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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贤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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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问题是,剪下来后还要再缝上去啊……他不脱下来,她怎么缝?
    “大公子,县大营来人了。”冬儿在门外喊一声。
    李政然手里还拿着剪刀与盘扣,回身复一声,“知道了。”
    出去见客要紧,莫语捻好针线,接过他手上的盘扣,趁他没甚在意时,靠近一点,垫着脚把扣子缝上。
    因为穿针引线,李政然不好低头,只能看到她的头发……
    如此享受女人的服侍这还是头一次,让他忽有些感慨,这就是妻子吧……成家的男人果然不同,这些年在外面一直是风餐露宿,从没有享受过家庭生活,所以即便他们夫妇之间还不算认识,但眼前这静谧的温馨也让他颇有些被人关心了的感觉。
    缝好扣子,莫语习惯性地咬断线头,直到额头碰到他的下巴时才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没规矩,忙退开一步,看着他的脖子轻道:“好了。”
    李政然笑了,不是取笑,算是高兴吧,伸手将剪刀地还给她。
    莫语默默接过,忽觉两颊热烫,因为自己刚才的无礼举动。
    在走到门口时,李政然又折了回来,自然是看到了她泛红的双颊,知道她怕羞,没好再靠得太近,只在三步外站定,从内衫口袋里取了一只小布袋递给她,“这个你收着。”
    莫语略带诧异地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张银号的票据,居然有一千两之多,另外还有一只玉簪和一对玉镯,“这些还是给婆婆收着吧。”没有分家怎么好由她来掌钱!
    “这是给你的,母亲那边我还有交代。”给她这些不是做他们夫妻的私房钱,而是给她用的,丈夫的钱当然是要交给自家女人。
    莫语抬头看他,“我没什么用到钱的地方。”
    “那就放在身边,等有用的时候再用。”十指在身侧微微伸展一下,因为不知道做什么比较好。
    见他要走,情急之下莫语捉来他的衣袖,“等等。”因为她发现自己唇上的胭脂沾到了他的盘扣上,这要是出去给人看到,她岂不要被说不守妇道?大白天的,即使夫妇,也不该有过多的亲密。
    忙用手背去给他擦。
    “大哥!”是刚到家的李政昔,因为回来没见到大哥,就迫不及待过来了。
    门开着,所以他就那么堂堂正正进来了,吓得莫语赶快收手,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把手背在身后。
    李政然也有些诧异,因为没想到政昔会进来。
    所以李政昔一进门便看到了一对脸色不太正常的小夫妻……




☆、二 入夜

本只打算了家宴,却来了好些乡邻,无奈之下吴氏只好临时操持额外的酒菜,索性未过十五,年货还剩不少,到不至于太过抓瞎。
    由于打下手的人不多,自家女人也只好上锅台,二房刚怀上二胎,自是不会让她来闻这油烟味,欣乐怕油烟,不能掌勺,又是云英未嫁,也不能上菜,只搬了软凳在厨房外择洗些菜蔬,掌勺、帮厨的也只剩下吴氏和莫语。
    好不容易做完了七八桌菜,吴氏这才能找地方坐下来。
    “娘,吃点东西。”莫语准备了两样婆婆平时爱吃的小菜放到小方桌上。
    吴氏看一眼媳妇儿,招手示意她一起坐下来,“你坐,我有话与你说。”
    除了应声外,莫语没什么额外的表示可做。
    在说话前,吴氏先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后道:“刚才县大营里送来书信,让政然到那儿帮着训练新军,他与我说答应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等安顿好了,也就要过去上任了。”说罢打量一眼莫语的脸色。
    莫语回视婆婆的打量,心想这定不是在问她的意见,怕是另有他意吧?只点了点头,目前她还做不了丈夫的主,而且只要有婆婆在,估计也她没做主的希望,所以除了附耳倾听外,她没什么好说的。
    “二房那边已经是第二胎了,你这长房不能不急,而且政然的年纪也不小了,所以——”盯住莫语,“你得快着些。”
    要多快?
    “我与政然说过了,他刚上任,诸事不便,不好带着你过去,所以你就留在家里。”
    这又是什么意思?想让她生孩子,却又不同意她跟着丈夫,是不是有点让人为难呢?
