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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好办法的?”
白染宁正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喝着茶水,吃着糕点,一边看新买来的《房中秘术二十八式》,有男有女,配图清晰,姿势火爆,看的两眼发红,随口就道:“这是一个昏君的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
“昏君?”她在说自己?
“嗯,叫嘉靖。”
“嘉靖?”
“这个皇帝可厉害了,自登基就几乎没上过朝,二十几年每天都在宫外的行宫炼丹参道,国家一直由一个名叫严嵩的奸臣在治理。”
“还有这等奇事?”萧祁夜咂舌,这么昏庸的君主,能稳坐皇位二十几年,必然也不简单,“可朕怎么没有听过这个皇帝。”
白染宁正看到兴头上,被他打搅很不爽:“这是一个外国的皇帝,你没听过很正常。赶紧批你的奏折,别打搅我看书。”
萧祁夜也很不爽,自从她买了那什么《房中秘术二十八式》,还有什么《名门艳妇》,《风流激爱》,《金瓶艳史》后,就开始不理他了,每天都在催着他批奏折,而她自己则坐在角落里抱着书本,双眼发直,色笑连连,时不时偷瞄他一眼【75】。
白染宁偷瞄他是有道理的,谁让她买的书里面,大多数都在写男男之爱,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也有这种书籍,人们也好男风啊。就是不知道,萧祁夜到底有没有跟松涛阁那群美男子滚过床单,虽说是名义上的男宠,但偶尔假戏真做一下也不错啊。
萧祁夜被她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总觉得她把自己跟某种不好的事情联想在一起。
他还真是猜对了,此刻,白染宁面前展开的书页上,描绘着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男体,这张图画,比上次的那本绘还要细致,甚至可以看清人物的面部表情,那叫一个**啊,尤其这两个男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白染宁不由得就往萧祁夜和莫子卿身上联想了。
太劲爆了,太激情了,太太太……太淫荡了!
“你每天就在看这种书!”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手中的书册被人一把抢走,当着她的面撕成了片片碎屑,白染宁望着一地狼藉,捶胸顿足:“你这个大坏蛋,你还我的宝贝!”
“宝贝?”萧祁夜挑眉,脸黑如锅底:“伤风败俗,垃圾一个!”
“你才是垃圾呢!”白染宁气得脸都红了,她看个小黄书而已,又没碍着他什么,他干嘛多管闲事啊!
“你说朕是垃圾?”萧祁夜怒目而视,一把她推到在榻上,压了上去:“你再说一遍。”
“你是垃圾!”白染宁才不拍他。
“好,朕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是垃圾!”手往裙衫下一探,便扯下了她的亵裤。
白染宁将腿屈起,身体往上一窜:“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找别人去【75】。”
“你倒是大方,不怕朕真的召幸别人?”永远都口是心非的女人,他还看不透她了!
白染宁是不想他去找别人,但心中有气,不由得赌气道:“你去吧去吧,后宫那三千美人,还指望着皇上临幸呢。”
知道她在闹脾气,不过萧祁夜这回却不想顺着她了,非得气气她才好,她和桑棣的事,也令他很不痛快,如果她与桑棣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个北秦太子,怎么会不顾一切非要求娶她?这不合常理。除非,他是真的爱上了她。
一想到有别人的男人在打她主意,他心里就郁闷得打紧。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难道真的要锁着她,藏着她,才能避免被他人觊觎?
“朕去长春宫。”放开她,萧祁夜整了整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白染宁一愣,他就这么走了?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要去长春宫?
不行!他哪都不能去!要去只能去她的瑶光殿!
爱情都是自私的,她才不管他是皇帝还是普通百姓,只要是她喜欢的,她就决不允许他人染指。
立马穿好衣裳,提着灯笼追出去,可萧祁夜走得很快,早就不见了踪影,去找小德子,小德子也不在。对了对了,小德子肯定是跟萧祁夜一起去长春宫了。
该死的!他还真是说走就走啊!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难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否则,怎么会丢下她一个人,去找别的女人享乐【75】。
该死的萧祁夜!
