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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珠钗发簪,春分又轻手轻脚的在皇后身上盖了一层薄被,这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黑沉,殿里点了一盏烛火,套在琉璃灯罩里,有些昏昏沉沉的。
萧君雅有些怔忪,这觉可谓是睡的极好,此时方一醒过来,瞧着殿里不算明亮的烛光,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耳边突地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醒了。”
萧君雅一怔,方侧脸看去,震惊之余就要从床上起来行礼。
苏珩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笑道:“好好躺着。”那目光柔和,俊逸的眉间在较暗的烛光下,分外的惑人心动。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唤醒臣妾。”萧君雅感觉到自己一头头发都被散了开头,略有些窘迫。
“朕看你睡的香甜,不舍得叫醒你。”苏珩柔柔一笑,动作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今儿的下午你也累坏了。”
萧君雅扬唇一笑,瞧着他眉宇间的暧昧神色,说道:“皇上还是让臣妾起来吧,臣妾这一觉睡到现在,都没吃晚膳呢,有些饿了。”她声音渐小,有些赧颜的笑了笑。
“就知道你醒过来会这么说。”苏珩朗声一笑,“不过朕怎么会饿着君雅,早就吩咐春分她们将饭菜候着了,你若醒过来,便能吃着。”
萧君雅惊讶的眨眨眼,旋即吃吃一笑,窝进了苏珩怀里,“皇上待臣妾真好。”方才还躺在那张长榻上,如今却到了床上,苏珩居然还让人备着吃食,这份心……若是搁在前世,他是一分也没有的。莫不是今儿让他那后宫里头的女人给刺激到了?萧君雅唇角勾笑,笑的讥讽。
苏珩揉揉她的头发,轻笑着宠溺说一句,“朕待君雅何时不好了。”他以拇指轻挲她的眉毛,拍了拍她的后背,才道:“好了,起来吧,待会儿你饿坏了又要怪朕了。”
萧君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着苏珩走下了床榻。那头春分已经召了几个宫女端着温好的吃食上了桌。萧君雅笑容满面的正欲坐上圆凳,岂料苏珩低笑一声,长臂一伸,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整个身子抱在怀里,放她在自己大腿上坐好。
萧君雅低声惊呼,稳稳的坐在了苏珩的大腿上,手不自觉间便勾住了苏珩的脖子,旋即蹙眉娇嗔道:“皇上别闹了,放臣妾下来,臣妾还要吃饭呢。”
她一头黑发散落下来,方才带起的一阵风,幽香阵阵。苏珩揉揉她的脑袋,眉目间略有缠绵之色的轻声说道:“君雅别闹,朕喂你可好?”虽然是商量的话语,可却是颇为肯定的口吻。
萧君雅暗自翻了个白眼,苏珩难不成真被连可欣给刺激到了?她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曾得到过苏珩这般宠溺的动作。
她坐在苏珩的腿上,玉臂轻勾他的颈脖,脸色绯红,唇角勾笑,眼角眉梢带了一丝妖冶的妩媚,声音细若蚊蝇的说道:“臣妾……若是坐的皇上腿麻了可怎么办?臣妾可担当不起。”
苏珩挑眉轻笑一声,“那朕便留在凤栖宫好了。”
萧君雅叹气,极为正色的瞅着苏珩说道:“皇上勿要再说,陪臣妾用完饭,便去看看母后吧。”瞧着苏珩这股子高兴劲,好像忘了太后还病着似的。
“你瞧朕都忘了告诉你了,母后身子比昨日里好了太多,这会子应该都歇下了,且你午前不是去看过了吗?若是要见的话,明日里吧。”苏珩笑道,眸里泛起潋滟的温柔泼光,“好了,吃饭吧。一会儿陪朕下盘棋。”
萧君雅知说再多也没用了,便笑望着他,“那皇上快喂臣妾吧,臣妾饿坏了。”
苏珩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你这丫头,还命令起朕来了。”说罢,便动了筷箸。
这顿饭吃了大抵半个时辰,待春分领着几个宫女进来收拾的时候,萧君雅明显瞧见了春分笑的暧昧。
饭后,萧君雅拿出上次还未下完的棋局,与苏珩下了半晌,突然就听他说到:“今儿的定国公上了道折子,君雅可知是什么?”
萧君雅落子的手顿了一顿,“臣妾愚钝,不敢妄议朝堂之事。”说罢,白子落下,她柳眉轻扬,抬眼看苏珩,“皇上,你心不在焉?这盘棋是要输给臣妾吗?”
