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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才我狼狈的咳嗽起来,沿着水流洑了一阵,才寻了个低矮的岸头,上了水面。
夜风一吹,我瑟瑟发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此处还是西门附近,我不敢多待,向着城中心的方向,低头快走。
天已经黑齐了,树上鸟鸣凄厉,我沿着进城的路,赤脚而行。走一阵,停一阵,又累又怕。
刚才摔那么一下,又走了挺远的路,腰上便开始隐隐作痛,我按摩着,打算蹲下来休息一会,却发现小腿之上,依稀凝了一抹暗红。
还以为是划伤了口子,按下去却没感到痛,拉起裤腿一看,却发现腿上蜿蜒了一条长长的血丝,越是往上,血色愈浓。
我这才开始怕了,赶紧躲到僻静处,往身下一摸,裤子里面又湿又热,拿到面前一看,指尖上一抹刺目深红。
眼泪“哗”的一声喷涌而出!我无助地蹲在了墙角之下,
55、骨血 。。。
抚摸着腹部,似乎感觉孩子越来越安静了。
我心胆俱裂,难道,这孩子又要离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瓦咔咔,感谢亲们的支持!祝贺冲破500收~~不容易啊不容易~
蛋蛋飞吻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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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心休 。。。
我蹲在角落,稍稍一动,□就涌出一阵潮热。我害怕极了,眼泪下来,像怎样都抹不干。
冷不防,远处传来一阵军靴的踏步声。一下一下,像是踩在我的心头之上。
来不及躲藏,我只好拿了身边的杂物,稍稍遮掩身影。幸亏天色已晚,若不细看,也难以发现。
我屏息静气,听得两人渐渐走近。其中一人侃道:“方才那暗卫好生厉害,将军亲自把关,也还是被他们突破了封锁。”
另外一人却不干了:“你这小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不是时间仓促,守备不足,将军能让他们逃掉吗?再说,那二王子现在受了重伤,能不能保住性命还难说!”
二人顾着斗嘴,从眼前经过,都未曾发现我。
刚刚松了口气,却瞥见指尖的血迹,想到孩子,我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我若出去,被岁千红抓到,他念在骨肉亲情,还能给孩子一线生机;若继续躲在这里,孩子便只能等死!
二哥说的对,这天下家国,与我何干?我不过是一个女子,没了我,尚有别人去关心大局。可对这孩子来说,我便是它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对不起它!
当下打定了主意,我整了下衣裳,从杂物后站出来,不慌不忙地将他们唤住。
那二人看我突然出现,惊呆了,将手中的枪对着我,张口结舌,不知该做何反应!
我看再拖就来不及了,指指其中高的那人,便命令道:“你,去报告上级,就说找到了大顺的四公主,让他带人来压。”又支使那个矮个儿的:“我受了伤,需要马上诊治,请务必将我带到军医处疗伤。”
见那人还在犹豫,我恶声恶气地:“你还不去?我可是你们将军的要犯,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的小命也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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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子陪着我,慢慢往军营走去。
才走到一半,那高个侍卫已经回来了,他跑得大汗淋漓地,身后还跟着一辆宽敞的马车。二人将我扶了上去,车子一路无阻,将我载入军营之中。
甫下车,便有个婆子在账外等候。她话不多,力气却大得很,单手一捞,就将我送到了小榻之上。
我看着这儿进进出出都是男人,想着自己又浑身湿淋淋的,神色渐渐不自然起来。那婆子也是伶俐人,我看她不知从哪里拉了块布,在帐篷两边绑住,就在床的位置围出个小小的空间。
我还没惊讶完,便见她接着从腰间掏出一捆红线,把脉枕放好,把红丝线的一端交给我系在腕上,一系列动作顺畅如
56、心休 。。。
行云流水。当下对她更是另眼相看:“你懂得悬丝诊脉?”