该死该死!
狠狠在雪地上跺着脚,以发泄心中不满。
她在这边发火,萧祁夜却躲在暗处,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发火。
原来,她还是会吃醋的,这才像个正常的女人,天底下没有绝度大方的恋人。爱情都是自私的,能与他人共同分享自己爱人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
“混账萧祁夜!有种你一辈子也别碰我,去临幸你那三千脂粉吧,小心精尽人亡!”白染宁朝着长春宫的方向吼了两嗓子,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
正准备回自己的瑶光殿,在经过假山旁时,却被一双手拽进了黑漆漆的洞穴。
她吓得手一抖,灯笼掉落在地,火苗刷的窜了上来,不到片刻,就将灯笼吞没在一片火海中。
身子一低,白染宁趁对方注意力松散时,一个后勾手,往对方的小腹击去,对方的速度却极快,在她的手肘触碰到身体前,将她的两手反握,扭在身后。白染宁双臂被钳制,只好用腿去踢打对方的裆部,谁料那人竟像是能猜到她的每一个想法,在她刚刚抬起腿的刹那,就将她的小腿握住。
白染宁欲哭无泪,自己现在金鸡独立的模样还真是够狼狈的。
奇怪,宫里何时出了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人物,难道是来刺杀萧祁夜的?
心中警铃大作,为萧祁夜安危着急,也顾不得许多,腰一弯,上半身整个折下,冲着对方的小腿就是一口。
“哎呦!你怎么跟皮球一样乱咬人啊!”对方吃痛,手一松,白染宁栽了个狗吃屎【75】。
“皇上?”揉着扭痛的脖子,白染宁诧异地看着面前的黑影。
“你以为是谁?”手一勾,将她勾进怀里,紧紧抱住:“你的身手不错,跟谁学的?”
白染宁大骇,萧祁夜难道开始怀疑自己了?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才对。
“我跟大哥学的。”她想了想,补充一句:“不过是偷学的,皇上千万不能告诉大哥。”如果他问起白瑞,那自己可就露馅了。
“不用跟朕解释,不管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朕都不会过问。”他的眼睛似夜空最纯净的星辰,没有半丝杂质。
白染宁心中一暖,这世上,除了她的亲人外,也就只有萧祁夜肯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自己了,正想感动地想回他一个深吻,却猛地想起之前在养心殿发生的事,收了笑,绷起脸,将他推开:“不要碰我,你不是去长春宫吗?碰过别的女人,就不要来碰我!”萧祁夜之前有多么荒唐她不管,反正在有了她之后,就绝不能再朝秦暮楚。
萧祁夜无奈失笑,在她耳垂上捏了一把:“你这小醋缸,没想到吃起醋来这么夸张。”
“我就是醋缸,我讨厌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纠缠不休,你是皇帝,我明白,但我也有我的原则,你要跟别的女人鬼混,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一道圣旨,让我出家算了。”这就是她的本意,如果萧祁夜真的无法做到一心一意,那她就出家,永远不再踏足红尘。
萧祁夜听得直摇头,既感到她太过霸道,却也心中甜蜜,“宁儿,你有这份心,朕必不负你。”
“你已经负我了!”去长春宫找贤妃,那就是对她不忠。
“你以为,朕若是去了长春宫,还能在这里听你抱怨吗?”跟了她一路,才发现,她外表坚强随意,内心却很脆弱孤独【75】。她在暗处看着,好几次都想冲出来将她抱在怀里。
“夜,你觉得我很胡搅蛮缠,对吗?”倚在他肩上,白染宁轻声问。
他笑:“怎会。”
“你说实话,相爱的人之间,是不能有谎言存在的。”
默了一瞬,萧祁夜点点头:“是有一些,不过朕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
扑哧一笑,白染宁在他胸口上锤了一拳:“别哄我了,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抬起头,目光濯濯望进他的眸中:“其实,我只是害怕而已,总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老天爷是公平的,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同理,在为你打开一扇窗的同时,也会关上一扇门。没有人会一辈子幸福无忧,我只是怕……怕这一切,只是个梦,梦醒了,一切便会烟消云散。”
“傻宁儿,这怎么会是梦呢?”他执起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紧自己的脸颊:“能感觉到朕吗?”
