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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什么就说吧。”羽化趴在墙头上往外看,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都在月儿青光下朦胧了。
这殇阳关不是赏景的地方,即便关前有着那么广大的平原,却感受不到空旷的辽远,只要站在这里,看到了城墙上暗色的斑痕就会想起围绕这东陆第一雄关发生的种种故事,无一例外的,那些故事里充满了沉重的铁血和无法负担的爱情。反正羽化现在就想起了演义中“蔷薇皇帝血战殇阳关”的典故。那个雄武一生的皇帝为了抢回唯一的爱人蔷薇公主,用十万战士的鲜血淹没了殇阳关,想到这里,羽化开始热血沸腾,他现在就站在这关头上,仿佛透过那沉沉夜幕能看到无边的金戈铁马。
小白正待说话,一声悠远兴奋的长嚎已冲天而去,势如洪水冲击高崖,响彻四野。这时的皇室殿下不禁浑身发烫,直如体内血液也要燃烧起来,猛烈地张口大呼,吐尽了心内抑郁。
而后羽化和小白对视大笑,状若癫狂,惹得附近站岗的士兵一阵迷糊。
“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小鬼在叫了,白茅大哥,这个小鬼每次一叫都会功力大涨的,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殇阳关外小山丘,稀疏的树林里有女子站在树上,轻轻地笑。
树下坐着瘦瘦高高的男子,看上去有些文弱,可当他猛灌下一口酒后洒脱地擦着嘴巴,那样子却是江湖豪客的举动,颇见怪异。
“说得不错,在星灭之塔里我见识过一次了。”
“怎么没听见你说过这事?你们在塔里遇上了?交手了么?”
“只打了一招。”
“如何?”
“很奇怪的一个小鬼哈。那时他好像很着急,当我说出我是归矣山堂的人,他就是这样叫的,然后和我硬拼了一招。月夜儿,我记得你说过他的武功不是很强,可是他居然能把我震退,还让我在短时间里没有追击的能力。”白茅说到这里又灌下了一口酒,闷闷地吐口长气,那偶然的一战让他的自信动摇了不少。
九州第一刺客也蹙起了娥眉,“这人性格有些软弱,可是总有坚强得让人吃惊的时候,这的确是非常古怪的。”
“星灭之塔第二层,是没法感应星辰力的,可这个小鬼的眼睛里好像还是有星光的存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月夜默然,张望着殇阳关的城头,夜色已深,看不清那淡淡火光边的人影。也许这孩子又成长了吧?还是他天生就能感受星辰力?无论是哪个理由,都已成为我们杀他的理由了。。。。。。鲛人女子忽然觉得有些厌倦了。
“殿下,你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深,用我师傅的话来说必定不得善终的。”
小白微笑道:“你师傅是哪一位呢?”
“不可说不可说。”
“不过我对书岑姐姐是一往情深的,书岑姐姐可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希望你当我的妃。”
书岑挑了眉毛,一把圈了羽化的胳膊,“我也说过,我是有男朋友的。”
羽化急忙岔开话题,“你想说什么赶快说,现在我心情好,要是过了这阵儿,我可不保证一会儿一走了之。”
小白笑着拍了拍城头,“这里就是殇阳关,铁血凝聚之地,我小时候就希望能像传说中的蔷薇皇帝、风炎皇帝那样创下不朽的史诗。真是很巧,我也出生帝王之家,所以注定我要做一番与众不同的大事,魔王哥哥,你觉得我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么?”
羽化答不上来,这些想法在小时候就是他的梦想,可是现在已不放在心上,那和他的性格有关。但小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他不能否定的,之所以处处防范着这少年,羽化凭的是直觉,这种直觉很神奇,他想这大概是他天生能和星辰呼应的缘故。
“第三关是擂台赛,闯出星灭之塔的却只有六支队伍,你大概不知道吧,我那两位兄长赤炎和铁寒已经安排了他们的手下直接进入第三关,现在是八支队伍了。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一次。”
“打败他们?”
“是,我需要让他们的功绩失去光彩。”
羽化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我被你那两位兄长天天追杀?”
小白也笑,“魔王也怕被人追杀么?“
小白下城去了,羽化站到火盆边暖着双手,皱了眉头不说话。
书岑是难得看到他这副模样的,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在塔里找你的时候,碰上了一件事。”
“什么事?”
