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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 她更大声地叫喊,他该不会又走了吧?
她马上把手绢解下来摊开,手绢上有他娟秀的字迹——等我回来。
远扬泪水盈眶,他真的又走了。而且这次只留了四个大字,比上次他走的时候,还少了五个字。
“日月!”她尖声嘶喊。天底下还有谁比她更命苦,接连被同一个男人抛弃三次?果然,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她应该更小心些,怎么能睡得跟猪一样熟呢?
日月叫她等他回来,但是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再一个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她哪里还有那个信心再等,“呜……我的日月……”她忍不住痛哭失声,在连续被抛弃这么多次后,再多的坚毅也会化为灰烬。
“怎么了?” 听到连声惨叫的阿顺大着胆子闯了进来,“你怎么哭得像个娘儿们似的,发生了什么事?”他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那位漂亮“二夫人”的影子,奇怪,他到哪里去了?
“他……他又走了。”远扬失神地低哺。
“不会吧?”阿顺大惊失色,日月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呀!
“真的……真的走了。”远扬挥着手卜的手绢,已经是涕泅纵横。
阿顺拿过来一看,脸色刷地变白,这才相信了远扬的话。
“那个混蛋!”他怒吼,不敢相信日月竟然再次丢了一个烂摊子给他照顾。
——————雪———栖———制———作——————
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日月的消息。
远扬已经绝望了,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地躺在床上,瞪着窗外那片天空发呆。
“堡主,你好歹也吃点东西,你不为你身体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呀!你要把他饿死吗?” 阿顺拿着一碗鸡汤,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
“那我们就一起饿死好了。”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好像病了很久,将要死掉一般。
阿顺听了难过,“你如果死了,鸣凤一个人怎么办?”
泪水从远扬的脸颊滑落,这个问题她也已经想了很久。她面色凝重地望着阿顺,“阿顺,鸣凤恐怕要拜托你了。”
阿顺马上脸色一白,“堡主,你不能这么做,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带个女娃儿?”
“你误会了,我是想请你带鸣凤上京去找我爹娘,他们会照顾鸣凤的。”她又不是傻子,让阿顺照顾的话,鸣凤还会有幸福可言吗?说不定,长大以后还会被阿顺“老牛吃嫩草”。“我爹娘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
“堡主……” 阿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伤了起来,难道远扬就要这样死了吗?虽然那倒不失为天下除了一害啦!
“阿顺,我死了以后,就拜托你把我跟未出世的孩子烧成灰,带回京城给我爹娘,跟他们说,我生是蒋家人,死是蒋家鬼,要他们把我送进蒋家的饲堂里。”
“好,我答应。”但他心里非常怀疑,远扬和日月又没拜堂成亲,蒋家会让她进词堂吗?
“我这一生真是与众不同。”远扬下了结论。
阿顺同意地点头,难得看见这么女不女、男不男的一对。
“不知道史官会不会把我列人历史,好流芳百世?”她愈说愈离谱。
是遗臭万年吧!但阿顺不好明说,心想,不要跟一个快死的人斗嘴,“堡主,你别想那么多,吃些东西好好休息吧!”
“我吃不下。”她是真的吃不下,不是故意绝食抗议,反正东西一到了嘴里,她就恶心得想吐。“看来我时日无多了。”
在这哀伤的时刻,外头竟然传来了喜乐。
“是哪一户人家要娶亲?”让她好嫉妒,她这辈子从没拜过堂。
阿顺偏头想了想,这方圆几里之内,不就只有雷风堡这户人家吗?但雷风堡里能嫁的人,也只有厨房的徐么么,可是她这么老了,不可能有人会娶她吧?阿顺愈想愈奇怪。
“我出去看看。”他站了起来。
远扬点点头。
听那喜乐声震天价响,锣鼓敲打得欢乐有气氛,想必那对新郎和新娘一定正陶醉在幸福的欢乐中吧!好羡慕……她也好想当一次新郎看看,但她没机会了,她就要死了。唉!
“怜儿?”
咦?是谁在叫她那一个舍弃已久的名字,声音又是如此的熟悉?
