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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收起宝剑,手还按在剑柄上,沉声道:“起来吧,我不过吓唬吓唬你,你不用害怕。”
胡媚儿抬头试探着观查吕布的表情,她见吕布的脸色如常才渐渐放下心来,于是站起身大着胆子靠近吕布,一旦放松了胡媚儿脸上就挂上那特有笑容。
胡媚儿的笑是一种习惯使然,每次见到贵人胡媚儿会不自觉地挂上笑脸,比起来莺儿的木头样她显得热络讨喜多了。
然而胡媚儿并不知吕布正是不喜欢她这样的笑脸,对谁都那样笑,那笑里面有几分真诚有几分虚情假意?在吕布看来胡媚儿笑的再美,还不如来莺儿冷面孔来的真性情。
胡媚儿挨近吕布,身上脂粉的香气将这位将军缠绕住,娇媚的在这个男子耳畔吐气如兰,“将军忒无情,妾仰慕将军已久,每次只在远处偷偷望着将军,将军心中没有我,妾不怨将军。今日将军大怒刀剑相向,妾吓坏了。”
吕布一动不动任由胡媚儿贴近自己,甚至挂在自己身上,像灵蛇一般缠绕着自己。吕布忽然挑唇一笑,伸手揽住胡媚儿:“你仰慕我,我有什么值得你仰慕的,说说看,说得好我就带你走。”
胡媚儿伸出柔软的手臂环住吕布的颈子,主动亲吻这个她心仪的男人长出了一些胡茬的下巴,一条腿抬起如有似无的磨蹭这个男子的下半身,身子不安的在男人怀中扭动。胡媚儿好似被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迷醉了一般,话语轻柔眼神迷茫,“妾仰慕将军是庸中佼佼英雄盖世的男子,将军待人宽厚心地好,妾曾发誓要找一个盖世英雄跟随他一生,将军,带我走吧。”
吕布仰望远方,他的目光不在胡媚儿身上,只是随口道:“你就那么喜欢我?”
“妾最爱英雄。”胡媚儿像猫儿般的窝在吕布的怀中,吕布笑了,他一把抱起胡媚儿走下台阶。
吕布道:“我带你走,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胡媚儿眼中瞬间放光,万分惊喜道:“谢将军对妾的怜惜。”她环住吕布,带着胜利的笑抬头望向画阁,画阁中的来莺儿睡的沉,天大的动静也未惊动她。胡媚儿眼中的阴冷,哪里有方才半分的胆怯与惹人怜爱。胡媚儿冷笑一声心道,来莺儿,我先走了,只要你活着,我们之间的事儿就没完!
黎明时分,一阵风拂过,画阁外的树木被风吹的飒飒响,花瓣被风吹落,粉红色的柔嫩落在泥土中化为尘埃。一只小鸟儿落在地上一蹦一跳的寻找食物,它摆着头,这边啄啄那边啄啄。忽然瞄的一声,一只猫窜出来,小鸟儿被猫儿吓得扑棱扑棱的飞上天空。
鸟儿头也不回的飞出教坊,穿房越脊,划过树林,越过洛阳城城墙,它自由的俯瞰大地。山川被云雾包围,小鸟穿过雾霭再看那河流如同白练环绕,迎着阳光闪耀如银。小鸟儿越飞越低穿过一片树林,它突然看到地上有粟米饭,贪吃的小家伙停在地上啄食那少的可怜的粟米。就听砰地一声,一个盖子盖在小鸟儿身上。
一只大手将那只贪吃的小鸟抓在手中,抓住小鸟的人有张四方大脸,脸上沾了些泥土。这个人蹭了蹭脸的泥,满是胡茬子大嘴一咧,“我就说这招管用,你看,我们找到肉了吧,中午咱们就吃烤小鸟。”
大汉抓追小鸟扭头对旁边的坐在树下的一个英俊男子道:“王图,我说我们能吃到肉,你怎么也不说话!”
