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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想呀,可他就是不听。”
老马头吓得一蹦,手里的烟杆终于掉了,回头看了一下,挥起手就打了过去,“你个小兔崽子,还肯回家?一走就是三年,你还没死在外面?”
瘦削的男子伸手托着他的胳膊,“爷爷,马贼也不好混,当年祖宗们的风光我是振兴不了了。”
“小兔崽子,谁让你振兴了?都是你那死鬼爹妈教唆的,他们死了就死了,你要是死了,谁来给我送终?”
“我这不是赶回来给你送终了吗?”
“。。。。。。”
瘦削男子嘿嘿笑着把烟杆拾起来,“爷爷,你就别说我了,我这次可是被那个人赶回来的,他不让我干马贼行当,说是下次看见我当马贼,就废了我一双招子。”
“那个孩子?”老马头若有所思地又去看那青年的背影,“是个好孩子,却是不该到这里来的。”
“他武功可高了,打架估计没人打得过他,我就是怕他吃了暗亏。”
“你跟着去看看吧,说起来他也算是你的恩人了。”
“嗯,这就去。回头我把他领家去。”
这个青年就是思无邪了,他在古戈壁晃了几天,实在是有些烦了,除了黄沙就是黄沙,看得眼睛都干了,好该洗个热水澡。可是转来转去,也找不着一间像样的客栈,这让他颇是头疼,而且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焦点人物,不少人都拿着讥诮的表情笑他,可他又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沙盗后裔之中眼力好的人不少,很多人都看出思无邪是一个武道家,而对付一个武道家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他们暗中谋划起来。
思无邪暗暗好笑,这样的伎俩怎么好在他的面前摆弄?他翻手便拽住了想偷他钱袋的小孩,那是一个精灵的孩子,虽然一脸都是尘土,可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住。
“以后别做小偷啊,记住要做一个好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小孩被他的大手牢牢抓住,根本挣脱不开,原本想大叫大嚷,可是发现这个人并没有要打他的意思,可是完全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并为之楞了好半天。
思无邪觉得自己好像教育成功了,至少这个孩子肯老实听他说话,然而这个孩子忽然迸出了一句话,让大侠很受伤。
“你个疤了锅的在说什么鬼话?“
思无邪并不知道“疤了锅“是本地的骂人方言,却听出了这小孩的口气里的愤怒,”反正你只要做个好人我就放了你。“
“放你个鬼,老子没偷你东西。“小孩终于大叫大嚷起来。
思无邪皱了皱眉,还是没放手,可是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拿着擀面杖的粗壮妇女。思无邪心中一动,忽然从人群后发现了一个瘦削的男子,正是他在古戈壁抓到了马贼头子,大名“马贼“的便是。
马贼一路跟了他,早就知道他其实是个面恶心善的人,在回来的路上受他的照顾颇多,心里着实是感激的,否则也不会一口一个“老大“地叫着。此时看到他要陷入村民设计的圈套,真是心里发苦。
思无邪其实接到了马贼的眼神示警,可是他从来也不会在困难面前退缩的,他一手抓着小孩,一边左看右看,“谁是这孩子的父母?“
他刚一说话,立时有人义愤填膺,“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欺负孩子?要脸不要脸?“
几个妇女挤了过来,将思无邪钳制得不敢动弹,即便是上了几岁年纪,可也是三十上下的徐娘,怎好随便动手拉扯?那几个妇女要的就是这效果,将他团团围住。
蓦地膝盖后一痛,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身体朝前踉跄了一下。他前面一个妇女立刻尖叫起来,“哎呀,还敢打老娘的主意?“说着抡起手掌就拍过去。
思无邪哪敢还手,急忙后退,冷不防后面又有妇女在喊,“好啊,还敢摸老娘?你们这帮老爷们儿就看着我们受外人欺负?“
群情立时汹涌,思无邪被几个妇女挤得不敢乱动,可是双腿后背被很多东西打了又打,在他彻底陷入人民战争的怒海之中时,两根银针扎入了他的后脖子。思无邪脸色一变,身体骤然僵硬。
马贼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只从思无邪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到底是中了沙盗惯用的毒——黄狐狸。
第333章 沙盗村的灾难
黄狐狸,其实是出没在古戈壁里的一种生物,狡猾而有毒,在捕食的过程中经常口吐毒液,将食物放倒,却是不致命的,只是有着很大的酥软功能,有人曾经见过一只逃跑的黄狐狸将追赶它的饿狼放倒,其毒性可见一斑了。沙盗们经常用黄狐狸的毒液涂在银针上,将客商们一网打尽。
马贼出生在沙盗村,自然知道沙盗的后裔们有不少还保留着制作毒针的方法,现在思无邪中招了,他开始犹豫是不是要上前帮忙,可是凭自己的力量,有什么机会救人呢?
