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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摇摇头,直接否决了他的猜测。
“娘是从哪里听来的?今日家中确实没有客人来过啊。”
裴周氏露出不悦的神色来:“大媳妇这是说哪里话?我一个老婆子又不聋又不瞎,家里来客难道还要藏着掖着不成?”说着她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听说是个极为俊秀的哥儿……”
说起俊秀的哥儿,书香目光便向着裴淑娟瞟了一眼,这一瞟之下不由大怔。早晨还对她横眉怒目一幅被侮辱了与她誓不两立的裴淑娟,此刻粉面含羞,朝她腼腆一笑,透着诡异的和平迹象。
书香不由笑出来:“娘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今日家中倒的确是来人了,只是不是客人,乃是我家二弟,有事来找夫君。”
裴东宁往前两步,不悦到:“大嫂这话说的,我一直在家呢。”说完了才省起,这“二弟”非是指他,而是指燕檀,面上不由讪讪。
裴周氏早听说裴东明的结义二弟乃是四品的朝廷命官,如今裴东明成了白身,这二弟可谓是一股东风,当下面露喜色,又将裴淑娟打量了一番,见灯下她颇有几分娉婷之色,不由大是满意,又责备道:“你这孩子好不晓事!听说这位燕将军是曾经救过东明性命的,来了你也不请到后院来,要为娘的好生谢谢他救了我儿……”
裴东明与书香面面相窥,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不等揭晓答案,第二日裴家便更是热闹。
不到午时,书香家又来了一票亲戚。
这一次来的,却是裴九夫妇连同幼子裴如海,并裴如海的媳妇儿赵如玉,及妻妹赵如梅。
亲娘养娘齐聚响水,书香这个作人侄媳妇的,这次倒是免了跪拜大礼,只请安问好之后,便发动全府仆妇,尽快将还空着的一个客院给打扫干净了,请他们住了进去。
至于赵如梅,索性安排到了裴淑娟房里同住。
裴九娶的妇人乃是裴家坳隔壁镇上的王家女,裴王氏今日一见书香,便拉着她的手落泪:“让娘……大伯母好生瞧瞧,我家东明如今也算成家立业了……”
书香思忖,这一位大约是宣示主权来的。
裴王氏这个“娘”字一出口,裴周氏便满脸的不自在,脸色立时便黑了几分,奈何当着书香这位媳妇不便发作,便僵笑着拉过书香的另一只手摸了又摸:“我们家东明这媳妇儿生的齐整,又是个伶俐人,大嫂既然来作客,多住几日便知道了。”
作为好媳妇,书香临场发挥,急智应对,索性一把拉过一只手,将裴周氏与裴王氏的手放到了一处,语重心长道:“娘跟大伯母疼夫君,这是夫君几世修来的福气。不如娘就好生陪陪大伯母,媳妇这会去厨下瞧瞧,看有些什么菜色,今晚也好给大伯母一家接风?”
裴周氏与裴王氏妯娌几十年,临敌经验丰富,什么说话夹枪带棒啊捕风捉影啊戳对方心窝子啊揭对方老底啊这种事做的娴熟,唯独没有做过的便是握手言和。
哪知道这种历史性的时刻却是因着书香,而呈现在了小辈媳妇眼前。
龚氏与赵氏一时里都瞧直了眼,心中暗叹大嫂(二嫂)勇猛,居然不知忌讳,敢为人先将这两位的手握到一起。
——至少她们是不敢做这种事的。
大热的天,二人手心都汗腻腻的,又因着书香那热切期盼诚恳感动的眼神,当着她的面,二人无论如何是不好意思甩开对方的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身体不舒服,停更了几天,从今天开始更新,应该会有加更!
家里圈养的妹纸今天造反,说今天要是不双更……就不跟我玩儿了……就不原谅我了……这后果太严重了……爬下去继续码字……没有妹纸的陪伴我很寂寞啊……连个欺负的人也木有,太凄凉了!
另外,这文下个月十五号完结,一定完结,所以大家表担心草的坑品,真的!
