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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哭着说,“我并不知道名字,不过那一日因为皇上吃了药,我看没什么效果,我就再给他多喝了一杯…”
她话未说完,我杀她的心都有了。
我也不理她,任由她跪着哭。我把太医们叫来。又把大概的情况说了。太医说:“难怪找不出是什么毒,又从哪里来,敢情是C药?!”
他们四下忙乱去了。
我回了内殿,见令妃已不在了,想是苏谨放了她回去。
我想恼想找人出气也找不到人。
他看着我的脸,招我接近他。
“不碍事,我休息几天就可以了。”他说,声音断断续续地,让人听得都难受。
知道他心软,当初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心地善良么,但就这么放着令妃不处理,我也不甘,不是他要我监管后宫的么。
我正气,看他的虚弱地喘,我也只有暂时收了性子,在他面前不便发作,当下想的,是如何医他,不是让他操心。
我想了想,对他说,“太傅是当朝医圣,自太傅死后,能当得医圣的人,也只有他的学生管宁,皇上,招他回来吧。”
他盯着我的脸,有一两秒钟,一动不动地,那神情有点葚人。
“你休想…”未说完,他一急一口血喷就出来了。我吓到,忙握着他的手,安抚他。这个人对管宁忌讳太深,一时我也解不开这结子。
帮他把嘴角的血拭干,我扶他躺下,重传了太医诊脉。
他躺在床上扭过头,也不看我。
“就算我死,也不要你招他回来。”他说。
后面几天他断断续续晕迷,时好时坏,醒时他让人拿了纸笔,让人拟下遗旨,交由我保管,说是有所不测,让我按旨办事。
我已经吓到了。平生二十几年,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想到他若不在世,我会怎么样的天塌下来。当下心一狠,不管他以后怪不怪我,我亲手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到西山。
☆、能做的决定很多年前就做过了。
苏谨醒着时我陪着他,晕迷了我更舍不得离开,生怕有所闪失。他算生命力极强的,看他挣扎得很是辛苦,而我却无法帮得了他。
想着当初我亦在晕迷中时,他那时知道我是无意识的,不过只用他的手轻轻抚着我,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温度。于是我也一样轻轻抚着他,我要告诉他,我也不会放手,就算是他变成了鬼我也不会放手。
管宁过了三天赶回来。按路程来说本来要五天的,看他也是日夜间程地赶回来。
到了中和宫,我也不避讳他,把他带到我的寝宫,把大概的病因病症说给他听。
管宁看我的样子,说:“殿下别慌,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个样子,急起来什么也顾不了,捡重点说。”
我大概说了,又不放心,让太医们进来和他再三说明情况。他进到内殿看了看苏谨,诊脉,看了看他的脸,然后出去和太医们会诊。
我坐在那里等他。不想这会儿苏谨醒了,我几步过去,握着他的手。
“我听见管宁的声音。”他说,“你是不是已招了他回来?”