那个叫王图的男子抬头看了大汉一眼,剑眉一拧无奈的撇撇嘴,低头又开始打磨擦拭自己手中的宝剑。王图身上盔甲残缺,头发蓬乱,落魄的外表也没能掩住他的俊美。其实不止他身上的盔甲残缺头发乱,那个大汉身上的盔甲残缺的更加厉害。
“王徒,你抓得那只小鸟我看只有一两肉,够填谁肚子。”
那个叫王徒的大汉捏死小鸟,开始拔毛收拾这只小鸟,用清水洗干净,捡来柴火,点着了柴火开始烤小鸟吃。“我说你这人咋就这样想不开,虱子再小也是肉,头上有毛不算秃。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太挑剔。”
王图不是抱怨肉少,而是抱怨这个跟自己的名字何其相似的男人的乐观。他们这样的士兵终日里游走于生死之间,这个王徒还是一脸的愉快,一只烤小鸟都能让他乐上半天,真没出息。
王图打磨好手中的剑,擦拭干净之后将宝剑放入剑鞘中。他站起来走到王徒声旁,居高临下望着王徒道:“我与你想的不同,我想要做将军建功立业。”
王徒一听王图的话嗤之以鼻,十分不屑。他拿着烤小鸟比比划划说:“你能做将军吗,像咱们这样士兵能活着就是上天恩赐,我还要活下去找到我失散的媳妇成亲生娃儿。做将军干啥,没意思。”
王图就知道王徒是个安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男子,每次王图都会耻笑王徒没志气。王徒确不甚在意,反而津津乐道。
王图一握拳道:“你真没志气,好男儿就该为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让子孙安享荣华富贵。”
王徒翻了一个白眼,又来了,每日都是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荣华富贵。王图对王徒诉说的都是名利话题,王徒一点兴趣都没有。王徒从怀中拿出一个干饼子,掰了一半递给王图。
王图嫌弃干饼子太硬不肯要,王徒很不高兴硬塞到王图手中,“有吃的就好,咱们大军路过的村庄中多少人挨饿,你还挑剔。”
王图拿着干饼子,干饼子放的时间过久,饼子放在鼻子下面闻有一股怪味儿,王图确实饿了,这怪味使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吃下去。
王徒张开大嘴咬了一口饼子,用力的嚼了嚼,使劲伸直了脖子把饼子咽下去了,他把烤好的小鸟撕成两半,一半交给王图,王图实在不想吃,他没接那半只小鸟。
“你吃不吃,我告诉你,饿死了你就无法做大将军啦。”王徒不悦的拿回自己好心好意分给自己兄弟的半只小鸟,放在口中狠狠咬了一口,用力的嚼着,口齿不清道:“我要活下去,我还未找到我的媳妇,等找到她我就带她回故乡,我们盖三间草房,生一群娃儿,种几亩田。”
王图无奈的咬了一口饼子,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他也要活下去。“我说老兄,你找你未婚妻的事儿一天重复无数遍,不停地重复说,念经呀,你累不累,我耳朵都起了茧子。”
王徒抬头举着烤小鸟笑道,“不累,你不也是每天都讲自己想做大将军,每天重复无数遍,念经啊,你累不累,我耳朵也起了茧子。”
王图被王徒的话给噎住了,他才觉得自己跟王徒是半斤对八两,于是他拿起干饼子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伸出手道:“半只烤小鸟给我。”
王徒一歪脸举起半只小鸟,歪笑道:“刚才给你你不要,现在你又想要,这可是我捉来的我烤的。”【 ﹕。qisuu。】
王图不耐烦,伸手抢过王徒手中半只烤小鸟,抱怨道:“为了捉这只鸟,我把自己的食物献出做诱饵,我应该分半只小鸟。”
王徒白了王图一眼,他三口两口吃光饼子,烤小鸟连肉带骨头都进入他的腹中。王徒满足的拿起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一通,然后他惬意的靠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集结的号角声响起,王徒和王图立刻拿起自己的兵器向部队集结的方向跑去。
'9'
喊杀声如天雷撕裂原野的暮色长空,箭如骤雨飞蝗,杀红了眼的士兵杀气腾腾,满身带血,喊哑了嗓子,狠狠的互用钢刀长矛厮杀。直到暮色降临之时,锋刃残缺长矛折断,血染甲袍,战士丝毫无知觉捡起什么兵器就用什么,没有兵刃的就赤手空拳的肉搏,血红沙场中修罗遍地。
夕阳将没,红色的残阳下弥漫着血色的流光,满身是血战士躺在地上,大地被染成红色,就连战旗也分不清敌我倒在大地上被血红融一片。
满是尸体的战场上萧瑟无声,一阵风吹过诡异荒凉。乌鸦落在尸体上想要啄食腐肉,突然一阵鬼哭似的哀号声在荒凉的原野飘荡。
乌鸦呼啦啦被惊起,只见一个肠子都流出来的尸体从战场上站起来,随即又扑通一声响倒在地上。从尸体后面跳出一个方脸的黑甲战士,黑甲战士的蓬乱的头发染了鲜血,黑红黑红的诡异得很。
黑甲战士站稳之后,扯着嗓子就喊:“王图,老弟,你死了没有啊!”
