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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长春宫,天色已经不早,再过两个时辰,中秋晚宴便要开席。
侍寝一事,终究还是她心头最大的困扰,萧祁夜突如其来的纠缠,让她一时间慌了心神,总是想不出一个完全之法。
心思有些飘忽,没注意到原本走在自己身旁的萍儿,渐渐落到了自己的后面。
经过一处假山时,萍儿突然发难——
强劲的掌风自耳后传来,虽然轻不可闻,但凭着天生的直觉,白染宁还是察觉到了,本能地转身,架住萍儿猛烈迅疾的攻击,同时曲腿撞向萍儿的小腹。
萍儿大惊,立刻撤手往后退去,却还是不可避免受了白染宁重重的一击。
腹部受创的萍儿脸都疼扭曲了,可眼中却闪着一抹兴奋的光泽,“白染宁,你果然是在装傻,看来娘娘猜的不错。”
白染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可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她哪有时间考虑到底该不该出手,一切,皆出于本能。
萍儿之所以突然发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人在危急关头时,行事通常出于本能,刚才自己的一招擒拿手,已经将一切全部暴露。
真是流年不利啊。
“会几招防身术,没什么大不了吧?”她耸耸肩,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萍儿冷笑,精明的眼中,闪过嘲弄的意味:“彘妃娘娘,您当奴婢是三岁孩童吗?”她捂着自己依然疼痛的腹部,白染宁刚才那一招,看似普通,威力却不小【22】。
知道已经无法再瞒下去,白染宁索性摊牌:“你说的没错,我是在装疯卖傻,现在你知道了,会怎么做?”
“自然是告诉娘娘。”
“那么……你们娘娘会怎么做?”这才是重点。
“告发白家,让你们白氏一族,身败名裂。”萍儿眼中带着畅意。
“哦?白家树大根深,岂会如此轻易倒台?”白染宁对安定候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萍儿冷嗤道,“就因为白家树大根深,才好对付,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那又如何?”
“皇上早就对你们白家心怀不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安定候和大将军,可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如果皇上知道,你根本不是真的痴傻,而是有意假装,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白染宁冷冷看着对面的萍儿,从见第一面起,就看她很不顺眼,果然,她的第六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准。
可她猜不出,一旦萧祁夜知道真相,会怎么对付白家,怎么对付自己,虽然她对自己这个本家并无多少感情,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家倒台了,还会有她的好日子过吗?到时别说是自由了,恐怕连尊严都要失去。
萍儿……这个发现一切秘密的人,是不能留下的,留下她,终究是个祸患。
漆黑水润的眸渐渐眯起,冷光从狭窄的缝隙中透出,萍儿怔怔看着对面那个之前还一脸悠闲,此刻却浑身散发邪恶冷气的女子【22】。
“萍儿,这里人多眼杂,你跟我过来。”转身,朝假山上走去。
萍儿立刻心生警戒:“你想做什么?”
“你怕我?”白染宁回头,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萍儿。
萍儿被这么一激,心道,自己凭什么怕她,她有把柄捏在自己手里,该是她怕自己才对,于是,毫不犹疑地跟了上去。
站在假山的中央,望着下面一片碧波般的湖水,白染宁突然咧嘴一笑,神秘兮兮地凑近萍儿,将声音压得又低又缓:“告诉你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其实我……”
在她话落的瞬间,萍儿的眸子陡然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惊叫:“你……你说你是死人?”
“呵呵,怕吗?”白染宁一步步接近萍儿,如鬼魅般邪气的目光,令萍儿不由得胆寒心惊,随着她的接近,一步步朝后退去。
当她退到假山边缘,整个人摇摇欲坠时,白染宁突然诡谲地笑了,“得罪死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说着,伸出嫩葱般的食指,在萍儿胸口前轻轻一点,萍儿便顺势滑下了假山,“扑通”一声掉进了湖中。
湖水很深,不会水的人,是绝没有生还机会的。
看着萍儿挣扎几下后沉入湖底,她这才放松似的轻舒口气,背着手踱下了假山。
刚走下假山,抬头间,竟看到不远处,立着一道白色修长的人影。
她一震,浑身的血液,立时往脑顶冲去。
22;傻女也疯狂 第22章 他是谁?