“能。”
“所以,这不是梦。”
他语声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让她脆弱的心灵,有了支撑。
但,内心中的荒芜与不安,却始终没有消减分毫。
“夜,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请你一定要记住我。”
萧祁夜猛地直起身子,牢牢抱紧她,目光锁住她的眼:“不要胡说,你怎么会离开朕呢?不会的,朕是天子,朕不让你走,你就永远不会离开。”
白染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75】。
萧祁夜,你是皇帝,是天之骄子,你手握生杀予夺,你是整个天下的主宰,可是,你再如何的高贵,再如何的手握重权,你永远都斗不过老天。
她不会忘记,自己不是真正的彘妃,她是白染宁,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谁也说不上,会不会有一天,她就像来时一样,突兀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以前很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可现在,她却怕得要命。
如果,真的有一天,她离开了这里,不知道,现在怀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是否还会记得她。
唉,这种伤感的时候,不是应该学学黛玉葬花吗?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一首歌,还不自禁唱了起来:“掀开面纱,半遮半掩的月,我看见它正在流泪,若说不想他是害怕难过吧,这就是爱的代价,枫叶片片的落下,染红天边的彩霞。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若说这是个惩罚,这辈子都别想了,至少在梦里让我跟你说句话,你还会记得我吗?记得我吗?我还在这里,你知道我在等吗?还在等吗?好想你……”
“宁儿,别唱了。”唱得他心烦,心痛,心乱。
“好,那我换个欢快的。”清清嗓子,继续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宁儿,停,别唱了。”唱得他心焦,心慌,心急。
“哦。”不让唱那就不唱呗,其实她也心焦,心烦,心燥。
两人在假山上坐了大半晚,等回养心殿时,都有些受寒。
萧祁夜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壮,睡了一晚,第二日就好了,白染宁却头痛流涕,发起了高热。萧祁夜内疚到不行,干脆不上朝了,在养心殿陪她【75】。
白染宁一边悲催地喝着萧祁夜亲手喂她的药,一边在心里想:若说之前传她为妖妃转世的流言都在胡说,那么现在可就是真的了,哪有为了陪妃子罢朝的皇帝?这种事,只有昏君才会做吧。
“皇上,外面的人都说臣妾是魅君惑主的妖孽,其心可诛。”这种事,她虽然没亲耳听,却也能猜个不就不离十。
萧祁夜:“不要理他们。”
“皇上,你该不会真想做个昏君吧?”
“朕本来就不是明君。”
“可皇上……”你想做个明君。
“宁儿,别瞎操心了,一切有朕。”为她擦了擦唇角的药汁,萧祁夜放下药碗,扶她躺下,为她掖好被角。
朝能罢,政务不能不处理,他还得赶去盘龙殿召见大臣。
白染宁睡得迷迷糊糊,恍惚中,听芷汀似乎在外面与小林子说着什么。
芷汀哇哇大叫的嗓门,十里外都能听到了,“现在怎么办?事已至此,皇上也不得不妥协的!”
“嘘——小声点,你想让娘娘听到啊!”小林子,你的声音也不小,就别教训芷汀了。
芷汀压着焦躁,放小了声音,“北秦要是真的攻打大燕,娘娘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也好过去北秦受罪。”
“问题是,皇上不会答应。”
小林子反驳:“皇上那么爱娘娘,怎么会同意呢。”
“不同意也要同意,不牺牲娘娘,就得牺牲千千万万的大燕百姓,你以为皇上会怎么做?就是我,也赞同皇上应允桑棣太子的要求【75】!”
“芷汀,你!”
“我知道,娘娘待我好,但天下百姓何其无辜,你见过战争吗?尸横遍野,家破人亡,多少人会失去自己亲人,当看着那些你爱着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你知道是什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