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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芸香莫名被送走了。
东瑗也开始和盛修颐冷战。
盛修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每日回来照旧,只是只字不提范姨娘那件事。东瑗对他也很冷淡,两人似陌生人般,只有简单的对话。
而盛修颐,居然还是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让东瑗十分无语。
他心里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东瑗越发好奇。
转眼间到了十月底,盛夫人问东瑗:“娘上次和你提的那件事,如今怎样了?”
东瑗愣住,片刻后才想起什么事。上次说让芸香等人出去的时候,盛夫人说过让东瑗从她身边的丫鬟们里选两个出来,给大少爷盛乐郝做通房丫鬟。
因为范姨娘和芸香的事,东瑗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她尴尬笑了笑:“娘,我……”
“是不是忘了?”盛夫人温和笑道。好似在意料之中。
东瑗点点头,很不好意思道:“我回去就办。”
东瑗没有狡辩,没有撒谎,让盛夫人比较满意。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忘了。盛夫人对她没有找借口挺欣慰的,笑道:“也不急,你慢慢挑。孩子品性最重要,模样倒是其次的……”
东瑗心里对这件事有些抵触,还是含混点头。
回到静摄院,东瑗有些为难。
她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罗妈妈、橘红和蔷薇三人在身边,就把盛夫人的意思说给了她们听。
出乎东瑗意料之外的是,三人很平静的点头,还帮着东瑗出主意,选哪个丫鬟好。
东瑗这才明白,在这个年代的人眼里,像盛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少爷们到了这个年纪,选通房丫鬟是件平常至极的事。
只是她一个人多怪了。
“玉桂不错。”蔷薇向东瑗推荐道,“她虽然是粗使丫鬟,行事却稳妥,我还想过些日子引荐给大奶,提她做二等丫鬟。她今年十五岁,给大少爷挺合适的。”
罗妈妈和橘红也点头附和。
她们显然都认识玉桂。
东瑗却不认识。
她对这件事还是不怎么上心,听到蔷薇提起,道:“玉桂算一个……”
而后,罗妈妈和橘红两人,也各自说了几个丫鬟的名字,一共凑出来四个三等丫鬟,让东瑗挑选。
一个叫玉桂,一个叫珍珠,一个叫宝扇,一个叫锦瑟。
东瑗对此不够热衷,道:“明日我看看吧。”
说着,就去了诚哥儿那里。
抱了会诚哥儿,又拿出针线,替盛乐芸赶制护手。这护手东瑗做个精致,已经花了不少功夫,快要做好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护手果然做好了,罗妈妈等人都夸她的女红颇有进益。
下午时,姨娘们来给东瑗请安。从前的四个姨娘,如今陶姨娘被送出去,范姨娘被禁足,只是薛江晚和邵紫檀在跟前。
两人却神情小心翼翼,似乎成了惊弓之鸟。
薛江晚从前很八卦,现在居然不敢问芸香到底何事,只是在私底下议论而已。
姨娘们走后不久,盛乐郝和盛乐芸兄妹来给东瑗请安。
东瑗就把护手给了盛乐芸。
盛乐芸很喜欢,说了好些感激的话,还道:“母亲的针线做得真好,比我强多了。以后我能到母亲跟前学做针线么?”
这是主动和她亲近。
太过于亲昵,会破坏彼此的好感。
东瑗真的没有把握可以做好母亲。
母亲太难做了,特别对方还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更加难了。她只得拒绝,笑道:“芸姐儿,你的针线可要抓紧。到母亲身边学针线,只会耽误你……”
针线要抓紧,就是说她快要嫁人了,要抓紧时间把针线做好,替自己缝嫁妆了。
盛乐芸听懂了,脸颊绯红,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声道是。
东瑗就舒了口气。
盛乐郝一直安静在一旁听着,目光温和。
东瑗想起盛夫人交代的事,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心里百感交集。
太子爷才十岁,快要成亲了;盛乐郝已经十三了,给他两个通房,在这个年代绝对是情理之中的事。
东瑗想着,就对盛乐芸道:“芸姐儿,母亲和你哥哥有话说,你先回去吧。”
盛乐芸没有多想,起身告辞。
她并不像个小姑娘,无知的追问何事。
不是东瑗不想把他们当初无知幼童,只是他们自己,在这个年代的熏陶下,早已成长得超出了东瑗的认知。
他们是这个年代的人,他们遵循这个年代的教养。
十一岁的盛乐芸,从不把自己当成小女孩撒娇。
盛乐郝没想到东瑗会留下他。他看着东瑗,目光里带了几分询问:“母亲有何事吩咐?”
