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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慢慢地被朱雀之焰吞吃,重新出现光亮,紧接着,景行止与聂无伤向他们奔来,四人重新会合。
“恶心死我了!”景行止嫌恶地看着这些鬼物,“难道人变成了鬼,就没了审美吗?”
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血淋淋的,难道真能恶心死人不成?
虽是如此,看他的样子,仍然行有余力。
见万鬼噬魂阵被破解,文思喝道:“再布阵!”
陌天歌等人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剑光与雷光同时击向文思。
“怎么办?”打乱他们的阵型后,陌天歌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他们人多,这里又是山腹,我们杀又杀不过,逃也逃不走,会被他们拖垮。”
若是外面,他们想逃很容易,元婴修士可不是那么容易留住的,偏偏这里是山腹。
“我有个办法,”聂无伤说,“回去,我们回祭庙,他们肯定进不去。”
“没错!”陌天歌恍然,他们在归墟海时,那些魔物就没办法进朱雀大殿,想来白虎也是一样。
秦羲当机立断:“走!”
552、逃命
朱雀之弓射出一箭,所需朱雀之焰极多,而阳灵珠内的朱雀之焰,秦羲只能调动极少的一部分,至多只能射出一箭。如今一箭已毕,他灵气不足,没办法发挥出最大的战力,若是再有什么厉害的鬼修过来,他们四人可就危险了。
既然如此,不如到白虎祭庙中暂歇,再谋后路。
主意一定,陌天歌令人偶在前开路。人偶虽没有元婴修士的秘术和本命法宝,但它不怕受伤,控制技对它全无效果,如今又有扶生剑在手,倒也不差多少。最重要的是,哪怕人偶损坏了,修一修就好了,不像真正的修士,到了元婴境界受个重伤还不得休养三五十年的。
至于扶生剑,经由淬灵水去除魔气后,连杂质也一并去除了,祭出时风雷之声不止,绝对是上品的法宝。扶摇子临去之前,将祭炼扶生剑的口诀也一并给了陌天歌,若是能祭炼完全,亦是一件犀利的杀器。
让人偶使用扶生剑,只是权宜之法,扶生剑是雷属性飞剑,要配合雷法,才能发挥完全的战力。像人偶这般,没有丹田没有神识的死物,最适合的是纯武力的法宝,但这种法宝只适合武修,武修人数又极少,高阶的更少,想寻到威力不错的纯武力法宝,比买到顶阶法宝还难。
这件事,只能以后多参加元婴修士的交易会,用宝物交换了。
人偶在前开路,秦羲紧跟在后,陌天歌与聂无伤在中间,景行止断后。
他们三人走后,景行止看着这些鬼修,脸上露出坏笑,从乾坤戒中取出一物,猛然向这些鬼修掷去。
“噗!”此物出手,在空中化成极淡的烟雾。这些烟雾仿若有灵,分成十几缕,分别向鬼修缠绕而去。
这些鬼修猝不及防,被烟雾近身,来不及做什么,忽然“轰轰轰”数声巨响,雷电交错,将这些鬼修定在了原地。
“快走!”见鬼修们都中招了,景行止急步跟上去。
陌天歌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知道有种东西叫天雷子,用妖兽精魂将雷电封起,一掷出去,威力极强。但这种东西制作不易,而且结丹之后,并非没有破解之术,故而并不普及。
景行止扔出去的东西,很像天雷子,但又比天雷子高明得多,不但以烟雾扰人视线,而且还能自动近身,更重要的是,具有定身之效。斗法之时,若能扔出这么一个一颗,猝不及防之下,很容易就着了道。等下要问问他,这东西怎么来的。
鬼修这一定,被定了十来息时间,对元婴修士来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了,就算山腹之中,没办法极速飞行,四人施展遁术,也可以把鬼修远远甩在后面。
片刻后,这些鬼修追了上来。他们并无形体,速度极快,哪怕是遁术最高明的人类修士,也无法企及。
景行止见状,从乾坤戒中又取出一物,抛了出去。
这些鬼修停下,各自抛出鬼器,作势防御。
结果这东西只是轻飘飘地掉了下来,根本没有炸开。
鬼修们一愣,文思大怒,手中书卷抬起,书页间飞出一个个黑色的文字,向他们压来。
景行止飞剑一甩,无数的剑光组成一个护罩,将这些黑字挡住。
如此持续了半刻钟,四人轮番出手,终于看到了祭庙的入口。
越靠近祭庙,白虎之息越明显,那些鬼修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甚至有人出现惶惑不安的神色。
见此情景,四人知道他们赌对了,他们果然不敢进入白虎祭庙。
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那些鬼修最终停了下来。
有个鬼修惶恐地问:“文长老,我们还要进去吗?”
