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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句话,靖和道君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志得意满地抬高头:“少在师父面前玩心眼,就你这才活了二十多年的小丫头,还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
陌天歌谦虚地笑:“是,哪里及得上师父您活了八百多年都快成精了。”
被这马屁一拍,靖和道君爽快了,只是他才笑了两下,忽然发现这句话不太对:“死丫头,居然骂你师父我是老不死?!”
“哪有!”陌天歌立刻合掌,“师父,我是真诚地表示崇敬,顺便请求您,帮我处理了吧!”
靖和道君的性子,本就是爱吹爱捧,陌天歌一摆出这副姿势,立刻顺毛了,只是哼了一声,斜了她一眼,口气就和善了:“说吧,这个白小子是怎么回事?”
陌天歌道:“我也挺糊涂的,只是上次去朝阳峰求见震阳师伯,白师弟接待了我一下,后来就时常邀我出去。”
这是实话,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位白师弟看上她什么了?修为?门中筑基中期的年轻女修不是没有,青鸾峰的妙一师叔门下一位师姐,也就三十来岁年纪筑基中期了,人家那是扎扎实实自己修炼上来的,可不比她完全是因为机缘。容貌?她自认自己长得还不错,但在美女如云的修仙界,算不得什么。身份?元婴祖师靖和道君的弟子,确实是极高的身份了,可同样的,她有的青鸾峰那位师姐也全有,而且也不是只有那位师姐一人而已,流云峰的凌虚师伯门下,亦有一位师妹,刚刚二十出头,还比她年轻。
她把这些话一说,靖和道君想了想,点头:“这小子还有点眼光,我秦靖和的徒弟,当然比别人好了!”
陌天歌咬牙:“师父!”
看到她怒目,靖和道君立刻哈哈一笑:“别啊,师父这是夸你呢!你别说,你说的那两个丫头,妙一门下那个,没你漂亮,凌虚老头那个,没你聪明,三个摆在面前选,肯定是挑你了!”
“按我说啊,肯定是这小子道心不定,想要找人双修,偏偏又眼高于顶,差一点的都不要,挑来挑去,只有这么几个符合要求。妙一和凌虚老头两人的徒弟,他是从小就认识的,大概都不大喜欢,然后一见到你,觉得你比其他两人都好,当然就粘上来了。”
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陌天歌沉默一阵:“师父,那你帮我解决了吧。双修这种事,眼下我不想考虑。”
靖和道君趾高气扬:“那是自然,随随便便想勾搭我徒弟,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话题一转,又笑嘻嘻道,“天歌啊,你真的不考虑双修的事?其实双修好处挺多的哦!”
“不要!”陌天歌想也不想地拒绝。
“真的不要?我跟你说,那个白小子就算了,师父给你挑个好的……”
“都说了不要!”
这么坚决地拒绝,靖和道君无趣:“好吧好吧,跟那个臭小子一样,一点都不受教!”
“这种事,怎么受教?难道师父你双修过吗?”
靖和道君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转而怒瞪她:“关你什么事?”
“那我双不双修,也不关师父你的事。”陌天歌站起来,“我回去修炼了,反正师父你帮我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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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门中第一互殴
“震阳老道!”靖和道君气势如虹地闯进震阳道君的洞府。叫嚣得如同仇人上门,“给我出来!”
震阳道君的洞府,如同大部分的修士一般简朴,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缺。身为天极仅有的四五个元婴后期修士之一,玄清门实际上的最高掌权者,震阳道君的洞府,自是戒备森严禁制林立,如果当真是仇人上门,必然讨不到好处,但眼下偏偏是靖和道君,守门弟子只能无可奈何地任由他来去自如。
正在修炼的震阳道君张开眼,一挥手解除周身的禁制,放靖和道君进来。
与靖和道君通身的昏君气派不同,震阳道君穿着朴素的门派道袍,束着道髻,鹤发童颜,从容平静,一看便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一派仙风道骨。
看到靖和道君这么闯进自己的洞府,震阳道君只是撩了下眼皮,随后又耷拉下去。声音缓和淡定:“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靖和道君怪叫,“我说,震阳老道,你是不是看我收了个天纵之资的徒弟,心里嫉妒又不敢说出来啊?”
