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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变故太快,众人还不及反应就输了……
裴东明朗笑着跳了起来,将自己的五十两揣进了怀里,伸出双臂便将桌上那堆银子往自己怀里搂,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顺便还朝左迁眨了下眼睛……
输了银子的众人痛心疾首的转头去审问左迁:“将军你不会是放水吧?这家伙有什么好的?就算身手好些,如今可是个奸商啊奸商,你可千万不要上他的恶当,一朝英名毁于一旦啊!”
左迁扭着手腕子摇头,“怎么会让他?!肯定是我近来久不锻炼的缘故……”
有人提着酒坛子要来灌裴东明,他正把桌上银子往自己荷包里揣,将一个荷包装的鼓鼓的,还有几两碎银子便往怀里去揣,又挑拨要向自己灌酒的那人:“将军让你们输的,今日又是他的接风宴,你们还不赶快向左将军敬酒,等他带了新娘子离开,以后可是没机会了啊!”
众人觉得他这提议不错,加上左迁输了令他们众人的银子全进了裴东明的腰包,令裴东明十分得意……于是这场接风宴喝的异常惨烈,好多人最后喝着喝着便从桌上滑到了地上,倒头便睡……
也有喝醉酒的人滑到地上,抱着左迁的腿死活不肯放开,呜咽着念叨:“将军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去金沙关……你要是不走,我兄弟也不会死……”
这一位军士是有亲兄弟死于城破之时……
醉后的人最不好安慰,无论怎么安慰,他总是自说自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何况左迁如今也有了八分醉意,根本无力揪开他。
倒是燕檀法子多,在桌上提了半坛子不知道谁喝剩下的酒,坛口抵着那醉鬼哄他:“来,左将军要跟你喝酒,兄弟多喝几口……”
那人迷迷糊糊张开口,咕嘟咕嘟又被强灌下去了半坛子酒,再无力抱着左迁的腿,软软朝后倒了过去,酣然而睡……
当夜,左迁被安排在了裴东明家住。
苏阿妈带着家中丫环跟罗家两名婆子安排了左迁的居处,左家护卫被燕檀带回了军中营房去住。
裴东明将赢的一荷包银子尽数上缴国库,得到了书香的由衷表扬,期盼他再接再励,再创新高。
对此要求,裴东明表示比较难以实现。当时若非他灵机一动,借了罗桃依的名头来要挟左迁,暗示他要是不肯相让,自家娘子定然会在罗桃依耳边吹风……
罗桃依的性子,左迁一清二楚。
反正只是图个热闹,他让一让又如何?
第二日天色刚亮,裴东明便来敲客房的门,左迁前一日醉的厉害了,这会才醒,开门便瞧见裴东明亲自端着洗漱的水送上门来,肩头还搭着一块崭新的布巾子,造型与边漠酒楼小二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边打着呵欠便朝里走,给裴东明让开一个缝,“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
昨天闹的太晚了,他这一路跋涉,一觉还没睡醒呢。
裴东明神神秘秘的催他:“将军你快点,属下带你去个好地方。”
左迁在响水关驻守这么些年,响水城里城外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他门清,这会见裴东明这样子完全是把他把外来客对待,心头暗笑,依言洗漱了,又与他同桌而食了丫环端来的清粥小菜,这才出了裴家门。
裴东明带着左迁直奔城北,当先爬上了北城门楼,左迁依稀听说响水边漠垦荒数万顷,报到户部的田亩如今虽然三年不收税赋,可也足够令人震惊。
他跟着裴东明一步步上了城门楼子,朝着关外望去,第一眼便愣住了。
北城门口除了一条大道通天,便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从香末山下绵延开去,一直向着天边而去……
黄沙白骨了数百年的边关戈壁今日忽变作了绿洲,来往商旅从这绿意盎然的田间地头穿行而过,悠然而行,透着说不出的从容不迫。
一瞬间左迁就震惊了!
