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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阿姨,怎么哭啦?有坏人欺负阿姨么?我叫爹爹去打他。”
鬼华的心境终于放开,紧紧搂了小男孩让泪水发泄着心底的悲伤。这时的秘道家,不再强大了,软弱得如同寻常儿女。
那么多年的哀愁,原以为快要消没在时间的长河里,只为了一点期盼中的牵挂她去了落霞山庄,再也没有当年情郎的存在,看到的,等到的,却是一段被情感扭曲的故事,她的前半生,终于烟消云散,最美好的回忆一并被毁灭,她想不出自己以后还能做些什么。
蓦地脑后一疼,她软软地朝后倒去,被身后一人扶住了肩头。
“还不是得打晕她?”羽化呲牙笑着。
默羽嗔怪地瞥他一眼,不作声。
“原来是你们欺负阿姨。”小男孩蹦下地来,一口就咬住了羽化的手。
羽化疼地咧嘴,“哎?小崽子还敢欺负到魔王头上来?信不信我吃了你?”
小男孩坚强又勇敢地继续咬,羽化只好逃跑,小男孩不屈不饶地一直追。
“没道理呀,我也没下太重的手,怎么昏迷到现在?”羽化牵着马,回头看趴在马背上的鬼华,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没有醒过来。
默羽却没有担心,“鬼华阿姨已经醒了的,只是她现在进入了‘内息静养’的状态,你昨晚给她修复精神,她现在正在重新自我调养,估计再过几天就好了。”
“果然是秘道家,调养的方式都和武道家不同,我们调养精神就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她倒是在哪都行。”
说话之间,前方的天山开始展现迷人的风采,阳光普照下的天山泛动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美丽,也许是所有神祗的眷恋,无数的星光在闪烁,快要花了眼睛。从羽化的角度看过去,上半截的纯白,是清雅,下半截的葱茏,是活泼,像是一个含羞的少女,想奔跑,又怕惹来心里少年郎的怪责。羽化看了许久,平生了许多仰慕。
望山跑死马,即便看见了天山,也还是距离颇长的路程。羽化和默羽一路行过草场,看见了几处牧民放牧着他们的牛羊马匹,然而越往前走,牧民越少,当地人是不愿意接近天山的,因为天山里有魔王。
眼前闪出了一片湖水,白亮亮得像是藏纳了太阳的光芒。有一人踏足水面,单臂持竿,竿头丝线笔直入水,不知在做些什么。
羽化看得目眩神迷,他原本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和魅灵女子相思月一较容颜的女人了,而眼前这个女人无疑是一个可以和相思月比肩的人物。
白衫轻扬,拂出优雅淡然,青丝飞动,闪过水光潋滟,但见得她缓缓侧首,跳出一张芙蓉之面,柳眉杏眼,琼鼻朱唇,无一不是精雕细刻,宛若天成,直把个羽化惊艳得无话可说,那回眸一瞥,恰如回风流雪,春暖花开。
远近皆是绿,唯独此地一片清亮,便显得她更加无拘无束似要飞天而去,羽化没见过这么富有朝气的女人,比起她来,相思月多了三分脱尘,输却三分生机,至于书岑,虽然跳脱飞扬,到底还是缺了这样充满了生命力的生机。
而想到书岑,羽化的眼睛蓦然灰了,心口疼了一疼。
这凌波女人微微错愕,刚才一次回眸,实是运用了精神力的,自己刻意营造出的绝世芳华可以让任何人惊为天人而自惭形秽,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只是呆了一会儿就忧郁了眼神,并没有一丝要膜拜的意思。
她瞟了一眼默羽,默羽微微一笑,自行退开了几步。
“客人愿意陪我钓会儿鱼吗?”
其声如玉,羽化被她惊动,这才注意到她是站在水面上的,登时又吃了一惊,这样的招式原本是他擅长的。更加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她玉臂轻抬,鱼丝从水中提起,末梢竟是一根没有弯曲的银针。
无钩之钓?
羽化忍不住挑眉,随着那银针离开水面,一尾鱼儿穿出了湖水,在空中挣扎,仿佛被钓竿扯住了,而那女人的钓竿随着鱼儿的不断挣扎而摇摆,让鱼儿回不到水中去。羽化看得惊心动魄,这是什么样的武技?竟然可以凭借气劲模拟出钓鱼的姿态?那无疑是需要极精细的控制力的,羽化自身就很擅长控制,可他擅长控制精神力,却做不到将气劲控制到这般的程度。
“你这妖怪!光天化日竟然出来迷惑男人,给我受死吧!”
