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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李冬和绿烟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虽然我今天没有着正式的旗装,但看我盘起的头发说明我已为人妇,那样的话怎么都有几分轻薄的意味。而中年文士眉宇间的几分高傲,在听到他同伴的话时,脸现几分尴尬,别过头去,不再看我,转身随着另两个人的脚步而去。
墨子梣的脸上显现出最完美的笑容,但眼里的黑色却越来越深,甚至一道凛利一闪而过,他刚想示意店里暗藏的护卫动手,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姓钱啊,师爷啊,鼻孔看人的中年文士,我的记忆中好像认识这么个人,他不是和那个被当做反贼通缉的武家有交情的嘛,怎么什么时候和京里的,嗯,看另两个人的衣着,是哪个府里当差的样子,走在一起了。等等,年前墨给胤禛的情报不是说有位浙江的什么官的幕僚来京见明珠大人的嘛!我靠近墨子梣,以极小的声音道:“明珠大人,浙江钱师爷,呵呵,你这个大东家不吩咐下去,好好‘侍候’着,好随时知道他们的需要?!”
我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走进二楼一个包厢的背影,回头冲绿烟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轻声道:“好丫头,别气了,当做被狗咬了呗。放心,墨先生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说着带着绿烟和李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墨的酒楼‘墨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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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忠仆心腹难等同
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二十六章 忠仆心腹难等同 绿烟自从见到是墨送我下楼时,脸色就有些不豫,几次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却总是自己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来。虽然说对一个丫环,我没必要解释什么,但细一思量,终觉着不妥,除了那些我刻意藏起来的,就数月嬷嬷和她对我的事最了解,要是她若对我生了什么看法,难免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会有二心。
想着这些,晚间,极少要人侍候的我,故意留下绿烟,虽然她神色间仍恭敬如常,侍候我漱洗更衣还是那么一丝不苟,但总有点疏离的味道。
“绿烟姐姐可还是在为早上我单独见墨公子的事不快?”我幽幽地叹了口气,作哀切状。
“福晋使不得,唤奴婢绿烟即可!绿烟的职责是服侍好福晋,其他的,奴婢相信福晋自有分寸不敢妄言!”说着,略微有些不安地垂首而立,半晌,悄悄抬眼看了我一眼,极小声地道,“其实绿烟……觉着福晋单独见那个……那个墨公子容易惹闲话,而且今儿个贝勒爷才走……绿烟自是相信福晋,但府里还有两个以前贝勒爷从宫里带出来的大丫头,她们若是知道了,在爷面前嚼舌根的话,恐怕对福晋不好。”
呃?我还以为是古板的绿烟不认同我单独见其他男子的行为,原来是……担心我这福晋被了抓了把柄,失宠呢!是不是古时候小姐夫人身边忠心的丫头都是这般,为自己的主子在一干莺莺燕燕中争宠出力?可她又哪里知晓,这皇家的府里到底是有些不同的,而胤禛和我,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不是她们见到的那新婚两个月的恩宠。
忽然觉着,其实身边有个忠实的丫头,能帮我看着现在,未来的‘情敌’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不说我心底不喜过那种人生只剩下争宠的日子,来日,那莫测风云中,我又哪有心思去理会那些?我有把握拴住胤禛的心,可没把握,拒绝康熙或德妃的每一次做媒,这府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别的人进来,多双眼睛帮忙看着,总好过一不小心,就有人把胤禛染指了。
“绿烟在额娘身边侍候有不少年了吧?”当然是那费扬古阿玛的福晋,不是我那亲生额娘。
“绿烟打十岁起就跟在福晋身边,有七年了!现在能侍候四福晋,也是奴婢的福气!”许是猜不透我到底想和她说什么,谨慎的性子使得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坐下吧!你也莫紧张。”我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你跟在额娘身边好几年了,想必也知道我阿玛今日的风光都是他凭自己的本事,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护军统领的女儿,嫁入一般人家身份也不低了,只是要给皇上的贝勒爷做福晋,只怕也是高攀了。想来是因为皇上看我和贝勒爷两情相悦,又在他身边服侍了这些年,才不计较地将我指给贝勒爷。”说到这里,我看了她一眼,见她虽脸现不安,眼中却没有什么疑惑,想来也是了解的,虽然是固守规矩的性子,但这些年,在官宦人家做丫环也不是白混的。
我努力挤出两滴泪,滴不下来,好歹也要看起来泪汪汪的,一脸无助:“贝勒爷对我虽然宠爱有加,但我们新婚才两个月,他就随皇上亲征去了,这府里的人和事,有不少是贝勒爷宫里带出来的老人,你别看我平日里摆着福晋的架子,这心里说不惶恐是不可能的,要没有月嬷嬷和你们,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贝勒爷体贴我,临走时嘱咐,我要有什么困难可以找那位墨公子。”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微笑着。
“奴婢明白!”