那婆子不卑不亢:“从前,老奴在宫中伺候过。”稍稍弯了□子,便转出帘子去预备了。
我既是从没见过她,想必她口中的“从前”,是指前朝的时候,给岁千红他们伺候过的。
见岁千红把身边亲近的人调拨给我,心中也是一暖。
我低头摆弄丝绳,可只用一只手,总是系不住。瞥见帘脚一晃,还以为是那婆子回来了,随口说道:“我系不来,你帮我弄弄。”丝绳交过去,才发现接过的是一双男人的手。
我呆呆地,看着岁千红坐到身边,低头将红丝绑好。手指擦过我的皮肤,搔起一阵颤栗。
月华惨淡,他的脸被屏风遮掩,半隐在了暗处。
他不言不语,静静摆弄,一时间,喜怒难辨。我本要跟他说些什么,想起上次争执,他对我说过的那些恶毒的话,想要摸他的手,又无声地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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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太医就被两把大刀压着来了。他跪在地上,双唇都在发抖:“侠士饶命,看在下官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过我吧!”
岁千红烦躁地搓着眉心,嘟囔了句“以为我是山贼还是怎么的”,才说道:“叫你来是看病的,不是想要你的脑袋。”
见他半信半疑,又问:“你是御医,悬丝诊脉(1)懂不懂?”
太医连声答应,这才拾起红线,认真号起脉来。我着急孩子的状况,屏息静气,转头看岁千红,他也是伸长了脖子在听。
太医好久才收了手,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位夫人受了风寒,加上车马劳顿,虽无性命之忧,可若不仔细调理,恐有小产之虞。”转身写起方子来:“这往后,您注意安胎,绝不可再过度操劳。”
我才松了口气,却听岁千红在一边厉声质问:“小产之虞?”
太医被他吓到了,扬着手中的纸片:“胎儿才三个多月,本就容易不稳,加上夫人又落水,又骑马的,能保得住已经是万幸。不过若按时吃我这副药,想是能恢复的!”
我见那太医面有菜色,怕他一紧张,就要出错,慌忙开了口:“生死有命,富贵由天,这孩子就是不能活,也是我这个当娘的错,赖不到你头上的。太医尽管开方子吧!”
太医吃了一颗定心丸,擦了擦脑门的虚汗,才又开始执起毛来。
岁千红没有说话,拉我的手却放开了。
太医把方子交给婆子,起身就要离开。
岁千红却突然叫住了他,从袖口里扔出几锭银子,冷
56、心休 。。。
冷吩咐道:“这孩子的事,你最好都给我忘个一干二净。我要在外面听到一点风生,不止你要死,连你的家人,统统都要陪葬。我说到做到!”
我听了,心中不舒服,等那人战战兢兢出了门,才低声去劝:“你何必这样呢?”
却不知怎的,这么普通一句话,竟刺痛了他的神经。“是啊,我何必还妄作小人?这反贼的儿子,你根本就不在意吧?”
我怕他误会了,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知他根本没有给我说完的机会。“或许,”他抚着我的小腹,抬起头对我笑,可眼中如冰窟,连一丝温度也没有:“或许你又骑马,又泡水的,就是想特意让它流掉!可惜天意弄人,它居然不死!”
我一把推开他:“你也算是它爹?你怎么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它是我的孩子吗?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三个多月了昭儿,咱们日日夜夜在一起,你有多少机会告诉我,可你从来一个字都没有提。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永远都没打算让我知道。你大顺公主秦国昭,就没想过要生下这个孽种!”
我的心像被人放在火上烧,搁到油里炸。
书上描述炮烙之刑(2),说在铜柱上涂油,之下加火烧热,令人在柱上行走,终因酷热难耐,坠入炭火中烧死。此时此刻,我终于感受到,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那是一种凌迟的痛!
我恨恨地瞪着他,发了疯地想要打他,却在看见他的泪眼时,心酸得无以复加。
本来尖锐的恶言,像顿时被泪水泡软了。我只觉得累。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跟你说一次:我从没想过不要这孩子。”
我幽幽叹了口气:“你怨我不告诉你,你又何曾给过我告诉的机会。是不是你知道了有它,咱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呢?”
他按住眉心,黯然神伤。
“你气我投靠二哥,针对舅舅,偷看迷信,但这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我连命都豁出去了,只想你平平安安,性命得保。”我抚摸着肚子,脸上浮起一抹苦笑:“你怎能忍心倒过头来疑我?”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摇着头:“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
我还要再说,外面突然闯进一个侍卫:“报!二王子带了驿马山大军,驻扎城外,发起了猛击!”