默羽大惊,料不到羽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异未定之时,眼前密密麻麻一片翠绿,羽化竟是用木莲魂器让青草变成了针,朝着那女人射了过去。默羽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踹出一脚,正中羽化的屁股,想一想踹的地方不怎么好,悄悄红了面孔。
羽化没想到默羽会偷袭他,被踹得趴在了地上,可是他也看到了那么多的青草之针居然停滞在半空之中,又是吓了一跳。也不见那女人如何作势,一柄粉红色的剑从湖水中升起,横在了女人的面前,那些青草就像被剑吸引了一样,纷纷吸附上去,转眼将粉红色的剑重重包裹起来。
女人笑了一笑,抓住白玉剑柄,轻轻一抖,青草全数震散。羽化更确定她不是人了,那些青草被震散,却仍在女人的面前几尺处飞舞成圈,随着女人的轻轻张口,青草被吹了回来。
“默羽快跑。”
羽化跳起来转身拉了默羽就跑,默羽使劲一甩手,羽化重心不稳又朝前摔出去。这次没有摔在地上,因为那些青草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张毯子,将他牢牢绑住。绑得真叫一个结实,羽化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女人轻轻一抖鱼竿,那鱼儿终于失去了牵绊,逃回了湖中去。女人一手拎着剑,一手拎着鱼竿,一步一步走向湖边,每走一步,脚下便有一圈涟漪,让人以为这是一个诞生于湖水里的妖怪。羽化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他还没闹懂默羽为什么要害他?难道是被那妖怪迷了心智?
“默羽闭上眼睛,这个妖怪。。。。。。”
默羽狠狠瞪他一眼,羽化没有从她眼睛里发现被迷惑的迹象,依然清澄如水,于是羽化更加奇怪了。
女人终于走了过来,把剑和鱼竿放到默羽手上,笑道:“他很关心你啊,是你的小情人么?”
默羽顿时脸红如霞,捧了剑和鱼竿移开两步,低头不语。
女人了然于心,暗想着这个丫头到底还是少女,怀春之事总是不可免的。她笑了起来,走到羽化面前仔细看着。
“你干什么?离我远点,我不会被你迷惑住的。“
羽化使劲往后仰头,奈何这个女人笑着将脑袋贴了过来,像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个没够。那轻柔如风的气息在羽化的脸上打转,羽化差点窒息过去。
“近朱者赤呀。“女人伸出一根玉笋似的指头在羽化脸上点来点去,”我家默羽怎么会看上你的?你这德性跟你师傅一样,何况你的身高和默羽不太配呀。“
“啊?你是谁?“羽化疑惑地大叫。
女人生气地揪住他的耳朵,把他的头放到近前,“连脑子都和你师傅一样笨!”
“我叫丝结!”
第339章 火焰哥舒
羽化像个小厮一样站在一边,捧着一柄没有鞘的剑。羽化觉得自己很没品味,这么一柄散发着淡淡粉红之光的剑怎么看都有些耍弄人的意思,谁见过一把剑会是粉红色的?那截白玉剑柄倒是入手温润,可也强调了剑身的低级趣味。
“怎么?你对这把剑很感兴趣?”
风姿雅然似仙女一般的丝结夫人托着脸在笑。羽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个落人村,村里的人早已撤走,现在就只有他和丝结两个人在。哦,还有两个人,就是在远处高高吊在藤蔓上的两个江湖人,他们在风里晃悠,悄无声息,羽化并不打算管他们的死活。
小村的中间是一块开出来的平地,羽化奉命在这里摆上了一张圆桌,和一把椅子。。。。。。所以羽化只能像个小厮一样站着,看着丝结独自饮酒,心里颇是无奈,对于丝结的问话,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气回答了。
“不感兴趣。”
丝结还是笑,“你感兴趣也没用,这可是魂器,蕴含了裂章星辰力的,不过一般人也用不了,这件魂器是上品,中级的武道家也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实力。”
“玫瑰金么?”
“哦?有些眼力,是用河络一族的秘宝玫瑰金打造的,出自一个河络族的叛徒之手哦。”
“火焰哥舒。”
丝结微微诧异,“你也知道这个河络?”
