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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这事说起,还是我叶家人不好,这闹了岩君挨打也是应该的……”烟后起身,小步走到女皇身边,伸手为女皇的理好衣摆,如同普通人家的夫郎那般,温顺,贤淑,体贴。
“苗儿……”女皇显然也是被他这温情打动,竟是情不自禁喊出了烟后的乳名,也许两人老夫老妻那么多年,还是有些情分在里面的。
“陛下……你这样冒然前去,岩君不但不会把那恶奴交出来,反倒会认为陛下偏帮臣君,更有抵触情绪,若是伤到身子,心疼的还是陛下,不如等此事暂缓,日后等岩君心情好了,陛下再将此事说出,让岩君拿个主意,岩君性子刚烈,必是吃软不吃硬的,陛下得哄着才好……”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连綪染都以为眼前之人被人掉包,早已从骨子里换做他人,只是细心琢磨,却发现这话可以反着听,就是告诫女皇,岩君已然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连女皇都要哄着,这事儿才能解决,需要得岩君心情好了,才能和他商量处理的办法,女皇早就做不了主了。
可偏生这话听得让人舒服,关怀之情溢于言表,怎么都觉着这男人和自己站在一边儿,替她出着主意,以防后宫不合,遭人猜忌,大度大贤之风顿时对比那个不懂事的岩君,立刻显露出来,果真是高招,不但给女皇心中的不满添了把火,也给女皇灌输烟后才是真心疼她之人。
“苗儿,若是后宫都如你这般……朕也就不求什么了……”女皇不顾周围有人,疲倦的搂住烟后,小小吻了一口,轻轻叹道。
綪染见状不由心道,帝王果真是孤独的,即便身边有人关心,也许也是另有目的,算计,成为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来人,送陛下回内室休息……”烟后先是回抱了一下女皇,而后叫来宫娥,让两人扶着,送入内室,也许是女皇心中郁结,路过綪染身旁之时,也没多看一眼。
“你们都下去吧……”烟后这话是对着地上的寒雨说的,寒雨得令,点头起身,身形摇晃的随着其他宫娥宫侍离开大殿,大殿中自然只留綪染,烟后两人对看,綪染早已擦干泪水,也不抽泣,如当初进宫之时,一样的淡定,做戏已然没有必要了。
“你做的不错……演的……也很好……”烟后拿起刚刚给女皇剥的葡萄放入自己口中,细细咀嚼,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綪染,让綪染很不舒服。
“谢爷赏识……”綪染低头道。
“知道为什么今日我不让女皇陛下去找岩君吗?”烟后用帕子接住吐出的葡萄核,不紧不慢的问着。
“不该染儿知道的,染儿一概不知……”妄图在聪明人面前班门弄斧,自作聪明讨赏的,基本活不久,有时愚蠢也是种福气。
“女皇陛下这次去找他,顶多冲突一次,那男人也不是没有手段的,到时候把女皇往床上一放,什么气儿都没了,但是我不让她过去,她自是埋在心里,再见,必有心结,怎样都会想到这次他让她丢了面子,皇家的威仪不在,而我之前说的话,就会成为女皇陛下心中的一根刺,越久扎的越深,到时候别提误会解除,就算岩君表面以为没事了,女皇依旧还是记着,你再勾住女皇的魂魄,岩君?哼……早就不知在哪里凉快了……”烟后冷笑,一把把手中的手帕扔了出去,毫不可惜。
好狠的心,好毒的计,不过也是好强的忍耐力,做大事者,定是如他这般,这才一日,綪染就自觉受益良多。
“染儿定不辱使命……”
綪染被打一事,自然传遍了后宫各主,不过大多都认为女皇不忍责怪岩君,还如往常般宠溺,也就不再关注其他,只是偶有女皇欲要宠信女子的消息传出,才让綪染在各主脑海里留下印象,当然,是那个害羞,怕生,身为女子却柔弱无力,随便掉泪的无用形象,只是这样的形象顶多让人生出欺辱之心,却没有真正想要除掉之意,掩饰终是起了作用。
“姐姐,你的脸还好吧……”这已经是这个孩子今日的第三次问了,綪染无奈的笑了笑。
“已经都好了,你放心吧,绵儿……”皇宫的御用药膏能差才怪……
“那姐姐还疼吗?”绵儿自那日看到綪染肿脸回来,哭的稀里哗啦的,仿佛被打的是她,而不是綪染,倒是让綪染当场感动了一次。
“都不肿了,怎么会痛……”綪染摇头哄着绵儿,反正她们说话,一般屏退他人,只留寒雨或是寒秋,她们是烟后的人,不必大防。
“真的……那过几日皇子上课,姐姐可随我一起咯?”绵儿欣喜道,不由搂住綪染的脖子,央求道。
“那是孩子们上的,姐姐老了,当然要更老的夫子交才可,绵儿到是要好好学习,顺便多看看哪个皇子美貌,日后让你烟后叔叔替你求亲……”一时轻松,綪染也有兴致开起玩笑来。