苏珩本就无心棋局,现一看棋盘上的形势,摇头笑了笑,把黑子落下,说:“你且说便是,朕准你了。”
萧君雅瞧着苏珩自杀式的输了整盘棋,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她面上露出为难之色,“皇上这就是为难臣妾了,臣妾怎能知道家父奏了什么折子。况且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是断然不敢妄加猜测。”
苏珩摩挲着指间的棋子,看了眼萧君雅,说道:“朕先前要提拔一人任刑部侍郎,可定国公说此人尚不够担当刑部侍郎一职,这事便就作罢了。可今儿的定国公却递了个折子,说那人可胜任刑部侍郎一职……”苏珩抬眼,“你说,定国公是个什么意思?”
闻言,萧君雅心头一跳,并不做声。苏珩瞅她只盯着棋盘看,便柔和笑道:“你且说就是了。”
“……父亲此人一向谨慎,做事极为周全,先前可能是父亲对那人不算了解,怕担任不了刑部侍郎一职,此番既然言明那人可以担任,想必父亲私下里也是做足了一番功夫。说到底,都是为了我华朝的国泰民安着想。”萧君雅小心斟酌了词句,垂眸缓缓说道。原想自己提简云鹤的事情,没想到她父亲居然比她快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2更~
☆、27皇后千岁
此番萧君雅为自己父亲说了这么一番话,无非也有试探苏珩的成分在内;苏珩待她虽然算好;可对定国公却是颇有微词,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有可能在苏珩心里扎下根刺。萧君雅这样明目张胆的替母族说话,难免不会惹得苏珩心中不悦。故而心头亦是捏了一把汗。
苏珩摩挲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静默片刻,说道:“君雅所言极是……”
萧君雅大感意外;就又听他接着说道:“朕先前对那人说实话也不算多为了解,只他那一腔文韬武略却是实打实的;确实是个人才。”
闻言;萧君雅但笑不语。苏珩这是要向她说了,所以她只管听着便是;简云鹤来京城时不过十四岁,彼时她才只有十一岁。简云鹤出生在辽南的书香世家,从小耳熏目染,小小年纪便一腔学问。他又酷爱武学,随着一个师傅学了些武艺,确实说的上是文武双全了。
要说起来为什么他一个贵家公子会独自一人上京,萧君雅记得那时简云鹤告诉她,他是简家的二房嫡子,母亲早亡,他由老夫人带大,彼时他爹去世,大房的叔叔便将孤苦伶仃的简云鹤赶出了家门。可惜那时老夫人仙逝多年,整个简家没有一人能替简云鹤说上一句话。
后来遇见教自己武艺的师傅,听循师傅的话,拿着师傅给的银两独自一人上了京。因为小小年纪便表现出的才华,初入京城就受到了南国公的赏识,被收作了门下学生。因着南国公无心朝事,向先帝讨了一份闲职,闲赋在家,所以几乎没几人知晓他将简云鹤收作了学生。
以至于后来简云鹤和萧君雅相识,亦是因为定国公与南国公两府为世交的关系,定国公带着女儿一来二去的这俩人就相熟了。至于何时萧君雅对简云鹤情愫暗生,也大抵只有这俩人知道。
“朕与云鹤颇为投缘,说了不过几句闲话,他那一腔学识胆识便展露无遗。这样的人才,朕自是要用。”苏珩唇角微扬,接过萧君雅递过来的茶盏,“依君雅看,简云鹤此人如何?”
萧君雅摇头一笑,“仅从皇上一些话语里,臣妾怎能知道这位简公子为人如何。但是能让家父和皇上赏识之人,想必必是极好的。”
苏珩意义不明的笑了声,拉了萧君雅的手过去,“和君雅说了一说,朕心里面感觉甚是舒畅。”
萧君雅淡笑,“皇上这就是抬举臣妾了。”若不是今儿的出了馨妃那出事,他还指不定此时搂着哪位温香软玉在怀呢,岂会平白无故的跑到凤栖宫来找她说话。
苏珩只笑不语,轻抚着她的腕骨,低眸说了一句,“君雅,朕觉得心累。”
“朕一直认为可欣心地善良,为人纯真,自她入宫就一直怕她受了这宫里的污浊变得不再是她。可朕到底是痴心妄想,这个皇宫呀,就是一个大染缸,任是谁都能染出些颜色来……”他抬眼,看着一脸谨慎的萧君雅,笑道:“可唯今朕才算知道,这个宫里,也唯有君雅是没变的。”
萧君雅不知他说这话到底是何意,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皇上又怎知臣妾没变。”
“若臣妾说,臣妾在萧家时很是调皮,三天两头儿的爬树掏鸟窝没少让家父逮着教训,皇上你信吗?若臣妾说,小时候跟着先生念书时,趁着先生打盹,和家里兄弟姐妹往先生脸上画乌龟,皇上信吗?”她眸色渐渐漫上潋滟的盈盈笑意,唇角轻扬,意态闲适,像是忆起了那时的愉快,“若是臣妾说,臣妾曾经下河摸过鱼,最后还喝了一口河水,皇上你信吗?”
