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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风心中又是一慌,这是人界的最后一位亲人,失去了她,人界就只剩下孤独,心潮的澎湃刺激着心灵深处,他忽然挥刀指着前方,怒声大喝:“出来!”
一个虚影悄然无息地出现在鸿沟表面,也许是为了防备斩风偷袭,他飘到靠近高台的一侧。
斩风打量他几眼,这个罩在黑袍中的鬼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阴森之气,仿佛接魂的鬼差,他吐着冰渣般喝斥道:“把人放了。”
虚影漠视他的喝斥,双手高举向天,一阵黑烟过后,双手各出现一个大牌子,上面各写着一些文字。
“选择其中一个。”
“加入鬼界——登台救人,不加入……台上之人分尸祭鬼!”
斩风惊得倒退一步,颤动的目光不断在两块牌上扫动,许多消息在他脑海中沉浮,令他无所适从,但有一点很清楚,鬼族要他,利用砚冰做为诱饵,吸引他进入鬼界,成为鬼界的棋子,虽然不知道鬼界为甚么会看上自己。
战?降?
也许是人生中最大的一道难题,斩风不敢草率决定,愤怒和焦虑被沉稳的心性压制了,恢复平静的他凝视着两块决定人生的牌子,眼中闪烁着奇妙的光辉。
虚影阴阴一笑,扬着手中牌子催促道:“请立即决定,不然当你弃权。”
难道只有这两条路?
要我背弃冥界?不,绝不可能,是冥界让我拥有今天的力量,就算死,我也是冥人,这一点绝不容任何置疑。
可是……姐姐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生存下去的机会,虽然以往并不情愿,但现在她正逐步摆脱鬼界的控制,享受新生独有的乐趣,我怎能忍心看着她失去一切呢?
徘徊在人生道路的分岔口,斩风失去了以往的果断和决绝,毕竟代价太大了,人生,冥界、亲仇,还有爱情,所有的因素一古脑的涌入,使他难以取舍。
虚影并没有给他考虑的机会,冷冷地喝道:“我数三二一,再不决定,台上的人就会被万刀分尸。”
说罢他回手一指,远处的天空飞来一团正方型的黑云,与高台顶部同样面积,来到近处,斩风这才发现,这团黑云竟是匕首组成的,一排排锋利的铁刀向下直指,其中也包括了台上的女子,一旦落下,女子的命运可想而知。
脚前有沉渊,头上有匕首之云,面前是一道无论如何都有遗憾的回答,斩风恍若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起起伏伏,永远也无法平静。
“三……”
催命的声音刚刚响起,斩风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眼睛随即瞟向脚前的深渊,思绪开始剧烈地翻滚……
“冲!”斩风的眼睛突然如星星般闪烁,自信和果断再次回到瞳孔深处,早巳准备应战的他,如同猎豹般窜向高台,第一脚便是踏向无尽的深渊。
“你……”虚影被他的反应惊呆了,愣愣地看着飞纵至深渊顶部的斩风,竟忘记了往下数。
斩风不是寻死,也不是疯了,只是因为心中的一个怀疑。
他坚信自己仍在西椎山,周围一定还是山区,眼前这座城堡凭空而生,似假不真,怀疑是鬼术制造出来的幻象,而高台和深渊同样也是凭空而生,也应是幻象,因此可以忽视眼睛所见的环境,甚至是高台上的女子。
脚踏在黑暗虚空上,但身子并没有往下坠,斩风知道自己赌对了,心头涌出一阵狂喜,身子移动的速度更快,如烈风般眨眼问已来到高台顶部。
“你竟敢小看我!”虚影突然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双手大幅舞动,天空的匕首云随即产生变化。
斩风没有理他,急忙伸手去拨女子面上的黑发,就在此时,成百上千的匕首如暴雨般疯狂下落,转眼间已落到他的头顶三寸。
斩风继续着俯身就看的动作,没有任何惊慌,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天上不曾有过干百匕首,仿佛对手没有动手。
当——半空中的匕首被气流卷起后,相互交碰,发出了密集的金属磨擦声。
斩风虽然化解了攻击,但头上的气流被压得只剩一寸,可见对手的鬼术非同小可,如果再有一组同时攻击,也许雪神气盾就挡不住了,幸亏,对手也是黔驴技穷。
“乐姬!”看清女子的面容,斩风惊得连退三大步,脚一软,几乎摔下高台,因为平台上躺着的女子,是砚冰的母亲。
虽然见过的次数不算多,乐姬貌美如花,雍容华贵,无论在任何宴会中,都是最吸引人的角色,因此给斩风留下很深的印象。
突然,高台、深渊以及乐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鬼人将军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身后。
“别站着发呆,快走吧!”