黑甲战士喊了好几声,他站在尸体堆上四下观看,没有人回应他。黑甲战士不死心,在成堆的尸体中寻找自己的战友。翻起这个看看不是,踢开那个瞧瞧,也不是。
“王图,你这家伙死到哪里去了,害的老子好找。”黑甲战士嘴上抱怨,还是在尸骨成山血河流淌中寻觅自己的好友,“你小子口臭,阎王不收你,给老子出来!”
黑甲战士正在翻找的时候,就听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声音骂道:“你才口臭,我说老哥,快帮我。”
王徒一听王图的话,咧开嘴笑了,他循着声音走到王图身旁,只见王图被压在两具尸体下面,他脸色难看看样子受了伤。
王徒搬开尸体,扶起王图问道:“你伤到哪里?”
王图的腹部被砍了一刀但无大碍,腿上中了一箭需要治疗。王徒扶着王图坐下,仔细看了看箭伤道:“你忍忍。”他用力拔出王图腿上的箭,王图强忍疼痛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王徒在怀中摸了半天,摸出一个瓶子,他打开瓶子把里面的药面倒在王图腿上的伤口,撕下旁边战死将军的衣袍给王图包住伤口。
王图皱起眉头,那位战死将军的衣袍上面有泥土,王徒就这么抖了抖土给自己包伤口,太脏了。
“老哥,那位将军的衣袍很脏,你就用那个给我包伤口?”
王徒一听随即把自己的油亮黢黑的衣服翻起给王图看,“比我身上的干净吧。”
王图看看王徒,而后翻看自己的衣袍瞧瞧,肮脏程度与王徒的可以媲美,算了。王徒架着王图,这对难兄难弟艰难的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走着,王徒还顺道在尸体上翻找食物和财务。
“我要你跟我装死,你偏要说杀敌立功,看看倒霉了吧。”王徒从一个尸体身上找到两块干饼子,他把干饼子放进自己口袋中,然后搀扶着王图接着走。
“我是战士,我不做缩头乌龟。”王图傲然道。
王徒不屑的撇撇嘴,搀着王图向前走。“千年王八万年龟,缩头乌龟活得长远。”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王图问道。
王徒想了想道:“听说陈留的曹公揭竿而起,大兴义军讨伐董卓,我们投靠他去,一定能吃得饱饭。”
两个死里逃生的战士还没走出战场,就听后背一声弓箭声响,王徒只觉得后心一疼,他低头看看前胸,胸前露出了一个箭头,箭尾定在后心露着。
和善老实的王徒愤怒了,他没有倒下去反而一转身,怒目圆睁杀气四溢。王徒对面不远处有个敌方士兵手持弓箭又射出一箭,王徒也不闪躲,伸手一抓,将那只流矢抓在手中,他抄起一个折断的长毛用尽力量投掷出去。只听一声利刃穿透皮肉的声响,手持弓箭的士兵被长矛穿了心,哼都来不及哼倒在地上。
王徒凶狠的骂道:“直娘贼,偷袭老子,你当老子有龟壳!”
王徒大骂完那个偷袭者,自己向后一仰也倒在地上。王图瘸着腿脚过去抱住王徒,急切地喊道:“兄弟,兄弟!”
王徒在自己兄弟的怀中咧开嘴笑道,“老哥怕是不行了,夜路走多了竟然遇到鬼。”王徒抬手在怀中摸索了一阵,他拿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一只银亮的手镯露出来。王徒把手镯放进王图手中,留下最后的话:“拿着它,这是我定亲的信物,你假如遇到了莺儿告诉她,我王徒一直在寻找她,等着她,就是没等到啊……”
王徒闭上眼睛长眠了,王图的眼睛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王图怎会不伤心。王图把那只手镯小心的放进自己的怀中,一瘸一拐的拖着自己好兄弟的尸体向前走,他一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嘶哑道:“你这贪吃鬼,吃那么多长得这么重,我搬不动你。你不是要投靠曹公去吗,你起来,我们一起去陈留!”
王徒安详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去吧,我累得走不动了。
王图又摸一把眼泪,一瘸一拐用力拖着王徒走出那个红色的战场,“你想逃,不成,我要把你带到陈留去,我们一起投靠曹公!”
大路上行人不多,阳光毒辣,王图背着巨大的行李走的满头大汗。他拿起水囊喝了两口水,紧了紧身上的行囊,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村镇那里竖起一根白色大旗,遥见大旗上写着两个斗大的忠义二字。
此时王图身旁走过一路送粮食的车辆,农夫们一个个打着赤膊面带笑容推粮车,他们之间还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讨伐逆贼、暴安良的事情。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带领一队士卒跟在辆车旁边保护他们。
王图看到那位将军,忽然他停住脚步,低下头眼睛转了又转。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