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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吐了一口鲜血,狂笑不止,而额头上的焰印也被鲜血所覆盖。
“皇姐,你安心去吧,父君那里有我照顾,就算父君会生气,但是等我做上了太女,做上了女皇,她便会把多年来放在你身上的希望,忘的干干净净了!”火晗霜才没那么傻,去和一个将死之人逼宫,她之前多次进入灼天宫,不过就是为了试探女皇的虚实,再使出一切手段,让女皇对她产生好感,所以今日她可是打着救驾的旗号来的,只要两位皇姐一定罪,她便是这皇朝内,唯一的继承人了,而且名正言顺,相信綪染会替她做好最后一步的。
“你!你!”两位皇女此时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火晗霜不在与那两个落魄之人废话,掉转马头,带着一队人就来到灼天宫大门口,她很满意的看着前面的大门,那破损的程度,只要再攻一刻,便会崩坏,她算的时间果然准确。
“母皇!莫要担忧,霜儿前来救驾了,请母皇放心。”火晗霜甜甜的唤道,仿若她才是女皇最亲近的女儿。
綪染递了一个眼神给端木茶,端木茶马上会意,找来自己的部下,将皇旗挂在了最高的屋顶上,这是她们与宫外御林军的暗号,御林军会出动一部分人躲在宫外,等待信号,若是未能按时挂旗,那么大军必将开拔,前来救援。
“殿下,陛下身子不适,不过对殿下前来救驾,很是欣慰。”綪染高喊,也算是给了回应。
“请殿从大人回个话,让母皇放心,这等叛臣逆女,本殿下一定会严惩不贷,绝不让母皇失望!”火晗霜心满意足的笑道,她仿佛都能设想到,今日早朝之时,自己就会穿上太女的服饰,为女皇亲政。
“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綪染刚要应声,就听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的声音传了过来,竟如撞钟,綪染浑身一颤,那声音不会听错,只是……她为何在这时出现?
一百二十七章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停止了打斗,太女和火晗雪也松了口气,各自找了一处,由死士围着,小歇一阵。反到是火晗霜满脸不解,不由上前道:“阮相大人,来此何故啊?”
阮洪业环顾四周,竟是面上一冷,硬声道:“救驾。”
在场之人先是一愣,后又恍然,跟着鄙夷,痛恨,后悔等等多样的眼神,简直快要把阮洪业凌迟了。只可惜,阮洪业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眼神,所以只淡淡回眸,没有一丝波澜。
“阮相大人……本殿下已是成功救驾,大人是来向母皇问安的吗?”脸皮抽动了一下,火晗霜压住了火,好声好气的说道。
“哼,救驾?殿下这是救驾嘛?”阮洪业一反以往温驯,竟是嘲讽的扫过众人,目光如同死水,冰冷而幽深。
“阮相大人,本殿下敬你是德高望重的老臣,才谦让几分,可是有些话当讲,有些话不当讲,大人不会忘记了吧。”火晗霜也隐隐感觉出阮洪业的异常,内心顿时警觉起来。
“三位殿下在此,不觉得有失体统嘛?”阮洪业很适时的看向早已破烂不堪的灼天宫宫门。
“她们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本殿下不同吧!大人!!”火晗霜最后二字,咬得格外用劲,像是在提醒阮洪业什么。
只可惜,阮洪业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完全不为所动,连一句话都懒得和火晗霜说,径直走到火晗霜带来的统领身旁,大声道:“叛臣火晗庆,火晗雪,火晗霜,意图谋朝篡位,深夜逼宫,甚至连杀御林军将近3000余人,严重危害到女皇陛下的安全,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只可惜微臣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来人啊!绑人犯。”
话音刚落,就在大家惊诧之间,不知从何处居然窜出数名黑衣人,还不等大家反映过了,这些人便已经杀人数名,制服数名,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刀刃架在了各位皇女的脖子上,连火晗霜都不例外。
“阮洪业!你这是犯上作乱!!!”火晗霜怒极大骂,却又碍于脖子上的尖刀,不能移动。
