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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迁与裴东明踏着月夜回转,快到裴家的时候,裴东明忽道:“将军,不如就让燕檀跟你去金沙关吧?”
曾潜的作派实在让人忧心,瞧见漂亮女人都好似要走不动道一般。他实在不明白朝廷为何能派这样的人来戍边。
左迁抬头去瞧夜空那轮满月,长呼出一口郁气:“陛下今年春秋已高,最近宠的一位宫妃年方十六,如今位居昭仪,舅家姓曾。”
裴东明顿时头大如斗:“边关竟然也有皇亲国戚驾临……”这地方生死都在一瞬,为将者一个失误就是多少人的性命,任命军将领居然如此轻忽。
“听说这位曾将军以前只是个六品武官,如今破格提拨为正四品一方将领,况京中历来只当响水关好守,你我驻守多年,还从未曾出过岔子,这位曾将军前来打熬个几年资历,大约又能升官吧?”
裴东明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骨节粗大,上面布满了茧子,手背上还有伤疤。京中之人不熟悉内情,只当响水依仗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有他们这些常年驻守此间的人才知道其中血泪甘苦。
不过,想来不用他多嘴,这位曾将军也能体味到此间滋味了。
左迁拍拍他的肩:“我在此驻守多年,本来应该将你们都照顾周到,可是新来的这位将军我实在放心不下,以后还要你多留个心眼。”
二人在街尾拱手作别,裴东明瞧着左迁那挺直如松的背影渐渐远去了,才转回家中。
书香经过贺大娘一役,又帮着莲香替他们准备了饭食,等贺大娘一行人吃饱了,老太太也累了,不再折腾儿子媳妇了,又送了她一包老家的特产果子干,这才放了她离开,临别之际,还站在院门口摆手:“她婶子,赶明儿来串门啊”
书香忍着对这称呼的不适感强笑,看到贺老太太身边站着的莲香一脸的期待之色,终于勉强点了点头。
她本来准备最近打死也不去贺黑子家串门来着。
不过被莲香那种等着被解救的眼神打动,她还是决定考虑一下要不要英雄救美一回。
一般来说,婆婆这种生物,只适宜巧取,不宜强攻,又碰上贺老太太这么个性鲜明的婆婆,书香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向夫君求助,制定一个灵活机动的作战计划,帮助莲香。
贺老太太本来伸长了脖子送她,见她就住在隔壁,顿时眉开眼笑,暗忖自己有了串门子的地方。
书香这夜左等右等,先是等来了小铁,安顿这小子洗漱上床睡了,自己也洗涮干净了,躺在炕上等裴东明,都跟周公下了两回棋之后,才等来了裴东明。
裴东明进门一看,灯芯都快燃完了,房间里呼吸轻浅可闻,拿铁签子将灯芯挑起来一点,眼见着火苗使劲窜了起来,房里倏然大亮,脚步放轻挪到炕沿边,才瞧见小媳妇儿整个人都蜷在薄被里,捂了一头一脸的汗,兀自睡的正香。
第二天早晨,书香被热醒,感觉自己好像大夏天的烧了火炕一般,紧贴着她的身子热的厉害,她吃力的从被困着的怀抱往出挣扎,这才觉出自己竟然不着寸缕……这才想起昨晚半梦半醒之间,被个满身酒气的家伙压了上来……这男人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昨晚竟然出乎意外的激情炽烈,快要将人整个都融化了。
紧搂着她的裴东明被她这番挣扎给弄醒了,两个人身上都湿哒哒的,完全清醒了,倒都不愿意分开,忍着热紧贴在一起腻着。
书香索性伸臂揽着他窄瘦有力的腰,将整个小脑袋都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腔子里平稳的心跳声,嘟嚷了一句:“婆婆真是太可怕了。”
裴东明揉揉她的小脑袋:“你又没见过婆婆,怕什么?”
后者仰起脸来,一脸的较真:“要是将来我被婆婆责骂,你会不会护着我?”
