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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咬牙彻齿地扭着手里的床单,气急地一脚踹翻床边的凭几。
下一秒,因肌肉拉动而自腿间传来阵阵酸痛,令她羞红了脸。
昨天晚上,虽被灌了蒙汗药,但他对自己所做的事,她其实隐约有些记得,特别是他欺身上前,压上自己的那一刻,强烈的痛感,在她的脑海里刻下了极深的记忆。
“可恶!”司空屠苏站起身,又踹了已倒地的凭几一脚,“该死的登徒子!”
她低咒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守在营帐外的晋璜扆听到。
被骂登徒子的理亏男子,想冲进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想起人家在洗澡,迈出去的脚倏然收回,手足无措地在营帐外急得团团转。
怕声音太大引来军营内其他将士的注意,晋璜扆刻意压低了音量,急道,“姑、姑娘,你没事吧?”
他刚刚有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是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更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姑、姑、姑娘?”不会吧?难道又摔倒了?
“姑娘你有没有怎么——”这下他按捺不住了,直接掀了帘子冲进来,看到倒在地上,已经碎成两半的凭几,彻底呆住,“咦?”
刚才的巨响,是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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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倒地的声音?可是凭几好好的怎么会倒的?难道有人不小心撞到——
怔了零点零一秒,二话不说飞扑上去,捉住气鼓了双颊的佳人,利索地剥掉人家刚穿上的衣裳,前前后后仔细审视外加上下其手,“撞到哪里了?很痛吗?有没有怎么样?”
没料到他会突然冲进来剥自己的衣服,司空屠苏愕住,半张的嘴久久无法合上。
以极慢极慢的动作低头,看了那只停在胸脯上的大掌一眼,再以极慢极慢的动作抬头,她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魁梧大汉,好久才反应过来,脸红得似熟透的虾子,无一处幸免,“你、你、你……你在做什么……”
“检查看看你哪里受伤。”他很自然地接口,大掌还轻轻地揉捏了两下,以兹证明。
“这、位、公、子!”她怒目横眉,牙银几乎要磨出血来,“可以麻烦告知下你的手在做什么吗?!”
检查她哪里受伤?依她看,是借检查之名,行非礼之实吧,这该死的登徒子!
“就——”他正儿八经地抬头,看到衣裳不整的她,和自己捧握住人家腻白椒乳的手,傻眼,“你、你、你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
他、他、他的手又是几时摸上人家的?
一连两个惊愕,炸得他面色灰白,脑子糊成一团,也不知道该把手收回来,就这么瞪圆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一片死寂。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除了二人略为急促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许久许久——
她爆出震耳欲聋的狂吼:“该死的登徒子,你到底是还要摸多久?”
司空屠苏肯定,如果手中有利器的话,自己一定会犹豫地捅死他!
他这个始作蛹者,居然还好意思一脸错愕地惊叫说她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
小小的营帐内,此刻站满了人。
大到统领全军的骠骑大将军,小到管兵五十的队正,还有军医、校尉……几乎是整座军营有职衔的,都到齐了。
目测约有六七十人,排成两大排,整整齐齐的队伍,一丝丝歪斜都没有,地上,满满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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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闪着森寒凉光的刀剑——
平日就这么严于律己,可见这只军队的纪律有多严明。
这些人,都是被她的狂吼声给吸引过来的,那些刀剑,原本是这些人要用来杀她的,被身边的魁梧男子拦了下来——
他们以为,她是沂槊国派来刺杀将军的刺客,而那声几乎掀翻主帅营帐的怒吼,是得手后得意的肆笑。
……
明明是一句长长的暴吼,他们是从哪里听出来有肆笑了?耳背还是选择性失聪?
站在晋璜扆身后,司空屠苏紧抿着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了,她现在才知道,占去自己清白、站在面前的男人,叫晋璜扆,是名震甘露王朝的骠骑大将军——
这个消息,简直比得知自己稀里糊涂地丢掉清白还来得令她震惊。
这男人,他竟然……竟然就是晋璜扆,自己一直想要见的人!