传言往往不及真实来的更让人震憾,因为不曾亲眼瞧见,心底终究存着一份疑惑,而今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一刻年少的将军英俊的面容之上的表情似苦似笑,一时难以说清。
他在此驻军的时候,一直盼望着天下太平,再无战争,百姓安居乐业,一直以为这是太过遥远的期盼,哪知道如今就在眼前。
“你以后……就准备一直做个商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似无意的问与他并肩而立的裴东明。
裴东明向来在人前端着一张笑脸,然而这一刻,凝视着曾经是战场,如今是良田的万顷碧波,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不瞒将军说,打了这么多年仗,我一直记得许多年前城中百姓与军人死守这座城的事情,那时候大家的粮食都拿了出来平分……我一直记得我分到的一小块粗面饼子,是一个七旬老大爷家的口粮……”
这件事,两人可算是一同经历。左迁也是记忆犹新,特别是站在这高高的城墙之上,往事便如海浪一**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还未完,还有一点没写完,一会写完就更上来,十二点了先更上来……
☆、118 倒戈
118
罗桃依嫁期已定,关于婚姻关系,她左思右想,总觉得婚前跟左迁谈好了比婚后再崩了的结果要来的好一些。
大夏虽然不禁止退婚与和离,且两者都是分道扬镳,但显然后者的波及面要比前者广,影响要更为深远。
罗桃依想到夫妻二人婚后一言不合万一执剑相向……她顿时对自己的攻击力充满了不自信。
她是行动派,想到便要做。趁着如今左迁前来拜访准岳父岳母,便要试图见一面,奈何身边有个间谍小絮,未行动先教罗夫人知晓了计划,于是几度挫败。
罗夫人如今母威正盛,虽然离别在即,却在女儿的管教问题上越发严苛了起来,将罗桃依整日拘在绣楼,加紧了礼仪训练。
罗桃依几次突围,都受到了府兵前所未有的激烈对决,包围狙击,最后她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在婚前想要见左迁一面,势如登天。
左迁前来迎娶的那一日,罗家府中贺客盈门,原响水军众人陪着左迁上门迎娶新娘。
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的左迁被裴东明燕檀等人簇拥着站在罗家大门口,只觉罗家大门失守不过片刻之事,这场战争充其量就是个小小的伏击战而已。
哪知道战后派遣到金沙关驻守,这次特意前来参加幼妹婚礼的罗毓站在大门口猛不丁砸下来一锤子,“各位难道都准备跟着左将军全家迁到京城去生活?”言下之意是大家里外要分清。
罗毓这话顿时引得左迁身边一群部属纷纷临阵倒戈……
赵老抠摸了摸怀里刚刚分到的酒楼这个月的抽成,银票子揣在怀里感觉不是一般的踏实,他从左迁身后一步一步蹭到了罗毓身边陪笑:“罗公子这是说哪里话?我是大小姐娘家人……娘家人……咳……”
扭头,假装去研究罗家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上面贴着的金色祥云花纹。
——有钱人家真是烧包,连个红灯笼也要浪费些洒金纸。
裴东明摸摸鼻子,小心从陷害亲队列里退了出来,以行动与左迁撇清关系,“将军您请!”自动自发挪到了罗毓身边,充当门神。
开玩笑,要是得罪了罗四海,回头酒楼分不到银子,回家小媳妇儿不高兴了咋办?
老郭头想到家中如花似玉的两姑娘跟肚子已经隆起来的媳妇儿,自从军中退下来以后,营生不好找,糊口银子不好赚啊,谁给银子谁就是爷,他挠头,目光游移,打死不与左迁的目光相接,脚下则慢慢往后退去,“我……我就是个来凑热闹的……我贺礼还没送呢……”手往怀里摸着,掏红包的样子,人已经往罗家冲了进去……
左迁眼睁睁看着他先一步冲进了罗家,内心郁闷不已,回头扫视身后,还有燕檀跟贺黑子,顿时稍觉安慰。
嗯,至少还有俩死忠下属帮忙。
燕檀摸摸左迁的马儿,忧郁的感叹:“你们一个一个全都成家立业娶了媳妇儿,将军啊,你当初可真是不厚道,害的我如今还是孤家寡人……我还是不要助你进罗家,让你给我做个伴儿得了。”
左迁看看罗家门口威严的防守,先时忠心耿耿的旧日部属们已经被罗家笼络,今日娶妻之路意外的艰险,他咬牙许诺:“等我娶了妻,定然赔你一个媳妇儿,乖巧听话又识大体的!”
