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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颜闻言颔首,“先杀了他们就是。”说着又伸出右手,对准了挣扎而起的羽化,“小哥这般傲骨难能可贵,可是你们得罪了月夜儿,就只能死了。”
话音刚落,心中跳动了危机感,他侧首看去,正看到紫发少女被一阵水雾卷入。水雾倏忽间收束成形,一只长约五尺的巨箭在弓上迸发,默羽的这一招,谓之——凝水为箭!
“哼!”清水颜冷笑出声,右手翻腕,一掌拍在水箭上。
水箭激散似雨落下,清水颜退却一步,掌心发疼,低头看时,竟被弄伤一个小小的口子。虽是微伤,于他来说却是大辱,他再次冷哼一声,发觉那少女已扑到羽化的身边,当即再不犹豫,竖起掌刀隔空劈去。
“砰”的一声闷响,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石头,将清水颜的掌风在中途拦下,石头立时碎裂成粉。强横的爆炸力波及方圆三丈,尘土裹了水汽、雪花飞扬四散。这时默羽稍稍移动了身体,挡在了羽化的身前。
少女娇软的身体被羽化抱住,两人一起翻滚出去。羽化大惊,知道少女为自己挡过一劫,只看胸前被血染红的衣衫已可明白。除了哭,他想不出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流星般坠落,挡在了羽化的身前。羽化抬起哭泣的脸,看着黑衣人宽阔的背影,哭得更加厉害。
“哭什么?快带她们走!”黑衣人沉声喝道。
羽化狠狠点头,强撑了身体的疼痛抱着昏迷的少女朝后走去。
“阁下蒙面而来,自是不想泄露身份,少不得清水颜要亲自领教了。”清水颜迈前一步,双手负起,依然是十足的风度。
月夜从石上起身,刚站起来就被清水颜的目光阻止了,轻轻叹一声复又坐下,不愤地使劲踩了踩还在昏迷的思无邪。
羽化回身看了看思无邪,低声道:“那个人能救么?”
黑衣人怒哼一声,“自己都管不了,还管别人!”
羽化噤声不语,半拖半抱着默羽朝正在挣扎起身的书岑走过去。
清水颜朗声笑道:“要走也没这么容易的。”
黑衣人冷笑声起,双臂忽然一振,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掌中已多两把短刃,泛出森寒之光。他低喝道:“其实也很容易!”
话声一顿,黑衣人头也不回,右臂朝身后一挥,立时卷起狂风,将三个少年远远吹开。随即脚下加力,如电光激射,贴身撞向清水颜。
那一瞬的灵动身法,让书岑“咦”了一声诧异无比,这身法如此熟悉,和自己竟然十分相似。可她来不及细想,已被那卷来的狂风裹住,身不由己地和羽化、默羽同时被吹下了石阶去。
雪花开始大了,扬扬落下,点亮着天空。羽化咬着牙关和书岑艰难地下山。雷壑飞琼的胜境,细雪飞扬的美景,早已没有心思赏玩,他们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找到了放马之处,二人合力将默羽翻上马背,已累得气喘嘘嘘。书岑内伤颇重,一番折腾之后懒懒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羽化只好使劲拽她。
“别闹了,快点走呀。”
“地瓜,那个人和你很熟啊,到底是谁?”