“皇上,你的身体要紧。”我哽咽着说。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过头去。又过了一会,回过头对我一脸惨笑说,“这样也好,我死了,你愿意,这次就随了他去吧,我也再拦不了你了。”
我知道他胡说,只紧了紧他的手,说了两个字,:“放心。”
他也无言,只握着我的手,一直不放,看他眼红红的,心中很是不忍。
管宁进来见我这样,脸色微微一愣。
我没有抽回手来,只回头看看他。
多少年了,没和他对视过。我常见的是他在喝酒,带着半醉半醒地神态,望向远方。
那时的他看上去,既有郁郁不得志的黯然,又有失去伴侣的伤,我只能远观,总亲近不了。
我是不能亲近,谁叫我这一生当中,心中有两个我一直分不清高下的男人。不过一个决定,既然是当年就确定了,现在是不会改变的。
“找到了,是情花。”他带了一个医女进来,跟我说的已找到所下的药。
“情花生长在云南深山,外人知道得不多,所以太医们不熟知药性,也怪不得他们,我也是中过一次,所以略知一点。”他轻描淡写的说,不过在我听来,却不是那么轻松。
见我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他收回刚才的话头:“你先下去休息一下,你的眼睛已经这个样子了。”他心痛地说。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
“这里交由我吧,你放心。”他说。
这里已是我的寝宫,我哪里儿回不了,走太远我仍不放心,就着那边的贵妃椅躺了一会儿就困着了。
醒来身上盖着薄被。管宁守着他,药女已经在外面忙着煎药,闻到空气中的药香,心中一安。
是的,有他在,很好。
我轻手轻脚地到外殿,让人把皇子公主叫来,安抚了一下,说“你们太傅回来,你们父皇应该没事了。”让他们乖一点。
几个皇子公主应了,皇子很久没见太傅,跟我说,想进去看看可是又不敢。
我说,“他才回来,人还要休息,还要照顾你们父皇,明天再见你们吧。”
话音未落,:“皇子殿下。”管宁站在我身后,看着孩子们一脸的温情。
他向孩子们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孩子们也还了一礼。
皇子们围着他叽叽咋咋的。
我独步走到室外,看医女在熬药。
有个医女,我看着眼熟,好象以前在太傅家见过。她好象欲言又止,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是看到管宁在,低头想了想。又忙其它的事走开了。
我有点疑惑。
这会儿看管宁把孩子们安顿好也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药,又闻了闻,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自已倒了半碗。
我接过碗来,用扇子扇去热气,他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人正在重病当中,此刻我无须说明。
我让他去休息,我看他也累了,脸色很是不好,一让他回来就忙解毒的事。
他理解地笑笑说。“这药可能有点苦。”倒是提醒我,苏谨怕吃苦药。
我让宫女帮我拿一碟桂花糖,并着药送到我寝宫。
临走之时他又交待几句,说药下去,可能会有点反映。各人反映不一样,有可能有些人发发汗,有些人可能是梦魇,让我及时来叫醒他。
我应了,心道不是很紧要,还是等他多休息休息,我也是心痛他跑了那么多天回来。
进了内宫,把苏谨扶起来,让他喝药。
他仍是怕苦,不过看我递给他,还是接了过来。
我看他皱着眉头喝完,把碗还我,心里一紧,把糖喂在他嘴里。
他抬头很缅甸的笑。“让你担心了,是不是?”
然后还没说完,怔了一下,接着说,“刚才的境象好象之前发生过。我经常有这样子的感觉,和你在一起,有很多事是经历过的感觉。”
我心道,那是,我跟他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他以为的十年十几年,我认识他是在更长的日期里,那时两个具是小孩。
我重新扶他躺下,替他掖掖被子盖好。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他说,“梦见前太子苏慕,他是我的哥哥,还有我,不过还有一个女孩子,身穿白衣白裙的,我记不得样子,不过神态和你很象。
我们三个在骑马,好象是一场战争中。我带着那个女孩子骑在马上,她好象是个瞎子,因为她用白绫束了眼。”他望我笑笑。
“我一生当中只打过一场仗,是我和哥哥苏慕一起打的,你也知道我后来落了马,受了伤,我不太记得那时的情境了,不过在梦里我听见我哥哥跟我说,要我好好照顾好那姑娘,可是那应该是梦境吧,我从来没见过那姑娘,她应该是哥哥爱慕的人。她可能是不在了。”
