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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支持他。况且,她明白,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来不及往回收了,只得一拼。而且她相信,他会赢。
正是坚定了这个信念,顾冉才能如此平静的送他离开。
苏璟闻言不轻不重的“嗯”了声,深蓝色的袍角高高扬起,转瞬消失在门槛边。
夜沉如水,寒风萧萧,顾冉站在屋子里,听着外面响起的的声音,微微叹了口气。
北地的军队候命在皇宫外,萧清远所率的三千精兵随连震攻入皇宫,天下易主之事,就是如此简单。
苏璟一身深蓝锦衣,金贵华美,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是一贯的温润尔雅,哪里是即将要谋反篡位的人。
苏璟带着手下亲侍,穿过夜色深沉的街道,一路疾驰,停在了朱雀门前。这一行人里,除了为首的苏璟,其余都是一身戎装,长枪银甲。
如今苏珩已成瓮中之鳖,皇宫已成孤城,只消他一声令下,这天下就要易主。
一路上王府亲侍各个都杀红了眼,护着苏璟来到太极殿,来到那个离那把龙椅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要给苏珩无尽的羞辱,他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坐到那个位置上的。
苏璟周身温润气势陡然化为凌厉,他跨进太极殿的门槛,步步带着夺人般的凌冽。
此时的太极殿灯火通明,周围布满侍卫,苏珩面色从容的站在苏璟对面,依旧是一贯的沉稳淡然模样,似乎面前那个人根本不是欲要夺取他性命的人。
这太极殿的人皆是他的人,故而,苏璟在看见苏珩满脸从容之后,忍不住笑道:“不愧是当今圣上,既然是面临如此困境,亦能从容至此。”
苏珩负手而立,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斜勾起一边的唇角。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方在还站立不动的一众士兵,出手快如闪电,剑光闪过之处,血光四溅,即刻间,犹处于天下即将易主兴奋之中的王府亲侍皆化为了刀下鬼,死之前甚至犹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苏璟瞬间惨白了脸色,瞪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变故,以及横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利剑,他甚至在寒光凌冽的刀刃上看见了自己惨白的脸。
“皇兄不用找了,连震早已被朕的人制服了。”苏珩淡然的声音里带出一丝慵懒,视线微微扫过一旁的萧清远,再落到苏璟身上,“皇兄,你到底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太低估朕了?”萧清远不止是辅国将军,还是萧君雅的弟弟,苏璟居然想要说服萧清远和他一同谋反,委实是笑话。
苏璟脸色惨淡,算是明白过来了,怪不得一切都进行的这么顺利,原来竟是他成了瓮中之鳖!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眼神冷冽的瞪了萧清远一记。
萧清远一把利剑横在苏璟脖子上,笑的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苏珩眼角眉梢带着笑,负手站在苏璟对面,说:“都下去罢,朕和皇兄说说话。”
闻言,萧清远第一个不同意,握着剑柄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皇上,此人乃乱臣贼子,岂能让他留在这里。”他暼了一眼苏璟,说:“至少,至少将他绑起来!”
苏珩不以为然的笑笑,说:“下去罢,朕心里有数。”
外面还是乱做一片,里面到处弥漫着一股肃杀却又诡异的气息。
萧清远收剑,带着一众士兵退出了太极殿。
苏璟脚下是前一秒还为他夺取天下的兄弟,下一秒却变成了脚边这些冰冷的尸体。此时,他居然分不清心里面充斥的是恨意还是悲凉。
苦心经营这么久,一瞬间,什么都没了。
苏璟嗤笑出声,在这大殿里显得格外森寒,“终究还是输了,在离这龙椅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输给了你。”他啧啧笑着,笑他,也笑苏珩。
苏珩淡然笑笑,说:“你输给的不是朕,而是输给了你的自信和狂妄。”简云鹤和萧清远他都想动,可见的他对自己自信到了一种什么地步。
苏璟暗沉的眸中一瞬间就迸出了浓烈的恨意,他盯着苏珩,声音低沉森冷,“苏珩,我处处都比你强,凭什么你却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他冷笑,“你就是因为占了一个嫡字,就一路平步青云,若是没这个嫡字呢!苏珩,你哪里比得过我!”话到最后,已是非常激愤。
闻言,苏珩也不恼,只淡淡笑着,“看来皇兄对朕不满已经有些时日了。”
“少说这谢没用的废话!”苏璟怒道,“你我从小斗到大,你处处压我一头,就连最后父皇驾崩之际他都拉着我说不可做对不住你的事!哈哈,父皇到最后想的都是你!他哪里为我想过一分!”他与苏珩小时争宠,大时争权,他处处比苏珩强,却输在一个庶字身上,就连他母妃也郁郁而终,再也没得到过父皇的宠爱,这全是苏珩他们母子夺去的!