“微臣……只是秉公办理,若是陛下怪罪起来,微臣一人承担。”仿若还是那个忠心不二的丞相,仿若她一生都为了社稷,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抵,只为了朗朗乾坤,只为了灼烟天下,只为了公正无私,只是……这句话,在皇女耳边,在此时此地,却格外的讽刺与作呕。
“你放屁!阮洪业!你居然敢挟持本殿下,你就不怕没命出去吗?这里可都是本殿下的人,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火晗霜毕竟还是年幼,再多计策,再多冷静,在这个面临生死的时候,她还是胆怯了,甚至恐慌了。
“霜儿!你何必和她多罗嗦,今日之事,明摆着……她才是最后的黑手!”对于自己妹妹的背叛,再加上阮洪业这么一闹,心中原本的疑惑,却慢慢被揭开了,只不过,火晗雪宁愿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的妹妹,就是给阮洪业欺骗,以至于走上了这条绝路。
“你把灼烟的三位皇女都抓了,你的意图又是什么?”太女被压在地上,吐了口鲜血,失败并未让她的优雅折损一分一毫,就算成了败寇,她也要做一个最骄傲的失败者。
“清皇侧。”阮洪业低下头,看着太女,扬起一丝几乎看不出的微笑。
“清皇侧?哈哈哈哈,我看你是想坐上灼烟国女皇的位置吧!!”火晗雪狠狠的拍着地面,笑得泪流满面,冲过满脸的血迹,汇成一条条鲜红的泪痕。
“呵,就凭你们,怎么能妄想猜出我的想法,一群只知荣华富贵的蠢蛋!”一甩袖,阮洪业就往后宫走去。
“你!!你站住!!!你今日囚了我们姐妹,那么……灼烟国便没有了储君!!你!你这个杀尽皇室血脉的混账,你会有报应的!!!”火晗雪不认输的大吼着,她希望她的母皇可以听见,她希望此刻谁能来救她们一把,她是想要得到皇位,可是她根本不想因为姐妹之争而让火家的天下易主,若是如此……若是如此还不如让这个贱人的女儿登基,至少!至少血脉还在。
“放心,你们火家血还有用,微臣还是火家臣子,不会让这香火断掉的,只是会用旁系血脉而已。”阮洪业停下脚步,很好心的给提了个醒。
“你放屁!谁不知道当年母皇登基之时,都赶尽杀绝,寸草不生了,哪里来的旁系,肯定是你找来的假货吧!!”火晗霜虽小,但很多事情看的却很透彻,比如皇家的无情,比如皇座上的血腥,她不想被杀,所以必先制约与人,而如今这场夺位之战,也是女皇当年间接留下的后遗症,因为成王者活,败寇则死,不论是否亲生,无论是否交好,皇家只有权力,没有亲情。
阮洪业没有回答,也许是根本不屑回答,这些所谓的皇族女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步棋,一步早已从出生开始,便顺着她的方向,慢慢前进的棋,包括太女身世的泄露,包括烟后太女的不合,包括岩君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包括姐妹相残,各怀鬼胎,包括大皇子悲惨一生,命绝宫中,只是……火晗凌的死意外了点,不过好在,仍在掌握之中。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不要顾本殿下,赶紧将她擒下!!”火晗霜不顾脖子上已有血痕,大声命令着离自己最近的亲兵,她手下还有兵,就还有希望。
然而,她失望了,她的兵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
“你们……”
“微臣想,也许殿下们忘记了,那么微臣再提醒一遍,你们陈家私下的刺客与暗兵,也都是微臣曾经相助过的,那么……现在也是该回报微臣的时候了……”说完,阮洪业真的再也不理不睬的离开了。
原地,三人,或悔恨,或痛苦,或惊慌,可历史无法重来,人命无法复活,丢失的东西,也再也找不回来了……
天终于亮了,只是在这宫中,不论是谁,恐怕都难逃这夜的折磨……
又过三日,阮洪业在大殿之上,光明正大的宣读了圣旨,下令处斩三人,而岩君早在前一天夜里,就悬梁自尽了,是真自尽还是不得不自尽,对于朝堂上和百姓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值得探究了。
跟着,随着阮相的大清洗,原本依靠于岩君的陈家宗室,几乎在三个月内,便输的干干净净,该死的死,该逃命的逃命,该卖身为奴的为奴,这以岩君为首的外戚势力,就算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消失了,甚至到日后几百年,陈家在灼烟国也是一蹶不振,难以再兴。