听起来好像是她爹、娘。看来,她真的快死了吧?所以才会产生幻听。
“怜儿?”
她勉强地张眼,转头望过去,床前站的人果然是她那十年未见的爹跟娘,她的泪在瞬间掉了下来。十年前她离家时,他们还是满头黑发,如今却已是自发斑斑;其中有多少是她害的?
“爹。娘?”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她忘情地扑了过去,紧紧拥住他们。这么实在的拥抱,好像不是幻觉。
“怜儿!你这个傻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风母疼惜地拍着远扬瘦弱的身子。
远扬退开了身子,“爹、娘,真的是你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没有道理啊!她每次报平安回家里时,都没提到自己的住处,更何况,递送的过程也是她精心设计过的,照道理说,爹、娘不可能找过来的啊!
但他们真的找到她了。
“你这个孩子就只会让我们担心,也不让我们找到你,要不是明儿过来提亲,我们还——”
是日月?
“娘,你说什么?”远扬一脸的怀疑。
“我说日月到家里来提亲了,他把你们的事全告诉我们了,要我跟你爹、还有他的爹娘主持婚事,正式嫁人咱们风家。”
嫁?
她有没有听错,日月要做她的新娘了?!
“你们这一对真是乱七八糟,男的想当新娘,女的要当新郎,要不是看在你们已经有了孩子,而你现在又有喜的分上,我还真不想答应这门亲事。”她爹叹了一口气,“不过,看你现在的情形,大概不适合娶亲,改天再找个良辰吉日进行吧厂’
然后再让日月有机会反悔跑掉吗?当然不!
远扬马上翻身下床,“爹、娘,我好得很,根本没病,不管是拜堂,还是挑水,我都做得到。”
@@③
远扬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大肚子的新郎,虽然肚子不大,还看不大出来。
但她终于跟日月成亲了。一段日子没好好吃而产生的虚弱,对她根本构不成阻碍,她还是笑嘻嘻地跟日月拜了堂,在喜宴上痛快地吃着佳肴。
好不容易挨到了进洞房的时候,她急匆匆地冲进去把门关上,立刻迫不及待地掀开新娘的红头巾。
红头巾下的脸庞果然是她的亲亲宝贝日月。
“日月,我好想你嘱!” 她立刻紧紧地抱住不放,“你可把我害惨了,我还以为你又失踪,不回来了。”她的泪水又滴了下来,所谓喜极而泣就是这个样子吧!
日月心疼地捧住她的脸颊,“远扬,你瘦了。”
“因为你不在,所以我什么都吃不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她一脸委屈地说。
他叹气,“我不是留书说我会回来吗?”她就这么对他没信心吗?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抹干泪水,“我以为这次我会等不下去,在你回来之前就死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也想早点回来,但是,要取得我们爹娘的同意实在不容易,毕竟我们的婚姻太特别了。”
“我说我不在乎拜不拜堂的。”
“但我在乎,我不要我们的孩子是私生子。只是没想到……唉!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没关系。” 她笑开了嘴,“反正我们现在是否极泰来,咱们从此就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关于未来,我想了很多,也有一些计划——”
但远扬现在哪有心情去听,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别管那些计划了,你没听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我们要好好把握,才不会辜负你苦心安排的这场婚礼。”还没说完,她就动手去拉他的衣服,“更何况,我们也已经好一段日子没亲热了。”
“不太好吧?你现在有孕在身,更何况,你才刚大病一场。” 日月犹豫着,抓住她的手。
但远扬立刻拂开,“没病、没病,我身体好得很。日月,你别找借口,我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跟你洞房了。”好解这一个月来的相思债。
远扬说做就做,马上把日月推倒在床上。
日月再度叹气,“我们早已经洞过房了,在好几年前。”
“那不算,今天的才算。你认命吧广她快手快脚地把喜帐放了下来,遮住了床上的春光。
夜风拂来,吹灭了喜烛的烛火,只听见黑暗中有日月无奈的叹息声……
“远扬,慢一点,别急。”
是啊!别急,未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琢磨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