闻此言,苏珩目光冷然的凝视着苏璟,淡淡道:“若是父皇没有为你想一分,你以为你还能平安活到现在,站在这里与朕叫嚣。”
苏璟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哼笑,“父皇只是为了保住你的名声,才会在驾崩前给你说了那些话。否则以你的脾性,我与剩下的三个兄弟,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苏珩淡然依旧,“没想到朕在皇兄心里竟是如此不顾手足亲情之人。”
看着苏珩面上淡然从容一片,苏璟冷笑一声,说:“你与你母后一样,皆不是个好东西!”他至今仍然记得母妃临终之际对他说的那番话,她说太后是如何让她晋不了位,到死都是一个二品修仪;说父皇为何冷落了她,为何在他出生前几前不得父皇喜欢的,说这一切都是太后的错。
杨修仪那会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让苏璟争气,把他该得的东西都争回来。以至于小小年纪的苏璟在心里就对苏珩和太后仇恨起来,后来又因苏珩得先皇重视和喜爱,轻而易举的得了太子的位置,更是对他满怀恨意。
杨修仪对苏璟灌输的那些思想,那些她的怨恨,在苏璟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扎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苏珩听完苏璟这句话,微微勾了唇角,眼神里一片窥不到底的幽暗,“皇兄,若是朕母后确实有意做什么,朕以为你能在这个皇宫里平安长大吗?还是你认为当年的杨修仪有能力保你一路平安?”他唇角笑意加深,“皇兄,你是被杨修仪蒙了眼,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成自己的。”
这话一落,苏璟眼里迸出寒意,就听苏珩悠然说到:“你看,如今的你不就是在光明正大觊觎朕的皇位吗?”他微微一顿,面露讽刺,“还是皇兄想说,这皇位本该就是你的?”
苏璟怒气横然,“你是嫡子,我自身份上就差你一截,我从未说过这些东西是我的!苏珩,是我不服气不甘心!你们母子夺了我和母妃多少东西你知道吗?!”还记得母妃对他说过,以往太后未嫁进来之前父皇有多宠她,甚至向她许诺了皇贵妃的高位,但这一切全被太后横空夺了去,如何能不让人生恨!若是有了一个贵为皇贵妃的母亲,他想,至少在少时他在苏珩面前也是抬得起头来的。
苏珩呵笑,目光一下子冷到底,“知道朕母后为何嫁给父皇五年都未有子吗?这都是你那个好母妃的杰作!母后拿杨修仪当姐妹,杨修仪却暗地里对朕母后下毒手,欲要置朕母后一辈子无法生育!皇兄,你当真是有一个好母妃,朕可是差点就见不着皇兄你了。”
“说起来,若不是当初你太小,不能没人照顾,父皇这才留下了杨修仪一命。否则以她的罪名,就不是失宠这么简单的了。”
太后十七岁嫁给先帝,虽是自入宫就圣宠不衰,极得先帝宠爱,却是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才有了苏珩,其中的五年时间,足以让一个天真少女彻底明白了人性的狠毒。她掏心窝的对人好,别人却是暗地里对她下手,若不是太后暗中察觉有异,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太后以后的报复也是非常成功的,让杨修仪失宠,郁郁而终,连她儿子也从小活在自卑里。可是太后算准了一切,却漏算了杨修仪会把她儿子养成一匹潜伏的狼。
“不可能!”苏璟犹如五雷轰顶,面色震惊,他瞪着苏珩怒道:“休得满口胡言诋毁我母妃!”从苏珩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会是真的,他的母妃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朕胡言乱语。”苏珩冷笑,看着苏璟的眼神犹如看一个笑话般,“朕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大可去问问你府里的那个友岚,她是杨修仪的贴身宫女,杨修仪做过什么她应该最清楚。”
苏璟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他恨意满满的瞪着苏珩,咬牙道:“你以为你说的话本王会信?”