他咬咬牙,狠心别开脸:“来人,把公主给我送回宫中。交与众人一同关押。”
心头乍冷,我决然转身,头也不回,就随禁卫出了营帐。
注释:
(1)悬丝诊脉:传说,古时因为宫廷尊卑有序、男女有别,御医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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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公主们看病,不能直接望、闻、问、切,只能用丝线一端固定在病人的脉搏上,御医通过丝线另一端的脉象诊治病情,俗称“悬丝诊脉”。关于唐代长孙皇后和神医孙思邈间,就有过一段悬丝诊脉的传说。
(2)炮烙之刑:传说是暴君商纣王发明的酷刑之一。商纣王在位时,为了镇压反抗者所设置的一种残酷的刑罚名称。《史记·殷本纪》:“纣乃重刑辟,有炮烙之法。”行刑的方法有两种说法:一是说用炭火烧热铜柱,令犯人爬行柱上,犯人堕入火中而死,一是说铸一铜格,格下烧炭,令犯人行走格上,犯人堕入火中致死。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取自诗句“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话说,首图榜啥的~果然不是人上的!
大家拿分砸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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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弑夫 。。。
接下来几日,战况渐渐激烈了起来。
每到了夜里,扭头西看,便隐隐能看见火光红红,照亮了小半边夜幕。岁千红为了抵御二哥的突袭,把大部的兵力拉到了西城门。皇族也被统一关在太极殿,方便集中看管。
岁千红虽狠心将我关押,可还是留了婆子在我身边照顾。
看守的士兵见了她,都毕恭毕敬,鞠躬请安,一口一个“宋姑姑”的。看我竟是被她伺候着的,连带着,也对我多了些敬意。
宋姑姑手段不凡,被关押着,仍能定时给我端来安胎的补药。我心中感激,偷偷塞给她几件首饰:“你去买通关节,也得打赏别人吧?我哪能还让你使自己的钱。”
她推而不受:“您无需担心,这些将军都给过我了。这样的时势,您有了银子,得自己留着,以防万一。”
我苦笑:“都要沦为亡国之奴了,还能有什么万一呢?”
轻拍着我的手背,她柔声劝道:“公主可不能这样想,将军肯定马上能让你出去的。”
我听她说得肯定,立即抓住话头:“是他跟你讲的?”
她顿了顿,连连拜手,神情尴尬:“哎呀,我也是乱猜的。”
见我丧气,她又笑着:“就算为了孩子,你也得积极一些。若你这个当娘的也放弃了,那孩子怎么办?”
知她说的不错,只好苦涩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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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坏,吃得也不好,这儿除了房子漂亮,基本跟监狱无异。
可日子过得虽然艰苦,我毕竟还是被优待的。宫中其他亲眷,日子较之更差。
虽说岁千红治军严谨,下面的人也不至于干出些什么过火的事情,可威吓打骂总是免不了的。她们素来娇生惯养,哪受得住这些鸟气,不少人都嘤嘤哭了起来。
父皇盘膝坐在众人中间,闭目养神,表面上不闻不问。可我看着他的头发却迅速的白去,心知他也着急得很。
那些胆小的亲眷,看他漠不关心,哭得更加大声了,却被他厉目一扫,都给吓了回去。
可安静不了一会儿,大家又嚷嚷起来了,纷纷喊着饿。
侍卫倒没说什么,给每人发了一块军粮的面饼。可怜这些金枝玉叶们,哪里吃过这些,看也不看就扔在脚边。
八妹把面饼往地上一掼,竟在地板上敲出“咚”的一声:“这都是些什么,硬得跟石子一样,给狗吃的呢?”
宋姑姑见我把饼放在一边,无吃下的欲望,特意端了水来,将饼逐小掰碎,放水里泡软了,才跪呈给我,低声劝道:“为了腹中孩儿,你好
57、弑夫 。。。
歹得吃上一点。”
我看着漂在水面的饼碎,心头发酸,可为了孩子,仍旧哽咽着咀嚼了起来。
八妹见只我在吃,突然弹起身,朝我走来。她双手交叉于胸前,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