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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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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她自然是躺在床上的亭幽。
  屋子里阴冷,只在床脚处有一个火盆,热气只有那么一丝,“这儿怎么这么冷!”定熙帝大怒。
  王九福赶紧应了,小跑地出了房门,也不知从哪里端来两盆烧得旺旺的炭火,屋子里这才有一丝热气。
  “贵妃娘娘失血过多――”周草易回禀定熙帝的话,被他冷冷的一个眼神就给吓断了。大晚上的被俞九儿从被窝里挖起来,又骑马奔波了一个时辰,一身老骨头差点儿就要散架,如今被定熙帝这般看着,周草易怀疑这位敬贵妃还没死,他只怕就先去了。
  “不过好在生机膏来得及时,留住了最后一口气儿,若明日醒了就不妨事了。”周草易赶紧换了好听的话,不敢如平常一般先将危情铺垫出来。他也保证不了敬贵妃明儿就能醒过来,可话却不敢说。
  定熙帝冷着脸坐在屋内,周草易回了话后,再无人敢出声,只有敬夫人眼见着这只怕是唯一能见定熙帝的机会,膝行到定熙帝的跟前,哭着拼命磕头道:“皇上,求皇上饶了我家老爷,饶了瑞哥儿――”
  定熙帝看着眼里,恨不得一脚踢死眼前的妇人,脚已经抬起来,眼睛里看着床上躺着不懂的人又收了回去,“滚出去。”
  敬夫人还要再求,就被俞九儿领人一起架着拖了出去。
  王九福机灵地领了周太医也退了出去,留下定熙帝一个人在屋里。
  定熙帝也没走近亭幽的床边,只冷冷坐在椅子上,远远地瞧着那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便是这般,性子还是那样执拗,宁愿死。
  比起求自己来,她宁愿死。
  以往居然还以为她那般冷淡又执拗,全是为了一个“妒”字,亏得他居然还下了决心,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从今后宫里唯有她一人。
  不曾想全是个笑话,她的心何曾留在过宫里。
  宁愿死,也不曾想过回宫。
  定熙帝的双手紧紧握住拳头垂在身侧,才能克制住自己,匆匆起身出门。
  “皇上――”王九福没想到定熙帝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以为因着这事儿两个人能有转机。
  事实上,敬贵妃自裁的事情好像就这样被定熙帝遗忘了一般,除了那日匆匆去过崇真寺后,定熙帝居然再没问过敬贵妃一句,是死是活仿佛都不再放在心上。
  王九福暗忖自己难道真的老了,居然料错了。
  可周草易又一直没被召回来不是。
  亭幽是在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一睁眼就看见了抱琴,“抱……”一出声就觉得脖子疼,这才想起发生的事情来。
  “奴婢在这儿,娘娘。”抱琴的声音平和沉静,瞬间就安抚了亭幽的心。
  亭幽睁开眼睛望着她,有太多的疑问,但却发不出声。
  “是俞九儿带奴婢来的。”
  从抱琴的叙述中亭幽才知道,是主持圆觉让人去宫里求了“生机膏”才救了自己一命。
  “亭姐儿,喝药了。”敬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药进门,对上亭幽的眼睛,便扯出一丝谄媚的苦笑来。
  亭幽没说话。
  抱琴却开口了,“这药是夫人亲手熬的。”
  敬夫人讨好地看着亭幽,亭幽低下头,抱琴从敬夫人手里接过药碗,“主子脖子疼,说不了话。”这是帮亭幽解释了。
  敬夫人眼里包着泪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连着三日,亭幽的药都是敬夫人熬的,对待亭幽更是如履薄冰般讨好着。
  “娘还是回去吧,我已经好多了。”亭幽已经能开口说话。
  “亭姐儿,你别怪娘,娘那也是急了,你素来是个孝顺的,只是你爹,还有大哥实在是太可怜了……”敬夫人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我没怪你,只怪我无能,报答不了你们的生养之恩。”亭幽低声道,“你回去吧,如今家里里里外外都少不了你,我这儿你不必挂心,有抱琴在。”
  敬夫人放心不下亭幽,却也放心不下家里,老太爷知道敬老爷和敬大爷的消息后就中了风,媳妇些也没了主心骨,全靠着她一个人在撑,实在太苦太累,否则那日也不会那样逼亭幽。
  敬夫人走后,亭幽只呆呆地望着窗外,半日都不着声。
  “夫人也是不得已的,她心里疼爱主子并不比疼爱大少爷少。”抱琴劝道,以为亭幽还在气敬夫人,“主子难道忘了,每年夫人都亲手给你做棉袄,老远从京城给你带你喜欢的蜜饯……”
  “我没气她。”亭幽低低地道,她是她的母亲,再大的气也有消的时候,何况如今回想,亭幽也知道自己那日自裁只是一时激愤,如今可再没勇气来上一回。可人既然没死,该负担的责任便推卸不了。
  “我爹和大哥那里有消息吗?”