作者有话要说:苏璟是被他娘带歪的╮(╯▽╰)╭
128皇后皇千岁
【恨又如何】
苏珩淡然依旧;看着双眼通红的苏璟;眼睛冷冽,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苏璟;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服;不甘,说朕所得的一切只不过是占了个嫡字。”他沉声冷笑;“苏璟;其实不然,小时的你,最为自卑。你只不过把一切的过错,都推给了朕是嫡子这一事上;所以认为朕现在的一切得到的轻而易举;完全没有付出过努力。”
“苏璟,你该醒醒了,这无谓的梦,也该到头了。”苏珩目光冷然,睨着苏璟看,面含讥诮。
苏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面色惨淡。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了一切,苏珩说的对,他苦心经营这么久,最后却输在了他的狂妄自信之下。
想到这里,苏璟脑里极快的闪过一道灵光,他抬起脸来,笑的讥讽,直直的看着苏珩,说:“你真以为你那皇后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么?你真该去问问皇后,这些年来,她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谁!”
苏珩神色淡淡,并没因为这话就起了什么波澜,他心里平静如一汪湖水,无风无浪。
苏璟最见不得的就是苏珩这幅模样,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东西!他低低笑出声,看着苏珩的眼里无不是讥讽。
苏珩目露一丝怜悯,“你说完了吗?”
苏璟一愣。
苏珩目中最后一丝怜悯抹去,旋即有层层叠叠的寒意漫上来,他高声一呼,在外面守着的众御林军齐齐推开太极殿紧闭的大门,紧接着将苏璟押住。
苏珩摆了摆手,示意将苏璟带下去,却不料苏璟说了一句话,“此事全是我一人的过错,能不能求你放过冉儿和两个孩子。”
苏珩说:“若你能提前想到会有如此情况,你还会这样做吗?说一句不好听的,其实你心里只有自己,根本没为你的妻儿想过。”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也赶尽杀绝了,苏璟闻言,啧地一笑,满是凄凉。
方才还一派肃杀之气的大殿马上便变得的寂静起来,简云鹤看着地上最后一具尸体被拖出太极殿,几步上前,“皇上,结束了。”
苏珩叹口气,“是啊,结束了。”
“皇上,天已晚了,先回去歇着罢。”简云鹤又说。
“不了,你先退下罢,朕想一个人待会儿。”苏珩语气平平。
简云鹤看出他眸中一抹沉色,于是微垂了眼眸,作了一揖,“微臣先行告退。”
简云鹤一步一步退出了太极殿,最后掩好那扇朱漆大门,在两扇门合起之际,他看见里面那人眸里一片沉沉的死气。
大门合起,殿里烛火摇曳,似乎还能嗅到一丝血腥味,殿下残留着的血迹,看在苏珩眼里,只觉得有一股冷风窜进了身体里,冷到了骨子里。
苏珩转身仰首看去,处于最高处的那把龙椅,在一殿的寂静中散发着无上的威严。他一步步的走向正前方的龙椅,将手搁在扶手上,触手冰冷坚硬。
这把龙椅,确实是他轻而易举得来的,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对得起这个江山!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珩啧笑了一声,然后撩开朱紫色衣袍,坐在了摆放龙椅的丹壁上,真是,冰冷硌人……苏珩喉中溢出几声咳嗽,他握拳抵唇,不禁冷笑,又来了。
许久之后那压抑的咳嗽声才算止住,他以手抵额,低笑出声,“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来。”
这声话落,只见从暗处步出一个身着绛红宫装的女子,这宫里,能穿红色的,只有当今皇后。
萧君雅一身绛红宫装带着萧条的寂寥,苏珩却恍如看到了当日她嫁他时穿着的那身嫁衣。
苏珩扬唇笑了,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为何要这样对朕。”苏珩缓声说道,看着萧君雅面无表情的容颜,只觉得心里无比的抽疼。
“你恨朕,对不对。”他苦笑着起身,一步一步步下台阶,走向萧君雅身前,“君雅,你到底是恨朕的。”他苦笑出声,盯着萧君雅看,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来。奈何她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她连一个表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