文思恼怒地瞪着他们四人的背影,最终咬咬牙:“回去禀报鬼尊!”
“可是,”另一个鬼修战战兢兢道,“我们没能把他们擒杀,鬼尊会不会惩戒我们?”
文思灰暗的眼珠转向他,冷道:“你还指望鬼尊不作追究?”
十几个鬼修低头沉默。
文思道:“此处有白虎之息,我们进入,便会被灼伤,你们自己想想,这灼伤之苦,与鬼尊惩戒,哪个更难忍受。”
“……”听文思此言,鬼修们不语,有几位脸上出现惧怕之色。
鬼修修炼,没有灵根之说,瓶颈也少,因为他们只有灵魂之力。而付出的代价是,他们比人类妖兽都要脆弱得多,灵魂一旦被灼伤,那种可怕的感觉,哪怕他们已经结成鬼婴,也难以忍受,更何况,鬼魂灼伤,他们的修为也会大损,倒退也有可能。可接受鬼尊的惩戒,同样痛苦得很。
许久之后,文思轻叹,惨白的脸上出现忧伤之色:“回去吧,就算我们忍受灼伤的痛苦,也不一定能灭杀他们,不如死心接受鬼尊惩戒。”
终于有鬼修应声:“是,长老。”
…………
“他们都走了。”景行止说。
他们四人已经到达白虎所在广场,这里白虎之息十分浓烈,他们不敢靠得太近,紧挨着石壁坐下调息。
“他们果然很怕白虎之息。”秦羲睁开眼,说道。
“他们不敢进来,我们也不敢出去。”景行止唉声叹气,“难道我们要在这里闭关几十年,把白虎之息吸收了,才能出去吗?”
秦羲摇头道:“何需如此?虽然我们出不去,却可以搬救兵。”
“你要给你家老祖宗传讯吗?”
秦羲微微一笑,瞥向他:“你很嫉妒?”
景行止翻白眼:“是啊,我嫉妒死了,你有人可以求救。”哪像他,别说现在已经离开了古剑派,就算当年他还在古剑派的时候,也是一切靠自己。
尽管怨念,景行止的神色间却没有任何的自哀,显然心境上已经勘破了。
秦羲便正色道:“此处鬼修如此之多,已经不能等闲视之。就算我们出去,也要通知仙盟做好准备,以免鬼修出世,天极大乱。”
“你的意思是说……”景行止若有所思。
“仙盟虽然两面作战,但要抽调十来个元婴修士,还是可以的。”
这可是大手笔啊!景行止在心中赞叹,搬来十几个元婴修士相救,以往想都不敢想,没有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不过,这也是机缘巧合,如今有了天极仙盟,才能**这么多的元婴修士。
“十几个,你觉得够吗?”景行止另有一层担心,这些鬼修不少呢。
“其中若有元后修士带队,应该是够的。”秦羲说,“何况,本来就有针对鬼物的道具,只是以往天极没有鬼修,才不受重视,现下他们知道这里是鬼修,就好办多了。”
想想那些鬼修实力也不怎么强,景行止点点头:“看来,你准备请你家老祖宗亲自过来了。”
秦羲望着广场中央的白虎,意味深长道:“总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景行止听懂了他的意思,嘿嘿一笑。
“在此之前,我们先炼化部分白虎之息。”别的元婴修士一到,白虎祭庙就不再是秘密了,到时候,这祭庙就归属于仙盟,他们想吸收白虎之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景行止点头,白虎之息,这可是大机缘,怎能白白让给别人,当然是先把便宜占完再说,反正那些鬼修也不敢进来。
只是,想到即将与那些元婴修士见面,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郁,若是其中有古剑派的人……
“你怎么了?”一旁的陌天歌出声。
景行止转头一看,却是对聂无伤说的。此时的聂无伤,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听到陌天歌的声音,聂无伤睁开眼,道:“这白虎之息……”
陌天歌一怔,忽然想起来,神兽之息,是可以克制魔气的,而聂无伤修的是魔功……
“我……去外面,”聂无伤站起来,“再留在这里,我没伤也要弄出伤来。”
“等等,”陌天歌拦住她,“白虎之息淡了,对那些鬼修也就没了牵制的作用。而且,你师父就在外面,若是你单独碰到他,可怎么办?”
