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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皓立马靠了过来,沈暮欢瞧着比她高个头的一副讨好样子的某人,一双手十分准确地摸到了他的胸膛里。
李重皓身体立马一僵,涨红了脸,细声细气地说:“姑姑,我痒!”
沈暮欢大掌一拍,吼道:“男人还怕痒?”
李重皓立马不说话了,长睫毛耷拉下来,脸又涨红一分,却不敢妄动。
沈暮欢一阵摸索,简直要将李重皓的胸襟、衣袖抄个底朝天,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她预期的解药。于是沈暮欢立马抬起头,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李重皓,嘴角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柔声问道:“重皓乖,来,告诉姑姑,有没有见到这么大的圆形的丸子啊?”说着自己便比出正常解药的大小。
李重皓眼里顿时射出一道一道的光,晶亮晶亮的,给沈暮欢的感觉就是跟自家师父看到红烧肉一样。他几乎要把一口牙都要露出来,欢欣鼓舞地问道:“姑姑,这是糖葫芦么?你是要给我买糖葫芦么?”
糖葫芦!他说的是糖葫芦!这熊孩子啊!沈暮欢抚了抚额头,语重心长地问道:“重皓啊,你知道糖葫芦长什么样么?”
“不知道”。李重皓摇了摇头,依旧很开心:“不过我听人说那很好吃,姑姑你一直说要给我买呢!”
他依旧仰着头,果真和孩子一般,眼里满是期待。沈暮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一酸。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三年前还晃悠在她身边的圆嘟嘟的小孩子,他也曾经仰着头吵着一直欺负自己的小姑姑给他买糖葫芦。沈暮欢心想,果然是刚刚过了十五,每每这个时候,总要生出蓦然的酸涩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
“姑姑,是不是重皓惹你生气了呀?”李重皓期待的眼神在沈暮欢的沉默中渐渐暗下来,然后又渐渐生出一丝丝小心翼翼。
这眼神简直一模一样得令人发指。许是屋内这暗黄暗黄的光,所以在沈暮欢的眼里,此刻的李重皓竟然使她微微感到心酸。瞧瞧,世间万事便是如此,命运便是无常。前一秒你还是武林青年才俊,可下一秒就是一傻子。
“李重皓,我不是你姑姑。”说完这句话,沈暮欢便一下子打开门,走在了夜色中。
已经是后半夜了,山庄里极其静。因此李重皓一声撕心裂肺的姑姑便叫得沈暮欢胆战心惊,她连忙一溜烟地又跑回去,即刻捂住他的嘴,怒斥:“你叫什么叫啊!”
哪知道就在沈暮欢的手刚刚掩上李重皓的嘴的瞬间,李重皓便一把抓住她,高大的身子突然以一个小鸟依人的姿势靠在她的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在呜呜地说着话。
“不许叫,听见没有?!”
李重皓立马听话的点点头。
沈暮欢这才放开自己的手,李重皓在她的怀里闷闷地说:“姑姑不要走,不要走。”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浓重的不舍,和一种被抛弃之后的悲绝。沈暮欢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她还是一把就将他推了开来,她言辞突然变得十分坚决:“李重皓,我说过,我不是你姑姑!”
李重皓被她推得脚下一个踉跄,狭长的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泪,许是怕沈暮欢又要说他不是男人,将将低了头,可是声音却是哽咽了,他说:“你不是姑姑,那么,你是谁?”
沈暮欢看着他,平淡无波的语气:“我是沈暮欢。我现在要走,你不要跟着我!”说完这句换,她立马走了开来,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李重皓眼里将落未落的眼泪立马砸下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又立马拽住了沈暮欢,低低地语气:“那么阿欢姑姑,我要跟你走。”
沈暮欢脸色变得有些暗,她想起仿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也有一个如此傻的人拉着别人的衣袖,哭着闹着说不要走。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人能将样样都能留住?总归会有即使痴心妄想、汲汲以求也无法拥有的东西。
沈暮欢看着拉住自己衣袖的手一字一句地问:“你凭什么跟我走,我与你非亲非故。”其实她还想说,就在上一炷香的时间里,我还想杀你,而你还给我下毒。可是,这些跟一个傻子又有什么好说的?