别说玄清门,恐怕整个天极会这么跟震阳道君说话的,也就只有靖和道君了。震阳道君昔日也是有天才称号的,两百多岁晋阶元婴,六百多岁晋阶后期,自此纵横天极数百年,能与之匹敌的也就那三四个元婴后期修士而已。之所以不肯定三还是四,是因为其中一个元后境界的老怪物早就隐世不出,也不知活着没有。
而靖和道君,看他的修仙资历,无论是在玄清门还是天极,都算不得顶尖,只能算是优秀,但是,偏偏只有靖和道君这么说话,震阳道君听之任之。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一则靖和道君修为虽然只是元婴中期,但其生性好斗,于斗法一道研究颇深,手中宝物秘法迭出,便是元后大修士,也不敢说稳胜他;二则他性格就是如此,震阳道君知之甚深。何必与他争这些闲气?
故而靖和道君这般大呼小叫,震阳道君仍是神色淡淡,连眼睛多瞄一下都没有。
“你收你的徒弟,我自有我的徒弟,嫉妒你作甚?”
“不嫉妒?”靖和道君摆出冷笑的样子,“不嫉妒你让你的徒弟来勾搭我徒弟干什么?”
这句话让震阳道君稍稍感到疑惑,抬起了眼皮:“勾搭?”
这个用词实在不雅,靖和道君却继续冷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收了个单灵根的徒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可不信他勾搭我徒弟这种‘大事’你会不知道。”
刻意在大事两个字上放了重音,靖和道君挑着眉脚斜眼看震阳道君,意思是,别想糊弄我!
“你说雁飞?”震阳道君抬了下眼,单灵根的弟子,整个玄清门都是数得着的,他稍微一想就知道靖和道君说的是谁了。
“你还没老糊涂嘛!”靖和道君揶揄,随后貌似语重心长地说,“我说,震阳老道,我徒弟是很好。但是你也得来问问我能不能勾搭啊,否则伤了你我的和气岂不是大大不妙?”
震阳道君可没被他的话糊弄住,只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么好好说话,要么别浪费时间。”
整个玄清门能对靖和道君这么说话的人也只有震阳道君了。
听到这么干脆的话,靖和道君知道这个老道不耐烦了,见好就收,立刻选择了好好说话:“你那徒弟啊,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劲地对我徒弟献殷勤,搞得我徒弟都不敢出门了。怎么,你真的不知道?”
“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听了这个原委,震阳道君不禁暗自头疼,这个靖和也真是的,难道徒弟向个女子献殷勤还会特地来禀告师尊不成?谁像他闲得这样,都元婴期了还为了徒弟被献殷勤这种小事亲自跑来质问。但他还是缓了声音确认一遍:“你是说雁飞在追求你的徒弟?嗯,是你刚收的那个小徒弟吧?”
“对,”靖和道君点头,而后搭上震阳道君的肩膀,再度语重心长地说,“震阳师兄啊,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我那徒弟是不错,可真的不能给你徒弟,叫你徒弟省省心,啊?”
震阳道君却是不明白了:“我徒弟未婚,你徒弟未嫁,有什么问题吗?这种小事,也值得你亲自跑来一趟?”
靖和道君一听这话,炸毛了:“小事?我告诉你。这不是小事!”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凑近震阳道君,低声道,“我这徒弟,是我家那小子带回来的,你也知道那小子什么个性,能让他带回来一个丫头,多难得啊!眼下他急着结婴,顾不上这事,我要不替他看好了,他出关还不跟我急!”
这话说完,靖和道君又补充了一句:“你可跟你徒弟说好,别再来缠着我徒弟了,想也没用!”
听了他前头那番话,震阳道君原本就明白了,可偏偏靖和道君又洋洋得意地加了一句,他就不乐意了:“你徒弟自有你徒弟的好,可我徒弟是百年难出的单灵根,年轻有为,将来亦是前程似锦,用得着缠着你徒弟?我看他不过是无聊,找你徒弟说说话而已。年轻人来往,你就别多心了。”
“我多心?”靖和道君叫道。“真是我多心,那小子会一个劲地约我徒弟出去?震阳老道,你可别光护着你徒弟啊,不是我说,你徒弟虽是个单灵根,可要跟我徒弟比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你想知道我徒弟是什么资质吗?嘿嘿,我先不告诉你!”
