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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修颐却不顾她,索取着她的美好。
用过水躺下后,东瑗觉得身子酸痛得厉害。她望着已经睡下的盛修颐,忍不住想,以后一直要这样吗?
她每次都痛极了。
很快,东瑗就发觉她的担心太过于多余。
第二天早上请安过后,婆婆单独留下她说话。
“颐哥儿媳妇,如今你过门了,世子爷房里的事都应该掌起来。否则没个章程,不成体统的。”盛夫人声音柔婉跟东瑗说道。
房里的事?
不就是妾室的事?
新婚第二天的成妇礼上,东瑗一句话堵了五姑奶奶,婆婆就很高兴。东瑗猜测她的婆婆自己很温柔敦厚,时常落人下风,就希望媳妇机敏些,别叫人欺负了。
东瑗笑道:“娘,媳妇在家只是常在祖母跟前。母亲和大伯母如何管家,媳妇不甚通透。屋里的姨娘们如何安排,请娘帮媳妇拿个主意。”
陈氏没了三四年,盛修颐的姨娘们如何安排,难不成是陶姨娘做主?
看陶姨娘那谨慎的性子,应该不是。
那自然是婆婆帮着安排的。
盛夫人见东瑗脑子转得快,她提点一下,东瑗就明白,让她省了很多言语与精力,盛夫人不由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世子爷房里的事,原本是你这个嫡母做主。可你初来,娘也不为难你,替你做个安排,你瞧瞧如何。”
东瑗忙洗耳恭听,道有劳娘安排。
“薛姨娘是你的滕妾,远比其他姨娘尊贵些;陶姨娘是求娶的贵妾,不比邵姨娘和范姨娘;范姨娘么,是当初兴平王硬塞给世子爷的,他不太喜欢,可是嫡母进门了,总得一碗水端平。这样,每个月薛姨娘屋里安排四日、陶姨娘三日,邵姨娘和范姨娘各两日,你看怎样?”盛夫人温和笑着。
婆婆问她怎样看。
东瑗心底涌现莫名的伤感。
她想起那个在外人面前故作冷漠、在她面前却体贴温柔的盛修颐,他虽然年纪比东瑗大很多,却像个大男孩般。
可自己嫁过来之前,便知道他有妾室;他的贵妾之一,还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现在才觉得不乐意,是不是太惺惺作态?
况且他在她面前温柔体贴,岂知在姨娘们面前不是?
哀色瞬间即逝,东瑗笑道:“那媳妇回去后,叫蔷薇去问过几位姨娘的小日子,再安排具体的日期,回头再禀了娘。”
盛夫人笑容越发温柔,心中想着,薛氏的确值得薛老夫人喜欢,真是个冰雪聪慧的,她要是有这样的孙女,亦会很喜欢。盛夫人说一句,薛东瑗就能想到三句,令盛夫人对这个儿媳妇稀罕不已。
“你自己的小日子先错开。倘若跟姨娘们的冲突了,让她们委屈些,不值什么。你是主母,早早诞下麟儿,才是宗族大事。”盛夫人叮嘱道。
单单这一句,让东瑗心头发暖。
哪怕盛夫人的动机是想要嫡孙,东瑗仍从这份维护里看到了婆婆对她这个外来者的接受。
有些事想起来容易,坐起来难。就像对媳妇这个外来者,想亲近容易,真的要事事替她打算,亦是需要时间。培养出感情才能如此。
可自己进门才四天,婆婆就偏袒她了。
她长相妖媚,丈夫帮她说话时,婆婆没有拉脸骂她是狐媚子,东瑗已是感激不已;如今再听到这番话,她刚刚心口的那点哀婉,早已消失不见。
这个年代,婚姻跟爱情无关。
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是为了宗族利益,或是为了政治前途。她的婚姻,就是一场无可奈何的政治联姻。
其中的厉害冲突,婆婆自然是知晓的。
对她冷脸,端起婆婆的架子教训她,东瑗又能如何?
进门之前,她也想过用心用力来讨好婆婆的。她甚至想过一整套的方案,如何获得婆婆的好感。
殊不知,她的婆婆是个宅心仁厚的。她的手段尚未施展,婆婆已经对她亲热和善。
也许,当年婆婆进门,受过太婆婆的刁难,所以知道其中的心酸,才特意对东瑗礼遇有加的吧?