东瑗深吸一口气,才道:“郝哥儿,你身边的紫藤,年纪大了要放出去。母亲重新替你选了两个服侍的。只是,母亲不知道你怎么想。”
“母亲请吩咐。”盛乐郝茫然了。
第221节通房(2)
第221节通房(2)
盛乐郝的确好茫然。
怎么好好的,突然问他对丫鬟怎么想?
丫鬟不过是服侍他的,他能有什么想法?当初紫藤和紫苑从祖母身边到他身边,一开始对他很生疏,而后他们就关系密切起来,两个姐姐也成了他的心腹,对他很好。
任何衷心都要靠努力换来的。
难道别人会没有缘由对你很好么?
现在给他的丫鬟,不过是陌生人,不管是谁,对于盛乐郝而言都没有差别。
盛乐郝觉得他的继母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她跟自己一样,对御人颇有心得。要不然,她怎么进府不满两年,就获得府里上上下下一片赞扬?
所以他的继母问这话,让盛乐郝很疑惑。
他不解看着东瑗。
东瑗却有些尴尬,她咳了咳,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变得坦然,道:“我身边有两个二等丫鬟,一个叫秋纹,一个叫淡柳,她们都是很得力的,只因为年纪小,所以不再我屋里服侍。秋纹是我乳娘的女儿,我待她如姊妹;淡柳是夫人赏我的,自然我也不会小瞧。这两个,将来你若是用不着,母亲还要重用她们。
另外,我身边还有几个丫鬟,性情温和,模样清秀,都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自然不会有差的。她们若是到你身边服侍,将来就一直呆在你身边。
母亲只是想问问你,你想要哪种的丫鬟?”
盛乐郝还是不解看着东瑗。
却发觉东瑗眸子微闪,似乎很尴尬。
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母亲说的第一种丫鬟,只是服侍他的人,将来若是年纪大了要配人,可能还到母亲身边做管事的妈妈;而第二种,则是永远给他,哪怕他不需要的。
那么,第二种丫鬟,就是他的人。
他的人……
盛乐郝懂得这里面的含义。
他又看了眼东瑗。
这叫他如何回答?
他也跟着尴尬起来。
好半晌,他才结结巴巴道:“母亲,孩儿自幼喜欢精致的东西。哪怕是一点小玩物,孩儿都是宁缺毋滥。孩儿想着,母亲身边的二等丫鬟,应该是百里挑一的,自然是比其他的丫鬟好。若是母亲赏了孩儿,孩儿定会铭记母亲的恩德,好好念书,早日高中,为家族增辉,不让母亲失望。”
东瑗缓慢舒了口气。
她似乎把心里的郁闷吐了出来。
盛乐郝的意思很明显。
第一,他目前最重要的是念书、考功名,为家族光耀门庭。其他东西对他而言,没有太多的诱惑力。
第二,他喜欢精致的东西。通房丫鬟将来要抬姨娘的,他不想要丫鬟做姨娘。因为丫鬟的身份总是低贱,将来孩子也会被人说成婢生子,这样对孩子不好。他说宁缺毋滥,就是这个意思。
东瑗心头的重石终于落地,她满意而笑:“既然这样,母亲身边的秋纹和淡柳就给你了。你要记得今天说的话。”
盛乐郝道是。
就这样,东瑗把盛乐郝通房丫鬟的事,无形中解决了。
她把这个决定告诉罗妈妈、橘红和蔷薇时,罗妈妈先是惊呆了,继而说不出话来。
她愣在当场,好半晌才问:“瑗姐儿……难道你要秋纹……”她难以置信,在罗妈妈心中,东瑗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她应该极力维护罗妈女儿,而不是随便把她的女儿送给少爷做通房。
罗妈妈没有生气,她只是惊讶这个决定。因为她知道,东瑗肯定还有后话。她不会这样对罗妈。
橘红和蔷薇也是惊讶不已。
东瑗笑道:“夫人想给大少爷安排通房丫鬟。可我还是觉得,大少爷年纪太小,等几年再说。秋纹和淡柳只是去服侍大少爷,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她回眸,看着罗妈妈,慎重道:“妈妈,我没有骗您。我跟大少爷说了,秋纹就是我的亲姊妹,大少爷懂得这个意思。”
罗妈妈这才放心。
能到大少爷身边做大丫鬟,自然是很好的。