“今儿个,和你说道这些,是往后要真遇到什么事,指不定就要求到墨公子头上,可怎么说,我再年幼也是个妇人家了,自己的名声可以不顾,贝勒爷的却不能不顾,所以,到时候可能少不得要你跑个腿什么的。这府里,我亲近的只有月嬷嬷和你们,而你和红霞,就你的性子稳妥,能托得住事儿。咱们堂堂贝勒府,有事求到别人头上,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除了贝勒爷,旁人面前也越少提越好……绿烟,以后,你可愿帮我?”我略显为难,却又一脸期盼地看着绿烟。
“福晋说哪里话,福晋能信任奴婢,是奴婢的福气!”绿烟被我抓在手里的手有些不习惯,却又不敢自行抽回去。
我叹了口气,多好的丫头啊,又伶俐,又稳妥,还守规矩,知道对我这个福晋忠心,可就是太守规矩了,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事儿不能交到她手里,注定了她只能是个忠心的丫头。心腹啊……你在哪里……虽然心里有些遗憾,面上仍是十分感激的样子,把终于摸够了的手放开:“谢谢你,绿烟!如往常一般,你不必陪着我了,先去休息吧!我看会儿书,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
看着绿烟出去,轻轻地替我掩上门,我脱了外衣,抓起床头桌案上的一本书,缩到床上,KINGSIZE的镂空雕花床上,如今只我一个,显得格外空荡。不知胤禛到哪儿了?这天还这么冷,营帐里总不比屋里能取暖,他可记得多加床棉被?想着,想着,书我也扔到床上,把他的枕头抱在怀里,屈膝坐在床上,想起两人以前的一些时光……原来才分开一天,我就已经这么想他了。
不几日,墨果然差人送来了一封短信,只写着:友人之妹,已经找到,然后是一个地址,只能猜测可能在西街的某个胡同,写明了她与另两个女子同住,然后是这三个女子的资料。开始我还有些莫明,不知道这个墨又在玩什么游戏,当看到其中一个女子的名字是马玉秀,风停苑荷官,小名秀儿时,恍然大悟,他是给我寻了个理由去‘接近’秀儿,再找个时机,‘帮’十阿哥将秀儿和另一个女孩招进我府里当我的贴身丫头,这样,我既找到了可‘无顾忌’使用的丫头,十阿哥还要承我一个情,呵呵……心里不由有些洋洋得意,自己居然能猜出墨那个千年老妖的心思。看来经常动脑有助于提升智力。
不过另外一条消息有些莫名,提到那个钱师爷已经动身回江南,但没有和明珠大人府上够分量的人接触过,或者是他们的行动太过隐秘?还有就是纳兰家族的一个好友之子出现在京城,是我们的仇人,墨没说是谁,说琰要亲自出手料理,只是知会我们一声。我想想也罢,现在胤禛不在府里,明面上官府的手段我使不动,暗地里琰已经订下来,用不着我出手,便由得墨和琰决定,不想却差点酿成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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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曲不成调困由心
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二十七章 曲不成调困由心 一天早上,月嬷嬷和绿烟她们进来服侍我的时候,我故意将那张纸半摊在梳妆桌上,问正在给我梳头的绿烟:“绿烟,你知道这个地址吗?以前在宫里认识的一个姐妹,说她父母双亡,她妹妹也来京城讨生活,上回就托墨公子查了,前些日,送了消息来,说住那里呢!”我用手指指着那个地址。
绿烟走到我侧面,看着纸上的地址,皱着眉想了会儿道:“好像是西街那边,但是那里有好几条小胡同,住着都是普通的百姓,福晋……嗯……,要一个个查的话,所花的时间也比较长……”我知道绿烟这丫头是变相提醒我,我不适合去哪里。
月嬷嬷走过来,接过绿烟手里的梳子:“你要是手里有你那个朋友的信物,派个信得过的侍卫,过去将她们召过来就行了。”一边梳着我的头发,“今天月嬷嬷给你梳头,想梳什么发式?”