“阿欢姑姑是好人,一定会带我走。”
真是烦死了,沈暮欢想也没想,立马又走了。李重皓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沈暮欢瞪他一眼,凶狠地拿出碧湖剑作势要看他。李重皓悲悲戚戚往旁边躲,可等到沈暮欢收回了剑后,他又还是跟了上来。
可是说到底,沈暮欢还是没有赶他走。
一路无言,天边的雾气渐渐散了开来,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来,朝霞却仿佛在一瞬间冲破了云层一下子绚丽夺目起来。
时间是过得快,此刻沈暮欢已经回到了山上,一只手抬着,心里翻江倒滚,反反复复地想着:师父等会儿会拿藤条打她呢还是用板凳砸她?
李重皓见沈暮欢迟迟不推门进去,他于是自作聪明地一把拉过沈暮欢的手,一把就推开了门,还笑眯眯地说:“阿欢姑姑,进去啊!”
沈暮欢忍住一剑解决他的冲动,一声不吭地进了屋。
屋子里摆设很简朴,嗯,说难听点就是四处散发着一股穷酸之气,连一点肉渣子的味道都没有。
沈暮欢默默坐了很久,期间无数次又忍住一剑结果李重皓的冲动。
沈逸之揉揉惺忪的眼,蓬头垢面地走出来,然后立马眼里冒出森森的光,矮胖的身躯一抖一抖立马扑到了沈暮欢的面前,他一张脸笑得一个叫灿烂:“好徒儿,成了?”
沈暮欢听到这句话,脸色立马又灰败一层,简直跟锅底有的一拼。她觉着自己是没脸了,然后垂头丧气地指了指李重皓,连话都没有讲出来。
沈逸之转过头,这才发现了李重皓,他有点难以置信,一根手指抖呀抖指着沈暮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这,不是、不是让你杀他么?!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胡说!姑姑才不会杀我!”李重皓立马反驳。
沈暮欢一脸无可奈何之相,又伸手指了指李重皓。
沈逸之于是又仔仔细细地瞧了李重皓好几眼。李重皓眼里一片澄澈,脸上却怒气冲冲,他哼了一声后又喊道:“你个老头竟是胡说八道,阿欢姑姑是好人,好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沈逸之心里有丝明白了,故意逗他:“阿欢姑姑?好,你的好人姑姑可是个杀手。杀手知道么?就是靠杀人吃饭的。”
李重皓的脸一下子暗下来,抿着唇,眼里竟然好似升起了一团一团的火。
“哦,傻了。”沈逸之断定,然后他几步踱到沈暮欢面前,也不知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把扇子,二话不说就往沈暮欢头上招呼,即可嗓音便高了八度,十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阿欢啊阿欢!他傻你也傻了是吧!为师怎么教你的!你是不是打不过他?打不过你可以逃啊!逃不掉可以诈尸啊!你说说,一个做杀手的把目标带到老巢来,是不是比猪还蠢啊!”
沈暮欢瞧着自家师父一下子飙出那么多谆谆教导出来,立马从桌上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递上,恭恭敬敬地说:“师父,渴了吧?茶来了。”
沈逸之一把接过,然后又怒目而视:“你个小丫头,别指望就这点茶能收买我!”说着又一把指向李重皓:“你说,那小子都傻了,你怎么不动手啊!”
沈暮欢委委屈屈得回:“师父,我被他下毒了,解药还没找到呢……”
沈逸之立马将茶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忠犬男主什么的~哈哈……
☆、排行第七
沈暮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将脸上的茶渣子以及口水轻轻抹去,仰起头竟然有几分可怜相,她指了指李重皓说道:“师父,你有什么招让这么傻小子记起把解药藏在哪了么?”
沈逸之立马“嗤”一声:“我怎么可能知道?!”
沈暮欢闻言,“咚”地一声就从椅上掉下来,双手立马抱住沈逸之的裤管,一时间立马呼天抢地开来:“师父啊师父!你救救徒儿啊!李重皓这混蛋心狠手辣,下的毒肯定是让人命不久矣的啊!”