看到莲香的婆婆,她才想起来自己不但有婆婆,而且是两个。
两个啊……
裴东明拧了一把她的小鼻子:“傻丫头,想什么呢?我早被分家另过了,就算将来回去,你也不必跟婆婆一起过,再有我护着你,有十个婆婆也不怕,更何况才两个。”
“才两个?”书香一脸的不可思议,又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蔫蔫趴回了他怀里:“你是不知道,我昨晚就见到了莲香姐姐的婆婆。”她拍着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亏得当初我没有嫁给黑子哥……”想起她那块新手绢,暗暗庆幸她只是损失了一块手绢而已。
裴东明双目放光,终于有机会打击报复了:“你这会庆幸没有嫁给黑子,是不是太晚了?难道成亲这么久以来,你都一直在后悔嫁给为夫吗?”说着合身压了上来,磨着牙往她身上咬去。
书香被他逮着好几处咬来咬去不松开,又痒又羞,闹出了一身的汗才挣扎开来,披了小衣就跳下炕去,站在地下叉腰笑:“碰上你这样的土匪,我后悔死了!”
她嘴里说着后悔,可是脸上笑意盈然,晨睡初起,粉面绯绯,说不出的娇嫩可人,裴东明瞅着这样的小媳妇儿,狠狠咽了好几口口水,若非时间不早了,真想将她吞吃入腹。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二十分钟,晋江一直在抽,没更上来……抹泪,我恨……
另外,明天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双更,潜水的霸王们上来投票决定要不要双更吧……
63
临去金沙关的前一夜,燕檀被裴东明叫回了家,看着书香整理出来的大包袄,几乎失笑:“大哥,我好像是被调迁啊,瞧着这动静怎么好像是搬家一般。”
他这些年向来乏人操心琐事,都餐风露宿的习惯了。
裴东明一脸的醋意:“你嫂子这两天脚不沾地到处跑,这才准备了这些,我瞧着她对我都没这么周到过。”
书香横了他一眼,“你又不出远门,整理个大包袱,不如你搬到营里去住?”
裴东明缩着脖子一副怕怕的表情,燕檀被他逗的乐了,心中却极是艳羡。
书香说着摊开了炕上的大包袱给燕檀叮嘱。
包袱里面从中衣到外袍,外加鞋子,狐狸皮的坎肩儿,一应俱全。还有各种伤药,她都拿羊毫写了名字贴在药瓶上,又专门写了一张伤药详细用法,连裹伤的白帛都备了一卷。
中衣外袍这些是陆续做的,裴东明与他身量相仿,都可以穿。狐狸皮是年前的猎物,过了年她就将这些皮子拿去找了匠人鞣制的软熟了,洗晾的干干净净。
听到燕檀要迁调去金沙关,她特意央了郭大嫂子跟大妞子帮忙,连夜裁剪了出来,又顺便做了两双兔儿皮的手套,手伸进去暖融融的,大夏天捂出一手心的热汗。
除了这些,还有路上准备的各色吃食点心,怕天气热了不好放,准备的倒也不算多。
最后,又将他这几个月以来寄存在这里的银两全包了起来给他,燕檀却推拒了。他这次也得了赏银一百两,他索性分做两分,自己留了五十两傍身,将余下的五十两推给了书香。
“还是嫂子替我保管起来吧。”
数千里路,也不知道几年才能见到,裴东明夫妇推拒了几次,奈何燕檀不肯拿着,她只得收起来。
书香如今拜了连存为父,可惜连存要随左迁上任,像这些狐皮坎肩啊,兔儿皮的手套以及各种吃食,替连存也准备了一份,当晚便有裴东明陪着,亲送进了营中。
父女二人依依话别,连存又叮嘱了裴东明许多,无非要照顾好他家闺女,裴东明应的分外干脆,父女两皆大欢喜。晚上回来,书香好生奖励了他一回,二人缠绵了半宿,才相拥眠去。
第二日上头,左迁带着燕檀卫央还有罗毓及一队约两万人马前往金沙关驻守,连存同行,春桃随夫,留下来的裴东明等人直将他们送出了城门。响水城中百姓得知这一消息,也自告奋勇的前去送左迁,一时城门口都要堵起来了。
罗桃依一身红衣,满面萧索跟在老爹身后相送,对着罗毓泪眼婆娑,罗五公子揉揉她的脑袋:“妹子,就算你舍不得左小将军,也不能借着送哥哥的名儿哭情郎吧?”