    “政然是个好孩子,也懂礼,所以……你主动些。”她是担心自己儿子太好性儿,轻易不会动自个的媳妇,作为母亲,她不好跟儿子说这种事,也只能对媳妇儿旁敲侧击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莫语低下睫毛,除了答应似乎也没别的路可寻。
    “你也吃一些吧,吃完回屋里收拾收拾,这里让柳妈她们收拾就行了。”
    “嗯。”点头。
    乍然与一个陌生人同处一室,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其实趁丈夫没回来前,她都梳洗好了,可丈夫一进门,她就又想再去梳洗一遍,因为可以浪费时间。
    隔着杉木屏风,他在里面洗澡,她在外面整理床铺,听着屏风里哗哗的水声,她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当□子这口饭不容易吃啊,家里家外,孩子长辈,更要服侍丈夫的需求,最重要的是还要让这些事情看上去有条不紊,正常运转,不能停滞,也不能过于突兀。
    压抑着颤抖的**,以最平常的脸色和动作为他更衣——女人是天生的好戏子,因为生活所需吧。
    李政然喝了不少酒,但十几年的军旅生涯,酒肉穿肠也是寻常事,所以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醉。
    进门时,他也想过夫妻之间那码事,说不想肯定是假的,尤其他的妻子还是个可人儿,但也正因为是可以光明正大为所欲为的妻子,他更不想让事情发生的太突兀,夫妻是要共度一生的,不能为了一时的**而让她对他产生惧怕,所以他只是像平常一样躺下休息。
    作为男人,出于潜意识的保护心理,他惯性地睡到了床外侧,而一般夫妻,都是妻在外,因为方便早起做家事。
    因此莫语对他睡到外侧有点意外,但既然已经这样了,也不好请他让位吧?
    还好他躺下去就闭目休息了,否则她还真不知自己敢不敢脱衣裳。
    一件件将衣服搭到床边的凳子上,直到身上只剩下兜衣后方才灭灯,爬进床内侧。
    所谓的主动也就是这样吧?这还不够明显吗?衣服都脱成了这样。
    正月的夜,冷得钻心,莫语搓着双臂,踌躇着该不该掀被子钻进去……因为他好像一点表示都没有。
    等了大半天,冷到极限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钻了进去,索性他穿着中衣入睡,两人之间不至于肌肤相粘,让她颇有些安慰。
    在经过一番绷紧的紧张之后,似乎慢慢有些习惯了,何况他身上很暖,不用手炉烘烤,被子里就暖洋洋的,很舒服。
    因为酒劲的驱使,李政然咳嗽了两声,她忙着要爬起身给他倒茶,不过在他发现她的意图后,阻止了,“不必起来,我不渴。”
    莫语又静静躺了回去,仰脸看着帐子顶好一会儿,方才道:“娘说相公要去县大营里任职。”
    李政然微微低首,看一眼妻子的方向,“是,兵部指派的,在北军黑骑军中服过役的,回乡可以做地方大营的教官。”因为刚才阻止她起身捉了她的手来,至今忘记要松开。
    “大营里……苦吗?”听人讲过,行军打仗,刀剑无眼,苦不堪言,所以很多人为了躲兵役,都逃去了外地。
    “开始比较辛苦,习惯后就不觉得了。”
    “塞北一年到头都下雪?”自从嫁人后,她就很少出门,一来婆婆管教的严,二来她的丈夫不在身边,少出去,也少惹口业,小镇上那些婆婆妈妈的嘴都很碎,未免当她们的牙慧,少出去沾惹为妙,这天下最容易得罪的就是女人,最不能得罪的也是她们。她很少出门,所以对外面的世界比较好奇一点,尤其遥远的北国。
    “不至于,不过冰雪期会维持很长时间。”她发上的馨香让他不禁往外挪了一点——他不是圣人。
    “相公去过京城吧?”听婆婆说过,他去过兵部。
    “去过几次。”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她的皮肤——竟没穿中衣。
    “真好。”男人可以到处走。
    “有机会我也带你去一次。”心中判断着她没穿中衣的意思。
    “真得?”她也很想出去看看,但自由这东西是建立在生存之后的,做妻子是她的生存方式,之后才能尽自己的努力获得相对的自由。
    李政然忽觉有点呼吸不畅,因为心中的欲念。
    莫语自然也感觉到了,她没有天真地装作不懂,只绷直了脚踝噤口不言。
    她对他不讨厌,他长得很好,也有温暖的笑容,她很欣慰自己能做这个男人的妻子,贞洁那东西不是不珍贵,本就是用来被丈夫夺走的,即便心有失落,但也不至于让她太过反抗。
