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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远处鹤鸣慢慢走近,笑得沉稳从容,“我为真族而来。”
羽化和真野大感惶惑,小二则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握在手里。
羽化不悦地跟着月夜走到一边。月夜突然的止步让他措手不及,差点撞到她的背上去,吓得羽化往后跳开,摆出个防御的姿势,提防她有什么举动。
然而她的背影却如海市蜃楼一般飘渺起来,明明站在了羽化的身前,却让羽化觉得她无处不在,就像是水,慢慢地围绕了羽化。
羽化脸色变了几变,这种程度是他从未见过的,比之自己的老师燕双飞却也是大为迥异。羽化自幼被燕双飞锻炼,燕双飞给他的感觉却是忽远忽近,即便燕双飞站在身前,也把握不到具体的位置,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由此看来,这鲛人女子到底还是无法和燕双飞相比,可还是比他强了不知多少了。
“先说好,你想杀我,我可不会老实让你杀,我一定会逃走的。不过你到底是‘襄武者’,杀了我也算是很丢人的事,再说了,我打不过你,不见得跑不过你,想抓我也没那么容易。”羽化咽下口水,兀自发狠。
月夜转了身来,好笑地看着他色厉内荏的表情,嗤笑道:“说这么多,还不是怕我杀你么?不过我今天不杀你,如果你答应帮我们做件事,我可以保证在越州的领地上不再追杀你,也包括你的小情人。”
“小情人。。。。。。你说的是哪个?”
“嗯?除了那个西陆来的小姑娘,难道那个河络小丫头也是你的小情人?”月夜奇怪地重新打量这个男子,“真是看不出来。”
羽化大窘,脸色发红,双手乱摆,“都不是!别瞎扯,我已经帮你们偷了龙袍,还想怎么样?”
“可我帮你救出了真野,算扯平。现在谈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曾经说过,我们只希望赢氏内乱,却不希望赢天和取了天下。赢天和出兵之后,我希望你可以帮助真野攻打九原城,断了赢天和的后路!真族人手不够,但是你可以请动中白山的河络,我知道那个河络小姑娘的身份。”
羽化默然。他见过战争,见过战场上流出的是多么痛苦的鲜血,但眼下,似乎没有别的选择,要么他和真野死在这里,要么。。。。。。趁此机会重振真族!
第216章 都给我死在这里
阳光热辣辣地在草地上蒸腾着气浪,干燥的空气里充斥着不满与恼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人们身上的汗一样的沉闷,所有人都在烈日下暴晒。
这里是白哨岭的边缘地带,岭下就是雷中平原的地界。两百名河络战士和五十名真族男子排出一个方阵,赤露着上身,手中握着利刃,正等待着教头的到来。
出于对九原赢天和的愤怒,中白山河络终于同意派出兵员来帮助真族,但是中白山河络和其他各地的河络一样,并没有多少正规的战士,而操纵将风和攻击器械其实不需要专业的战士,这两百战士几乎就是他们的精锐。而刚刚经受重创的真族也是一样,五十名男子之中一半多都是刚满十六岁的少年。
真野很庆幸中白山的河络可以帮助真族,但他始终认为两百五十名战士对于九原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他不知道为什么羽化有那么大的把握可以趁着武韬公讨伐天启时取下九原城。转儿小璇同样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们觉得羽化这个人看着无聊,其实做事很有章法,断不会轻易牺牲人命。
真野和转儿小璇远远站着,躲在一片阴凉处,有点尴尬,今天是第一次练兵。可是首次练兵,当教头的人却迟到了近两个时辰。
所有人都开始急躁了,若不是真野和转儿小璇没有发话,只怕他们早就炸锅了。
远处有人走了过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皆是哭笑不得。只见一个蓝衫男子闭着眼睛东摇西晃地走着不规则的曲线慢慢靠近过来,他身后一个高他半头的姑娘举着一把湘妃伞跟着他走着蜿蜒的路。这个情景说不出的滑稽,可怜的河络和真族人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情景,只是觉得背后有点凉飕飕的,好像是“诡异”。
羽化慢慢晃着终于走到了方阵的面前,没有去看列阵的战士们,反而转了身面向真野和转儿小璇的方向,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只是懒懒地喊了一声,“喂,你们,可以走了。”
“哎?你这桃儿,迟到了还这么嚣张?”
