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花钿笄年-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拾掇不起自己的气力,任由他,辗转反侧承受他。他渐渐可觉她在身下轻摆腰肢,绷紧的足背滑在他小腿上。

“你啊……”她艰难的叹息,“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子……”

“那你呢……喜不喜欢?”一样艰难的喘息,他坚持,“喜不喜欢?”

她无法,含着他耳垂,牙尖交错,一啮……

坐在桌前,庭于希将焦糊的鱼抢在自己碗里,连声说好吃。

脸烫的抬不起,她只顾拨弄着碗里的饭,也不吃,咬嘴唇:“好好一顿饭,都怪你……”

“怪我怪我。”得了便宜,哪计较嘴上吃些亏。

“以后,白天,不许……”

“那你不许穿那么少。”

“都是家常衣服。”

“什么衣服你穿了都不一样,让人……”他忙塞进一大口鱼。

直至收了碗筷,她始终没有好颜色。侧坐床沿,拿出一只小巧的盒,朝他招一招手。

庭于希有些不情愿,还是随了她的心,躺在她怀里:“不用了,又不脏。”

她将小耳挖小心伸进他耳里:“是啊,那么宽的水路,何处不香巢,有了钱,你还会少了人伺候?”

“可不是么,年景不好,生计艰难,哪里没有土娼暗嵺?从海岸到……哎呦——嘶——”

苏浴梅狠狠下重手,丢了耳挖站起身。

“玩笑啊。”他扯她。

即便玩笑,却触心事。

“别人怎么谋生,我哪里管得。那些水手,常年漂泊,寻一时欢乐,若是不许,也太不近情……”

“他们寻欢,你因利趁便,对不对?”

“他们找乐子,长枕大被,我在外面站着,一站就是一夜!”

“真的?”疑团渐消气渐消,忧虑又来,“站外面,多冷啊。”

“想想你,心口就是热的。”

“疼么?”

“嗯。”他捂耳朵。

她揉着他耳垂,指肚摩擦间,有些动情,忍不住俯身亲了下。随即晕红了脸,垂着的长睫毛淹没了眼睛。

浓情蜜意缠不住时光,他终究还要走,走的时候,仍是不舍。不过他笑语:“这回,说不定,已经留了个小的陪你了。”

第 48 章

 

苏浴梅没有等来庭于希,却等到一位不速之客。

看到华菁菁,她涵养再好,也无法委蛇:“席门蓬巷,无茶无水,招呼不周,华小姐自便。”

“呦,可惜那大情种不在,也让他瞧瞧,心头肉一般的贤妻,是怎么个牙尖嘴利!”

她不觉动容:“你怎么知道他不在?”

华菁菁洋洋不睬,四处闲看:“不是听说他钱赚了不少,这破屋子也不收拾收拾。”

苏浴梅心一沉,看来她仍躲在一边,窥伺一切。

“不求神仙眷侣,只要柴米夫妻。求华小姐高抬贵手。”

“求?这么个冷脸?”

“你还想怎么样?于希他什么都不要了;名誉身家都不要,他那条腿……”她不由红了眼圈儿,“华小姐,但凡你对他有那么一点儿真心,怎么忍得下心……”

伤在庭于希,华菁菁心里一样落了疤,可是她得挺住,不能输了阵势:“自作自受,活——该!”

“你……”

“还不是因为你!你害他丢了官,丢了前程丢了一切!他多大年纪了?十几二十?还像小厮一样卖力气,跑江湖?”

“他做的是正正当当事。”

“正当?哈——哈——”

“苦是苦些,我们甘贫乐道,落得心安。”

“好漂亮话。有一天,他炸死在鱼雷下,我看你还安不安,乐不乐!”

“你何苦咒他。往南洋去,没有战事。”

“南洋?苏浴梅,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说不出因由,苏浴梅有点不安。

华菁菁继续发难:“南洋,好,我问你,他去南洋干什么?”

“运货。”

“什么货?”

“日用杂货,水果。”

“南洋是没有杂货,还是没有水果?哼哼,每个月上万元的往银行存,全台湾的人都去贩水果!”

“上万?他没说……”

“你究竟关心过他没有,往南往北,你去看看帆朝哪边挂!”

“往北,北……”

“庭于希早习惯了大权在握、翻手为云覆手雨,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他自己,甘贫?乐道?我告诉你,他甘不了,也乐不了!”

海面上,庭于希正跟个老渔夫搭讪:“好大的贝。”

“哈,正经的珠贝母。”

“里面有珠么?”