  抱琴摇摇头,她如今困在崇真寺,哪能得到什么消息,只是在宫里时,也耳闻了敬府的事,加上前几日从敬夫人身边伺候的丫头那里也知道了些原委。
  “那晚,皇上亲自来看过主子,皇上心里还是有……”抱琴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若真要救敬老爷和敬大爷只有求定熙帝。
  亭幽抬头看了看抱琴,苦笑了一下。
  “生机膏”是什么,亭幽也是有耳闻的,宫里的疗伤珍品,等闲人哪里用得上,自己这个废妃能得生机膏续命,可想定熙帝还记得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且还特地送了抱琴过来,也算仁至义尽了。
  可抱琴怎么就不想想,若自己在定熙帝的心里有什么特别的地位,她重伤若此,岂还会住在崇真寺。
  当然,抱琴心里也许觉得周草易还在,那就是定熙帝的表示。
  但亭幽只觉得累了,再也不想猜定熙帝的心思,反正也猜不透。上一刻为他的宠爱而欢呼雀跃,下一刻就会掉入冰窟窿。
  “我娘想必是求了皇上的,可有结果?”亭幽问道。
  抱琴摇了摇头,想起那日敬夫人被人架出来扔在雪地里的情景,心下也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早晨抱琴伺候亭幽起床梳头,拿起那因剪过而明显短了些的一绺头发道:“主子这是发什么火拿自己的头发出气呐,当年为了养这头头发,老祖宗费了多少心思。”
  亭幽愣了愣,当时倒是忘了当初花了多少心思在头发上了,不过若真能回永安,哪怕今后都不留头发也行。
  亭幽也不瞒抱琴,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
  “主子……”想着永安,抱琴也想回去,宫里虽然富贵,但心总是提在半空里,而且自打进了宫,自己主子脸上的笑容就再没明媚过。
  抱琴握住亭幽的手,看着她,重重地点点头。
  两个人心意在这一握里已经无庸言说。
  亭幽的伤一个月后已经大好。周草易依然每三日来给亭幽诊一次脉,老头子话不多,除了与病情相关的嘱咐外,嘴里不会多蹦一个字儿出来。
  但这回敬府最新的消息,居然会从周草易嘴里冒出来,这让亭幽有些惊讶。
  定熙帝下旨,敬府抄家,一家男女老少尽逐出京城,终生不得返京,至于敬老爷则拟于月末处斩,至于敬家大爷,听说已经魂断王睿卿的刀下。
  亭幽听了,便沉默不语。怪不得好些日子没听过母亲的消息了,倒是前几日让她身边的韩嬷嬷送了一件新的夹袄来,想是年前新为亭幽做的。
  亭幽摸了摸夹袄上的鸢尾花盘扣,她打小就爱这样妩媚的盘扣,家里会打这种扣子的人少,每年都是敬夫人亲自打上。
  如今自己大哥去了,亭幽心里其实并不怎么难受,想着他做的那些事,害了那么多家庭失去亲子,王睿卿那一刀砍得他不冤,只是母亲心里还不知怎么难受呢。
  长子既去,丈夫又要问斩,亭幽的眼泪落在盘口上,布料上一点深色慢慢氤氲开去。
  永安呐,永安,亭幽只怕自己是回不去了。
  周草易素来寡言,如今却特特带了这么则消息来,亭幽如何不知他背后人的意思。好像每次这般后,她都会匍匐着求他让她回去。
  也不知该是笑是忧,笑的是他终还想着怎么逼她自己求饶回去,也算帝王心里还记挂着她这么一号人。闲暇时可以玩弄。
  再三日,周草易又来,亭幽让抱琴将一个木头盒子递了过去,“还请周太医能替我转交皇上。”亭幽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第 58 章

  盒子里的东西没什么出奇;是当初亭幽绞发明志最后被圆觉退回的那绺断发。
  先朝德章帝的惠妃因罪出宫,便是送了一绺断发回宫;重获圣宠。她说;她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唯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一绺秀发寄相思,但愿君相知。
  王九福献宝似地将那木头盒子捧在手心里,跟捧着个玉娃娃似的;献到定熙帝跟前。却见定熙帝只冷然地看了一眼盒子,就低头继续看奏折去了。
  王九福本来还纳闷儿,至晚上;见定熙帝在内殿喝闷酒;才明白过来;其实也不算明白,不明白为何敬贵妃主动认错儿,这位主子爷还是满脸的阴郁。