一旁的李重皓眼眶立刻红了,嗫嚅道:“阿欢姑姑,我怎么了……”混蛋一定不是个好词啊。
可是他的阿欢姑姑连一点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全心全意地望着那个矮胖的老男人。
沈逸之烦不胜烦,一只手指伸在半空里,颤颤巍巍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话:“阿欢!我怎么有你这种徒弟?!江湖上杀手中你排第几?你说!”
“第七……”
“好!都排第七了,你还能干出这等蠢事?!”
沈暮欢差点将头低到地上,谁能知道她这第七是怎么来的呢?
李重皓见不得自己喜爱的姑姑低眉垂眼到这份上,立马冲上前去嚷嚷:“阿欢姑姑,不要求他了!”
沈暮欢想死的心都有,不求她师父,难道求你?!
沈逸之立马“哼”一声:“好啊。阿欢,你就自生自灭呗。”
沈暮欢立马一个眼刀飞到李重皓身上,吓得李重皓立马就退几步。狭长的双眼眨巴眨巴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沈暮欢见他这幅模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真是造孽,始作俑者还能一副受害人的模样。
有时候沈暮欢觉得她师父的心真是坚如磐石,就现在她哭得鼻涕眼泪都是,可沈逸之依旧岿然不动。沈暮欢只得出绝招,她扯了扯她师父的裤脚:“师父,其实我还有二两银子的私房钱,‘清风楼’的红烧肉也正好二两银子一盘。”
正月十五,山上花得一两银子不剩。那夜沈逸之将沈暮欢叫到跟前,递给她一个木牌子吩咐道:“阿欢,山上没肉吃了,你下去杀个人吧。”
他说话时语气明显掐在“肉”字上,杀人是为了什么?!
为了有肉吃啊!所以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几顿肉的问题。
沈逸之咳了两声,沈暮欢就知道计策奏效,并且还能免去自己的一顿责罚。
沈逸之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
沈暮欢演戏太过投入,起来时竟然有些体力不支,而这个时候李重皓立马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还冲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刚刚还红成一片的眼睛这会儿亮闪闪的。沈暮欢有丝不确定,那里面好像是……崇敬……的眼神?
果然,李重皓在她耳边惊叹道:“阿欢姑姑,你好厉害啊。”
沈暮欢翻了翻白眼。
沈逸之从腰间解下一个玉佩递给沈暮欢吩咐道:“喏,拿着。去蝴蝶谷找人看看,回来时顺便帮我带碗红烧肉。今日下午就去,争取明日就回。”他幽幽叹道:“阿欢啊,早去早回啊。”
果然,沈逸之这死老头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于是沈暮欢当即一脚甩掉死活拉住她小腿不让她离开的李重皓,头也不回地拿着一顿红烧肉换来的玉佩,当即便狂奔在活命的道路上。
“蝴蝶谷”跟“刹血楼”可谓江湖上的友好临邦,沈暮欢为了保住小命脚下更是犹如一阵风。这还没道晌午,她便来到了大名鼎鼎的“蝴蝶谷”,谷中常年弥漫着一种在阳光照耀下便闪出七彩色光的毒雾,据说中此毒者一天之内不醒人事,七日之内再无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于是沈暮欢从袖口中掏出一粒药丸,眼睛不眨便吞了下去。他们做杀手的,要是连个小小解药都不常备着的话,那真是太有违职业道德了。
可是她刚刚费力吞下解药之时,一把透着凉气的剑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沈暮欢对刀剑这些玩意几乎有条件反射,更别说当它们架上她的脖子上时。她立马上到自己额头“嗖嗖”地冒着冷汗,就跟八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似的。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蝴蝶谷’!”
沈暮欢斜斜看过去,只见一个梳着双髻,脸蛋圆溜溜似个苹果似的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粗声粗气地问她。
沈暮欢心里掂量一番,立马手一伸,十分不屑地将脖子上的剑推开。
“你!你!”小姑娘被侮辱了,好久也没有你出来。
沈暮欢大爷似的将玉佩一亮,顿时觉着自己在气势上绝对压人,于是说话底气也不由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