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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舔嘴唇,干干的,很不舒服,想要起来倒水却又使不上力气,全身唯一可以动弹的,就只有这颗脑袋,想起梦里那给予温暖的人儿,綪染情不自禁的勾起嘴唇,颈边淡淡的香味,让她很是窝心,稍稍侧头,鼻尖就触及到那人的下巴,难怪自己在梦里睡的如此惬意,原是这男人将自己裹的严实,还紧紧搂在怀里,也不怕压麻了胳臂。
稍稍仰头,那闭着的双眸让允瑶看上去恬静不少,这男人是自己亲手所造,全身的每个部位她都应该了若指掌,包括有多少根睫毛,她都心中有数,可就是这样一个在自己面前通透的人儿,在经历过自己的暴力摧残,家族巨变之后,竟然还是如当初那般依恋自己,怎么赶,怎么折磨,都不离开,原本觉得没了母父,能够毅然活在这乱世之中的自己很是坚韧,可每每回味,试想若没有这男人跟在身旁,那自己还能在这复仇的路上,前行多远?也许,即便自己不想承认,这男人也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唔……”许是綪染不知不觉中往他怀中蹭了蹭,允瑶因此被她弄醒,张开了刚刚綪染盯了许久的眸子。
“主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嗓子烧不烧?是不是哪里痛啊?”允瑶见綪染醒了,激动的支起身子,一头秀发垂披下来,发尖滑过綪染的鼻子,有点痒痒的。
“我没事,咳咳……就是有点渴……”綪染知道自己现在就如同一个废人,只能麻烦允瑶帮忙。
允瑶听到綪染喊渴,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却又很小心的给綪染掖好被子,而后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伸手拿过床头茶几上的茶壶,小倒一杯,又如往常那般,抿了水,低头度给綪染。
“我可是睡了很久?”綪染料想自己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就晕倒了,比想象的还要不济。
“一天一夜……主人是累了,都怪允儿不好……”允瑶脸色一变,只因想到自己曾让主人把自己送人,虽然自己确实不想再因为自己连累主人,可凭心而论,他是舍不得綪染的,即便有勇气说的出,事后也是不愿的。
“不关你的事,是我先招惹他的……”綪染不能动,只能轻轻摇头,语气有点冷,表示这个话题她不想在多说下去,允瑶也是懂她,便不再为此多做纠缠。
“对了,今日早上听芩儿说,来了个古怪的女人,指明就要找主人,老是姐姐,姐姐的嚷,似乎和主人很熟,可听芩儿描述,允儿并不识得她,可是主人在外认识的?”允瑶重新躺回床上,将綪染搂入怀里,替她暖着。
“古怪的女人?”綪染回想片刻,即刻就知道允瑶说的是谁,太阳穴的位置又开始没有节奏的乱跳,真是坏事一件又一件的出来,躲都躲不掉,自己原想安安稳稳等到那天到来,没想到之前竟然横生出那么多枝节。
“等我身子稍稍好些,就去把梧桐找来!”想来想去,綪染都认为这里住不得了,且不说她往后不可能待在这里,这一干男子无人照应,就说现在她的身份被某些人识破,甚至连住的地方都被人找出来了,就更不得不多加小心了,虽说这帮人要查到梧桐那里很是容易,但毕竟她人不在,目标会小点,再怎么说梧桐家也是这都城中少有的富豪,官府中自有门道,想要动她们,也需要掂量掂量。
綪染虽是这么想的,可允瑶完全误会了,本以为主人没有把自己那话当真,这下看来自己是逃不掉了,可又一想自己既然是个包袱,又有何脸面死赖在主人身边,于是本欲相求的话死活没有说出口,只是将她抱紧,不让她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綪染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照顾自己,也是累了,便回抱住他,双眼闭上,又沉入浓浓的梦乡……
第二十章
眯着眼睛晒着太阳,綪染窝在房门前的躺椅上小歇,感受着丁香花熏染的空气,身旁小石桌上的茶杯里倒着满满一杯香茶,只是无人动过,也早早的凉透了,偶尔飘过一阵清风,将杯中的碧水划出一道道涟漪。
