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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少年忽然动手,怕是一击便要取了默羽的性命。
下一刻,羽化、书岑、蜉蝣、关雎同时目瞪口呆,化作四具泥塑。只见这火红少年停在了默羽的身前,探出头去,直迫到默羽的脸边,突然伸出了舌头,像猫儿一般舔着少女细嫩的脸颊。。。。。。
“嘿,真敢下黑手啊!这小子居然干出这种事来,简直令人发指!真不要脸啊!”
书岑看着羽化趴在地上捶地,颇是纳闷地问道:“这又关你什么事了?你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你没见那木头一点反应都没么?”
羽化细看过去,果然,默羽动也不动,根本就没有闪避,就是那般静静站着,就是那般静静瞧着火红少年。羽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倒是有点羡慕起来,幻想自己和那少年换个身份是不是也能像他那样一亲芳泽,转过念头来又立刻否定掉,琢磨着默羽肯定是因为身体没有力量才没有躲避的,可是他听到那少女的言辞后又泛起了疑惑。
“是我!”
浅浅淡淡的两个字,发挥了意想不到的威力,火红的少年失去了暴烈的气势,中院里的温度瞬时冷却,秋风重新趾高气昂。少年的眸子从金色恢复到黑色,脸容依旧丑陋,却是回到了默羽熟悉的状态。
“默。。。。。。”
少年涩了声音,艰难地吐着字,刚刚从狂暴状态苏醒,原本的意识还没有完全主导身体的机能。便在这时,微笑初显的默羽霍然色变,两条黑色人影,一高飞,一冲刺,迅疾地掩到少年的身后。
羽化和书岑看得真切,急呼“小心”。
蜉蝣和关雎在旁观察了好一会,那火红少年的转变不是他们考虑的,可他们发现这个少年的右手手腕上,一个玉镯十分异常。明亮的赤红之色,玉镯显示出独特的色泽,柔而不烈,圆润透明,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丝丝的火焰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悠然在玉中徜徉,正是天山特有的“芙蓉玉”。仅仅是稀有的“芙蓉玉”还不足以让他们吃惊,他们吃惊的是这个玉镯正是月夜儿曾经提及的“火焰魂器”!
魂器是什么,作为“武道家”的蜉蝣和关雎再清楚不过,那是一种可以提高使用者精神和肉体力量的强大灵器,即便以归矣山堂今时今日之地位,也就只有首领清水颜一个人拥有而已。
杀气大盛,蜉蝣凌空抖起长鞭,毒蛇出洞也似,鞭头一截亮银梭镖直刺火红少年的后脑。同一时间,关雎胖大的身子炮弹般冲上,一双肉掌刮起劲风,朝少年的背心猛击过去。
默羽心下暗叹,面前温和的少年在杀气中狰狞了面孔,仅仅是一瞬之间,这少年恢复了先前的暴烈,眸子里再度泛出金色,披散的头发飞扬而起,犹如火焰的战旗。
季节混乱了,盛夏复归,空气中冲起燥热,秋风顿止。
火红的少年忽的转身,蜉蝣的长鞭卷住了他的右手腕,他的左掌迎上了关雎的攻击。但听得劲力猛烈的撞击声轰然大作,准备不充分的少年猛地后挫一步,死死站定,右手抓住长鞭运劲一甩,将蜉蝣抛掷出去。
蜉蝣凌空几个折身,飘落在地,他身法敏捷,落地后没有大碍,可是持鞭的右手虎口发烫,对方的热力竟是循鞭传来,他急速调息几次才勉强化去了那热力的侵袭。反观关雎,占了偷袭的优势和对方一掌硬撼,身形稳如泰山,脸色却变了数变,内气一阵翻腾,颇是难受,当下倒跃回去,站到了蜉蝣身边。两人互视,均在伙伴的脸上看到震骇,那少年的灵敏反应令人咋舌,强劲的反击更是让人击节。
这一次的对战,劲力鼓荡,波及了火红少年身后的少女,飘零似孤燕一般被劲气吹开,跌飞出去。羽化大叫“不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四肢着地像山猫一样蹿了出去。默羽仰跌了下来,出奇地没有觉得疼痛,可是身下有人呻吟起来,原来是羽化趴在地上,帮她挡过了重摔在地的一劫。她是从来没什么表达方式的,只是用手轻轻抚了抚羽化的长发,羽化痛是痛了,倒也觉得松了口气。可是一边的书岑在他俩注意之外微微剔起了眉毛。
那边厢火红少年抬手擦去嘴边逸出的鲜血,战意更甚。刚刚消退的暴烈经不住任何杀气的挑衅,被他们联手偷袭之后,强烈的躁动再次控制了身体,火红少年蓦然张狂出更加澎湃的吼声,右手一甩,五指虚抓,一把火焰刀随即劈出火浪,汹涌而动,沸腾了前方空气,直迫向蜉蝣和关雎。
