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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毕塔利用休息间隙权衡利弊,重新排出了应对的兵阵。
这时,有鸽哨传来,一只鸽子从穆毕塔所在的碉楼飞出,谁也不知道这个精灵将飞向何方……
午后的山谷雾气渐退,银白色的阳光照射下颇有些刺眼。
阳光下,一队队戈基士兵正在集结,辎重部队也陆续抵达。远远眺望,他们带着不少攻城器械。
蒲姑左皇看着一辆云车,发出得意忘形的笑声。
这云车高三丈有余,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木质挡板,挡板上蒙着坚韧的牛皮。两个士兵正站在云车顶端,由上至下地倾倒着一桶桶凉水。
由于凉水的浸入,湿润的牛皮韧性更足,而且可以抵挡云车最害怕的火箭攻击。山谷中溪流纵横,水源不是问题。这些,又给蒲姑左皇平添了不少信心。
有几名士兵在溪流中打水,旋又不慌不忙地将水桶吊上云车顶部。
云车的作用是输送士兵,一部云车分三层,每层可以载五十名士兵。
云车抵拢石碉墙楼以后,士兵源源不断地通过车顶的通道输送到碉楼上作战。这种出乎寻常的攻坚战法,可以避免蚁附攻城的巨大伤亡。
蒲姑左皇嘴角叼着一丝冷笑,心里不免自忖道:穆毕塔,这次我来个瓮中捉鳖,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掌心!
他一挥手,一声凄厉的鸣镝之后,隆隆的羊皮鼓声响彻山谷。
“敌兵来袭!敌兵来袭!”右翼最外围碉楼上的一名观察哨发现了敌情,扯破嗓子大喊,一时间碉楼群下狼烟四起。
殊死应战!穆毕塔别无选择!
穆毕塔率领的氐羌联军,十人为一什,设什长一名;十什为一曲,设百夫长一名;十曲为一部,设千夫长一名;十部则为一军,军的长官为统领。这次羌虎联合作战,夫蒙勇自带一军参战,该部统领即是十八岁年轻气盛的夫蒙勇自己。
白大是虎族军中一名百夫长,有时亦可称为曲长。白氏乃虎族中的大姓,这次虎族出战的十个千夫长,就有两名出自白氏族人。白大自幼好勇斗狠,武功高强,寻常三五人近不得其身,自从参军以后历经数次血战,积功升至百夫长。
白大兄弟三人,白二早前在与戈基人的战斗中不幸阵亡,白大这次卯足了劲,发誓要为弟弟报仇!
“小三子,给我传令下去,叫弟兄们准备好火油,储藏窖里的石块赶紧叫儿郎们搬运上来!”
白三道一声喏,飞也似地传令去了。
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以人类意志转移而转移的怪物。
它的机理与结果,对于战争交战双方来说,只有两个字——胜与负;对于战争机器绞杀的生命来说,也只有两个字——生与死!
这次战争的另一方戈基联军也没闲着,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传我命令,全面铺开进攻,狠狠地干他娘的!”蒲姑左皇迫不及待地厉声喝道。
战鼓擂响,戈基兵士应着鼓点,呐喊着潮水般涌向大羌山羌寨。
第一波有超过五万的戈基狼兵全都投入了战斗,大有压垮大羌山之势,他们猫着腰躲在云车之后,一步步向着碉楼逼进。
戈基人的言行举止,全都收入高耸石碉楼的一望之中。
“哼,想靠云车就轻而易举地攻下我的碉楼,真是痴心妄想!”穆毕塔虎目一瞪,旋即传令,“投石机给我开轰!”
氐羌军中的投石机高约三米,通过复杂的机关,可以将直径半米左右的巨石投出数百米之遥。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敌人已进入射程之内,碉楼里的投石机全都高效地运转起来。
白光一闪,巨石飞舞之处,冲在前面的戈基人顿时血肉横飞。
一道道白光,一块块巨石,随着一声声怒吼,石雨天花刹那间便在戈基士兵中不断溅血开花。
有好几部云车的挡板被巨石击中,立刻分崩离析,云车随即垮塌。推动云车前进的很多戈基士兵顷刻被云车上散落的巨木擂石砸死。
不过投石机投出的巨石威力虽然惊人,可惜终究精度不高,还是有几部云车靠近了氐羌碉楼。
白大急了,搬起一块巨石,这些巨石原本是投石机所用,恐怕每块不止千斤。白大深吸一口气,将巨石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向碉楼下的戈基兵士。
轰地一声,巨石正中几名戈基士兵头部,几个头颅立刻粉碎,红白之物四下飞溅!