不想辜负婆婆的喜欢,回到静摄院,东瑗让蔷薇去问各位姨娘的信期。
很凑巧,几位姨娘都是每个月的上中旬,而东瑗的月信也是每个月的上旬。倘若她把姨娘们的日子排在上中旬,只怕后宅怨声载道。比起她们,她一个月的日子多,索性就跟蔷薇商议,姨娘们的日子连着来。
“每个月下旬她们都不在信期,每个月十九、二十这两日,是范姨娘的日子;二十一到二十四,是薛姨娘的日子;二十五到二十七,是陶姨娘的;二十八、二十九是邵姨娘的。你分别去告诉了。”东瑗让蔷薇拿笔来,她亲自记下,然后去通知各位姨娘。
每个月十九,正好是范姨娘小日子后第二天,她很高兴。
其他姨娘虽没有那么凑巧,却也没有被东瑗故意排在信期,也不怨恨。
东瑗的厚道,算是她给姨娘们的第一个印象了。
晚上把这件事告诉了盛修颐,还仔细把各位姨娘的日子说给他听,又道:“我也会叮嘱红莲和绿篱,到了日子提醒世子爷。我自己亦帮着记下。”
盛修颐听了,脸色微微落下来。
他坐在炕上,沉默了半晌才道:“暂时不要排了,等你有了身子再说吧。”
东瑗大骇,急忙道:“不行的”
盛修颐便抬眸看着她,目光里透出不虞与难舍。
见东瑗脸色微变,盛修颐便知道,这是母亲叫她安排的。东瑗已经安排好了,自然是禀过母亲的。
现在自己反悔,母亲肯定以为是东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撺掇丈夫冷落妾室、疏远娘亲,加上前几日他替东瑗在母亲面前说话的事,只怕母亲从此就要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儿媳妇冷心了。
婆婆不喜欢,日子会很艰难。
盛修颐见东瑗一脸惶恐,只得道:“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第084节寿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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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节寿宴(1)
盛修颐的反复,令东瑗和一旁伺候的蔷薇都微愣。
可最终还是答应了。
东瑗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蔷薇看得出东瑗情绪的变化,什么都不敢说。
日子平静过了几日,到了四月二十八这天,是文靖长公主驸马爷的五十大寿。盛家和文靖长公主是姻亲,早早就备了寿礼,盛夫人携阖家女眷去贺寿。
除了后天就要进宫的三姑娘盛修琪,表小姐秦奕都去。
东瑗昨夜听得婆婆说,文靖长公主最喜欢紫色,穿戴千万别撞了长公主的。
是怕东瑗容貌太过于秾丽,把主人家比下去,引来文靖长公主对东瑗的不快。东瑗感激婆婆的提点,早起就换了鹅黄色绣海屋添筹纹褙子,月色五福临门挑线裙子,衣着素淡清雅,似早春的迎春花,婀娜多姿又生机勃勃。
既不失她的美丽,又显得庄重低调。
盛夫人喜欢媳妇机敏,却不喜媳妇爱出风头。东瑗的容貌原本就易遭人嫉妒,倘若她爱表现,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东瑗穿的素净,很是满意。
二奶奶葛氏却啊呀一声:“大嫂,你还在新婚,怎么穿的这样素淡?是不吉利的……”
说罢,看了盛夫人一眼。
盛夫人就有些犹豫看了眼东瑗。
东瑗见二奶奶葛氏一再如此,总是让着她,怕她没完没了,便笑道:“二弟妹,鹅黄色不算素淡吧?颜色再深些,要犯忌讳的。”
二奶奶听到这话,瞠目难语。她不是说薛东瑗身上鹅黄色在黄|色色系里太浅,而是相较于其他颜色而言,鹅黄色是素雅清淡的。
可东瑗这样扭曲了她的意思。
东瑗的话,就成了二奶奶葛氏教唆她穿更加深黄色的衣衫。这不仅仅是素雅与否的问题,而是成了触犯禁忌的问题了。
盛夫人再也忍不住嗔容,对二奶奶葛氏道:“你大嫂是去拜寿。海屋添筹的花纹寓意长寿。这种花纹,鹅黄色的料子做底才能撑得起来。”然后声音越发严肃,“你大嫂做事心里有分寸,你莫要总替她担心,照顾好我的蕙姐儿才是正事。你大嫂有我的。”
盛夫人从来不口出恶言,她这种语气替东瑗狡辩,又说让葛氏注意本分,莫要僭越管起嫂子的事,就等于恶语警告二奶奶葛氏了。
当着众人的面,这样抬举东瑗,令东瑗心中感激婆婆的维护。二奶奶已经两次这般,婆婆倘若不出面,只怕她没完没了,最后演变成东瑗亲自跟她斗。
媳妇之间失和,婆婆大约是不想看的。
她警告了二奶奶一次,二奶奶倘若不识时务,还有如此,只怕从此在婆婆跟前失去了宠幸。
二奶奶唇色微白,讪然道:“娘,我也是好心,才多嘴多舌的。大嫂勿怪我”
东瑗此刻就公开表态:“二弟妹,我又不是那傻的笨的,你是好意还是歹意,我自然知晓的。我怎么会怪罪呢?”