    傍着黑暗赠予的胆量,李政然翻过身,趴到妻子身子上……说话好像有点多余,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低头吻了下去,不管是耳朵还是颈子……
    他是个男人,也只是个男人。
    洞房花烛其实是件野蛮的事,只是这一天的男人被允许野蛮。
    可就在事情正要开始时,忽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大公子,快些起身,衙门来人了。”
    李政然从妻子的颈子上抬起头,眉毛微蹙,不只是因为**无以宣泄,还有对“官兵”二字的踌躇。从妻子身上退开,坐起身。
    莫语也慌忙爬起来,寻了火折打亮,丝毫没在意自己只穿着兜衣,这年头,平民百姓最怕的不是灾荒,而是“衙门”二字。
    “我这就过去。”李政然赤脚跨下床,随手拿来衣袍穿上,在看到妻子也慌忙着装后,轻道:“你不必出来,我过去看看。”
    莫语将长发拨出衣领,伸手帮丈夫一起着装。
    李政然出门后眉毛才紧蹙,在妻子面前他不好太过严肃,怕吓着她,这大半夜的,衙门突然来人,定不是什么好事。
    穿过院门来到中庭,三个官军打扮的中年人正站在厅里,见李政然一进门,忙过来行礼道:“可是李政然李卫戍?”
    李政然在军中任过执戟卫戍长,那也是军衔。
    “是我,三位?”
    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兵服袖子上缝着两圈花结的——这是齐国地方军的军衔,这人应该算是个小领头,“在下康启,历城县军副统领。”
    “康大人,请坐。”李政然顺手邀他入座,“不知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紧急?”
    “是,下午刚接到的紧急军令,东北胡人犯境,我们历城县军三月调防至岭北,护阵中军!”
    李政然点点头,胡人犯境不是一两次,这些都是正常调防,没什么可担心的,“算是正常调防。”
    康启惭笑一下,“李卫戍是黑骑军精锐,自然见识过大战,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官营没打过什么仗,所以——”心里没底,且官兵们一听说要去打胡人,都吓得不轻,这偏僻小地方,何时见识过大战场面!以为胡人都是吃人的虎狼。
    李政然颔首,明白了康启的意思,“北地驻扎着备防军,而且黑骑军也会随时出击,中军只是在后方防备,护守京畿,所以护阵中军应该没什么仗可打。”连中军都找不到仗打,护阵的就更见不到战场了。
    康启一听这话忍不住松口气,接到调令时,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以为就要去赴死了呢,“兵部有明文,黑骑军服役后可以入乡军做教官,听说李卫戍已经接了任命,不知何时能来?”
    李政然笑笑,“待家中安排好就会赴任。”
    “在下回去就派几个人过来,李卫戍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交给他们就行。”这样他也能快点去,有他这个黑骑军的执戟长在,他们心里也有个底啊。
    “不必了,都是些家中琐事,我会尽快安排好。”
    “那就好,那就好。”
    ……
    如此一番折腾,李宅的人基本都被惊醒,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事,他们只是巡视路过而已。”军中的事家里人都不懂,李政然也不想讲太多,越不懂越容易瞎想,所以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也就行了。
    一家人这才放下心来,各自回屋。
    李政然回屋时,妻子正在做针线——反正怎么等都是等,不如找点事做,这样还比较不会瞎想。
    “没什么大事,几个同僚路过。”伸展胳膊,方便妻子更衣。
    莫语没问什么,只点点头。
    “明天回一趟甲山吧?”上床时他如此说一句。
    莫语放衣服的手微微顿一下,因为甲山是她的娘家,“相公先忙正事要紧。”
    “上次回来时比较匆忙,礼数未能尽到,回去一趟比较要紧。”娶妻三年才回门,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
    因为一场虚惊,这一夜也就什么都没发生。
    隔日一早,莫语自认为已经醒得很早,殊不知一睁眼却见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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