思无邪倒地不起,眼睛却睁着,武道家对于毒素的抗性远较平常人来得强,只是他神智虽在,身体还是不受控制,一时之间也无力站起。
有人一脚踩到他的身上,嘿嘿狠笑,“空长这么大个子,原来是个绣花枕头,就是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有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搜思无邪的身体,却一个个咧嘴,思无邪出门是从来不带钱的,之所以能混到现在,完全是靠着给人卖力气做苦工,直到碰上羽化才开始了白吃白喝的好日子。现在羽化不在身边,他又回到了一穷二白的生活之中。
“妈的,居然是个穷鬼。”
有几个人愤愤骂着,又踩了思无邪好几脚。
马贼总算是想到办法了,急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声叫道:“干嘛干嘛呀?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这不是老马头家的孙子吗?怎么?不是去当马贼了吗?荣归故里了?”
人们一阵哄笑,笑得马贼脸红脖子粗,虽然当了三年马贼,却是正经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积蓄也没几个金铢,实在是没有夸口的本钱。可是马贼怎么也是干过马贼行业的人,沙盗后裔的剽悍也还留在血脉了,闻言强挺了脖子大叫:“老子不想干了行不行?我告诉你们,这小子是我的手下,打狗还得看主人哪,怎么都得给我个面子吧?”说着话的时候,抽了刀出来,使劲地瞪圆了眼睛,力图造成一副杀人王的架势。
人们笑得前仰后合,马贼其实也就是二十岁上下,说这话倒像是惯跑江湖的。人们笑了一阵还是散了,说到底是思无邪的身上没什么油水。
马贼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还是保住了思无邪,至少不用被人当成出气包毒打一顿,他将刀插在地上,蹲到思无邪的脑袋边问:“老大,我都叫你小心了,你还是着了他们的道,现在可好,吃亏了吧?”
思无邪也觉得窝囊,就凭自己一个高级的武道家的实力,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放倒了呢?想来想去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出来,那就是这些家伙很不厚道地用女人来做攻击,而他一个立志要当大侠的人,自然不屑和女人动手的。想到这里,思无邪才算是平静了许多,可是身体还是动不了,连嘴巴也说不了话了。
“还是跟我走吧,先到我家去。”
马贼说着就去搬思无邪的身体,可是思无邪的身体不光巨大,分量也沉,瘦削的马贼鼓捣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旁边看戏的人登时笑得更加大声,马贼喘了一会儿气,朝四周狠狠瞪了几眼,一骨碌爬起来走到思无邪的脚边,双膀一较力,一手抓住一只思无邪的脚,生生地朝家里拖去。
后来的思无邪总是不敢想象这件生平的奇耻大辱,他很想忘记当年在沙盗村的悲惨遭遇,那时候,他像一条巨大的死鱼,被马贼拖了一路。。。。。。
天色近了黄昏,人们还在谈论着马贼和思无邪的笑话,这个时候,村外马蹄声得得,一卷黄沙之中,十几匹马闯进了村子。为首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清瘦男子勒马停在了村子的中央,他身后的骑手纷纷收住缰绳。马儿暴躁地踢踏着地面,一蓬蓬尘土四散弥漫,有骑手高声喝道:“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沙盗后裔固然也有祖先们的剽悍,却到底是被岁月磨砺了,谁都知道这些人不是好吃的柿子,那十几个骑手哪个不是武道家的层次,为首那人显然是更加神秘的秘道家之流。
人们从各处涌了出来,整个沙盗村合计有着三百来人,这么涌出来倒也有几分气势,可是这些不速之客根本就视而不见,其中一人显威风一样挥起长刀,将旁边一处摊子砍个稀烂,嘿嘿冷笑。人们的气势当即弱了。
村长咬着牙站了出来,“各位大爷息怒,小人就是村长,各位大爷有什么吩咐,小人好去安排。”
红袍秘道家斜眼看了看他,冷笑一声,“从现在开始,三天之后不准有人靠近映月泉!违者杀无赦!”