“发呆!”斩风张眼四望,一切都与刚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高台、深渊等事似乎都只是梦境。
难道幻象也是因为鬼术?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他没有问出口,这种事有关鬼术的要点,鬼人将军绝不可能向外人透露。
到底是甚么人?居然能制造如此厉害的幻境!
“快走!”鬼人将军突然加快脚步。
前面不远处出现一堵高墙,左下角和右下角各有一扇小门,一个白色,一个黑色。
斩风见他走向左侧小门,也跟了过去,穿过小门,展示在他面前的,竟是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广场,就连地上的砖石、砖块都一模一样。
“莫非又是幻术?”他回头望去,发现小门消失了,只有一堵冰冷冷的高墙,也就是说只有前方一条道路。
情况第二次发生了,一样的高台,一样的女子,一样的鸿沟。
真的是一样吗?斩风不由地问着自己,鬼界的安排绝不会无的放矢,重复上次安排一定有特别的用意,当然,也可能会利用怀疑的心理诱骗上当。
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他持着长刀仲向黑色深渊,刀尖没有用到任何阻碍,顺利地插入黑暗。
“真是深渊!”斩风心中一紧,深渊的出现,意味着不能再用上次的方法。
虚影又出现了,手里又出现两个牌,然而这一次牌上所写,却大不一样,“杀了她——你活,不杀她——你死。”
“要我死吗?也好。”斩风的心情比上一次更平静。
匕首之云再飘来,当然千百支细小的匕首指着头顶,一般人早就吓晕了,但斩风纹丝不动,死过一次的他,把死亡看成是另一次转机,而不是覆灭。
刷!匕首如冰雹般急速下坠,狠狠插向斩风。
“这个可恶的小子,居然不怕死!”虚影喃喃地骂道。
一切在瞬间消失了,地上没有任何血渍,匕首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斩风知道自己又赌对了,心头一阵轻松。
“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虚影冷哼一声飘然而去,高台和女人也随之消失。
斩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一阵不快,对手的幻术太厉害,如果不想办法,迟早会有失败的时候,代价也许是砚冰,也许是他自己。
“一定还有情况发生,我必须争取主动,不能再让他们持续这没完没了的游戏。”
事情果然没有结束,当他踏入第三个广场时,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台上的女主角变成了砚冰。
砚冰平静地躺在台上,双眼紧闭,似是没有了知觉,身上的衣服变了,原本罩身的黑衣变成了水蓝色的薄纱长裙,衬托着白皙的肌肤、美丽的娇容,仿佛真正的冰美人,纵是无声也动人。
“姐姐!”看着一身少女装束的砚冰,斩风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生前唯一的见面时刻,那时的砚冰也是这样的装束,一样的美丽。
鸿沟是真实的,高台也是真实的,似乎人也是真实的,斩风感觉到这将是最后一个关卡,必须选择正确。
这一次他的心态变了,砚冰除了是半个亲人之外,还足相交深厚的好友,志同道合的伙伴,修炼的好帮手,处事干练的能手,因为这些,他无法让自己无视砚冰的安危,做出最冷静的思考,情况也变得极为棘手。
怎么办?虚影迟迟未出现,给了他更多思考的时间,但深渊不可踰越,眼睁睁地看着砚冰就在面前,却无法救援,心里别提多窝囊。
“投入鬼界,那个美人就是你的。”鬼人将军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斩风猛地转头盯着他,手指一挑,刀锋架在鬼人将军的肩头,冷冷地道:“都是你弄出来的吗?”