转儿小璇蹦起老高,卷了袖子就想冲过去,却被真野一把拉住了,“就听他的吧,我们在这里,大概羽化放不开手脚。”
“就知道装样子!”
转儿小璇愤愤不平,终是被真野拉走了。
书岑偷笑一声,“你到底想怎么做?他们走啦。”
羽化神秘地笑着,“走了好,走了好,要是让他们看到我这么训练他们的战士,估计会杀了我。”
“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快点吧,太阳这么大,伤皮肤哦。”
羽化不再理她,转身面对着方阵,脸上挂了奇怪的笑容,似乎在阅兵,偏偏眼睛又不睁开,更让战士们摸不着头脑。
“很重的怨气啊。”羽化笑着,“我是故意迟到的,怎么?很不满吗?接下来你们会更加不满!我需要你们做几个动作,第一,右脚踏前一步,要狠狠踩在地上,第二,左腿上踢,用狠狠踢出去,第三,右手挥刀,狠狠砍下去。我说完了,你们练吧!”
这番话说完,他自我满足地点了点头,“书岑,咱们回去吧,我教完了,这儿太热,不宜久留啊。”
书岑算是明白他做的是什么了,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行了,回去回去。”
两人转身就走,走不到十步,便听身后方阵一阵喧哗,中白山河络和真族人都愤怒地吼了起来。在烈日下站了近两个时辰,尽管有水可以喝,可他们早已心怀不满,现在看到他们这么轻描淡写虚应故事的姿态,没有谁还能忍得住心里怒火。倒是小二混在队伍里没有作声,他知道羽化的所作所为是一定深意的,尽管他也想不出个道理来。
但火气爆的人不止一个,立时便有人从队列中出来,“请等一下!”
羽化回头,依旧闭着眼睛,摆出个无赖样子,“怎么着?快点说吧,说完给我老实练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战士,你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我们需要的是能提高我们武技的教头,你这样分明就是在戏耍我们!”
“戏耍?这可是高深的武技啊,你以为很容易练成功?”
“我看不出哪里很高深!”
羽化走前几步,仰头笑道:“那就让你吃点苦头吧,你来攻击我,用刀也可以。”
这个真族汉子一楞,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不敢么?被打怕了?你这样的人怎么振兴真族?趁早死了吧。”
真族汉子立时怒火高炽,一把抹去脸上汗水,眼睛瞪得像是铜铃,持刀的手不住地颤抖,面容开始了扭曲。
羽化嘿嘿冷笑,再撩上一把火,“早知道你不敢的,滚一边去吧,站在这里真是碍眼啊。”
环首刀终于出手,真族汉子怒吼一声,大刀猛然劈下。
却见羽化突然右脚踏前一步,狠狠踩在他的脚面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这汉子猛一哆嗦,手上力道小了几分。电光石火之间,羽化踢出左腿,扫中了他的腰眼,这一百多斤的汉子顿时被踢倒在地,没等他站起身,羽化的手刀已然砍下。
真族汉子下意识地闭上眼,就觉得脸上劲风呼啸,双耳之中灌满了浪潮之声,顿时头晕脑胀。等他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却看见羽化的手刀就竖在眼前,而羽化仍是闭着眼睛似笑非笑。
所有人都看得真切,羽化的动作快似狸猫,却轨迹清晰,仿佛写正楷一般一撇一捺赫赫分明。刚才的鼓噪消失了,这么简单的动作,他们实在想象不出居然会有这么巨大的威力。看着那个脸带冷笑的男子,他们开始觉得有些恐惧,这不是单纯的害怕那么简单,他们开始了敬畏,在任何一个战士的心里,能在一招之内把对手击倒的人,永远都是值得敬畏的。
“忘了教你们诀窍了。”羽化收回了手刀,“右脚踏出,必须狠狠踩中敌人的脚趾,这会产生剧烈的疼痛,让敌人的动作迟缓一个刹那;踢出左腿,必须踢敌人的要害,就是胯下,这一腿踢实,是个男人就得弯腰;最后,就是你们手里的刀,砍下去,不用犹豫!”