苏珩神色逐渐柔和,最后柔的一塌糊涂,目色沉醉如饮了酒般,极为缠绵。听着萧君雅说着以往在萧家的事情,那是他不曾见过的她。他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端庄高贵的皇后,居然是那么淘的一个孩子。
不知不觉间苏珩也加入了,说起小时候干过的淘气事,甚至连捉虫子吓哭了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以至于被先帝罚抄了经文这事都抖了出来,殿里笑声愈来愈多,愈来愈大。
话语间摈弃了一切身份,只如寻常夫妻般说笑,气氛甚是温馨。
“君雅呀君雅,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干过这事!”
“你也没好到哪去,还笑我。”
“……”
外殿守着的春分和孙得忠几人暗自抿唇低笑。彼时孙得忠听见里面皇上连“朕”都不用直接称呼“我”时,是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春分倒是心里乐滋滋的,饶是皇上的妃子再多再得宠,也没人能有皇后这般待遇吧。
话说到一半,只觉得眼前一花,竟是苏珩把她拦腰抱了起来。萧君雅这是今儿第二次低呼了,苏珩兴致果然是极好的。
苏珩低头吻了吻她微蹙的眉心,心情格外舒畅,朗声道:“君雅可知我多久没有想现在这般放开了大笑过了。”
薄袖滑了下来,她用雪白的玉臂勾住他的颈脖,红了脸颊赧颜道:“皇上,您就别再逗臣妾了,方才,方才简直有些太大逆不道了……”彼时俩人聊得连自称都忘了,她这才想起来,登时就别扭了起来。
瞧着萧君雅脸色羞红,贝齿轻咬着下唇,眸如秋水,苏珩抱着她坐到了凤床上,揉了揉她一头未绾的墨发,朗声笑道:“怎么,现在想起来大逆不道了?君雅早些时间想什么去了?”
萧君雅一时无语,只得握起了粉拳在他胸膛上像挠痒痒似的捶了一拳,而后将脸埋在他怀里,小声嘟囔道:“还不是皇上给的臣妾雄心豹子胆。”
以为自己说的声音很小,却不料被苏珩听的一清二楚,当即就听他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没错,是朕给的你雄心豹子胆。”说罢,抬起她的下颚,吻上她粉嫩的唇瓣,好一番深吻才作罢。
看着萧君雅红通的小脸,略露不满的眸子,苏珩心里的莫名愉悦,眼里情|欲渐升。苏珩着了迷似的,捧着她的脸便又吻了下来,萧君雅心里只得默默翻白眼,揽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得到她的回应,苏珩心头大喜,灵舌撬开贝齿,掠夺她唇齿间每一寸的芳泽。
萧君雅唇齿间发出浅薄的呻|吟,似撩拨一般激起了苏珩全部情|欲,他双臂圈紧怀里美人纤细的腰肢,直到俩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萧君雅臀部碰到他身下硬起的物件,脸上霎时又红了几分。
金红床帐层层落下,遮去了撩人春光。
春分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捂嘴偷笑不止,续而扯了老僧入定一般的孙得忠走下了台阶,留了几个满脸通红的太监宫女在那守着。
“孙公公,皇上今儿回去宣政殿,可有什么不同吗……”春分一脸笑容的瞅着孙得忠。
这话问的含蓄,就是在问皇上有没有因为馨妃的事受到影响。“唉,你也知道,馨妃一直受宠,眼下出了这事,皇上心情能好?”孙得忠叹一口气,又道:“还是皇后娘娘有办法,咱家听着里面……”他抿了抿唇,朝那处看了看,“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到底是皇后娘娘有法子。”
春分呵呵一笑,“公公你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人,以后还得劳烦公公累心了。”
孙得忠摆摆手,“春分姑娘哪里的话,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问咱家不就得了,咱家还能藏着掖着不成。”
内殿逐渐静了下来,萧君雅枕在苏珩手臂上,已有些昏昏欲睡。苏珩不慌不忙的用手摩挲着她的肌肤,所到之处,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