“简单些的就行,没什么紧要的。”我看着那张纸,想了一下,其实月嬷嬷说的也对,我出门即使把丫环甩了,胤禛吩咐的侍卫却是一定会跟着,要到一般的胡同里弄乱窜,到处找人,少不得惹人侧目。
“绿烟,早膳过后,将李冬李侍卫叫到书房,让他走一遭吧!”当然是因为我要重新抄了地址,和那三个女孩的名字,以及画了一小丛墨竹作为信号,慎重地交给李冬,要将三名女子都召来。李冬能成被陈卫选为胤禛的四卫之一,无论武艺还是忠心自然都是信得过的。
一早上的心情都不错,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怎样的女子,能让十阿哥不顾身份,闹到赌场去当他的护花使者,嗯,不过听墨提起,他没有穿他皇子的服饰,更不要说那跟醒目的黄腰带了,呵呵,他真的‘草包’吗?其实宫里的每个人都是演技一流的戏子吧,就连那个在别人面前爽直,没心眼的帅帅小十三,也只在胤禛和我面前偶现精明,也许最初,都是为了生存。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八阿哥在一年多以前的秋狝时对我说的话:如果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配合德妃和宜妃去向皇上讨我做福晋,因为我的阿玛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他没有理由推开。
可是生存下来以后呢?看见了富贵,看见了权势,享受了他人的敬畏,享受了对别人的生杀予夺,以前不敢想的东西,都会开始渴望了吧……可是,他们在看到前面的东西,想千方百计地取来的时候,是否也曾想过,他们会付出怎样的代价?那样的代价是他们愿意付出,或者能否承担的?
上午还晴朗的天空,午后却飘起了大雪,看着原本还是灰色为主色调的庭院,不一会儿便染上银妆,不由看着窗外怔怔出神。如果胤禛在家,也许两人会热上一壶小酒,摆上一盘棋,或者他卖弄一下他的诗词功底和书法,写一两首诗词,而我则拨弄我那还拿得出手的琴艺。
如今独我一人,虽无‘独钓寒江雪’的雅兴,却忽然想酸一把,体会一下一个人独坐雪中,转轴拨弦两三声,不成曲调也有情的雅致,让那无缘由的淡淡忧伤和对远方那个人的思念将自己轻笼漫罩。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胤禛啊胤禛,此时的你又在做什么呢?是还在漫天大雪中艰难地行军,还是坐帐军中,挥斥方遒呢?
披着狐裘,抱着琴,走向院中的亭子,忽然怔住脚步,我抬头看着这满天飞舞着的雪花,没有了风的肆虐,竟显得说不出的悠闲,身体里冒出要在这天地间畅舞的冲动。其实,琴棋书画我虽有涉猎,却都并非我所长,我最擅长的是舞。也许是因为前世学过芭蕾,拉丁舞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西方舞蹈,我的舞艺师傅曾说我的舞,举手投足带着别样的韵味,只是年龄太小,脸面涩嫩,还不能完全展现其中的风情。自从学了天因师太的璇舞剑法,脱了那种柔而无骨,已经到了柔而不弱的如水的圆满境界。
如今看着这满天满地的雪花,心显得特别纯,特别净,跃身而舞的渴望不停地诱惑着我的身体和四肢,回眸,却看到因为劝不了我,而在廊下直跺脚的红霞,不时顾盼,一脸担忧的绿烟,我硬生生止住了这种迎雪而舞的冲动。我知道一舞起来,便会全心投入,那些高难度的腾跃,做起来太过轻松,落在会武功的人眼中,很容易分辨出我那个是此‘武’,而非彼‘舞’的功劳。
暗叹一声,如今,真是连自由地舞上一曲的自由也没有了吗?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亭子,站立原地,我竟迈不开步去,环视着四周的高墙,难道我就这样被困在这四方的天空中了吗?心里先前那份感染白雪的故染轻愁渐渐化作真愁,丝丝点点从心头向周身蔓延,将我的心捆绑。
忽然间,手指不经意地划过琴弦,发出叮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