☆、第23章 鸡同鸭讲
23;傻女也疯狂 第23章 鸡同鸭讲
莫子卿【23】!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刚才她推萍儿入湖的一幕,他全部都看见了?
怎么办?他会告发自己吗?事到如今,只有除掉他,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以自己的身手,想要对付他,似乎没那么容易。
像哄骗萍儿一样,把他骗上假山?行不通,他对自己,应该早有防备了,可……
脑子一团乱,除掉萍儿本就是临时之举,怎么也不会料到,行凶过程竟然会被人亲眼目击。
在她思索该如何解决眼前危机时,莫子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望着眼前深幽漆黑如古井般的瞳眸,她紧张的心,竟在忽然之间,平静下来。
这个男人,有着世上最温和的眼,却也有着世上最冷淡的心。
换做他人,看到自己行凶,怕是不会这么淡然平静。
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就被他截断:“今天是中秋。”
嗯?他说什么?
今天是中秋?
这是傻瓜都知道的事情啊,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当傻子了?
“你……”他垂眸望着她,平静的眸中,蓦地翻涌起一抹哀伤的云海,复杂多变:“恭喜你。”
什么啊?老天!到底是她脑子不好使,还是眼前这位脑袋有病?
“莫公子,你今天没吃药吧?”如果没有吃,那就赶紧回去吃,不吃脑残片,人会变得更脑残【23】。
显然,莫子卿也没有听懂她的话外弦音,漂亮的修眉蹙起,目光沉痛:“为何?”
啊?
白染宁又愣住了,她现在与莫子卿之间,该不会是鸡同鸭讲吧?他说的话,将每个字拆开来她都懂,可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了。
“什么为何?”呆呆地反问。
“你明知道……”莫子卿貌似有些激动,竟伸手扳住她的肩膀,在白染宁露出诧异神色时,有又颓然松开,撇开了脸:“算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无从干涉。”
白染宁是真的迷惑了,什么叫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萍儿一事他决定不予追究,放自己一马?
“你……真的不在乎?”吞了吞口水,看一眼湖面上萍儿沉下去的地方,艰难地问。杀人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这一回,却尤为心虚。
莫子卿神色一僵,像是失望,又像是恼恨,他后退一步,与白染宁拉开距离:“是,不在乎了。”
既然不在乎,又为何摆出一副如丧考批的便秘表情?
“多谢。”不管怎样,他既然保证不会出卖自己,那自己就应该道一声感谢。
没想到一句感谢,却让对面男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垂下眼帘,像是想哭,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让白染宁的心无端一紧,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拧了一下:“谢谢?是啊,你是该谢谢我,彘妃娘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后面的几个字,如鲠在喉,竟说不出口。
深吸口气,等心绪恢复如常,才再次开口:“若莫公子没有其他事,请恕我先行告辞【23】。”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目光飘渺地看着前方,待她转身,蓦地沉声开口:“那样的事,以后别做了,”
那样的事是什么事,她自然明白,她不能妄想莫子卿在好心放自己一马后,还会鼓励自己继续害人。
没有回头,再道一声谢。
步履匆匆,慌忙离开那个令自己心绪不宁的地方。
今日的莫子卿,实在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不告发自己?面对自己时,又为何满脸沉痛?
在对他仅有的认知里,莫子卿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面对谁都是一副冷淡漠然的态度,像刚才那般满目哀伤,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在伤怀什么?
或许,他由她即将面临的遭遇,联想到了自己的境况。
男儿皆有鸿鹄之志,不能报效国家,于沙场之上挥斥方遒,也要逍遥自在,海阔天空才对,而他,却不得不作为皇帝的男宠,一生被禁锢在深宫内院,一腔热忱,就此埋葬,怎能不惆怅、不哀伤呢?