聂无伤苦笑:“不然如何?若是留在这里,我还无法对抗白虎之息。”
陌天歌想了想,取出一套阵盘:“我这套匿灵阵,不是那些普通货色,应该可以隔绝白虎之息。”
聂无伤半信半疑:“白虎之息如此霸道……”
“试试不就行了。”陌天歌一笑,起身走出几步,一一将阵盘布下,嵌上灵石,“好了,进去吧。”
聂无伤走进阵中,盘膝坐下。
“如何?”
聂无伤感受了一会儿,喜道:“真的隔绝了!”
“这样你就不用走了。”
“嗯。”聂无伤感激地看着她。
陌天歌微微一笑,回去盘膝坐下。
“她对你如此信任?”耳边传来秦羲的传音。
陌天歌转头,见他看着自己。
刚才,陌天歌布下阵法,聂无伤毫不迟疑地走进去,连试探都没有。
随意进入别人的阵法,是修士大忌。一不小心,自己的命就可能掌握在别人手上,聂无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点常识也不懂?
“我也可以如此信任她。”陌天歌传音回道,“你还记得吧,我们曾经性命相交。”
在云中,被梅风骗入迷踪窟喂元魔,聂无伤曾经交性命交到她的手上,她不以为,那样的时候,还能作假。
“好吧。”秦羲点头,“我信你,所以也信她。”
陌天歌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忽地眉头一皱,觉得不对。
秦羲面色一变,已然出声:“有人来了!”
553、师徒相逢
几道气息倏忽而至,沿着石道,往他们这边迅速遁来。
四人同时起身,各自施放出防御手段。
来人亦是四个,其中有两道十分强大,必是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一行人无疑了。
秦羲给陌天歌使了个眼色,传音:“不行就跑。”
陌天歌点点头。如果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仍是敌对的,那就还有生机,他们四人联手,元后修士也不惧。但是,如果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连成一气,两个元后修士,那只有跑了。
不过,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很大。松风上人的个性,绝对不会跟人分享宝物,夜霜魔君一行人已经知道了此处库房的存在,松风上人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一同逃命,恐怕也是情势所逼。
脑中这么一转念,来人已经冲过了石门,果然是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一行。
一冲进来,看到他们,松风上人停住了,乌云涌动不止。
陌天歌转头,看到聂无伤苍白着脸色,双掌握拳,紧靠着墙壁。
她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她还是小看了松风上人对聂无伤的影响力,她这个样子,引颈就戮还差不多。
“**!”黑云里传出森寒的声音。
聂无伤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牙关紧咬,看着眼前的松风上人。
“你好大的胆子!”松风上人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带着沁骨的杀意。
陌天歌紧盯着聂无伤。能不能顶住松风上人的积威,是她获得新生的最后障碍,这一关,别人都帮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
聂无伤咬住唇,呼吸沉重。这些年,逃离师父的身边,她很自由,也很快乐。她以为自己比原来强大了,面对师父,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的小徒弟,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