所有人都莫名地恐慌起来,这年纪轻轻的男子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的光芒横过了所有人的脸。燥热的空气陡然冰冷下去,有如冬风割面,小二觉得脸上汗水在凝结,随着羽化重新闭上眼睛才又流淌下去。
“你们只有十五天的时间!每一天你们都要重复这三个动作一千次!十五天后,我要看到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熟极而流。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套路,务必灵动迅速,一击毙敌!”
人们看到羽化抬起右脚轻轻踏在地上,大地微微震颤起来,一道宽达尺许的裂缝瞬间蔓延出过丈的长度,便似夸父以利斧劈开了地面。
“否则,你们就都给我死在这里!”
两百五十个战士安静了,这样的武技他们尚是首次看到。
羽化和书岑离开了训练场,不多时,呼喝之声在草原上开始激荡。
于是,从今日开始,白哨岭上的河络和真族人总能看到这两百五十个战士每天都在做着这么奇怪的动作。
“你又开始吓唬人了,以前在北邙山你也这么对付小璇的。”书岑笑了起来。
羽化呵呵地笑着,“这招很管用的,虽然不是什么高明的武技,可用来打架也就够了。”
“你呀,教出的这招就是流氓手段。”
羽化转了身去,面对着九原城的方向,似乎在看着即将燃烧的火焰,而那里将在不久后真正燃烧起火焰,可是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我们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了,二十天后,赢天和会出现在宣花城下,九原只有他家老二赢芮和老三赢芜镇守,留守的士兵大约万人,我们要断赢天和的后路就必须攻下九原城,这两百五十人就是我们手里最后的筹码了。”
“这么悬殊的兵力,你凭什么能取胜?”
“当然还要做些准备的,正面进攻根本没有胜机,只有从内部颠覆。”
“你好像瞒着我什么呀。”书岑伸手搭上他的肩头,“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可是你得带上我才行。”
羽化停下了脚步,慢慢叹出气,“可我真的不想你和小璇卷进来,你们谁受到伤害我都心疼。那一夜真族死了那么多人,我亲眼看着老木力为了逼出香猪的野性被人杀了还要隐忍不发,当时痛得没有了知觉,然后我一个人去追杀阳武城的城主阴平,在我回来的路上,真怕。。。。。。真怕再也看不到你们。”
书岑不出声地笑了,一把箍了他的脖子,“你不可以甩下我的。”
羽化这次倒没有挣脱她的胡闹,只轻轻地嘀咕了一句,“这次又要把真族牵进战场了,我这个‘魔王’是当定了。”
书岑没有理会他的嘀咕,岔开了话头,“你最近老是闭眼睛做什么?”
“太阳大,刺眼。”
“。。。。。。”
第217章 花子虚
“这鬼热鬼热的天气还要跑出来巡逻,巡什么逻啊,连个商客都看不着。”
“就是说的,怎么咱们花老将军临了临了被派到这么一个地方来?这鬼地方除了春天有人来,平常哪还有什么人?”
“别说废话了,瞧这景色多好,山花烂漫的。”
“嘿,你是当兵的啊,哪学来这么个调调?”
“要不是家里不让走,我本来就是个歌行者了。”
“那你唱个歌来听听。”
“我只唱给我家婆娘听。”
十几个士兵守着一方不大的前哨站磨牙,有的唉声叹气,有的蔫蔫欲睡,没一个能打起精神来,秋天还没到,暑气总像是油一样黏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在前哨站的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山谷,这便是有凤谷,相传有凤凰曾经在这里出现过,有没有凤凰不知道,不过山谷里鲜花倒是四季不同,各个时节不缺花香。可也多是些野花,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花卉异种,平日里倒也有些文人墨客会来转转,可是大热的天,谷中树木又少,两侧山头被太阳烤得发烫,还有谁肯来赏野花?
“哎?我好像听见马嘶声了。”
“热昏了头是吧?咱们那几匹马还在马厩里午睡呢。”
“幻觉?”
“可那是什么啊?”
有人忽然惊叫了一声,所有人仰头看去,有凤谷两侧的山头上,阴云密布,黑压压一片,与乌云不同的是,刺眼的光芒一阵阵流淌出来,仿佛利刃一般。
哨兵们惊异地楞住了。
直到空气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声。
一个哨兵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朝后摔去,一只锋利的箭矢穿喉而过,恐怖的白羽兀自颤颤巍巍。其他人看着这伙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股股的血沫瞬间涌出了嘴,他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