“才不呢……那些男子,鼻子都朝着天上的,我看不上他们……”绵儿人小鬼大,嘟嘴不愿道。
“呵呵……你啊……不过,绵儿啊,姐姐虽然脸好的差不多了,可还是没有精神,现在姐姐想睡一会儿,你看可好?”綪染脸上微微变化,却还是笑着软声问道,那小人儿疼惜她的紧,自是立刻应着,带着寒雨与寒秋离开綪染的卧房,临走,还让綪染记得起来吃那厨房新炖的补品,好不热心。
綪染招呼走绵儿之后,关上房门,又关上窗户,随即怪异的蹲在角落,然后更衣上床,将被子蒙住脑袋,缩成一团,先是扭动几下,从外面只能看到被子鼓起的地方来回滑动,而后慢慢静止下来,再来那被子里的呼吸声也渐渐均匀了……
第三十四章
綪染今夜心情很好,完全是因为下午从墙角的小老鼠身上得到了外界最近的一些消息,她因为一直害怕宫内的眼线不敢与之联系,却没想到百草先和自己联系上了,不过她仍旧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只能躲在被子里悄悄的看,而后销毁,她很渴望,渴望有一日,自己在这皇宫之中,能挤出一片天地,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不再时时刻刻在别人的眼皮下活动。
外面一切都好,石老板有时候会因为惧怕药物的后期反映,而偷偷倒掉百草辛苦熬制的汤药,当然,事后免不了一顿臭骂,以及更加痛苦的惩罚,而风泱的弟弟,因为有百草帮忙调理,身体已然大好,只等綪染有机会出去,弄出一颗活的心脏,她百草即可替人换心,保他健康,最后,百草也很了解她的心事,还告诉她,允瑶除了有些消瘦外,精神都是很好的,梧桐也很会照顾人,让她一切放心,若有什么想要的消息,尽管用老鼠告知,石老板定会全力帮忙。
如此想想石老板吃瘪的模样,綪染越发觉得好笑,百草这个朋友交得实在值得,只是石老板不知现在有没有发现百草的秘密呢……
綪染从床上爬起,因为睡了一个下午,此时实在难以入眠,于是干脆披上衣衫,推开房门往外走,她知道这时还有人和她一样没睡,也不知这几批都是哪宫的探子,对自己这么上心。
綪染很喜欢夜晚的感觉,特别是月亮当空,万里无云的时候,那圆圆的银盘,泛着幽幽的月光,在没有太阳的时候,默默的覆盖着大地,爹爹曾经说过,那是天君的铜镜,因为失手掉落空中,才为这漆黑的深夜,带来一抹光辉,不似太阳般热烈,却带着自己独特含羞的温柔,让这夜间不再那么孤寂。
她自然没有爹爹那般多愁善感,爱读那些神话爱情故事,还老被那些个故事感染,缠着娘亲哭诉,也只有娘亲能受的了他,那样小心哄着,说尽好话,甚至不惜自己给那些悲剧故事重写结局,只为博爹爹一笑,如今自己望着月亮想起往事,到发觉真的没有那么孤单了,仿若她们还在自己的身边。
綪染顺着殿前的花圃往外走,一棵棵还未开花的树木,在夜晚看着有点渗入,好似小时候大人吓唬自己说的鬼影,想那幼年时,自己还是怕的,现在却担心树上藏着几人,正各怀目的的监视自己,罢……罢……罢……自己只是散步,也没什么怕人瞧见的,最多再增个传言,说是叶家伴读,大的那个有夜游之症罢了。
借着月光,綪染就这么无目的的前行着,却不知不觉眼看到了殿门口,本想转身回去,以防被殿外守卫瞧见,横生事端,可没想到,周围竟是一片静寂,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以外,什么人声都没有,綪染狐疑,忍不住探头望去,却听头顶嗖的一声,一个黑影窜了出去,綪染连忙蹲下,横着身体靠墙挪到殿门之外。
果然……守卫都躺下了,不知死活……
綪染暗惊,强制让自己保持冷静,在这后宫之中,即便光天化日之下,都能明目张胆的勾心斗角,这时月凉如水,更是杀人的好时机,在这墙头之上,飞过几个黑衣人算个什么,只不过最多明日多添几个意外死伤的小事而已,想必没有哪个地方会比皇宫内院的掩盖之法更为严谨,也没有哪个地方可以让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好像从未在这世上出生过一般。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后宫,这就是残酷的人生,带着金碧辉煌,无上荣耀外表下的血祭之坛……
綪染自知自己还不到火候,也没必要好奇管些惹来杀身之祸的闲事,于是当机立断,回房睡觉,只可惜她也是一厢情愿,刚一起身,一把冰凉的利器就顶在了颈脖,在这月光之下,泛着冷光。
“说!可见过一黑人从这里过去?”此刻形势对綪染很是不利,正值午夜,月光刚巧照在她的脸上,对方却因为背光,看不清面目,可綪染感觉到,这人并未戴上面纱,好个嚣张的主儿,莫不是准备问完之后,就杀自己灭口?