  平日里不是多惦记那位的么,睹物思人,东书房的画卷,内殿那位主子不知何时落下的一对耳坠,哪日不要摩挲个半晌。
  定熙帝还在一杯酒一杯酒地往肚子里灌,佐酒小菜丝毫没动,王九福担心再这么下去,定熙帝该伤着身子了,但又不敢上前去劝。
  “皇上可要召花月楼的舞姬来助酒性?”王九福躬着腰,不敢抬头。
  定熙帝斜乜着眼睛,看了看王九福的头顶,他这样子是需要舞姬来助兴的么,这王九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定熙帝也知道,这是王九福逗着自己讲话呐,这么些人里也就这么一个人还算懂得点儿帝心。
  “王九福,你说朕要不要原谅她?”定熙帝打着酒嗝问道。
  这话可不该王九福回答,所以他乖乖地低着头,也不敢看定熙帝的脸,知道定熙帝这时定然不愿让人看见他脸上的神色。
  定熙帝歪歪斜斜地站起来,“朕是想原谅了她,可那根刺就扎在朕心里,朕心里难受,难受。”定熙帝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根刺,什么刺?王九福不知。可定熙帝的事是鲜有王九福不知的。只除了那晚宫妃省亲,媛昭仪回宫谢恩,同定熙帝单独相处了一盏茶功夫,然后一切就不对了。
  敬贵妃出宫,定熙帝重装花月楼,好像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王九福的心思飞快地转着,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再后来,身体本来健健康康的媛昭仪忽然就暴毙了。
  还有呢?
  然后贤德妃于氏家里出了件大事,于老爷致仕回乡,遭遇山贼,同于夫人都没幸免,最后查出是内贼干的,于家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当然贤德妃的位置还是稳固的。皇上替大皇子选了一个毫无根基的岳父,封大皇子为安郡王,出宫开府。
  再然后,生了五皇子的昭妃得晋淑妃位,摄六宫事。
  王九福心里一紧,不知这位敬贵妃究竟犯了什么事,还牵扯了媛昭仪和于贤妃,还让定熙帝下手将知情人清理得一干二净。
  定熙帝静了一下,“突”地一声将木盒子打开,大笑了出来,“瞧瞧,瞧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是求饶求情,还这么矫情,以为朕是非她不可了?可笑,可笑,真可笑。”定熙帝一边笑,一边往床边走去。
  王九福赶紧上前为他更衣,伺候他躺下。
  夜里,过了良久,久到王九福都打了一顿瞌睡了,忽然听见定熙帝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备马,朕要出宫。”
  王九福应了一声,心里却“哎哟”了一下,又是大半夜地出宫,真是要了命了。
  这一夜亭幽也难熬,特地沐浴,还用皂角洗了头发,一身比丘尼袍静静地坐在灯下,抱琴去了别的地方睡下,亭幽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那般模样。
  至于尼姑袍嘛,一来是没什么衣服可换,二来,以她对定熙帝的了解,指不定这打扮还能促了他大爷的兴致。
  只是这一夜也等了太久了,亭幽拿手撑着下巴,一摇一晃地睡着了,又惊醒,惊醒了又睡着。
  最后,总算还是把人给盼到了。
  碧玉冠、青竹袍、人仿似瘦了些,翠翠翡石,郁郁青山,郎艳独绝,真真是好风采,好气势。
  亭幽有些无措地站起身,本来心底做好了无数的准备,但定熙帝一跨进门来,亭幽就觉得呼吸开始困难,整个屋子仿佛都被他的身影笼罩着,本来就狭窄的空间更是容不下人了。
  亭幽紧张地行礼,一时手快,居然双手合十在胸口,被定熙帝眉毛一挑,才醒悟过来,可穿着尼袍行宫妃礼,怎么看怎么别扭,亭幽只能愣愣地站着。
  相比起亭幽的无措,定熙帝就镇定大方多了,摆了摆下袍,将手里的木盒子放在屋里唯一的桌子上,在旁边亭幽擦得很干净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亭幽被那木盒子刺了刺眼睛,总算想起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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