“。。。。。。那是我爹。。。。。。”
“。。。。。。”
书岑呆了一呆,回望山上,建水瀑布依然气象不减,可她想到的是那个黑衣人的身份,隐约掌握了什么,却下意识地排斥了出去。
第88章 我不只是哲学家
三匹马拖着一辆车在官道上行驶,驾车的少年死锁了眉头紧紧看着前方的道路。细雪从上午落到现在,没有停歇的意思,四处游荡的精灵们根本不在意他人的感受。而少年也根本不在意沿路的风景。他很想让马车飞奔起来,可又怕产生颠簸,在车厢里,两个少女沉睡如死,想到这里忍不住又要泪下。
默羽的情况很是古怪,内伤自是极重,可素洁的脸上竟是看不见表情,始终有一层黑气浮泛,像是裹了面具。书岑的情况亦不乐观,重伤之后护持着昏迷的默羽回到白水城,终于在羽化买来马车时撑不住虚弱的身体。
寒风打在脸上,皮肤干涩,羽化很心疼买马车花光了他最后的百个银铢,更心疼两个少女的惨景,而后想到了父亲。他不知道父亲是否一直在他出山后跟着他,可他直觉地感到父亲也不会是那清水颜的对手,那个清水颜的实力高深莫测,温和的外表和鬼神般的手段实是令人咋舌。他还不清楚父亲的实力,只好拿清水颜与师傅燕双飞来比较,却得不出结论,这两人一般的高明,远不是他目前可以领会的境界。
千万不能有事啊,阿爹。。。。。。羽化越想就越发忍不住眼泪。
一路行至云中城,只剩下一匹马拉着车辆,其他两匹马在中途被他卖了出去,换了些干粮清水,又找了郎中查看两个少女的伤势。没有办法解救,郎中们甚至不能解释为什么她们还没有死,倒是其中一个郎中提了小小的建议,用了参汤喂食,多少能维持住身体的机能。四天下来,书岑醒过几次,仔细地照顾着默羽的身体,幸亏她还能醒转,让羽化少去很多头疼的事情,比如擦擦身子、喂食汤汁什么的,虽然羽化也很想亲自来做这些事,可老也觉得有“趁火打劫”的罪恶感,尽管书岑说了好几次要他喂自己东西吃,可他就是没敢。
万幸这几天没有发现追兵,羽化多少放了心,至少父亲是阻住了清水颜的。第四日的下午,少年们终于回到云中城,羽化驾车直抵叶家门前,那个古怪的扫地老者正坐在府门前抽烟,仍是悠闲自得的样子。
大丧未去,白幡犹在,马车刚停下,立时便有数十战士围拢上来,刀出鞘、箭上弦,军人特有的铁血气质已然凝出。叶氏久受尊崇,除却皇室中人,数百年来谁敢在府门前驾车、纵马而行?何况如今仍是大丧之期。
明晃晃一片金属寒光,吓得羽化放声大叫:“老头子,是我!”
那老者慢悠悠挤上前,仔细一打量,少年披头散发、尘土满面,一身衣衫血迹斑斑,如同和道边野狗争夺过食物一般,他有点好笑地问道:“怎生这般狼狈了?和人打架了?”
好似看到了亲人,羽化跳下车,哪知脚下虚软,竟是站不住了,一个踉跄扑到老者怀里,还未说话,一口血先是喷了出来,染了老者前襟。老者被他一吓,急一手搭上他的脉门,脸色顿变,这脉象虚虚荡荡,分明是力竭的前兆。
“快去找郎中来!”
叶知秋、叶明夏和相思月闯进客房,早有数名郎中在诊治三个少年,郎中们忧色甚重,看得他们心中沉了又沉,那情状不言自明。
叶知秋一把抓了一名郎中过来,低声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
郎中惶恐回道:“长公子,那个小哥长途跋涉,想来几日都不曾睡觉,身体倦极,将养数日便无大碍。可是。。。。。。”
叶知秋长吸一口气,沉声道:“说吧。”
“回长公子,那两个姑娘却是查不出病症。。。。。。”
“何解?”
“长公子,我等几人看过的怪病杂症不少,可像她们这样的情况尚是首次得见。那银发的姑娘内伤颇重,却奇在不知伤在何处,好像五脏六腑并无异样,可是偏偏血气运转不畅。这紫发的姑娘更加奇怪,我等可以确保治好她的内伤,可她体内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存在,那种东西附着在她的体内,像心脏一样在跳动,时不时地冲击着这姑娘的神经,古怪得紧了。”
叶知秋看向其他几个郎中,郎中们都在点头,搓手嗟叹。他们皆是云中城内的名医,尝自谓医术精深,却在今日一筹莫展,俱是汗颜。
叶明夏一旁恼怒,喝道:“就是说你们都没办法了吗?”
当代家主震怒,几个郎中更加惶惶,面呈惧色。
相思月轻轻一扯叶明夏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下来,这才温言说道:“辛苦各位大夫了,请先去偏厅奉茶稍歇,动手配药还请多多费心。”
看似随意的客套,登时满世皆春,几个郎中心神坦然宁和,俱拱手告罪而退,走出去时脚步轻松,仿佛年轻了许多。
“这却如何是好?连这些郎中都看不出名堂。”叶明夏焦躁跺脚。
叶知秋一把按了他坐在圆凳上,斥道:“一有情况就耐不住性子,冷静一点!看看相思有什么办法再做计较。”
叶明夏无可奈何,抢了圆桌上茶壶猛灌一气。
相思月走到羽化躺倒的床边,弯腰搭了他的脉,仔细查看之下忽然问:“谁给安排的?一个男孩子跟两个女孩子放同一间屋,成何体统?羽化身体疲弱,养几日便好的,一会叫人抬去别屋吧。”
叶氏兄弟楞了一楞,方才心急,哪会顾忌这些?