蜉蝣和关雎顾不得心中震骇,同声喝喊,鼓起勇力正面扑上。
“赶紧离开这里!”羽化被默羽搀扶了起来,气喘吁吁。
默羽沉吟不语,眼睛只盯在火红少年的身上。羽化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可眼下己方三人无一再有余力战斗,想将心智大丧又功力暴增的思无邪带走实属痴心妄想。
“思无邪是中了‘焰雉草’的毒!”魅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
羽化、书岑、默羽皆是一楞,书岑和默羽当即脸色惨白。羽化狠狠跺脚,“焰雉草?啥玩意?”刚说完这话,书岑和默羽便将看待白痴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羽化一阵尴尬,搔了搔头发。
“秘道家通常都是身体不如武者的,焰雉草是修习郁非星辰秘术的秘道家培育出来的一种草药,旨在强化孱弱的身体机能。郁非是十二主星之一,正面的意识是勇敢,负面的意识是愤怒,修习此类秘法以火焰为主。思无邪身佩‘火焰魂器’,用焰雉草可以提升他的功力,但那是有极强副作用的,你们也看到了,如今的思无邪全然是杀戮欲望的野兽,因为他只是武道家的阶段,还不是能感应星辰力的‘襄武者’!现在他呈现出来的,就是郁非星辰的负面意识。”
默羽轻叹了一声,静静地问道:“该怎么解?”
魅的声音里明显有了无奈,“亲爱的。。。。。。我不知道了。”
默羽沉默了,书岑却低喝了出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们是不是不要命了?还磨蹭什么?”
默羽没有动,淡淡地回道:“我要将少主带回天山去!”
羽化当机立断,一掌击出,打在她的后颈上,疼得默羽往前栽了两步。当默羽用奇怪的眼光看他时,羽化讷讷地说:“我只是想打晕你。。。。。。”
羽化还没有说完,默羽的身躯忽然又软倒在他怀里,这次是真的晕了。再看时,书岑不知何时偷偷溜到了默羽的身后,正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右掌。
“一个舔人家姑娘脸蛋的不要脸的小子,一个傻乎乎等死的不要命的丫头,怎么天山里就专出这么古怪的家伙呢?”
“。。。。。。得了,别卖弄了,快走快走。”
魅灵相思之卷
第70章 芦苇深深
鞭头的亮银梭镖离开了鞭体,远远飞了出去,在破碎的地面上滑出了空洞的声响,长鞭寸断,洒在地上,持鞭的蜉蝣已然昏迷过去。胖胖的关雎紧紧抱了吐血的蜉蝣,不再言语,他自身受创更重,筋脉折损,再提不起半点功力,勉强靠着过人的体力扶住了伙伴。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当兵的日子,那时候他们朔月营被云中叶氏的家兵追杀,也是这般互相支持着走下来的。
天色阴霾,积聚了层层的铅灰色,压抑而沉重,深秋的风被隔绝了出去,热气便笼罩在中院内肆虐,放眼过去,横七竖八躺倒着失去了生命的凌风堂秘道家和护卫们的尸体。
原本以为那几个孩子不知凌风堂的底细,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忽视了凌风堂啊,关雎苦笑着,先前不留余地地杀人,此刻终有了报应,也许是该去陈哥和甘姜姐那边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他倒觉得没什么了。
火焰一样的少年在中院的门口站着,刚才关雎奋不顾身的一击不可谓不重,让他也觉得遍体疼痛,气血翻腾不休,好一会才复原过来,饶是这样,脚边的殷红血迹也证明他受创不浅。唇边的口水还在滴落,一串串融化在血迹里,他的喉间还有低低的吼声传出,狰狞的面孔上一双泛着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饥饿的光芒,似极了择人而噬的狼。
看着他的背影,一众软倒在的杀手们哆嗦成团,不久前的激战摧毁了他们的斗志,说不出什么“刀头舔血”之类的豪言壮语,如今的他们,仿佛被人抽去了骨头,只等着死亡的来临,或者在期待着有生存的奇迹,这群大老爷们瑟缩得也像秋风里的落叶了。
火红少年迈出了一步,踏在崩坏处处的青石地面上,踩碎了一块石头。
“来吧,送我去兄弟们的身边。”关雎忽然笑了。