战场胶着,双方你来我往,随着越来越多的云车靠拢碉楼,戈基军队人数优势逐渐体现出来。
很多碉楼下已经叠起数层死尸,然而戈基人的攻势非但不减,而且越发凶猛!
到了最后,他们甚至放弃笨重的云车,直接踏着同伴的尸体,蚁附而上!
羌虎联军伤亡越来越大,穆毕塔已经数次将手中的预备队顶了上去,支援左右双翼御敌。
然而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外围的碉楼一座座的开始陷落……
蒲姑左皇腥红的双眼布满血丝,眼见穆毕塔败局已定,扭曲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嘿嘿!顶不住了吧!是时候毕其功于一役了!传令官何在?”
“在!”传令官上前接令。
“传我将令——戈基兽人,出阵!!!”
“遵命!”
传令官应命后直打哆嗦。听到戈基兽人这个词,不管何人,头皮都会一阵发麻。
战阵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戈基兽人,是蒲姑左皇手中握的一张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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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兽人与神雕
白大手臂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手中的大刀也已多处出现缺口,平素娴熟的刀法,此刻也开始迟缓、杂乱起来。
越来越多的戈基人涌上了碉楼,白大眼睁睁地看见部下一个个地倒下。
白大周围的三座碉楼业已失守,他所在的碉楼算是附近撑得最久的了。
“要见二弟去了吗?”白大脑子里突然浮起这个可怕的念头来。
不远处穆毕塔满脸凝重,他的心也在滴血。
“报——敌阵有变,戈基兽人出战!”
一名小校骑马飞驰而至,在碉楼下大喊。
“噗!”穆毕塔一拳击打在坚硬的碉楼石块上,拳头立时泛起血花。
“戈基兽人……戈基兽人……儿郎们如何顶得住这帮吃人的恶鬼!”穆毕塔喃喃自语。
少顷,只见他猛地收敛心神,穆毕塔终于作出痛苦的抉择:
“从速通知盖雷和阿勇,放弃碉楼,随我撤至山后莽林!”
传令小校绝尘而去,穆毕塔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这样的对手,穆毕塔没有见过;这样的恶仗,穆毕塔从未打过。
没见过没遇上的,如今都见过遇过了!
死,穆毕塔从不畏惧!但是族民们的去向,却是穆毕塔最为担心的事。
“呜——呜——呜!”
就在此刻,头顶上轰鸣之声大作,穆毕塔睁开双眼,不可思议地把目光抛向天空。
天空中飞来黑压压一片物体,也不知是什么鬼怪!时光如同凝固一般,交战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将头颅望向天空。
“是神鸟军,毕方族的神鸟大军!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啦!”穆毕塔终于看清了来者何物,于是兴奋地大喊道。
原来,交战伊始,穆毕塔就审时度势,将向毕方族求援的信鸽放飞了出去。
路途迢迢,又迟迟没有回音,穆毕塔对毕方族的援军也就不报任何希望了。
哪知此时此刻,正当穆毕塔和他的氐羌儿郎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毕方族居然派出了他们最为神秘和精锐的部队——神鸟大军参战!
穆毕塔转忧为喜,脸上阴云为之一散。毕方神鸟一到,战局必将扭转!对此,穆毕塔有绝对的信心。
穆毕塔心里清楚,毕方族因信奉毕方大神而得名,其族人久居深山老林,擅长驯服鸟类,之前的信鸽即是毕方族驯服后赠送给穆毕塔的信使。
毕方族有带甲上万,也是一支不小的势力。不过他们最厉害的部队,乃是一千名神鸟军。
这些军士个个都是驯鸟高手,驯服了大鹏之后,骑乘作战,可以从天而降,突如其来,对敌人进行毁灭性打击。
不过大鹏载人作战也非易事,很多大鹏战后力竭而亡,因而毕方族非危急时刻,决不轻易动用神鸟大军。这是现实,更是祖训。
“这数量……快超过一千了!毕方族神鸟军这是倾巢出动啊!”穆毕塔欣喜莫名,激动得不能自已。
天降神雕,羌人得救矣!