老渔夫傲然,拔出腰刀,当场撬开一个:“识货不?正经的‘大品’。”

庭于希眼一亮:“我买了。”

阿衰忍不住插嘴:“多少钱啊?”

老头子伸出一根手指。

“十块钱一只?”

“十块?我何必拼了老命下海底捞它!”

“不能吃不能喝,有啥好处?”

“研成末,服下去 清热滋阴,女人抹在脸上,护肤养颜。串成镯子项链,不说好看,夏天戴了,凉丝丝。”

庭于希心里喜欢:“九颗,我全要了,你收拾干净。”

院里静悄悄,庭于希摸一摸怀里的盒子,抑着心里欢喜:“老婆——”

没人应,他又喊了几声:“浴梅——浴梅——”

依旧没声音,他想着,她大概出去了,可是绕进院,门没上锁。

“浴梅?”他看见她背身坐在床上,“我回来了。”

“从哪回来的。”

庭于希满腔的热情冷却,沉吟:“南洋。”

“南洋?哪个国家哪个港?曼谷泰国还是新加坡!”

“老婆。”他笑着坐在她旁边,“你看看,多大的珍珠,从金门过来,原来的首饰都没了,现在有闲钱,该添一些……”

苏浴梅看着他手里的珍珠——圆整莹润,内蕴红光,红的好像……血。她把牙一咬,劈手夺过,狠狠砸在地上。

庭于希腾地站起。她看着他的手足无措,心里牵扯着疼。越是疼,越是冷,厉声道:“这上面浸的是你的汗,吸的是你的血(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不要,也要不起!”

“浴梅——”他捏着她的手,自知理亏,一时无话可说。

苏浴梅碰到他的手,如此血热的人,手都凉了。牙终咬不住,眼泪落下来。

“我的错,我是想……”

“我不要富贵饭,只想喝口太平粥。我也可以洗衣补衣贴家用,你拼死拼活换来的,我不要……”

“将来,还会有孩子,我怎么摔打都可以,你们母子要过好日子……”

“孩子。孩子没什么…… 也不能没爸爸。”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他搂住她肩,“放心,我再不做了。”

“真的?”

“真的!”

“于希……”她倒在他怀里,“爸妈隔在大陆,少元又……这个世上,我只有你,就只有你……”

庭于希血往上撞,拉她起来:“跟我来。”

她擦着泪,被他拽着到海边。海边,停着三条船,夕阳下,赫赫威武。

他松开她的手,跳上一条,把心一横,起了锚,迅速跳下来。

那艘船随着退去的海潮,荡远了。然后就是第二艘,第三艘。

他们一路默默而归。

她哭的累了,倚在床上。他看着一地的珍珠残骸发愣。

“浴梅——”他蹲下身,仔细将那些粉末凑在一起,捧起来,“珍珠粉可以入药,可以敷脸……”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搔搔头:“你别生气了。”

苏浴梅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想起少元来,心一酸,又软软的揉散开。

第 49 章

 

阿衰直跳脚:“你疯了!你不想干,撒手不管也就罢了,把船都扔了,你说,对得起大伙出生入死跟着你?!”

庭于希坐在礁石上,背对他,海浪一拍一拍的打,他像在倾听。

“你有没有听我说!”

“说完了?到我。眼下两条路,第一,如果你们还想干,我出钱,你们去买船。”

阿衰黑着一张脸。

“第二,用现在赚的钱,买一块地,找个什么生意,寻条出路。你跟我,你们大家都跟我。”

阿衰在权衡。

有水手飞跑出来:“庭哥,电话。”

“什么人?”

“上次那个归长官。”

庭于希一楞,忙进去。好久出来,心事重重。

阿衰翻翻眼睛:“想好了,我也老大不小,上头还有老娘。爹妈生个五尺的个儿,也不容易,我跟你,正正经经做分生意。”

庭于希沉默良久:“想法子,给我弄条船。钱不成问题。”

苏浴梅连日来按着一口气,刻意不与他亲近,只怕稍一松动,纵了他的意,又去范险胡为。奇Qīsūu。сom书冷着脸摆了碗筷,话也不多说一句,低头吃自己的。

却全是他爱吃的。

“浴梅——”他攥一攥她的手,“好了吧。”

她抽出,仍是不理。

“你那套三娘教子,留给你儿子去,我是你儿子的爹!”

“接着走私货啊,命都没了,哪来的儿子!”