相思月缓步走到书岑身边,搭脉细听,微微笑了笑,“好家伙,果然碰上高手了。”
叶明夏急问:“什么情况了?”
相思月收回了手,笑道:“叶氏在军界声威自是无敌的,可排兵布阵和江湖对决不同,他们大概碰到江湖上的高手了,依我看,这人的身手至少可以达到天山魔王的妻子——丝结夫人的境界了。”
兄弟两人冷汗顿出,他们虽不是江湖人,可天山魔王与其夫人的名字当真是九州轰传,加上大侠燕双飞,这三人被称作“旷世雄杰”,天下谁人不知?传说之中,三人曾立下赌约,先后在白昼之日偷入中州天启城皇宫盗宝,还故意留书惹怒皇帝,皇帝震怒遂令天下通缉,至今无人可抓获他们。待得魔王落人和丝结入住天山,皇室曾派兵围剿,始终未能攻入山去,致使皇室颜面尽失。遥想那段传奇,兄弟两人也曾悠然神往,艳羡不已,这时听到魅灵女子如此说话,哪能不心惊肉跳?
相思月继续说了下去,“书岑的伤还算不错,打伤她的人手下留情了,只要逼出她体内笼罩脏腑的劲气,以小姑娘的实力,十天半月也就复原了。”
叶氏兄弟心下稍安,他们自是知道相思月的手段,深悉她天神一般的莫测能力,她敢这么说当然是有极大把握的。然而,当相思月为默羽诊脉时,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这魅灵女子的脸色忽然血气褪尽,首次凝重如铁。
相思月坐在床边,长长吸了一口气,右手食指点中默羽的额头,整只纤手忽的荡漾起淡淡的光晕,继而默羽整张脸便被笼罩在光晕之中,如天使般纯洁无暇。兄弟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只静静等候着结果,心里的忧虑越发重了。
片刻之后,相思月收回了手,默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但她的脸色仍旧凝重。兄弟俩看着女子闭目靠在床栏,好一会才睁开来。
“你们先出去吧,我做点事情。”相思月勉强笑了笑,“别问缘故,你们出去后让家兵们到院外站着,不可让人进来。”
叶明夏刚要说话,叶知秋已扯了他出门,叮嘱道:“晚饭的时候我们再来,一会着丫鬟先送些糕点,你先吃着垫垫肚子,有事就叫我们。”
相思月笑了点头,目送了他们出去,这才走到门边,倚了门框看天上细雪翩跹,呆呆出了会神。一只觅食的大鹰横空而过,也许是因为没有找着食物,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嘶唳,惊醒了出神的魅灵。她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紫发少女,觉得有些好笑。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魂飞魄散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魅的声音从默羽的身上传了出来,虚弱得很,“碰上清水颜了。”
“哦?那个白道的翘楚么?你们怎么惹上他了?”
“我怀疑他就是归矣山堂的当家人,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这个男子居然有‘魂印兵器’!”
秀眉猛然挑起,相思月沉下脸去,半晌无言。一片雪花飘然飞舞至身前,魅灵女子伸掌托住,转瞬就化了。
“这种东西失传很久了,幸亏默羽的精神力够强,要不你真的死定了。可是后遗症太大,你不离开默羽的身体,她就醒不过来,而现在。。。。。。你根本无法主导自己的行动。”
“有办法么?”
相思月仰头叹道:“容我想想吧,办法是有,可我得找个帮手。”俄而她又笑了笑,“小鬼,放心吧,我一定能救你们的。”
“那些郎中不是说。。。。。。”
相思月截断了他的话头,“我可不只是个哲学家呢。”
“。。。。。。”
魅突然发觉这个前辈真的很是神秘了。
第89章 有困难,是得找妖怪
这雪竟是下到深夜还未停歇,庭院内树影婆娑,映在薄薄的雪地上像是蜿蜒的溪流。风过庭院,被院墙阻了,回旋起呜咽声响,在深夜中添了许多的凄冷。客房内灯火犹在,晃动着人影,间或传出细密的瑟音。
银发少女安然躺在床上,全身尽赤,彻底暴露着白玉似的娇躯,圆润无暇的左肩处,一朵艳红蔷薇璀璨绽放,生出惊心动魄的美来,而她本人却不醒不觉。数十条丝弦从旁飞至,轻卷了她的身体,渐渐将她抽离床榻,平展在离床尺许的高度,诡异莫名,却又魅惑无比。一根根丝弦将少女的身体和五尺之外的桌上大瑟连接起来,魅灵女子凝眉舒腕,轻轻扣动了丝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