☆、143 罪妻
后院里裴王氏与裴周氏妯娌间上演着相亲相爱执手无语的场景,前厅里裴九与裴十六兄弟之间也不遑多让。
裴九原是最早听到裴东明发迹的消息的;只是他自重身份;想着这儿子迟早要衣锦还乡;到时候少不了他这生父的荣耀。
哪知道左等右等不见裴东明回乡;却等来了裴十六举家前往边城探望裴东明的消息。 他起先还想着保持气节;端端架子,等着裴东明回乡上门。
裴王氏一天十几遍在他耳边念叨:“你个死老头子再倔下去,不但骨头都被他人啃了;恐怕连汤也被喝了……”
这个他人,指的正是裴十六。
裴九不由思量,难道是这儿子太有出息了;裴十六索性留在边关享福了?——其实裴十六也才离开裴家坳五六日;他便坐不住了,携了老妻幼子追了来。
他今日初进府,便有些后悔自己来迟了。
事实果然如裴王氏所料,裴十六俨然是主人一般。兄弟俩十几年未有过笑模样,如今乍然见到了裴九,裴十六笑着迎了上去招呼:“大哥竟然有空来边关?可是来瞧我家东明的?”
东明到底是谁家的,此事从前与现在也算是一个争议性的话题了。
裴东宁见到裴东海,自然另有一番亲热。二人寻常在街上相见了,也会打个招呼。没有经历过分家产之类事件的影响,这两位堂兄弟又都是喜欢玩乐享受的性子,倒颇有几分合拍,若非家中长辈拘的紧,两人大约早一起出门寻些乐子了。
裴家坳大家都脸熟,倘或是这两人厮混在一处,风声定然会传到裴周氏与裴王氏的耳朵里,少不得回家又是一通好闹,但响水城却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裴东海与裴东宁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全然陌生的边城实在是个适合结伴寻乐子的好地方。
根本不用裴东明出声招呼,亲父与养父便都以主人的姿态进了前厅落座,丫环奉茶之后,裴九便以慈父的口吻询问裴东明如今境况。
裴十六见状,岂能落于人后,立时也以“辛苦操劳养大了东明幸得教儿有方他如今方能成才”的老父形象示人,侃侃而谈了一番养育孩子的辛苦。
一番话谈下来,等苏阿爸回家,借着苏阿爸与裴九裴十六两人的寒喧,及大力感激苏阿爸救了他们“心爱”的儿子这种感人的场面之下,裴东明借机要去后院拜见大伯母,溜了出来。
裴十六本对苏阿爸略有些不满,可是裴九的出现生生改变了他的态度。
裴九握着苏阿爸那双摸惯了牛马的粗糙的大手,强忍着苏阿爸身上还未沐浴换洗的牛马的腥臊味道的冲击,几乎感激涕零:“……老哥哥,若非你救了我儿,如今可不知我要多伤心……”
裴十六岂能落于人后,上前硬是从裴九手里抢了苏阿爸另一只手来,几乎要满含热泪:“我家东明长这么大,真是让我有操不完的心啊……”
苏阿爸不动声色紧握了两人的手,淡淡道:“今日齐家的母牛生了只小牛犊子,我接生了半日,忙的连手都未洗……”
不用他再多说什么,裴九与裴十六已经脸色难看的神速松开了自己的手,后退了五步以上,大约想到这样太令苏阿爸难堪了,便各各朝前又挪了一步,却是死活不肯再靠近苏阿爸。
苏阿爸微笑着坐到了上座,在裴九与裴十六惊讶欲呕的神色里,份外平静的端起了茶碗来喝茶。
自裴十六进了府,裴东明便寻了个空子,亲去寻了苏阿爸,将多年家事倾倒,只教两位老人家不必在意他养父母,倘是他们有不周之处,也千万别忍着。
当夜苏阿爸与苏阿妈还唏嘘不已。
裴东明去后院见过了裴王氏,在她的泪眼朦胧之下,好不容易脱出身来,一路寻摸到了大厨房,才将小媳妇儿揪出来,拉到自己房里,靠着她柔弱的肩,才算喘了一口气。
如今家里这般境况,作为一个从来不曾处理过后宅事务的男人,他发愁了。
他替小媳妇儿发愁了。
“如今是两对公婆齐聚,媳妇儿啊,我要是忙起来,护不到你,可如何是好?”
书香笑容明朗,透着一股孺慕之思:“我爹娘早逝,如今忽然多添了两对父母来疼,高兴都来不及,夫君你担心什么呢?”
至于疼她的心,真情假意,又有什么要紧。
裴东明瞠目,小媳妇儿不是变傻了吧?