他说话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口舌干燥得很了,可是一股冷风席卷而过,瞬间驱散了满院的热气,他似乎听见了空气被撕破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关雎的眼内闪过了明亮的色彩。阴霾天空下,晃起了层层的炫丽,一条银蓝色的人影横过天际,双臂平展,红莲左袖百合右袖如羽翼翩然,一对幽绿明眸中爆出摄人的精光。关雎放松地喘了一口长气,他看到那窈窕的人儿双臂合起,双手持剑高举,狠狠劈了下来。
剑光盛极,一闪而逝。
火红少年本能地觉察到危机,火焰刀在身前划出一个大圆,一个径阔五尺的火焰圆环忽的冒起,围护在身周。同一时间,以少年为中心,方圆丈许内的地面纷纷破碎,无数的碎石离地而起,集中轰向了他。火红少年怒吼一声,火焰刀带起层层火焰,连续划出十个火焰圆环,与碎石硬拼。
劲气爆响,如鞭炮炸起,浓浓的烟尘阻挡了他人的视线。少年隐约听到了一个“走”字,而后碎石的集中攻击渐灭,待得硬拼后的烟尘散尽,蜉蝣和关雎已然不见踪影。
杀手们全体松了口气,都在心内涌起了对神明的敬仰,擦着汗水暗自窃喜能捡回一条小命,他们都看到那个少年趴倒在地上,想来是因为透支了身体的力量。然而他们的喜色未能持续多久,一声长啸再次敲击在他们脆弱的心脏之上。
那长啸尚在三里之外,却充斥着愤怒的情绪,直有一种要将人碎尸的意愿。杀手们面面相觑,心里又在发凉,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首领——千机回来了,而他们,不知道那愤怒的首领会怎么处置他们。
当千机站到凌风堂大门之外时,遍地的尸体和凌乱的碎石没有让他动容,他的视线落在了空地处,有人用那些尸体的血在地面上给他留了信息,这个信息越发激怒了他,逼得他再次吼叫,也更让凌风堂内残存的杀手们惶恐不安。
“魔王到此一游!”
原本苍翠的芦苇如今发黄变白,成片成片摇曳在风里,有了荒凉的感觉,可是它们摇曳得仍是很美,在荒凉中藏了许多的生机,从远处看过去,这便是一片黄金之海。可是看了好一会之后,羽化觉得有点头晕。。。。。。
“太空旷了吧。。。。。。总感觉受不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精神。
“啊~~~”书岑蓦然大喊,兴奋地宣泄着内心的喜悦。
只有默羽是淡然的,她对这片空旷没有任何感觉,她曾经在天空驻留过,只有在天空里,她才会觉得空旷,只有她一个人行走在云端,才觉得分外的不踏实,很孤寂。她静静呼吸着芦苇被风缠绕的香味,看着芦苇一层层荡漾出去,心里平和了许多,思无邪的事情似乎也淡去不少,像是回到了天山之中,她一个人放肆地流连在花海里。
逃离凌风堂的老巢过了三天了,他们来到了这片芦苇荡边,一条水路在蜿蜒伸展,水路的前方看不分明,那又是一片片的芦苇飘摆,像是没有尽头。羽化越看越无奈,埋怨道:“妖怪,真的是这里么?看了半天,鬼影子也没一个哩。”
魅没好气地说:“就是这里了,她告诉我的,她会在这里陪着那个叶知秋。”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有办法救思无邪?就凭她混了几百年又凝聚了实体?”
魅的声音有些飘摇,显是也没有十分的把握,“除了我们魅之一族,其他种族的寿命皆是短暂,她活了四百年才决定凝聚实体,自然是她掌握了生命的某种道理,推断过来,四百年的光阴,她掌握的知识绝对比任何人都多。”
“四百年的光阴。。。。。。魅之一族,真是盛产妖怪。”羽化蹲下身去,望着水路发呆。
书岑听着烦躁,双手轻轻按到他的肩头,然后使劲按使劲按,直把个羽化疼得眼泪不绝,最后泄愤似地叫道:“尽是废话,过去问问就知道了。先弄条船什么的,嗯,这里有树,弄两棵来做独木舟。”
她的话刚收完,两道劲风已然破空而去,紧接着,不远处有两棵小树轰然倒地。羽化和书岑愕然之间瞧向旁边,默羽正静静地把弓放回背上,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是气箭。。。。。。她的功力似乎又提高了。。。。。。羽化和书岑同时想着,不同的是羽化单纯是赞美,而书岑单纯是嫉恨。
即便羽化此时失去了武功,书岑和默羽也没打算亲自动手去把那两棵小树做成小舟,在魅奚落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