旁人为何不出言相劝,于是当天值守的人几乎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根据潜伏在那边的细作上报,说张献忠“杀戮惨毒,有缚人去淫其妻杀之者;有趋人父淫其女而杀之者;有裸孕妇共卜腹中婴儿男女刨验以为戏者;有以大锅沸油掷婴孩于内观其跳跃啼好以为乐者,暴残恒古未有……”
见到这样的奏报,多尔衮知道张献忠已经弄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出兵剿灭的时机已然成熟。于是,正月刚过,各地抽调的大军已经预备完毕,集结妥当,随时待命了。他令克勤郡王岳托为靖远大将军,衍禧郡王罗洛宏、贝勒尼堪、贝子屯齐喀、满达海等为将,率师征伐四川,顺便在所经之途平定一些叛乱。
虽然南明覆灭,流寇也被打残,不过南方的隆武政权仍然占据着湖南,福建等省份,并且和流寇残部联合,在这些地方没少折腾,消耗了朝廷的大笔饷银,损兵折将,也未曾见效。正月之后,敌军甚至占据了湖北南部,进犯到了荆州地区,情况极其危急。为此,多尔衮急忙令驻守在江宁'南京',正在忙活着围剿长江下游土寇的勒克德浑带着巩阿和叶臣等人,率领八旗精锐急赴湖北,现在双方在洞庭湖畔激战正酣。
为此,多尔衮元宵节刚过又再忙碌起来,这一次忙乎到连晚上翻牌子的功夫和精力都没有了。由于军务政务一起压来,需要他处理的奏折堆积如山,他只好放下身段,再次请我出山,搬到仁智殿暂居,顺便每日帮他处理一些次要的政务。我见他累得不行,不免心疼,也就答应了。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四十七节 战略眼光
眼间,就过去了五个月,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自从德浑,巩阿等人横渡洞庭湖,荆州会战取得大捷之后,风向立转,清军迅速扭转了战局,仗越打越顺利,南方的军事进展很快。到了现在,大军接连占据了安吉,赣州等江西重镇,现在已经兵围上饶。虽然攻势遇到了阻截,暂时停顿下来,不过恰好此时浙江绍兴被博洛大军攻破,隆武政权镇守闽浙咽喉仙霞关的郑芝龙慌忙撤兵,还安平镇,郑鸿逵逃回福建浦城。因此,南方的战局也终于可以让人松一口气了。
因此,武英殿里朝会时的气氛,要比以往轻松了许多。这一日照例又是内阁议事,我坐在暖阁一角的小桌子前,以做【起居注】为名,一面快速地记录着君臣对话,一面充当着听众。
这次议事很是冗长,我对那些军事行动的细节布置和各种安排不是很感兴趣,也就埋头记录,并没有往心里去。不过当多尔衮提到了洪承畴刚刚派人从江南送来的奏折,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这封奏折里,洪承畴提出了招降郑芝龙的建议。根据他的多方面详细分析,郑芝龙确实很有归顺朝廷的意愿,因此,洪承畴和此时正在浙江的征南大将军博洛商议之后,上折子请求多尔衮批准,他们好着手行事。
若能兵不血刃,就招降郑芝龙及其麾下众将,以及收服盘踞闽浙一带多年。根基牢固的郑家势力,当然是最好不过地便宜事。不出意外地,多尔衮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立即得到了在场所有大学士们的一致赞同。
眼看这事儿也就这样通过了,多尔衮忽然又提出了一个大家一时间都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博洛他们若能顺利招降郑芝龙,自是最好。不过朕却听说,他的部下里很有些一心忠于明朝的人。尤其是其子郑成功和其弟郑鸿逵、郑芝豹等人。若要他们也一并归顺朝廷。恐怕不是一件易事。不知道这个郑芝龙的本事究竟有多大,有没有办法能制约住这些不大听话的下属。若不能,恐怕他们会在闽浙一带继续为乱,终究是难以平定,你们可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众人商议了一番,而后,冯出班。说道:“臣以为,郑芝龙此人,不过是个海盗出身地商人,眼中唯有‘利’字可图,全无忠义报国之心,所以只要诱之以利,他必欣然归降。至于他地子弟部属是否能顺利归降,倒也不必忧虑。皇上完全可以依照之前左梦庚、刘泽清地例子。令博洛将郑芝龙诓骗过来,解其武装,送来燕京软禁。同时令其写书给郑成功等人。招他们归降。郑成功见父在我朝,性命攸关,出于孝心道义,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老父生死,继续与我朝为敌,无奈之下,他除了归降,也没有其他出路了。”