事实证明,书香的揣测一点没错。
当晚的接风宴,裴家前厅一片和乐融融。除了裴东海的妻妹赵如梅,其余都算是至亲,便不设屏风,只男女分桌,在厅里设了两张桌子,团团而座。
席间,裴九兄弟与裴东明扮尽了父慈子孝的戏码。
裴周氏与裴王氏也不甘示弱,充分扮演了一个好婆婆的角色,争先恐后与书香联络感情,温声柔语,嘘寒问暖,直看的另两位媳妇,赵氏与龚氏几乎酸倒了牙,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她们当初进门,在婆婆面前可是立足了规矩,一点小错不敢犯,晨昏定省,时不时还要被婆婆教训一顿
这位大嫂(二嫂)如今却被婆婆恨不得捧到手心……这是哪家子的规矩?
“大嫂进了裴家门,还不曾给娘布过菜呢。”龚氏到底忍不住了,酸溜溜来了一句。 书香还未接茬,裴王氏已经慈爱的往她碗里挟了一块排骨:“这孩子瘦的这般可怜模样儿,也应该坐着好生吃几口饭,弟妹你说呢?”
裴周氏狠狠瞪一眼龚氏,暗恨这媳妇儿只会拆自己的台,当下也挟了一块排骨放到了书香的碗里:“大嫂子说的是,我家这媳妇儿进门几年,都不在身边,如今在一处了我自然要好生疼疼她。”
——为了表示喜爱,入席的时候两婆婆都拉着书香的手,各自坐在了她旁边,所幸是圆桌,倒不必特意讲究主位。
龚氏与赵氏的牙根直犯酸水,她们倒从来不知道自家婆婆这般慈爱疼媳妇儿……
酒席到后来,连裴淑娟与赵如梅也来凑趣。
前者一改与小铁斗嘴的泼辣形象,端着酒杯非要敬书香酒:“来了这几日,大嫂子事事照顾的周到,妹妹敬大嫂一杯酒!”
赵如梅也不落人后,端着酒杯诚恳道:“妹妹小姐姐两岁,忝着脸叫一声姐姐,今日叨扰,还请姐姐满饮此杯。”
书香饮了裴淑娟的酒,目光在赵如梅身上打量一番,见她年约十五六,唇红齿白,体态婀娜,站在那里便如迎风杨柳,不胜依依,又听她口称姐姐,心中先自警惕了起来。
姐姐妹妹这称呼,不同于后世的闺蜜之流,至少在莲香身上她已经听说过了后果的严重性。
莲香与梅姨娘自去年怀孕,两月前各自产了一女,这让一心企盼添丁进口开枝散叶的贺老太心怀不满。
好在,很快青姨娘也传出了喜讯。
也不知道是因为生了女儿受到了贺老太的冷眼,还是因着贺黑子想给女儿摆满月酒,被贺老太轻描淡写压了下来,“一个丫头片子,摆什么满月酒庆贺,没得丢人……”,又或者是在妾室的频频怀孕刺激下,莲香终于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借着女儿生病的由头,刚出月子便与贺黑子大闹了一场,逼的贺黑子将俸银如数交到了她手上……
听郭大嫂子谈起来,她如今在贺母面前,与两妾室姐姐妹妹相称,不知有多融洽。 有了她的前车之鉴,再听到赵如梅这番话,这杯酒书香是无论如何不肯喝,只端起了自己前面的茶饮了一口,浅笑道:“赵家妹子这称呼不妥,既然是弟妹的妹妹,便也理应称呼我一声嫂子,这杯酒我才喝的安心。”她这话一出,赵如梅面上一僵,赵氏与裴王氏却都脸色一变,霎时用笑容掩过去了。
“如梅还是一团孩子气呢,她懂什么?多半是看着二嫂子觉得和气可亲,这才叫一声姐姐来亲近亲近。”
赵氏这般欲盖弥彰,书香却越发认定了她们另有居心。
散席之后,夫妇二人相扶着回院,书香在席间多喝了两杯,头脑有几分晕沉,搂着裴东明的胳膊磨牙:“你以后……给我离那个赵如梅远一些,不许跟她说话!”
裴东明今日也被热情的两父亲与两兄弟给灌了个半醉,此刻也有几分醺然之意,闻言不由好笑,轻捏了一下书香的鼻子:“这是谁又惹的我家媳妇儿生气了?”
“那个赵如梅,她竟然敢叫我‘姐姐’,是想被我赶出去吗?”
裴东明不由失笑,铁臂揽住了小媳妇儿软软往下滑的身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她是圆是扁我都没注意,娘子你这是喝的哪门子干醋?”
书香斜睨了男人一眼:“篱笆扎的牢,野狗钻不进。”
裴东明:“……” 这句话惯常不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