“嗯?我在哪里?这是哪里……”綪染原本清明的眼眸一个闪烁,立即染上一层迷茫,糊里糊涂,好似还未睡醒。
“你说是不说……”那人把利器更贴皮肤几分,只要綪染稍动,必会破皮流血。
“你是谁啊……绵儿……绵儿呢,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的……”綪染发觉自己入戏的速度更快了,想必假以时日,定会如火纯青,转换自然。
“哈……原来你是那个爹爹腔的叶丝惋,真是个没种的……不过样貌还真是不错……”那人笑道,带着綪染熟悉的轻蔑。
“我不知道……我睡的很好,然后……有人叫我……你……拿刀……”綪染哭的气都喘不过来了,可这男人依旧有恃无恐,綪染估计,殿内守卫大多都已迷倒,要不就是这人的暗棋,而这人只凭自己的性情与外表,就能断定自己是叶丝惋,应该也是宫内之人。
“你有夜游之症?”男人到是信了几分。
“我……我没……”綪染用衣袖小心抬起,擦了擦泪,随后倔强道,这姿态真的很像娇惯的小公子。
一时间,男人没有说话,綪染只顾自己小声啜泣,还不停的揪着自己的衣衫,红艳的嘴唇被小小的贝齿啃咬着,有点微微的红肿,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那利器没有更近一步,而綪染也没大声呼救,各自都在衡量对方下一步举动,以及今日之后该如何处理……
良久,男人似乎倦了,将利器挪开一点后,威胁道:“你能保证今天的事不说出去吗?”
綪染听后,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去,看来自己叶家的背景,以及痴傻的性子,让自己逃过一难,这并非说綪染没法脱身,只要她捏紧此刻手中悄悄拉住的藤蔓,用点能力,这万物皆可为她所用,可她不想,也不敢在这里冒然杀人,且不说这男人说不准身份显赫,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就说这宫中能人辈出,很难说会不会给第三对眼睛看到,若是暴露身份,那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三十五章
綪染经过昨夜惊心动魄的折腾,竟是一夜好眠,甚至日晒三杆都不想起床,还好绵儿早起进来唤她,不然下午会夫子一事,就该迟了,綪染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便打着哈欠,直奔茅房,直到进入茅房,确定不会有人偷窥之后,才从亵衣之中拿出一样东西。
“果真是上等的好玉啊……只是太过完美了而已……”綪染拎起吊着碧玉的黄色丝坠,摇晃着自语道,那丝坠下的碧玉雕琢成一头猛狮,张开大口,威风凛凛,而狮子的额头原本毫无异样,没有意思瑕疵,只是对着光线一照才能发现,有一处薄薄的地方,从里面透出一个逸字来……
綪染据此猜测,昨夜挟持自己之人,也许就是女皇的逸君,可是据说这逸君已然有了身孕,怎会大半夜不睡,追那黑衣之人,还在这锦竹殿里转悠?甚至莫名其妙碰到了自己,不过还好昨夜自己装傻,让他失去杀戮的兴趣,竟只是威胁几句,而后看到自己吓的跌坐在地上,不敢动弹之后,才飞身离去,可他殊不知,威胁过她的人,不是当初丢掉性命,就是秋后算账,让他生不如死,要么就是留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