我听到这里,心中顿时一哂,显然,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招。商家要想得到更大的利益,首先就要讲究诚信,这样才能聚拢来更多的财富。而朝廷上的决策者们,面对天下这盘棋局的时候,则更要格外谨慎,要懂得如何以诚信示人。政治倾轧,自然少不了阴谋诡计;然而治国平天下,却要光明磊落,不能失了道义。经过长时间的政治氛围熏陶,我地理论水平又有了明显地提高。
更何况,我还知道原本的历史轨迹,郑成功果然没有降清,还率部割据了台湾,与清朝继续对抗了几十年,直到康熙中期才得以结束对峙局面。期间,清朝为了防止祸患和屡次出兵,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也因为迁界禁海,弄得原本富庶繁荣的福建逐渐衰败没落,海上势力的彻底终结,间接造就了近代中国的屈辱历史。而眼下,恰恰是一个重大决策的形成之时,若是这一步走错了,可就贻害数百年了。为此,我怎能不格外紧张,于是停下笔来,冷眼看着多尔衮如何表态。
面对冯提出的这个“擒贼先擒王”的建议,多尔衮沉吟不语了。许久,又抬头看了看众人,问道:“诸位以为此议如何?若有其他建议,但言无妨。”
几个大学士又低声议论了一阵子,仍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我有点慌了,真害怕多尔衮一个点头,这个决议就通过了。真是奇怪地,这个在我看来贻害无穷地做法,怎么在场所有朝廷上的精英们却没有一个看出其中弊病呢?看来,还真是历史局限性在作樂。此时因为节节胜利而兴致高涨,志得意满的清朝君臣们,当然不会把事情往坏处想多少。况且,现在足以堪称陆战之王地八旗铁骑们以为单凭手里的弯刀就可以征服天下,又怎么会考虑到眼前这并不起眼的海洋力量,会在两百年后称霸世界呢?
多尔衮并没有立即决断,显然,他是有所顾虑的。也许是觉察到了我的视线,他终于侧脸朝我这边望来。面对他询问的目光,我微微摇了摇头,耳
珠步摇也跟着晃荡起来。
“皇后,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这里都是你熟悉的人,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说着,他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见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我的脸上,想看看我能说出什么道理来,我也就不好继续沉默。于是,放下笔,站起身来,说道:“我觉得,冯大人的想法和意愿固然不错,若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也许确实行得通,可是放在郑芝龙身上,却多半不会奏效。”
冯有些诧异,不过仍然恭恭敬敬地说道:“微臣愚钝,愿聆听皇后娘娘训示。”
“冯大人不必惶恐,我也不过是说说自己的想法罢了。”我继续道:“先前。左梦庚和刘泽清投降后被挟持入京软禁圈养,我朝轻易就控制了其手下部将,是因为这些人本就各自为政,根本不为明朝有半点着想,可谓毫无忠义,只为利益。这样地人,就譬如猎犬,随便扔根肉骨头。就可在猎场上疲于奔命。但郑芝龙就不同。其弟、其子以及多名大将皆心向明朝。本来就力劝郑芝龙不要投降。倘若招降郑芝龙后,我朝立即食言,不但不履行承诺,反而挟持郑芝龙以为人质,郑家子弟和族人肯定会对我朝心怀疑忌,不再相信我朝日后的任何劝降举动。所以,软禁拘押郑芝龙。效果多半会适得其反。”
冯见我出面反对,虽然不以为然,不过也不能公然反驳,只好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考虑,“娘娘所虑甚是。只不过,娘娘似乎高估了郑成功等人的能耐。自甲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