都怪那个该死的萧祁夜,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不将他置于朝堂上为国效力,却将其锁在深宫,不但是莫子卿的悲哀,也是整个国家的损失。
然,她可怜他,那么自己呢?不与他一样吗?说什么鸿鹄之志,什么海阔天空,现在的自己,还在为晚上的侍寝一事而烦恼,这就是自己今后的生活吗?现在是为了躲避侍寝而忧愁,以后,则是为争宠而烦心。
不,她不会的,她白染宁,绝对不会成为众多为争宠而勾心斗角的女人中的一个【23】!
今天是中秋,宫中会举办一场隆重晚宴。但白染宁实在懒得应付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便干脆称病不去,窝在自己的寝殿,用珍珠当弹珠打着玩。
要是后世有人看到她拿这么名贵的珠宝,当弹珠来玩,肯定会羡慕地吐血,只可惜,她现在的优越没人能看得到,只有无尽的烦恼,每天在折磨自己。
“咻——”屈起拇指,将手中一颗白色珍珠,弹向对面的一颗黑色珍珠,两颗珍珠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击撞声,黑色的珍珠受力,向床角的方向滚去。
她丢下手里的白珍珠,正想去拾起黑珍珠,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修长的指,拈起珍珠,学着她的手部动作,将黑珍珠弹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撞在了她手边的白珍珠上。
好厉害!距离这么远,也能正中靶心,白染宁正想抬手鼓掌,却骤然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对面的那只手,白皙修长,手腕边,明黄色的阔口袖半遮半掩,张牙舞爪的金龙盘桓其上。
她捏着手里的珍珠,静静默了半晌,才转身,笑着看向来人:“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萧祁夜半蹲在地,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人人都想得到朕的青睐,以前的你也不例外,如今是怎么了?好像很害怕朕。”
靠,这色狼还真自恋,不过他说的,似乎都是事实。
“那是因为,你是皇上。”白染宁不闪不避,迎向他的视线,毫无顾忌地说。
萧祁夜面色不变,依旧笑如暖春,忽地身子前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那你现在,还迷恋朕吗?”
23;傻女也疯狂 第23章 鸡同鸭讲
☆、第24章 要不要成全他们?
24;傻女也疯狂 第24章 要不要成全他们?
他骤然靠近,强烈的男子气息霸道地钻入鼻腔,心跳蓦地紊乱,她匆忙低头,去找之前丢出去的黑珍珠【24】。
黑色的珠子,正巧在萧祁夜的衣袍边,她犹豫,到底要不要捡起来。
萧祁夜却用手扣住,抬头看着她,继续之前的问题,“回答朕,你现在是否还喜欢朕?”
翻了个白眼,这么幼稚的举动,亏他做的出来。
不就是一颗珠子吗?不给算了。
背过身去,佯装生气【24】。
一声轻微的嗤笑,从身后传来:“看来,朕在你心里,竟连一颗珍珠也不如了。”
怕穿帮,白染宁只好转身,揪住萧祁夜的一只袍角,痴痴地笑:“皇上比珍珠稀罕多了。”
“哦,为何?”他看了眼她揪住自己袍角的手,挑起眉头。
认真无比的说:“因为珍珠千千万,皇上却只有一个。”
真是够孩子气的话,不过萧祁夜听后,却似乎很开心,他顺势以掌包住白染宁揪她衣角的手,“朕倒希望,你能说珍珠千万万,萧祁夜却只有一个。”
心跳变的更快,白染宁试着将自己的手从萧祁夜掌中抽出,谁料他却握得极牢,抽不出,便有有些恼。却不能发作,只得给他那样握着。
本以为他会做些轻浮之举,却不料,他握了一阵,便松开了。
白染宁舒了口气,看来,自己现在的这副尊荣,还无法激起色狼的兽欲。
“彘妃,去换身衣裳。”静默中,他突然开口。
“干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朕去养心殿。”
“去养心殿……干……什么?”
萧祁夜理所应当道:“侍寝。”
耳边轰隆一声,似有惊雷劈过。
白染宁往殿外看了一眼,发现月上中天,证明此刻天色已经不早,看来,中秋晚宴已经散场多时。
都怪自己只顾着想白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