后半段,他声音渐弱,已沉沉睡去了。
我斗大的泪水已经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他刚才哪里是梦境,那分明是苏慕死去那天,他和我真切经历过的情景。这情景以梦的形式留在他的记忆中,在那里,我是他哥哥爱慕的人。他忘记了,他那时也爱着我。
我轻轻抚了抚他微皱的眉头;他的呼吸平静;已经睡去了。
回过身,发现管宁一直站在身后,他没有说话,也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的。见我一脸泪痕,才一顿,好象被什么惊着。
我轻轻抚去泪,回过头来,看着苏谨的脸。我听见身后的他慢慢渡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谨开始不安起来,呼吸开始急促,好象在发恶梦。我有点警觉,帮他擦了擦汗。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捏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一脸很绝望地表情,说:“把墨欣还给我,你把墨欣还给我,你若是不还,…”他的手劲太大,我被他捏着颈项动弹不得。
不过,我那会儿也没有一丝惊慌,我用很弱的声音说,“苏谨,你仔细看一下,我是墨欣,你仔细看清楚。”
他盯着我有一两秒,手的力度渐渐弱。
这时我见有人影一闪,挡在我和他跟前,感觉那人把他的手指掰开,听见那人轻轻地说,“皇上,你做梦了,你已经伤了姚遥。”
是管宁的声音,那是被掩示急切之后的淡然。要知道苏谨再一用力,我的颈就断了。
听得他言,苏谨那会儿好象有点反映,只怔了怔,仔细辨认着我的脸。
“姚遥,是,你是姚遥。”他松开了手。
我和他两个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出到外殿,管宁忙着去拿了他的药箱,从里面找了药和崩带,我看他的手有点抖,我心道,还是将军,杀敌死那么多人不怕,怕见不得我在他眼前死吧。
帮我上药,然后用崩带仔细缠好伤处。又不放心,看了伤处两眼。
他满脸心痛,却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应该叫我的,刚才好危险,如果不是我来,他若是害了你…”
我笑了,对他说“先生你相信不相信,他不会伤我,最后,他一定会松手的。”
他亦看了看我,纳纳地说,“是的,他不会伤了你,他对你的感情,不比我对你的浅。”
我没有回他的话。
苏谨稍动了一下,我听得他叫了一声:“墨欣。”我心一紧。
管宁看了我一眼,又把头转向窗外,他怔怔地想着心事。我这时很想向他问那破口的事,问怎么样才能解开它。
要知道当初打那个结子,是因为我瞎了,又感觉自己不会活那么长了,与其让两个人在一起痛不如让他一个人好好活着。
可结果是我还好,他却是活得很是辛苦。
那结是我要他帮我结的,现在要我说打开,我开不了口。
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他对你好么”
我一愣,还不没来得及回他,他自顾自说:“嗯,他对你很好。”
我觉得此刻我说什么,都会伤他的心,他现在不是魂魄,而是一个人,是一个魂魄伤心还可以躲起来。可是人就只会流泪。
第二天我在苏谨的身旁醒过来。我听见他均匀的呼吸,面色已渐渐正常,心中大喜。
看来他已经过了最危险的那段。我看着他,放下了心里的巨石。
我出来寻找管宁,以为他还在。可出来没找到他人,昨天那个医女在,见我出来,走了过来,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娘娘,我有事求你。”她一脸忧郁,“我等了半天。因为先生在,我不方便说,才刚我让先生去睡了,他守了一个晚上,我看他有点支不住了。”
“恩你说吧,我听着呢。”
“娘娘和先生关系应该甚好,因为娘娘是太傅的女儿,先生是太傅的学生。先生接了娘娘的手书,马不停蹄跑了三天才回来。路上先生吐了血,他不让我们看见,自己偷偷处理了,也不让我们议论。他才到西山时,身体就不是很好,我们都劝他自己要调理,他从来不听。白天要做西山的防御,带队练兵、巡查,还要抽空帮人看病治病。晚上却睡得很少。我住的地方离他不是很远,经常听见他半夜里睡不着,在他的屋外,坐着,反复吹着一只曲子。
我跟他之前是跟你父亲的,当时我家境不好,我的儿子生病快要病死时,是太傅救了我儿子的性命。后来因为想要报他的恩,我追随太傅半生。姚太傅很好,对我也很好,很照顾。不过太傅去逝之前不久,他让我跟着先生,去照顾先生。当时太傅就说过,先生在生重病,他很担心先生。可是先生说他自己都是医生,哪里会听人家的。
在西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