况且东瑗在府里,秋纹的前途罗妈妈根本不用操心。东瑗是她带大的孩子,她对东瑗的了解很深,她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和女儿的未来,东瑗会招呼好她们的。
“那夫人那里怎么办?”蔷薇担心道。
东瑗笑道:“不碍事。夫人也不会把话点破,只是会暗示大少爷,这两个丫鬟将来是要放在他房里的。我已经和大少爷说过了,他懂得我的意思,不会误会的。夫人那里,只会当我把心腹的丫鬟放在大少爷房里……”
秋纹是罗妈女儿,罗妈妈又是东瑗的乳娘,所以旁人看来,东瑗是为了秋纹着想。
这个理由不会被点破。
果然,东瑗把丫鬟名字告诉盛夫人时,盛夫人果然想偏了。她笑着道:“秋纹就是罗妈女儿吧?我见过她两次,模样极好。又有罗妈妈在先,性子定是不用猜疑的。”
而后,她又微微犹豫,“淡柳模样好,敦厚老实,做事也勤勉。只是年纪太大了些……”
淡柳是当初盛夫人送给东瑗的丫鬟之一,所以盛夫人对淡柳还有些印象。
东瑗笑道:“淡柳也才十六岁,虽然比秋纹大些,却更加沉稳。郝哥儿年纪还小,总不能身边人也懵懵懂懂的。大些不是更好?”
她的意思是说,年纪小的不太懂事,可能带坏了盛乐郝。
盛乐郝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倘若被带坏了,将来不好。盛夫人也有这样的担忧的。
所以东瑗这样一说,她也释然了。
“既然这样,就照你说的办吧。”盛夫人道。
东瑗道是。
她心里对这样瞒着盛夫人有些不踏实。
可转念一想,她们的话都是说的模棱两可,东瑗这样的行为,也不算欺诈。
她总不能通过自己的手,放两个女孩子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身边去。要是这样,她的心肯定会更加别扭。
一旦盛乐郝将来功名之路不够顺畅,这种别扭会被无形夸大,甚至成为东瑗的愧疚。
她这种担忧,主要来源于初高中时代,老师、家长对初恋的遏制,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种年纪的少男少女,真的会被无知的感情引上歧路的。要不然,后世禁止早恋为何那么风靡?
这件事的顺利解决,让东瑗心情愉快不少。
可和盛修颐的冷战还在继续。
而盛修颐,居然真的没有打算道歉的意思,让东瑗很气愤。
转眼间到了冬月,天气越发严寒,东瑗除了每日去盛夫人处晨昏定省,就是躲在屋子里做针线,陪着诚哥儿。
已经八个月大的诚哥儿,东瑗逗他的时候,他会咯咯笑,笑得很开心。
他甚至还会简单的喊出一个模糊不已的词,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一切,都让东瑗的生活变得精彩不已。
而东瑗和盛修颐的关系,却没有太多改善。东瑗甚至想,他对她是不是已经厌倦了?
都说爱情的期限很短。过了期限,就靠忍耐而支撑,盛修颐对她,是不是已经过了爱情期,进入了忍耐期?
甚至在外面,他是不是有了相好?
这些念头一开始在脑海里很短暂,而后占据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是这样想,东瑗越是不想理盛修颐。
她受不了这种委屈。
这份感情,她似乎期望的越来越多,有些超乎盛修颐对婚姻的认知。至少在盛修颐所受的教育里,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东瑗却不让他沾妾室。
他是不是觉得东瑗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些,东瑗也很泄气:三观不同,谈个恋爱真费劲。
冬月初三这日,又是一场大雪,飘飘洒洒的铺满了京都,将鳞次栉比的街道全部染成了纯白色。
东瑗照例去给盛夫人请安,而后就在屋里做针线。
盛修颐回来后,像往常一样,先去给盛夫人请安。而来安,又送来一坛酒。
东瑗不由想起上次初雪那夜的事,心头一阵莫名的涌动。她看着那酒,就知道盛修颐终于准备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