看他一副自吹自擂的样子,震阳道君黑了脸:“行了,别把你徒弟当宝似的,我徒弟想要双修多得是人。用得着抢着向你徒弟献殷勤?你瞎操什么心!”
“诶,我说震阳老道,你这是嫉妒啊,嫉妒!”
“我嫉妒?有个单灵根徒弟我还用得着嫉妒你?这种小事值得你特意跑来一趟吗?你回吧!”自个儿徒弟一个劲被贬低,震阳道君恼火了,一甩袖子,下了逐客令。
“你叫我回我就回?”靖和道君跟他较上劲了,“我告诉你,我徒弟可是混元灵根!什么是混元灵根你知道吧?她眼下还得了混元功法,如今三十没到就筑基中期了,你徒弟成吗?小小的单灵根,以后想追上我徒弟,还差得远呢!”
“混元灵根?”震阳道君正冒火,猛然听到这句,顿了一下,“你徒弟是太古时流传过的混元灵根?”
“没错!”靖和道君抬高了头。
震阳道君下一刻却还是冷笑了:“混元灵根又如何?失传了几十万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徒弟可是实打实的单灵根,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震阳老道!”前一刻还等着震阳道君认输,下一刻听到这句话,靖和道君也冒火了,“单灵根有什么用?咱们元婴修士,有几个是单灵根修上来的?人家松风老头还是三灵根呢,你还不是一样打不过人家!”
听他提起此事,震阳道君也怒了:“我什么时候打不过人家,只是没分出胜负而已!”随后讥讽:“你不是一向很看不上松风老头吗?怎么这会儿为他说话了?你还是单灵根呢,单灵根不好?你是怎么修上来的?”
“正因为我是单灵根,我也不为单灵根说话!单灵根有什么了不起的?多少单灵根连元婴都修不上来呢!”靖和道君已经胡搅蛮缠了。
震阳道君直接被他气笑了:“秦靖和!你个老小子皮痒了特意来找打的是吧?老夫成全你!”说着摸出一块东西,合掌一变,就扔了过去。
靖和道君一闪,一道激荡的灵气将一面石壁炸成了灰,他也怒火中烧,掏出一个葫芦,抬手一举,一股真火从葫芦中喷出,口中叫道:“震阳老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我好欺负!”
震阳道君不说话了,却是一收法宝。再度攻来。
…………
陌天歌自然不知道,她随便说了一句话,结果就是玄清门最厉害的两大元婴修士互殴,几乎将震阳道君的洞府夷为平地。
当然,这其实是靖和道君太会惹是生非了,随便一件事到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听了不痛快,与她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此时,她一脸肃然,跨进叶真机的小屋。
两年过去,叶真机长高了不少,修为亦有进益,前些日子刚刚结束了蒙学堂的课业,成为正式弟子。因为精英弟子与普通弟子的份例不同,管理方式也不同,叶真机住在上清宫,执事堂不便多管,难堵他人之口,靖和道君就大手一挥,直接示意,将他记在守静真人门下。
陌天歌原本是不赞同的,她自己亲自教导的孩子,为何要记在别人门下?尤其那个别人根本不会管他。
可靖和道君却道,她如今不过筑基中期,即便修炼再快,也需得五六十年后才能结丹。到那时,叶真机早就该筑基了,精英弟子与普通弟子发放筑基丹的方式也不同,难道要拖累他筑基吗?
为此,陌天歌只得默许了。如今叶真机依旧住在此处,与他名义上的师父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走到寒玉床前,看到歪在床上的叶真机,陌天歌微微皱眉,将这孩子扶起来,抬手搭住他的天灵盖,输入灵气。
过了许久,叶真机呻吟一声,醒转过来,看到她,低声唤道:“姑姑。”
陌天歌放开他,道:“还不快吃药疗伤?”
叶真机脸色一红,赶紧掏出丹药吃了,盘腿坐好。
陌天歌就守在他身边,静静地观察着他的情况。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