胸腔内的心久久无法平静,司空屠苏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对他的一切,她几乎可以算是了若指掌——
传闻,他是弃儿,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丢在延熙城大户人家的门外。
哪知那户人家半点没慈悲之心,不仅没收养他,甚至还叫下人把襁褓中的他扔至人来车往的路中央,若不是街头的乞儿见他可怜,抱回去养,恐怕早就饿死待头了。
十岁那年,延熙城遭遇了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瘟疫,收养他的乞儿没能撑过去,死了。
失去依附的他,开始了颠沛流离、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十三岁那天冬天,衣裳褴褛,窝在街角几乎冻死的他,遇上百花楼的薛芊绵,被捡回去帮忙跑腿,生活才算安定下来。
可惜,安稳的日子没过多少年,皇位之争爆发,十七皇子在百花楼与旗下幕僚秘商大事,被蒙面刺客连捅二十几刀,惨死。
薛绵芊被打入死牢,歌妓舞妓们走的走散的散,百花楼从此成为一座荒楼。而他,也再次开始流浪,离开了延熙城。
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个人的消息。
一直到皇位之争进入白热化,当今陛下和自众多皇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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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颖而出而出、占据上风的燕王再次将战火延伸延熙城。消失在人们视线中许久的他重新出现,此时,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儿,而是高高在上的骠骑大将军了。
再后来,他因协助燕王夺得王位,而名声大震,整个甘露王朝,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听过他的事迹。
许多年轻小伙子把他似为榜样,云英未嫁的姑娘们则把他当作最理想的佳婿,梦想着有一天能被看上,从此平步青云,当上将军夫人。
司空屠苏从往来家中的商家口中,听过无数夸赞晋璜扆的话语,说他雷厉风行、骁勇善战、攻无不克、所到之处,敌人皆弃甲投降;说他率领的军队纪律严明,爱民如子、从不做伤害百姓之事……
她以为,是叔叔伯伯们描述得太过神乎其神了,一将功成万古枯,从一介草民,爬到骠骑大将军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会有多干净?
只是掩饰得好,没人知晓罢了。
直至爹出了趟远门回来,亲自在大堂里夸他。
她躲在后头偷偷地听。
原来,世上不仅有称赞晋璜扆的人,相对的,骂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骂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拿皇家的奉禄,却做出欺群侫上、不可饶恕的行为。
根据爹的描述,晋璜扆当时的回答是:“老子领的是朝廷的奉禄,百姓交纳的赋税,关斩不斩昏君什么事?”
这句话迅速地在民间流传,脍炙人口至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晋璜扆的名字,骑着竹马蹦蹦跳跳,边玩边说自己有一天也要当像晋璜扆那样的骠骑大将军。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碰上他,以这样的方式。
他真的,和传闻中相差太多,当然不是指外貌,而是传言中所说的雷厉风行、果敢无畏的做事方式。
果敢无畏?雷厉风行?
是她愚钝还是怎么的?为什么一点也没感觉到这身材高大魁梧的人有半点雷厉风行的模样?反而觉得他不仅脑子有些脱线,还傻愣愣?
这人,真是传说中的晋璜扆,没有被调包吗?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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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屠苏乌黑的眼珠,悄悄地移步子,站到他身侧,偷偷地打量。
撇开巨大的身形不谈,他其实、长得并不难看——
线条刚硬的古铜面,墨黑的剑眉,如炬的犀利双眸,鼻挺如峰,唇方口正,是极具威严的面相。
满室的人,皆因他一句“退下”,而不敢造次,连手中的兵器也乖乖地丢至地上。
所以,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骠骑大将军、晋璜扆吧。
再偷偷窥去一眼,撞上他同样打量的目光,她醺红了脸,慌忙地收回目光,无措地左右游移。
本只是想看她有没有被吓到的晋璜扆,看到她垂首娇羞的模样,脑子里闪过昨天夜里的激情画面,亦红了面颊,尴尬地扭头,不自在地轻咳。
“将军!”见晋璜扆久久不吱声,而是与一名瘦弱男子眉来眼去,一旁的将士们有些急了,“他、他、他……这男人他是个祸害!”