罗桃依狠狠一脚踩在罗毓的脚面上,又狠狠踩了两下,一头扎进罗毓的怀里哭的飞花溅玉:“五哥啊,我舍不得你……”
罗毓被自家亲妹子这重色轻兄的行为给刺激的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这丫头下脚又狠,脚趾都要被踩断了,五官顿时扭曲的厉害,罗四海瞧着他们兄妹抱头痛哭,心内忍不住感慨:这小子平日混帐,今日还算顺眼。
他拍拍罗毓的肩膀,只道没让罗夫人来送行这决定十分正确,不然娘仨抱一起哭,那也太丢人了些。
城南临街的酒家二楼,曾潜搂着怀里柔若无骨的女子,目中带着若有所思的笑意,大手却在她胸前狠狠一捏,女子眸中顿时泪意朦胧,“将军……求将军怜惜奴家……”
这个被拧的差点惨叫出声的女子正是怀香。今日这酒家被曾潜包了下来,连送茶水的小二都不敢轻易上来。
她跟了曾潜三日,第一个夜晚就犹如噩梦一般。这男人瞧着笑起来弥勒佛一般,但在床上却极为残虐,花样又多,她当天晚上被玩的差点爬不起来。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这男人却丢下一句:“要是侍候不了本将军,管家回头就将你送个好地方去。听说响水关营妓很是稀缺啊。”
怀香被吓的面无人色,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候将军。”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哪里还有退路。
白日曾潜去营中接手军务,她便抓紧时间歇息,晚上回来,打起精神来侍候,婉转应承,曾潜玩到兴处,连连夸赞:“……要说还是经过人事的妇人玩起来有些意趣,那起子雏,一不小心就玩死了,太不经玩……”
听到这话,怀香整颗心都凉了。
这个男人,如今在响水可算有权有势,只是太也不懂怜香惜玉了。
送走了左迁一行人,裴东明等人便回营去了,罗桃依哭的眼睛都红了,揪着书香的衣角跟着她回家讨茶喝。
书香像抚摸流浪狗一般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左将军走了,这会就想起我来了”
罗桃依呲牙:“我可是你师傅,尊师重道懂不懂?”手却依旧揪着书香的衣角不肯放开。
书香从善如流,不再摸她的脑袋,笑微微点头:“嗯,念在师公走了的份上,徒儿就不说让师傅伤心的话了。”
罗桃依狠狠磨牙:“你等着!明儿便来城守府练武。“
自上次一战,裴东明受伤,她整日在家侍候裴东明,已经有两个月没跟罗桃依好生练过了。如今战事已消,罗桃依估摸着,自己这个师傅也该把徒弟给收拢回来好生练练了。
书香见风驶舵的本领一流,想到明日的苦楚,立时乖觉了不少,“师傅,徒儿给你做好吃的?”麻烦你高抬贵手少整我两回?
“想拿吃的来贿赂我?”
罗桃依一脸的轻蔑,换来书香一声当街哀号。
二人打打闹闹一路从沿街的酒楼走回去,不防教楼上的曾潜瞧见了,他盯着下面两人,红衣娇艳,青衣秀美,容色迥异,心内不由发痒。
怀香顺着曾潜的目光瞧过去,一眼就认出了书香跟罗桃依,虽然罗桃依方才哭过,但二人此刻脸上都挂着无忧的笑容。
“将军——”
曾潜双眼一眯,盯着渐行渐远的两女子,“想不到这边城,除了绢儿这样的美人儿,也还有可看的女子……”
他身边方才从上楼一直呆站着如泥塑木雕般的长随这会活了过来,眉眼绽笑,趋前来陪笑:“将军,可要小的去打听打听这两名女子的来历?”
怀香往他怀里靠了一下,娇声道:“将军,奴家倒知道这两名女子的来历……”
她如今绫罗贴身,只是身上好些地方肉疼,穿着这绫罗也感觉不那么顺心。
傍晚时分,曾潜在将军府设宴款待响水城中文武官员,并请诸官员家眷。
左迁在时,大多数时间在营中理事,如今不过是三日,往日空荡荡的将军府竟然仆人穿梭如流,往来婢女袅娜,桌上菜肴山珍海味皆有,好多菜响水城都寻不出原料。
曾潜此行,只带着一名如夫人,姓风,年约三旬,风韵犹存。怀香进门这三日,她照料的甚是周到,粥水药汤,绫罗首饰都不曾缺,还执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许诺:“夫人远在京中,如今这府里就你我姐妹二人,我如今跟着将军来此,不过替将军打理后宅事务,侍候将军的事就要偏劳妹妹了……待他日回到京城,姐姐一定要向夫人禀报妹妹的辛劳,妹妹也少不得有个姨娘的位子坐坐。
今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