燕檀作势朝前走两步,转身怀疑的看着他:“将军你别哄我了行不行?没名没姓又不知道哪里去提亲……”
这帮家伙!大半年不见居然反了天了!
他内心无比悲愤,暗自反省是不是以前对这帮家伙们太过严苛了他们趁着今日好报旧仇?
“我将亲妹子许给你……等你下次回京述职就上门来提亲!”
燕檀大声问道:“大家可听到了?请诸位为我作个见证!”
众人齐齐应答:“将军一言九鼎!”
“大舅哥,您请!”
燕檀不紧不慢几步走到了裴东明身边立定,笑盈盈道:“今日我是罗家座上宾!”
左迁赔了妹子又折兵,几乎要吐血!
罗毓站在院门口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他不爽左迁很久了,初进军营被折腾了许久,后来虽然得到了他的认可,但他今日却要上门骗了他家桃依……夺妹之恨啊!
左迁将希望的目光放到了贺黑子头上,期望他能打头阵,贺黑子嘿嘿憨笑,抬起蒲扇大掌,狠狠在毫无防备的马臀上拍了两掌,马儿一声嘶鸣,前蹄凌空,冲进了罗家院子……
门口守着的众人见左迁骑的马儿没命般冲了进来,谁要是站在原地,铁定要被踏成肉泥,都拿出战场上练出来的身手敏捷的闪开……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击必胜!
其余众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失去了一个光明正大难为左迁的机会,都寄希望于新娘绣房里众人的手段。
罗桃依出嫁,书香郭大嫂子雁儿,另有城中官员夫人皆前来添妆。各人如今手头都有了银子,酒楼开业至今,众人夫婿皆月月有红利,胭脂铺子也一向赚的很不错,近两个月又添了些从北漠商人手里采买进来的宝石香料,因此各花了银子替罗桃依打了一副金头面,虽然手艺远远比不上京城银楼的手艺,但胜在重量可是实打实的,真是实心实意。
书香在罗桃依耳边小声嘀咕:“这款式在京中大概不时兴,我们边城小地方,师傅你就笑纳,回京中另找银楼融了重打……”
罗桃依掂了掂那些头面的重量,皱眉嘀咕:“这是想让我把脖子压断吗?”不过对重量还是很满意的,指挥小丫头装箱锁起来准备待会运走。
左迁原以为今日罗家大门告破,之后就极为容易了,哪知道今日新娘闺房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在捣鬼,小丫头出来传话,说是听闻左将军能文能武,不写几首催妆诗来怎能显出迎娶的诚意……
能征善战的左小将军行军布阵皆是长项,于诗词上面却不擅长,来之前想着罗家是书香门第,也背了几首催妆诗,哪知道一路走的远了些,这两日又被这帮子下属灌的厉害了些,关键时刻竟然将在京中背的催妆诗给忘了个干净……
他身边亲卫急的上窜下跳,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前握笔写几首,奈何片墨不通,只得眼睁睁看着将军一张白净的俊脸红透,又黑了,握笔涂涂写写,愣是在春末凉爽的天气里憋出一身大汗来,这才写了七八道催妆诗……
左迁身后一众旧属在旁看笑话,燕檀扬声道:“大舅哥你到底行不行啊?”被他转头丢了个眼刀,“你小子先准备个百八十首催妆诗再来我家提亲吧!”
众旧属顿时笑的东倒西歪,燕檀摸摸下巴嘟嚷:“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裴东明与老郭头纳罕的转头互相询问:“将军不是无所不能的吗?”还有他不擅长的事情?
这也太可乐了!
相对又是一阵大笑。
不论左迁功底如何,到底将这差使交了,最后新娘子与新郎在堂前拜别高堂的时候,罗四海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摸摸罗桃依盖在红盖头下面的脑袋,最终又收回了手。
他不像是一般的慈父,能说出那种文绉绉的训示来。
——一直被他捧在手心纵容的宝贝明珠如今远嫁他方,平时都舍不得训,如何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训示的话来……
嫁女儿这种事,太让人心里难受了,牵心扯肺的难受,也亏得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嫁女儿也只有这一遭!
反倒是罗夫人有百般的不放心,今日嫁女,她心中虽已经依依不舍,数度想要哽咽,但良好的教养使得她还是将“孝顺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