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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他无心一句提点了当时的将者,乃至辛乌的附属国覆灭口喜得将军当着皇上的面赞了他一声,“阴家的少公子,真真儿一把未出鞘的剑,内里致命啊!皇上,臣敢断言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实乃辛乌之福!”
可剑有双刃。
朝堂上,皇上面上却是大喜,当下赏了阴家无数金银。可自那以后,阴家周围时常会有三五陌生人徘徊驻留,时刻监视阴家的一举一动。
“马侍卫,少将该用饭了。”帐口一记男声响起。
检查了一下托盘里的食物,马瑞峰旋即冲另外几名禁卫军挥手,“放他进去,王浩你随他去。”
“是!”
随着送饭的士兵进帐,王浩不期然看见已经起身的男子,当下便是一愣。咫尺,阴若熏出乎意料的穿上了战袍,英姿勃发,“叫所有的禁卫军都进来,我有话要说。”
不明白阴若熏想要作何,王浩当下有些不乐意,“少将您有什么话告诉我便是了,我可以代为转告。”
看着王浩,阴若熏的眼波平静,语气却是毫无回圈,“我告诉每个人的话都不一样,你去叫便走。”
全然被阴若熏的话堵死,王浩不情愿的应了一声,顿觉憋屈至极,索性扭头冲送饭的士兵叱喝撤气,“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饭菜给少将送过去!混账东西,要是饿着了咱们辛乌的栋梁,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不长进!要是下次再敢如此的话,我先砍了你的脑袋!”说完,他朝着士兵冷哼一声,旋即趾高气扬的出帐。
待王浩走远,阴若熏扭头看着乔装成送饭士兵的奏宜,有些过意不去,“这几日委屈你了。”
声音低沉,秦宜无所谓道,“少将言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对了,今早殿下来信,说他和皇子妃已经回到乾阳,我们大可行动!”
“甚好!这几天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那小子例是和我心有灵犀,知道我今日便要动手!”会心的笑,阴若熏握拳,那掩盖在平静下的奔腾岩溶,一旦喷发,何等的毁天灭地?一一狼有暗刺,窥之则怒;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布衣一怒,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营里共有高层将帅十四人,其中五人原本就是阴家的死党伙伴,余下的九人,除了祝南山和三名王爷无法正面控制外,有一人已被他说服,一人中立,其余两人的把柄被奏宜截获,他大可以此要挟。
如此,他只消对付祝南山和那三名王爷!
不刻,五名禁卫军鱼贯而入,齐齐冲座上的男子颔首,“见过少将。”
睨了众人一眼,阴若熏的面色平静极了,一如现在的辛乌军营,看不出丝毫端倪。
为首,马瑞峰有些不耐,“敢问少将叫我等何事?”
以手撑头,阴若熏的问题有些突然,“你们五个跟了我有四年了吧?此次阴家落难,可有谁觉得阴家是遭奸人所害?”
这样的问题,五人当下有些措手不及,谁都知道阴家是被冤枉了,可又有谁敢说?不刻,有人低头,有人嗫嚅,“末将愚钝,看不出什么。”
不怒不燥,阴若熏的语气诚恳,“但说无妨,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至于你们五个,这几年更是亲如兄弟,那定不会出卖对方才是。我最后问你们一遍,可否觉得阴家是被冤枉的?若是觉得,那便站到酬站到那名送饭士兵的左边,若是不觉,那便站到他的右边。”
闻言,众人不解,“少将为何要如此?”
笑,阴若熏的语气轻松极了,“你们也知道我的性子有些变态,这次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调查调查我在你们心目中的。碑罢了。”
可不就是阴若熏一贯的做法么?
释然,五人面面相觑,待看到马瑞峰时,但见男人眼神凶恶,意思再明白不过,“皇上英明,岂会随便冤枉忠良?”说着,他率先抬脚站到了泰宜的右侧,并一直瞪着其余的四人。
想也不想,王浩旋即跟着他站到了右侧,阴阳怪气道,“我说哥几个,赶紧过来啊!难不成你扪以为阴家是被皇上冤枉的?哼,你们傻了不成?那可以诽谤皇家之罪啊!”