綪染一动都懒得动,虽然全身没有开始那么疼痛,可也使不上力气,虚软的很,还不如就靠在躺椅上,晒晒霉气,只是心中略带烦躁,有几样让她想不透彻,一来,风泱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太女的心腹,没道理太女不知此事,若是说怕自己被太女所俘,她那弟弟没法治疗,也应早做打算,将自己掳了去,就算严刑拷打,也会让自己低头,可这次只让珀玥来问,有点不合清理,再说,她那弟弟能挨得住多少时候?二来,这几日允瑶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把家里的事都交代给旁人,就算他知晓自己让他去避难,那也应该知道,自己断然不会放他一人离开,这一大家子都走,他交代那么多做什么,还有那看自己的眼神,每每看了都心惊,仿若要生离死别一般,即使自己是要深入虎穴,也不至于早早的就被人要了性命,怎样也会撑着再见他一面。
哎,哎,哎……三叹而后,竟发现还有多少事情不在掌握……
“小姐,那苍家的少当家来了……”想到昏昏欲睡之际,要等的那人终是来了,原本以为她会迫不及待的赶来,只因想见允瑶,没想到竟是从早上拖到下午,还真是怪事。
“嗯,我这就过去。”抬眼瞅了瞅琴珍,这丫头在自己身边也待了好些年了,从家里出事,到后来分散逃跑,都吃了不少的苦,她和芩儿不比旁人,她们都是以前老宅的人,代替那些无法陪在自己身边的老人们,勤勤恳恳的服侍自己,感情自然深厚,只是要带去那虎狼之地……
琴珍见主子又开始神游太虚,立刻走了过来,拉开软被,从躺椅下层拿出叠好的衣物,手脚麻利的给她套上,而后又从怀里拿出梳子,几下挽了个髻,用丝带绑上,好在今日见的不是贵客,不用太繁琐。
“小姐,要木轮椅吗?”琴珍明白主子还是虚弱,不宜多动。
“啊?哦!不用了,我也想稍稍走走。”綪染像突然被人吓到,恍惚了一下,才明白琴珍说了什么,而后颤颤的从躺椅上站起来,抖了抖身子,让僵硬的身体适应一下,这才依靠着琴珍往会客的主堂去。
綪染一身虚汗,总算是挨到地方了,之前总觉得这家地方太小,和以前的宅子比起来,简直和小别院一样大,可如今生了病,痛了身,竟是连这几步都得咬牙撑着,浑身的骨头几乎都叫嚣着,欲要断裂,短短的路程自然也成为千难万险了。
可这才一进门,綪染就憋不住的笑了,实在是没忍住,这也不怪她不懂礼数,只是那坐在圆桌旁,脑袋东晃西晃的,跟个做贼般的女孩,实在可笑,哪里是当初在允瑶面前那装出一副斯文,举止有礼的苍少主,简直就是那情窦初开,想要会情人的小公子,急得都烫屁股了。
“哟,我说哪里的猴儿跑我这儿来了,是我给你下了痒痒粉呢,还是这圆凳长了钉子?”綪染暂时忘记病痛,嘴角翘的高高的,满嘴的调侃之言。
“你……你说什么呢……喂,你不是吧,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都脱型了!”梧桐本是被綪染羞臊的想跳脚,却瞧见綪染一副病容,原本那俏丽婀娜的姿态竟然成了霜下牡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混说,只不过伤风而已,你急什么。”綪染摸着自己的脸,暗说不会,自己虽然没有照镜子,可就这么几日,哪有瘦的那么快的,可又想想还是不妥,若真是这样,还想迷惑谁去,看来今晚就要开始好好补身了。
“啊!你这疯女人,想必又是用了那损心的邪术,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又不是神,干什么老伤自己啊。”梧桐绕了綪染一圈,终是想起,顿时大怒,恨不得拽起綪染打一通屁股,让她不长记性。
“我可不是为了别的,你吼什么,可是为了你那允美人……”綪染眉眼一挑,心说看你再如何数落自己。
“啊?那……那也不成,若是你有什么好歹,我……我……”说到急处,梧桐堂堂女子竟似欲要泣之,綪染欣慰一笑,搂了搂她的腰间,这丫头还算良心,没有因为美人抛了朋友,这也许正是当初自己想把允瑶介绍给她的原因,虽然她商场圆滑,也有些心计,小聪明也是不少,可为人本质纯洁,即便知晓自己的秘密以及允瑶的来历,也不曾恐惧或是躲避,甚至得知自己欲要离去,也明了自己和允瑶的关系,也想要好好照顾允瑶,不惜用正夫之位迎娶,要知道,在这世上,女子的正夫一般都是有利益关系的,要么也是具备贤良淑德的,而这位苍大少主却愿意牺牲掉与别家联姻得到的好处,娶那么个非人非处子的怪物,可见情深,只是……他对她无心,而她自己则有些变了。