羽化沉吟着整理了一会儿思路,“我们碰到了归矣山堂的人。”
书岑立时翘起了嘴角,“那婆娘来了?”
“不是她,是个男的,带了四个人,想必出现的六支队伍里有他们一个席位。”
“你们没打赢他们?”
“我们落荒而逃了。”
书岑气得一脚踩在他脚面上,“你们几个就不能有出息点?”
“你要知道百里和杏仁是不会武功的啊。”
“没错,要是没他们两个,你和小璇能落荒得更快。”
“。。。。。。”
这时候旁边忽然有人也低笑了出来,羽化恼恨得转头就骂:“笑什么笑,打不过当然是要跑的,我就不信你会傻等着让人来砍。”
“不会啊,我要是打不过我就搬出我爹我娘的名头来,谁还敢杀我?”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旁走了过来,笑嘻嘻挤开羽化,自行取暖。这人却是思无邪。羽化没搭理他,冲他身后的少女笑了笑。思无邪身后的自然就是羽族少女默羽,她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瞟了瞟羽化,那眼睛明亮得很,羽化觉得这双眼睛可以媲美星辰,于是心情大好。
“你们当我是死人啊?”书岑适时地站到两人中间,成功地隔断了他们眼神的交流。
羽化心里大恨,又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又岔开话题,“你们半夜不睡跑这来看风景?”
思无邪收了笑容,严肃地说:“这里没人打扰,可以放心地说事情。我来这里,是来找你帮忙的。”
羽化更恨,转身猛捶城头。
思无邪奇怪地问:“书岑小姐,他这是怎么了?”
书岑呲牙一笑,“嘿,今晚都是来找他帮忙的,你说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对不对?”
“最好别说,反正我谁也不帮,谁也不帮。”
羽化还在赌气,身边忽然多了一人,默羽轻轻站到了他的身边来,低声说:“这件事很棘手,我们不做怕是要有大乱了。”
“我帮!”
“你这地瓜!”书岑一脚踢了过去。
羽化却是早有准备,一个旋身到了思无邪背后,“到底怎么了?”
“殇阳演武大会,我和默羽一直在做着破坏活动,前面两关我们打晕了几百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羽化又开始皱眉,思无邪的语气远比平日来的沉重,好像要说出一件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而他本人最怕的就是麻烦事。
“这次大会,说是选拔人才,可是却引起了武林人士之间的仇杀,如果让这些家伙继续往前走,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仇怨越来越深必将掀动武林的杀戮。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要知道每一个王朝,是绝不会任由武林势力的壮大的,这个大会,最终的目的就是给武林带来一次深远的冲击,让武林萧条。”
“所以你想让我去跟人家拼死拼活?”羽化嗤笑一下,“你觉得我活腻了?”
“所以我带了你师傅的信来,呵呵。”
羽化被噎得好一阵郁闷,“你还是别笑吧,你越笑我越怕。真是狠毒啊,知道我师傅喜欢管闲事,就拿他来压我,不用说了,这信里肯定是给我下死命令的吧。”
“你很了解你师傅啊。”
“废话!”
书岑渐渐发觉了问题,“喂,你们家老头子不是魔王吗?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了?”却看到思无邪很尴尬地在搓手,讷讷地不说话,颇是难为情的样子。书岑更加疑云大生,“木头,你说。”
等默羽说完,羽化和书岑同时赞叹魔王落人的精明,又同时为武林的众多人士表达了同情。
“江湖上每年都会有大量武林人士到天山找麻烦,天山的财富积累就是靠这些人提供的,没有他们的帮助,天山就会很穷了。”
于是羽化觉得最大的阴谋其实不在于皇室用什么手段除掉武林势力,而是魔王落人要更持久地压榨武林人士的财富。
第267章 擂台赛