听得仔细,其余的三人握拳,却是良久不动。见状,马瑞峰不由叱喝,“窝囊废,还杵在那里作死?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我们不过去。”鼓起勇气,三人不约而同地走到秦宜的左侧,冲马瑞峰不亢不卓道道,“马侍卫,我们觉得阴少将一家是无辜的。你不也说皇上英明么?那说不定过几日他便能查清真相,还阴家一个清白!”
“狗屁!”恼急,马瑞峰恨铁不成钢的大喊,你们跟着阴家,那就等着送死吧!”
不怒反笑,阴若熏看着站在秦宜左侧的三人,“你们可想好是要站到左边么?”
点头,三名禁卫军目光炯炯地看着男子,他们跟了阴若熏这么多年,面上阴若熏是变态,可私下里对他们兄弟几个如何,他们几个清楚。做人不能狼心狗肺,要不然晚上会做恶梦!
“我们想好了,誓死追随少将!”
“呵,看来我的。碑还是不错的嘛。”颇为欣慰的笑,阴若熏旋即抽出腰间的佩刻,手腕一转,森冷的剑芒不期然刺得马瑞峰眼睛一痛。
“少将你要作何?”心下隐隐有些不安,马瑞峰警惕地退后了几步,亦是伸手摸上了腰上的佩剑。
“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为皇上搜集情报,辛苦了。”
怔愣,马瑞峰不可置信瞪着男子,“你都知道?!”
面不改色,阴若熏颇为大度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瞧你那表情,你不相信我?好,那我以军人的荣誉发誓,我阴若熏不会杀你!”
立时放松,马瑞峥悻悻,“那敢问少将想要作何?难不成你想要…造反?”好像有些明白了,马瑞峰旋即嗤笑,“那我劝少将别白费心思了!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没有兵权了,当然也不用拉拢我!”
“呵,原来马侍卫你也有颗忠肝义胆啊?”惊讶的看着马国峰,阴若熏好心道,“皇上不就是想打仗么?身为人臣,我也赞成他打。所以我已经筹备很久了,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和自己打,岂不是更好?”徒然生出一股寒意,马瑞峰目不转睛地看着阴若熏,“少将你真想造反叛乱?”
“对,越乱越好。”
“那你可别忘了,阴老将军还在皇上手里!”
笑,阴若熏不以为意,“皇上的表弟祝南山将军可还在营里呢,抓他来抵我爹不就得了?”
闻言,马瑞峰真想仰天大笑,阴若熏可真是天真!区区一个祝南山对皇上来说又得了算什么?
晓得他的想法,阴若熏旋即又道,“可是我一琢磨,祝南山算个屁?皇上心疼的可不是他。皇上心疼的是那百万的兵符!”
百万兵符!
双眼圆瞪,马瑞峰慌了,“你想夺权!”
“对。”笑嘻嘻,阴若熏起身,“百万兵符,你说我要是挥军打回辛乌,皇上会不会上心?我爹他还敢不敢动?”
“你,你以为你拿上兵符,大军就会听你的话?”
“你,你以为你这么说,大军就不会听我的话?”学着马瑞峰的口气,阴若熏笑的阴沉,直直叫男人生出一股悚然。
可营里那么平静,他也没看见阴若熏有什么动作啊!“那敢问,敢问少将,大军几时听你的话了?”
“天道不仁,他们不用听我的话,也会被皇上逼到造反。”散布了这么久的言论,多少军心动摇?看着男人,阴若熏颇有些戏谑,“小马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煽风点火,什么又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么?我例是有些同情你和小王了,可谁叫你们站错方向了呢?爱莫能助。我是不会杀你们,可别人呢?”
惊得不轻,马瑞峰和王浩慌得退后数步,提防地看着四周,阴若熏的帮手在哪里?咫尺,秦宜将掩在腰间的软剑抽出,劈斩破空!
银芒乍起,血气纵横!
“救命啊!”
“天啊!马侍卫!……救命,阴若熏杀人啦!杀人啦!啊!”
马侍卫和王侍卫的声音?
帐外不远处,祝南山的探子不期然听见帐内的惨叫,皆是惊得不轻,”阴少将出手了!”
“快,赶紧传信给祝将军!就说阴少将杀了皇上的人!”