人们当即喧嚣起来,一个个面带怒色,村长急忙张开双手示意别太冲动,转身走到红袍秘道家的马前,恭恭敬敬作揖,“这位爷,这两天是映月泉无想花取种的时刻,客商们这两天就要来交易的,过了这两天无想花取种就要等秋后了。大爷您看,是不是。。。。。。”
红袍秘道家冷笑着挥了挥袖子,一点火星从袖内飞出,落在了村长的身上。
村长惨叫一声,那火星当即点燃了全身,痛得他急忙在地上打滚,可那是郁非之火,非是寻常,一时间竟然熄灭不了。
众人看得心惊胆战,被红袍秘道家的狠辣深深震慑,眼见着那十几个武道家一个个面色森冷,竟无一人敢上前救援。
便在这时,一个瘦削的男子从人群中闯出,将一袋子面粉全倒在了村长燃烧的身体上,那火焰很快就灭了。可是村长却也痛得晕死过去,他抱着村长的身体仰起头,恶狠狠盯着红袍秘道家。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样也太霸道了!”
红袍秘道家微微错愕,继而冷笑,“倒看不出你这个孩子居然有几分见识,知道用面粉来扑火,嗯,不错,抱上名来!”
“马贼!”
“我问你的名字!”
“我就叫马贼!”
“。。。。。。”
红袍秘道家为之失笑,“成,今天就卖你个面子,我最欣赏有骨气的孩子。不过话还是那句,这三天映月泉我包下了,敢进映月泉的人照杀不误!我们走!”
红袍秘道家呼喝一声,策马而动,不管不顾地从人群中冲了过去,登时又撞伤了十几人,他身后的武道家哈哈大笑着跟随而去。
一天之后,十几个偷偷溜进映月泉取无想花种子的村民尸体被悬挂在树上。
一天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十个武道家进了映月泉。
沙盗后裔们犯难了,外地来交易无想花种子的客商已经到了村里,却发现无货可做交易,得知情况之后也就失望而归。沙盗后裔们的忧色更重了。
老马头掩上门,烦恼地抽着旱烟,“这可怎么好?断了交易,这几个月的生活都成麻烦了,这些天杀的人哪。”
马贼在后院霍霍磨刀,也不作声。
老马头听到磨刀声,心里就是一惊,几步赶到后院里,骂道:“你个不知死的小兔崽子,你没看见去映月泉的老三他们都死了吗?你要过去一样是个死!”
“总不能由得他们胡来。”马贼头也不抬,恨恨磨刀,“我好歹也是沙盗的子孙,总不能被人这么欺负!”
老马头一脚踢到孙子的肩头上,“你那不成器的爹妈就是当沙盗才死的,你也想抛下我这个老头子不管吗?”
“爷爷!”马贼从地上爬起来大叫:“爹妈都是好样的,他们当沙盗也是给大家谋生路,当年那些马贼就是被爹妈杀死的,现在大家能和外乡人做交易,都是爹妈开出的路!”
“人都死了还说什么?”老马头黑了脸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那老泪也吧嗒吧嗒掉在了地上。
“爷爷,咱们沙盗村的人都快没了血性了,这么下去迟早是要像狗一样地活着,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你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是沙盗的孩子!”
老马头摇着头站了起来,“别用那把刀了,跟我过来。“
马贼不明所以,却是仍握着刀不放,跟着他进了屋。
简陋的小屋里,老马头从床下搬出了一个铁盒子,“打开吧。“
马贼把刀放到墙边,走到了铁盒旁,用袖子擦了擦厚厚的积灰,“爷爷,这里面是什么?“
“你那不成器的爹妈给你的遗物。“
“哦。“马贼点着头,使劲打开了铁盒,疑惑地眨了眼,”这是什么?“
铁盒里躺着一把黑色的刀。马贼奇怪的是这刀为什么没有光泽,像是一段黑色的木头,一段长五尺的木头。这刀的形状也是特别,马贼觉得它像是一颗牙齿,可是什么东西会有这么长的牙齿?
“你只要能使用这把刀,我就让你去。“老马头低声说。
马贼伸了双手去拿,竟然很容易就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