盛夫人微微吃惊,薛氏这话说的有水准。
二奶奶葛氏是好意还是歹意,她心中是清楚的。虽然她最后加了句“我怎会怪罪”,好似在说她知晓二奶奶的好意,实则在警示二奶奶。
二奶奶脸色更加难看了。
大小姐和二小姐听不懂大人们再说什么,却见祖母和二奶奶都变了脸,一时间敛声垂首,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表姑娘秦奕目光从东瑗身上快速掠过。这个看似温婉柔弱的薛氏,原来也是个厉害的。她一番话,明着是原谅了二奶奶葛氏,实则暗暗警告葛氏:她薛氏是个聪明的,小动作瞒不过她的眼睛,还是规规矩矩的,彼此都好。
秦奕低垂了头,没有去瞧任何人。
二奶奶此刻一定是又气又难堪。
二爷盛修海宠着屋里的傅姨娘,以至于傅姨娘敢跟二奶奶公开叫板。二奶奶又是眼里容不得人的,时常没事寻傅姨娘几分晦气。
偏偏那傅姨娘自身是个尖嘴利舌的,又有二爷撑腰,她根本不怕二奶奶。二奶奶斗不过她,就哭哭啼啼,还闹到盛夫人面前。
盛夫人自然要骂儿子,替二奶奶做主的。
二奶奶就以为自己多么受宠,多么厉害。
殊不知,二爷不是盛夫人生的,盛夫人骂他,在媳妇眼里落得深明大义,又公正无私,还顺便打压二爷,一举两得。
秦奕常常想,要是二奶奶葛氏的丈夫是世子爷或者三爷,盛夫人肯定早就找个事由把那个惹事又无子的傅姨娘打出去,然后教导媳妇好好和睦丈夫,不要违逆丈夫。而不会把丈夫拉过来说一顿。
现在,二奶奶找茬的是世子爷的新婚妻子。
不说薛氏身份显赫,单她是世子爷的嫡妻,婆婆肯定会维护世子爷屋里的,薛氏有什么理由忍受二奶奶?
二奶奶连这个都不懂,两次试探,终于触怒了薛氏。
表姑娘秦奕心中想着,就不禁摇头:二奶奶葛氏幸亏遇到了盛夫人这样的婆婆,才安稳自在在盛家活了这么多年。
原本高高兴兴去赴宴,却因为二奶奶葛氏的小题大做,盛夫人心情一落千丈。
出了盛府的垂花门,乘坐着青帏小轿,盛夫人带着东瑗、二奶奶葛氏、大小姐盛乐芸、二小姐盛乐蕙,去了盛府的大门口。
管家早已备好了三辆的青锻折羽流苏华盖马车。
盛修颐等在一旁。
他今日穿着天青色茧绸直裰,英俊倜傥,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上前给盛夫人请安。
东瑗等人也给他请安。
各自行礼后,盛夫人脸色已经平和温柔,看不出刚刚的不悦。她笑着道:“颐哥儿媳妇跟我坐,蕙姐儿和芸姐儿坐,奕姐儿和海哥儿媳妇坐。”
盛修颐是骑马的,不跟她们坐车。
众人道是,各自上了马车。
车厢里只有东瑗和盛夫人,盛夫人就安慰她,说起二奶奶来:“……葛家书香传家,我和侯爷看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以为是个性情温良的,就替你二弟求娶了她。她旁的都还好,就是爱挑尖拔萃,样样要强,心底却是个善的。你不要真的怪了她。”
这样替二奶奶描补,是怕她们妯娌失和,家宅不宁吧?
“娘,家和万事兴,媳妇懂得的。二弟妹瞧着就心地纯良,我岂会为了点小事不依不饶?”东瑗笑呵呵说道。
盛夫人就拉着她的手,连连说了三声好孩子,很感激她的通情达理。
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到了文靖长公主府。
门口贴了大大的寿字,悬挂了寿字大灯笼。
盛修颐上前,扶盛夫人下马车。
众人都下来后,文靖长公主府的管事叫小厮领着,把马车牵到偏门。
管家就安排小轿,先送盛昌侯夫人和世子爷夫人去文靖长公主府的垂花门,又安排小厮带着盛修颐去外院的客房。
盛修颐嘱咐东瑗:“要尽心服侍娘。”
东瑗低声道是。
片刻后,到了文靖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