“是!”不敢耽搁,一名探子慌得朝祝南山的营帐跑去。
“他要造反?”惊得双眼圆瞪,祝南山在帐里来回走动,旋即又命人召集众将。待人到齐,他拍案,恼怒中自有一股阴寒,“果然是一丘之貉,父亲贪污军饷,儿子杀人作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此等祸害,辛乌岂能留下他们?我们和苍流的战事可还没完结呢,攘外必先安内,得先掐死这些作乱的妖蛾子才是!走,都随我去阴若熏的帐里!要是他敢反抗的话,那就砍了他的脖子!临来的时候,皇上允许我先斩后奏!”
“是!”点头应声,众人当下便随着祝南山朝阴若熏的帐子而去,一把掀开七彩帐帘,数十名将帅大步闯进男子的营帐,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两具躺在地上的尸休,马瑞峰和王浩怎也算是皇上钦点的禁卫军,阴若熏杀了此二人,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他要反了!
正座上,阴若熏神色轻松,似笑非笑地看着祝南山,“可惜,祝将军你来迟了一步,要不然也能看见本将绞杀叛军的好戏呢。”
皇上的人岂能是叛军?!怒极,祝南山忍不住挥剑直指,气的额上的青筋浮起,“阴若熏!你居然敢杀禁卫军!你反了不成?”
挑眉,阴若熏嗤笑,“那你眼睛瞎了不成?有眼睛的一看还用疑问么?老子就是反了,你能怎么着?”
“阴若熏,你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你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恼怒的说着,祝南山不期然看见男子身后的三名禁卫军,蹙眉不解,“你们三个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监禁阴若熏吗!你们怎么监禁的?死了两名禁卫军,你们现在杵在那里作死?!”
看着激动的男人,一名禁卫军很是恭敬地回答,“回禀前任将军,我们没有杵在这里作死,那两名叛军死有余辜,他们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忘了告诉您,现在这帐子里除了您,全都反了。既然全都反了,我们自然是那仁义之帏,随带着,您也是那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前任将军,乱臣贼子,诛之?!
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祝南山怔愣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满眼都是那些将领们的漠视。心肺俱颤,他的声音有些结巴,“告诉本将,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来和祝南山不和,康大为鄙夷道,“祝南山,营里的叛军都已经被我们制服了,现在就刹下您这个祸首了!”
双目圆瞪,祝南山不信,“你胡说!我麾下可有三十万大军,不过几日,他们岂能叛变皇上投奔你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闻言,刘将军有些激动,“祝将军,你可知人心的力量有多大?两年征战,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可皇上非但不体恤,反而年年增补新兵,搞得怨声载道!两年啊,百万将士有家不能回,妻儿老小,我们又多少个日夜未曾见过他们了?试问哪个不想回家?就连边界的辛乌子民亦是流离失所,天天哭骂我们,你叫辛乌的战将儿郎情何以堪!扪心自问,两年前我们攻打苍流,可是正义之师?不过是皇上一己私欲,想要被人称道罢了!可他又岂能因此不顾社稷百姓?我们可都是人,而那些苍流子民又有何辜?!你以为大家都想打这仗?!!”
“懦夫!这些话岂是一个军人该说的?你们全都是些懦夫,什么社稷百姓,全是你们的借。!你们怎么不说为将者,食君俸,为君解忧?!“指着众人的鼻子,祝南山挨个大骂,几乎。不择言,“皇上待你们恩重如山,许你们兵权官职,你们非但不感恩圄报,居然反咬一口!你们又情何以堪?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哼,真正狼心狗肺的可不是我们。”看着祝南山,肖少尉愤怒不平,“我同阴老将军多年袍泽,谁知道他竟是如此下场!兵权官职,皇上不照样是打压收回?说什么恩重如山,感恩圄报,简直可笑!试问待我们这批老将无用之后,皇上又会怎样对我们?你……声声说为将者,食君俸,为君解忧。可为将者,就得活该自己的忠册义胆被皇上如此践踏侮辱么?!”
根本控制不住场面,祝南山恼怒地看着众人,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杀死!“你们全都疯了!疯了!”
面带微笑,阴若熏指了指桌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