羽化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因为权力之争导致的皇室内斗和他没有关系,因为仇怨导致的武林大萧条和他没有关系,就算是断了天山魔王家的财路也和他没有关系,唯独老师燕双飞的来信和他有关系,而且关系重大。且不说他向来对这老师有所敬畏,光是自己的受伤的老爹目前就在老师的手上就够他头疼的了,要是自己不听话,搞不好这老师就会亲自跑过来,那时老爹就病体堪忧了。
羽化之所以忽然明白过来却是因为面前这个疤脸的男人,这疤脸汉子和他对峙了一会儿猛地大吼出来,如雷声炸响在晴空里,随着他的大吼,方圆之地狂风大作,尘沙飞扬,当真是先声夺人。羽化傻傻地抬头,眼前风沙晦暗,遮蔽了天空,那疤脸汉子已失去了踪迹。
这里就是第三关的擂台场,位于殇阳关的校军场内。擂台占地广大,达到三十丈的方圆,南面建起了一所高台,高台上军旗招展,猎猎舞动肃杀之气。数十员战将在高台两侧稳稳站定,一个个盔明甲亮杀气腾腾。中间主位长案后,雷烈王朝大殿下嬴赤炎和三殿下嬴铁寒戎装满身,面带笑意,似乎对比赛充满了信心,这也不可厚非,晋级队伍原本只有六支,却被他们硬派了两支小组加入进来,这两支小组十个人,皆是重金礼聘而来,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的。
但只看高台上的座次排位就知道皇室的现状,嬴赤炎权重势大,在殇阳关这个军事重地自然位居高位主席,嬴铁寒一向与兄长同气连枝,得以陪坐在侧,只可怜了皇室五殿下小白屈居侧席独坐。可即便小白安安静静像乖宝宝一样坐在旁边,嬴赤炎的心里总是忐忑难安。如果真像外表那般怯懦,又如何能做下独闯九原城这等果敢之事?换过是自己,却是少了一份胆气,每每想到此节,嬴赤炎就周身不爽利。嬴赤炎知道二弟蓝璞深得文官器重,到底不是带兵打架的材料,嬴赤炎不担心这个没有兵权的二弟,三弟铁寒虽勇,却性子鲁莽,又与自己焦不离孟,也不必担心,至于其他兄弟,大多幼小,有的还未到书龄,自不必说,倒是这个老五。。。。。。
“老五,听说你最近负责灾后的视察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别累着了。”
小白笑着举杯,“多谢大哥关心,能为父皇出点力、能帮大哥分点忧原是小弟该做的。不过叔父的叛乱造成了太大的冲击,宣花城附近数十村镇受战火牵累苦不堪言,小弟除了好言相慰,也做不了更多了。”
嬴赤炎陪饮了一杯,笑道:“我们家老五真的长大了,也知道明间疾苦了,也知道收拢人心的道理了。”
小白笑容不变,再度举杯,“大哥说哪里话来?小弟无能,文不如二哥,武不如大哥,就只好帮忙做点小事。“
嬴赤炎笑上一笑,颇为玩味地深深看了他一眼。小白心里沉了一截,却含笑举杯至眼前隔了他的视线,就势喝干了杯中酒。
“大殿下有所不知,逆贼嬴天和的叛乱固然造成百姓离乱,可战后我朝军士趁乱行凶亦是百姓的祸害!“
小白的酒杯离着桌案尚有一寸,听见这言语之后手腕竟是一松,险险将酒杯掉落,嘴角不自觉地挑了一挑。
高台上战将甚多,听到这朗朗话声立时忍耐不住,有人怒骂喝喊。
“什么人这么大胆?妄议军旅!”
“老子们沙场拼命,现在倒来编排我们的不是!”
嬴铁寒性子暴躁,跳了起来指着小白身边一个俊朗的青年,“你小小一个御史还敢在这里撒野?你当我的宝剑是件摆设?”
这青年冷冷一笑,站了出来,“三殿下的宝剑虽利,奈何斩不得天下百姓!”
嬴铁寒更怒,宝剑出鞘带起寒光就要劈下。
小白急忙起身,“三哥不可。”
嬴铁寒哪会理他,宝剑去势已不可收回。下一刻嬴铁寒的手臂被人拉了一下,宝剑的去势便停下了,嬴赤炎在他身边阻拦了他,“你就知道动武,快收了剑,妄杀大臣成何体统?”他强按了嬴铁寒坐回去,转头冲着青年笑道:“王狷,说话当然得有证据,只要你给我证据,我自然会按军法惩治属下。你且退下,今日是殇阳演武大会,为国选材是大事,不可多生枝节。”
御史王狷端正施礼,“是,殿下。”
当他退回小白身边,小白忍不住心里暗骂,只是不好当场发作,可也知道这人软硬不吃,真的闹将起来更是不妥。
就在高台上的争论完结之时,擂台上情势忽变,原本被风沙围绕遮蔽的擂台中,有人大叫了一声,这一声呼喊充满了悲愤与无奈,让人心神一惊。
“风紧,扯呼!”
观看比赛的人们都是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