鬼人将军阴阴笑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那个女人是你想要的,只要答应投诚,我们自然会圆了你的梦。”
“那是幻象吧?”斩风冷冷地道。
“环境是幻象,不过人是真的。”鬼人将军将双手交叠放在嘴里,然后对着两手喃喃地说了一阵,四周的环境像是一层薄膜,顷刻间被拉开了,露出本来面目。
斩风拾眼望去,幻境中见到的深渊,原来是两峰之间的深谷,再往前望,赫然发现砚冰穿着水蓝色的纱裙,躺在对面崖壁一块突出山崖的石头上,双眼紧闭,没有任何知觉。
“快决定吧!不然石头会掉下去。”
鬼人将军挥出一团黑气,重重地撞在砚冰身下的石头上。石头摇了摇,哗啦几声,石边开始出现裂缝,一些小石子从山壁上剥离开来,滚落山崖。
“放了她,不然我宰了你!”他握刀的手加了两倍的力量。
“你可以宰了我,但我不能放她。”鬼人将军傲然而立,眼中没有一丝惧意。
“放人!”
“回答!”
一切僵持着……
斩风虽然很欣赏这种不屈不挠的眼神,但此刻却恨之入骨,无奈鬼人将军太过执着,情势就这样僵持下去。
对面的山壁传来一阵石裂之声,原本已摇摇欲坠的巨石,渐渐向外侧分离。
“姐姐!”斩风冲到崖边,紧张地望向昏睡中的砚冰,但无论如何叫唤,砚冰都没有知觉。
“再不放人,我碎了你!”斩风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煞气澎湃。
“不行!”鬼人将军冷傲。
就在此时,山石突然从壁上断裂,然后猛地向下坠落。
斩风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心脏也几乎停顿,全身涌起强烈的炽热感汇到心中,只见他眼睛一亮,不加思索地纵身一跃,竟追着坠落的娇躯而去。
鬼人将军似乎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愣愣站在山边。
风声在坠落的身躯旁呼啸着,仿佛在宣示着死亡的到来,然而斩风却不甘心,随着双脚在山壁上的猛力跳弹,他与砚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但离地面也越来越近。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斩风尽量伸长手臂,试图抓住砚冰没有知觉的身躯,距离一寸寸地短了。
巨石坠落地面,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散,就在这一刹那,斩风突然抓住了砚冰的脚踝,眼睛大睁,力量迅速灌入右臂,奋力将下坠的身躯向上一抛,与此同时,内元带动着雪神气盾裹住身体,以抵挡巨大的撞击力。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斩风的身影嵌入石块之中,片刻之后,砚冰柔软的娇躯准确地落在他的身上。
“姐姐!”确认砚冰安全后,斩风也昏了过去,纵使有雪神气盾,巨大的撞击力也不足他能承受的。
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的一声呼唤颤动了斩风的神经,微微地睁开眼睛,砚冰娇美的面孔就在身边。
“风!”砚冰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没事吧?”
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听见,但砚冰却听得清清楚楚,眼睛顿时一酸,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斩风的面颊上,“没事,我没事!”
斩风的心情很轻松,来西椎山的目的就是看到砚冰平安,现在目的达成,已经没有甚么遗憾了,但想起鬼族势力就在附近,心里又一紧,问道:“那些人呢?”
“他们……”砚冰顿了顿,惴惴不安地道:“不清楚。”
“是嘛!”斩风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几乎散架了,别说走路,就连动一动都痛不可当。
“你不要紧吧?”砚冰用袖子为他拭着额上的冷汗。
斩风知道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环气府的奇特气流,上次重伤也是靠它治疗伤势,但是上次没有威胁,而现在危机四伏,随时会有敌人出现,因此必须用最快的速度使自己恢复战力,哪怕只有一半也好。
“姐姐,帮我守着。”
“嗯!放心吧,我会守在这里。”
斩风闭上眼睛,把心神和内元部归入环气府,开始了修炼和治疗的过程。
“幸亏有你,我的人生还有意义。”砚冰轻轻抚摸着略显削瘦的面颊,柔情如泉水般从眼中流出,汇入斩风的身躯中,是这个男人用生命守护着她,虽然没有爱情,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坐了片刻,她匆然皱起了眉头,鬼界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