披头散发、身材矮弱瘦小,没个男人气概就算了,还长了一副妖娆惑众的女人脸,这样的人留下来,实在是太危险了,更别说将军还用一种异常灼热的眼神看他!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军营当中,兴许是沂槊国派来的奸细也说不定,绝对不能留!
“男人?祸、祸害?”晋璜扆猛地扭过头来,黑亮瞳眸布满错愕。
这群人没看出来,她是女子吗?
另外,他们如何得出她是祸害这样的结论,又哪只眼睛看到女子做出祸害他人的事了?严格说起来,他才是真正叫祸害的那个吧,醉酒后,把她姑娘家最重要的清白给占了。
“对!”众人异口同声,“祸害!”
晋璜扆黑了脸,“你们倒是说说看,她祸害谁了?”
“啊就——”将士们想搬些罪名出来,想破了脑袋,也掰不出个所以然,全数噤了声。
“就怎样?说啊!一个个的,全哑吧了?”
大伙缩着脖子嗫嚅着,营帐内静悄悄的,好半晌没人敢吱声。
最终,一个小兵畏畏缩缩地进营帐打破沉寂,“那个……将军,大家不是那个意思
身份造假
。”
不然是什么意思?晋璜扆朝来人瞪去一眼,发现是把司空屠苏打昏扛回来的小兵,皱眉吼道,“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叫他别来打扰了吗?简直阴魂不散!
被突如其来地一吼,小兵吓破了胆,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就、就、就……”
他只是觉得说,由他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会比较好些而已。
“就怎样?”光是该用什么借口把突然涌进营帐的这堆人请出去这个事,就已经令够烦的了!现在又多个脱线的小兵!晋璜扆的刚毅面容上的表情显得更加严峻,“一次把话说话,别老是吞吞吐吐的!”
“是!是!”小兵手忙脚乱地爬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心中的恐惧感减低一些,转身面对众将领,“各位大人,这名女……”
眼见小兵险些要将众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说出,晋璜扆抓过身边人的纤臂往身后拖的同时,扬手劈头给了小兵的后脑勺一掌,“你说什么?!”
小兵被拍得满眼星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稳住,“啊?她不是——”
晋璜扆双目暴瞠,用力地瞪他。
情况已经够混乱了,你敢胡说雪上加霜试看看?!
“他怎样?女什么?”一行人围了上来,把他们圈在小圆中央,几十双猜疑的目光在司空屠苏身上来回扫视,音调越来越高亢,“难道——他是女人?!!!”
“不不不!”在晋璜扆的深觉犀利的目光胁迫下,头摇得比拨浪鼓还要快,小兵忙不迭地矢口否认,“她不是女人!她怎么可能会是女人!”
晋璜扆满意地收回瞪视的目光。
不过,这些久经战场的将领们可没那么好打发,“不然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军营中?”
“呃……这个、这个……她是……”小兵双唇剧烈颤抖,不知该如何圆说。
晋璜扆接下小兵的话,继续说下去,“她是琰之的徒弟。”
“湛先生的徒弟?”众人重复猜疑复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疑窦丛生:湛琰之几时有过么一位面白唇红
小姐你有心上人不
的徒弟了?
“嗯。”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掰下去,“琰之回都城这段日子,由她照顾代替琰之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恍然大悟,敌意收拾得干干净净,不顾晋璜扆的白眼,把人自他身后捉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套近乎。
“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司空。”挣扎了下,无法抽回被擒住的手臂,司空屠苏在回答的同时,朝一旁的魁梧男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晋璜扆收到了,即刻替她拍掉纤纤细臂上的铁掌,却没能阻止一伙人连串的好奇问题。
“司空?这倒是个少见的姓啊,小兄弟哪里人?”
“小兄弟,你和隋城的司空老爷是亲眷关系吗?”
“小兄弟,你几时到军营的,怎么不让弟兄们去接你?”
“小兄弟,你和将军刚才在做什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刻也不曾停歇下来,司空屠苏错愕地看着面前几十双张张合合的嘴,脑袋都快要爆炸了,钉在那里不懂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答起。
这些人到底想要问到什么时候?
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