“行啦,收起你那套,用来哄男人吧。”綪染不想被她带的感伤,更不愿后悔将这女人带入情海,虽然这原本就是她的错,作茧自缚,是她最好的写照。
“那允公子呢?”小眼一转,这身着墨绿儒衣的女子,又把心思带了回去。
“他……估计在忙吧……不过今日我有要紧的话要与你说。”綪染含糊带过,不想老在允瑶身上打转,他来与不来,她已经不想追究,再说,指不定她自己都不想让他露面呢。
“啥事?”梧桐虽然得知允瑶可能不会露面,有小小的失望,可听到朋友有事,又一脸慎重,便知此事不小。
“我想把允瑶和家里的仆人们托付给你……”綪染直看她眼睛,看其反映。
“什么??他应下了??”梧桐都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原本不大的眼睛,硬是撑出两个铜铃来。
“不是,是我……是我要离开了,而现在有人知道了我的秘密,而且找上门来了,我等不了了,要尽快离开,所以家里的人,麻烦你照应,我想凭你这苍家少主的名头,应该问题不大吧。”綪染揉揉额际,这人果真是把她后面的话给吞了,光听着允瑶了,自己真是罪过。
“这样啊……”又是失望的脸,“没事,交给我吧,保证给你都看好了,等你回来,一根毫毛都少不了。”梧桐随即脸又亮堂堂的了,不用问就知道存着什么心思,这朝夕相处的,难保美人不会动摇。
“那就烦劳梧桐了,不过……允瑶那事,你还是问问他的意思,若是他不同意,我也不逼他了,毕竟我欠他颇多,若是我这次我真的回不来了,那他的自由全凭他自己做主,我绝不干涉。”綪染知道梧桐那几乎都要偷笑的模样,立即坏心眼的浇上一盆冷水,反正也没多少日子欺负她了,自己这一去,不知多少春秋,若真是死了,那男人有个依靠也好,不过定会将她放入心中一辈子,这是她的私心,起码……在这世间还有人念着她,也不枉她来这么一遭了。
草草聊完,梧桐一脸吃瘪的许了綪染三日后帮其搬家,之后又往内院不甘心的遥望两眼,这才悻悻然的离去,想必这夜又不得好睡了,一旁的綪染则目送她离去,直看到她再不见踪影为止,随后吩咐琴珍,把自己扶回房内,再把允瑶叫来,这心结总是要解的。
第二十一章
虽然侧身躺在床内,闭着双眼,可依旧听的到门口的响动,那木轮椅滚动的吱呀声正从远至近,而后在门外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没有作声,綪染含笑,这男人估计又在自我挣扎了。
纠结了一会儿,那人终是沉下气来,一把把门推开,木轮椅又开始转动,只是转的很慢,似乎怕弄出了动静,惊扰到綪染,于是就这么停在床边,不再前进,干干耗着。
綪染又等了片刻,暗暗叹了口气,若是自己再没有行动,怕是这男人都能坐到明天去,不过转而又想,若不是因为自己装睡,这男人怎会如此谨慎,小心翼翼?怕是很久前的记忆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吧,毕竟那样的伤痛,怎样都不可能磨灭掉的。
“允?”綪染不由产生一丝怜惜,声音也比往日柔和了起来。
“主人,可是渴了?”允瑶移动轮椅来到床边,语气里带着一丝微颤,似乎精神恍恍惚惚的,几次水壶里的茶水都倒在茶杯之外,那茶水顺着桌角,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淡淡的水迹。
“别忙了,我不渴,允儿,你上来可好?”綪染不忍再看他这样,一把拉过他的手,就要往床上带。
“等等的……允儿刚出了门去,衣物未还,也没入浴,脏的很……”允瑶磕磕巴巴的不愿上去,可又不敢推开綪染的手,只能抬着胳膊,任她拉着,自己反复的解释。
“那便把外衣脱了吧,我有点冷……”綪染知道他很怕自己着凉,如今病了,更是经不起寒。
允瑶听罢,果真不再执拗,几下扒了外套,又开始解亵衣的带子,綪染纳闷,就这么看着允瑶颤颤悠悠脱了个精光,然后才突然想起,原是自己从前吩咐过,若是他不穿自己准备的透薄亵衣上床,就只能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