神鸟军的首领是傀羿,他是毕方族长傀长风的长子。
这次奉命领军出击,他在飞来的路上就打定主意,一定要狠狠教训戈基人。
因为在他眼中,戈基人就是魔鬼。
傀长风一万步卒还在赶来的路上,其子傀羿的神鸟军却先行抵达战场上空,派上了用场。
“吱——”一声哨响,傀羿下达了作战命令。
骑乘在大鹏之上的神鸟军将士们将包裹着硫磺硝石木炭的牛皮燃烧弹点燃投下,这有如炸弹一般,虽然三者比例达不到炸点,但引火之功用却是足之够也!
一枚枚牛皮燃烧弹落在戈基大军阵中,但凡遇到可燃之物便引起了熊熊大火。
偏偏此时北风骤起,山谷中本来多林木树枝,火借风势,又有树木助燃,一场大火将戈基大军顷刻吞噬……
蒲姑左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岂料天上突然来了毕方的神鸟大军,战局刹那间被逆转,不一刻竟然将戈基大军推向绝境!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大风烈火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席卷着蒲姑左皇的几万人马。
氐羌联军在上风口,不虞大火。
成千上万的戈基人挤作一团,迎火而怵,连连退却。
头顶上牛皮燃烧弹如天河决堤,倾泻而下,燃烧的戈基军队业已溃不成军了。
戈基兽人一见情势不对,为保住实力,只得立马撤退,以避其锐锋,但求一逞。
撤退路上,但凡遇到拦在路上的其他戈基人,戈基兽人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生撕活剥,不留半点情分。
“这群兽人蛮子,误我事也!”蒲姑左皇恨恨地骂着,“撤,赶快撤退!”
战场发生了不可思议地逆转,氐羌联军绝地反攻,呼喇喇全线压了出来……
当神鸟军出现在头顶之上时,昨和虎与生俱来的战争嗅觉就敏锐地意识到凫水河一役,戈基人要吃大亏了!
保存实力乃当务之急!昨和虎自有打算,忽地发出一声虎啸,戈基兽人阵势一顿,停下了攻击的步伐。
“前锋变后队,后队变前锋,撤!”昨和虎一声令下,整个戈基兽人部队立刻如决堤之水般蜂拥而退!
垣越的部队本来紧跟在戈基兽人阵后。
昨日水战立功,蒲姑左皇对垣越也非常满意。
最最实惠的是,垣越说计蒙族不擅步战,愿做后队。
蒲姑左皇得意首战功成,也已不再计较,居然同意了垣越的意见,最后安排计蒙族不用冲锋在第一线上,只需追随昨和虎的兽人部即可。
眼见兽人部的攻击犀利异常,顷刻间已有十余座碉楼得手,垣越的计蒙族兵几乎没有什么损失,不少士兵进驻碉楼,正清理着战场。
风云突变,神鸟军从空中突袭,数不清的牛皮燃烧弹倾盆而下,碉楼上下内外的计蒙士兵被烧死无数。
垣越眼见不妙,只好收拢残兵,等待蒲姑左皇撤退的指令。
就在此刻,为速离险境,火急火燎的兽人士兵冲了过来,二话不说,见人就砍,稍有反抗,便手撕两半,在拥堵的人群中,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垣越见状惊得目瞪口呆,他压住性子,只得拱手向昨和虎求饶。
岂料昨和虎根本不理,领着兽人狼兵风卷残云般呼啸而过!
“他妈的,这帮蛮子带头,大酋长啊,你也别怪我不仁不义,弟兄们,跑啊!”垣越又惊又怒又怕,痛定思痛之后,他也顾不得许多,带着余下族兵拍马而逃!
兵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