不远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脑海中,羽化想到了和风谷的转儿小璇,不知道她是不是认真地学习着,或者还是嘴里叫嚣着“给爷受死”四处乱闯。羽化笑了一下,应该是认真地在学习吧,那个小丫头应该肩负起责任了的。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丝结有些奇怪这孩子的反应了,自从默羽带着鬼华先行去了天山,这个小子就时不时地发呆,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可丝结是何许人,很容易就从他的眼睛了得到了答案,这小子根本就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发呆而已。。。。。。丝结内心里也是有些羡慕的,因为这个小子的状态不像是武道家和秘道家修炼的状态,反而更像是天生的魂器使者,那种被无数人羡慕的“星魂使者”的状态。
思维发散、精神发散,就是星魂使者的天生能力,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九州天空上的星辰之力,这样的人,百年难得一见。
羽化收了收心神,装出了见识广博的样子,“不就是河络夕阳谷的叛神者吗?我跟他老家的人很熟。”
“哟?讨打呢?”丝结笑着弹出一缕指风。
羽化反应也快,左手一伸,那指风刺中掌心,顿时疼得咧嘴,“以前在和风谷的时候见过夕阳谷的人,夕阳谷现在群龙无首了,因为他们的阿洛卡自杀了,那个阿洛卡的儿子也是叛神者,逃出了北邙山。”
丝结略略蹙了眉头,星眸闪烁之间似乎有杀气出现。
一个沉闷的声音随即响起,“小子!给我说清楚!夕阳谷到底怎么了?麻书娜儿为什么自杀?麻书飓现在怎么样了?“
羽化登时一惊,这个声音说不出的古怪,就像是从地下发出来。羽化微微发动厚土,果然地下有不同寻常的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哥舒,冷静些!“丝结突然开口。
地下的波动从村口的方向传来,地面反而没有异样,可是一会儿之后在丝结的身边突然鼓起了一个大包,大包破裂之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圆球状东西。羽化看得傻眼,那个圆球前方是四个尖锥,下方还有两个类似蹄子的东西,羽化的确不认识这个东西,可是这个东西却也不陌生。
“将风?“
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子!快点说。“
声音响起的刹那,圆球左右裂开,从里面蹦出一个墨绿色的东西来,呃,是河络。就见这个河络满头的辫子,五官的线条硬朗得如同锋利的匕首,特别是两只小小的眼睛,竟然是赤红之色,仿佛蕴含着两团火焰。这一身的墨绿色袍子,黝黑的肌肤,加上背后的背包和腰间的酒葫芦,无疑是河络最经典的造型,何况身上一股子火炭味。。。。。。
“你就是火焰哥舒?“羽化小心地问,这人似乎火气挺大的。
“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点说!“
丝结急忙制止快要爆发的河络,“哥舒,冷静些吧,这件事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火焰哥舒重重吐了一口气,跳上桌子,操起酒坛猛灌一气。
羽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将在北邙山发生的事件说了一遍。说到利器麻书飓制造出的魂器时,火焰哥舒气得哇哇怪叫,再说到为了保存夕阳谷一脉麻书娜儿自杀身亡时,火焰哥舒突然就沉寂下去,眼中的火焰迅速黯淡。等到羽化将事情全部说完,这个河络已经痴傻起来,瞅着天空半晌没有言语。羽化小心地退后两步,琢磨着他大概要抓狂了。
即便是熟悉他的丝结也忍不住心里惴惴,试探着问道:“哥舒,要不要再喝点酒?“
河络一生都爱熔炉和酒,可是火焰哥舒完全失去了兴致,近乎喃喃地自语起来,“怎么那么傻啊。。。。。。娜娜,我都没有见你最后一面。。。。。。“
羽化的精神一向是发散的,比寻常人更容易感受情感上的波动,这样的悲伤便感受得更加深刻了。这也是一个蛮可怜的河络,羽化偷偷想着。
“小子。。。。。。“
羽化又是一惊,那么火爆的一个河络忽然这么软弱地叫他,感觉有点怪异,“在,在。“
火焰哥舒颤抖了身体,像是老了许多,几乎口吃了起来,“麻书飓。。。。。。在。。。。。。哪里。。。。。。”
“他现在跟随皇室的五殿下嬴小白。”
“跟随皇室的人。。。。。。这个人。。。。。。”
“小白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羽化知道他担心什么,却也不忍心骗他,“不过小白也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对于麻书飓,应该会认真对待的。”
火焰哥舒苦笑一声,“这样的人无疑也是危险的,麻书飓怕是要走上邪路了。”
羽化不敢接话,心说那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