然而,这并非说是阮洪业就可在这朝堂,这灼烟,一手遮天了,毕竟边境有刑家军,塞北有外姓王,虽然势力都无法与阮洪业抗衡,但是人言可畏,一国连个储君都没有,血脉都断了,难保不会天怒人怨,难保不会战乱不断,于是,一道圣旨,皇太女上位了……
“太神了,我亲眼看到那个孩子头上有焰印的,若不是染和阮洪业有仇,我都以为是染做的。”含草叼着根香草,没形象的翘着腿笑道。
“下次别去碧烟宫了,太危险。”綪染抱着怀里的允瑶,提醒道。
“那个……那个孩子真是叶桑绵?”羽曾经陪着綪染在锦竹宫待过一段儿,也识得那个孩子,只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是,叶家为了这个孩子,可是乱伦了几代呢,真亏得叶桑绵不是傻子。”綪染摸着允瑶的发,亲亲他羞红的耳朵,嘲笑道。
“这样一个孩子,未来……会怎样?”抱紧綪染的腰,允瑶埋在綪染怀中,隐约有点同情。
“不怎么样,政治工具而已,只是希望叶家能让阮相不那么失望。”綪染也没想到,表面上和烟后以及太女关系紧张的阮相,实质上是和烟后联手的,这一步步,一弯弯,竟把岩君与太女全部卷进去了,綪染甚至怀疑大皇子的死,都有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将他贡献出去了。
“只要怜君没有孩子,那孩子应该没有危险。”烟后大事得成,文湘也得了空,自然挤进了密道,与众人再见。
“不过岩君也真够狠的,居然在春日节,把所有到场的侍君,小侍什么的,都毒死了,还要允瑶没去,怜君也聪明的躲起来了。”对毒极有研究,含草可不信,那些人是被乱军杀死的。
“不过,允儿日后也会太显眼了,我怕……”綪染回搂允瑶,心思重了。
“莫慌,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若是逸君消失,那才奇怪,我想烟后已然得到他想要的,暂时不会针对后宫,反正后宫也没什么人了。”文湘看向坐着紧紧相拥的两人,不忍道。
“对了,那女皇怎么样了?不会有了皇太女,就把她干掉吧,话说她怎么肯下旨杀掉自己三个女儿的?”含草最重亲情,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女皇她……自从那日起,就开始浑浑噩噩,少吃少喝,估计……活不了多久了,那旨意也自然不是她写的,如今留她,只不过顺其自然,毕竟三位皇女一死,女皇又跟着去了,难免会引人怀疑,所以圣旨是烟后亲自写的。”綪染想起圣旨宣读后的那日,女皇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咬着牙,闭着眼,泪流满面的惨状,心难免会酸楚一阵,现下真正的皇族,也只有女皇了,而女皇也很清楚,她一旦死去,火家就彻底的完了。
“染,你会不会有危险?”允瑶仰头,满满的忧虑,那双星空般的眼眸,都暗淡了许多。
“我在想……兴许,我该退了……”綪染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些死去的好人,亲人,友人,坏人,一时间竟是倦得再懒得报仇了。
“染的意思是?要走了?”允瑶的手都哆嗦了起来,颤颤的抓住綪染的衣襟,不敢相信的说道。
“恩,我想离开这里了,也许……怜君说的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阮相盛极一时,总有衰退的一日,而我……就算和她同归于尽如何?就算找人杀她如何?连女皇都无法将她压制,我这小小女伶还能怎么办,所以……为了你们,我认输了……”报仇之心,在听到那三姐妹最后悔恨的互相告别后,竟是如风般逝去了,她不想后悔,更不想让允瑶后悔,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复仇之心,断了青家血脉,她要活着,她要重建青谷,哪怕是等到死,她相信,她也能听到阮相被诛的消息。
“染!!”
几乎当即被感动的落下泪来,允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安慰这个,看起来轻松放下,实则心如刀割的女子,别人不知道,定会以为她随意洒脱,可他却明白,不是的,她从来不是个洒脱的女人,从爱情,从亲情,那执拗的性格,简直是要了命的执着,可她现在说,放下了,想离开了,是那般的无力,不含一丝挣扎,仿佛这些年来的忍辱负重,这些年来的提心吊胆,这些年来的吃苦受累,都是假的,都是梦境。只可惜他是那般懂她,这样的女子,若是没他,此刻,不,恐怕那夜就从灼天宫里冲了出去,与那阮相玉石俱焚了。
“放心,我不后悔,我有了个这么好的相公,天下多少女子羡慕我,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