“嗐,好凶。”他摇着头,“都说嫁了人的女人越来越凶,没半点儿做姑娘时的温柔。一点儿都不差。”

“怎么嫁的你啊?谁不让我做姑娘的?”

“哈哈哈——”他大笑,又叹息,“花一样的年纪,让我生抢了来,现在想想……对不起你。”

十几年,捧她在手心,如今仍说对不起。一个情字,栽进去,没来由的心疼,莫名其妙的怜惜,说不出道理。

苏浴梅到让他说的心里酸,叹一口气:“我给你添饭?”

“不吃了,想喝点酒。”他望她一笑,“行不行?”

她起身去了,拿酒回来:“不能多喝。”

他点头,却一口喝光,咂咂嘴,意犹未尽,“陪我喝一杯?”

“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呃……明天,要出去几天。”

她立即沉了脸。

“去台北,薛将军大寿。”

“你不是已离开军队?”

“不是上司,也有私交。”

“真的?”

“船都丢了,你亲眼见的阿。”

苏浴梅想一想,到了一杯,抿了口,冲嗓子的呛,咳几声。

“好了好了。”他拍拍她背,“我替你。”接过来转了半圈,偏要就着她喝过的地方。

她掩饰着脸上的红,一嘟嘴:“不许喝了。”

“又凶。”他搂着她笑,“白天凶就凶吧,晚上……对我好点儿。”

阿衰真用了心,放下话去,不到半日,果真租到一条船,只是这船的来历……他犯了寻思,还好庭于希心急,一切不及细问,匆匆而去。

心情重归澄静,苏浴梅打法闲来时光,戴了斗笠,蹲在院中除杂草。门外响起脚步声,她低着头,只能看见两只脚,两只包裹在名贵皮鞋中的女人的脚。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夕阳失了颜色,苏浴梅的脸惨淡无光。靠在床头,华菁菁的话乱哄哄心里响。

最刺人的那句,‘四海帮言出必行,我不会再逼他,受不了穷,挨不得苦,不怕他自己不找我。’

为什么,又一次欺骗?

向北,不是继续捞偏门,谁信?

华菁菁说,船是四海帮的,阿衰是中介。

苏浴梅本想找阿衰,可是走到一半,她折回了,心虚。华菁菁言之凿凿得意洋洋的脸让她心虚。

她忘不了她刻毒的眼:“你就是吸血鬼,早晚榨干男人的血,还要吸光他的髓。

难道,真的是受不得穷,挨不得苦。

每天早晨,她都坐在海边等,熏风吹她待夕阳。看日出日落潮退潮涨,她想,这大起大落中淘炼的情,是否经得起波澜无惊的平淡日子。

终有一天,海面归帆……

第 50 章

 

庭于希。直觉告诉她,那就是她十几年同床共枕的人。如今,下了船,正朝她走来。

不止他一人,黑压压的看不清,及至近了,及至看清……

“爹——”苏浴梅几疑在梦中。

苏慕华摇蒲扇揩着满头油汗,风度尽失。他身边,庭于希弓着腰,挽起裤腿淌在海里,依旧吃力的跛,背上,苏太太晕沉沉趴着,似乎睡着了,却被女儿叫声惊醒。

“放我下来,快!”她老泪纵横,捶着女婿的背。

庭于希扶她站稳:“浴梅,妈有点晕船。”

苏浴梅已扑了过来,当然没有扑进他怀里。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他站在一边,摸着后脑,有些尴尬的笑。

阿衰已闻讯而来:“庭哥,这趟还顺吧?”

“亏了你的船,付了租,赶紧还给人家。”

“这么好的船……不要了?”

“不要了!以后再不冒险了。”他转头瞥了眼苏浴梅。她扬起睫毛,眼波微动,他安了心,兴致勃勃:“我们家吃团圆饭,今天都到我家来!”

水手们的欢呼中,他扯了扯苏浴梅:“我去打酒?今天让我喝点吧。”

她胀起眼角瞪他,流泻出的,全是温柔。他又忘了形,摸摸她脸上的泪,掏出自己的大手绢,揩在她鼻子上擤了一把。

“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怕你担心不是,更怕落得空欢喜。”

苏慕华一杯接一杯,不断擦着额上的汗:“我可要压压惊,这一路,吓死我!白天东躲西藏,尽走夜路。一到晚上,海面乌漆抹黑,没星没月的。探照灯像鬼火那么闪,嗐!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