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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贤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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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睡熟,李政然才松开手臂,放她进枕头里,看着床内母女俩抵额而眠,他放下手中的残书,伸一只手到油灯上——掐灭。
    屋内霎时一片昏然——
    在炉火渐红渐暖之际,他也睡去。
    而院子里,莫父望一眼女儿、女婿房里的灯灭,再检视一遍儿子们的房间也一样安静后,独自来到院门处,检视门闩是否拴好,这之后,又将积雪里的冻肉埋得更深一些——想给女儿、女婿带回去。最后才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吹灯上床。
    为人父母的——天性操劳。
    ***
    李政然向来醒得早,对此莫语已经慢慢接受并习以为常,在婆家时,各房住各院,所以谁也不知道谁家是怎么个日常生活,可在娘家就不同了,一个大院住着,谁家女人起得晚,谁家男人起得早,一眼就明。
    一夜的大风,将地上残留的雪渣冻成了冰,走上去滑的很,怕孙子孙女们跌倒,莫父天还没亮就起来清扫——年纪大了,睡不了多少,能睡着就不错了,所以无所谓早起晚起,醒了就起来。
    李政然也是起床后才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拉开门看,却是岳父在扫院子,于是阖上门、卷了袖子上前帮忙。
    “吵醒你了吧?”莫父乐呵呵地问。
    “不是,在军中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李政然将岳父手里的扫把接过去——体力活还是年轻人来吧。
    莫父也没跟他争,弯身去拨雪,打算找几块好肉来炖,昨晚太仓促,还没跟女婿喝上酒,今天要好好招待他一场。
    “宁儿娘走得早,我跟她两个哥哥又经常进山,弄得这丫头没人管,野涩的很,也不懂规矩,以后只能是你多教着点了。”莫父道。
    “不会,她做得很好。”笑,是因为岳父用了“野涩”两个字来评价妻子,这是她极少会表现出来的性格,相处一年多来,他也只是偶尔看到一点点苗头,可见她将其藏得很深。
    “不过这丫头虽野涩,也有个好处——她知恩,对她好的,她赴命都行。”当然,故意要害她的,她也会赴命,所以他一直担心女儿进了李家这种书香大户会被人休回来,幸好摊上了这么个好脾气的女婿。
    “爹,你在说什么?”莫语刚起身,一出来就听爹在说什么野涩、赴命的,弄得她跟山里的母夜叉似的。
    “瞧你这哪是当人家媳妇的?起得比相公都迟。”莫父将一大块冻肉递给女儿。
    莫语打个哈欠——她今早已经算早了,往常都是他晨练之后,她才起来给他准备洗漱用具,而且他们夫妻算是李宅起得最早的了,连刘嫂都比他们晚。
    “中午给你做全肉宴。”莫语提着肉小声对丈夫道——由于婆婆勤俭的缘故,李宅的肉食没以前那么勤便,害她一直担心丈夫会吃不好。
    李政然看一眼岳父,后者正背着身,悄悄点头。
    莫父没转过身,但也感觉的出女儿个女婿关系很好,心里高兴,起身打算让他们小夫妻独处。
    “爹,你要出去?”莫语见父亲要走,如此问道。
    “是啊,柴火不多了,到晒谷场推些回来。”莫父一边说,一边将绳索扔到独轮车上。
    “我们去吧,乔乔还要好一会儿才醒。”莫语将肉递给父亲。
    “这不懂事的丫头,女婿是贵客,怎么老拉着人做事?”
    “贵客是不能做事,但贵客每天都要晨练,走吧。”拉过夫君大人当苦力去。
    ***
    出了院门,莫语一路看着丈夫一路笑,因为他推独轮车的样子很好笑。
    “你打算笑到什么时候?”李政然实在担心她把腰笑断。
    莫语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咯咯笑出声来。
    敞旷的晒谷场上,草垛东一朵、西一朵的星散着,晨雾轻薄,四下微清微朦,唯有女子清脆的笑声在薄雾中跳跃着——
    李政然停下脚,松开独轮车,看着妻子捧腹大笑的样子……
    在他的注视下,莫语慢慢止住笑,因为他老是不把视线从她身上转开,心想他会不会生气了?有些尴尬的伸手蹭蹭下巴,主动把自己的视线转向别处,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该怎么放,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自己的衣裙……
    直到这一刻,李政然才发现自己对她是动了心的,不然不会因为她而生母亲的气,也不会因为她生病而觉得心疼,更不会任由她突破自己的安全距离,毫无保留地叙述自己的过去和对过去的功过总结,如果说恋人之间需要心心相印,那么他已经在潜意识往那边靠拢了,只是——他的妻子年纪还小,恐怕还不能对他的这种感情有所回应,看来只能慢慢等到她了悟的那一天了。
    他缓缓伸手点住她的发鬓——
    他这动作害莫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眼神……说不清楚,很奇怪。
    “宁儿。”他道。
    “哦?”她疑惑地答应着。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将她搂在怀里……
    莫语从他的怀里抬头仰望,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以及下巴上微微冒出来的胡茬,她不太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他的眼神看上去很温暖,让她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他。
    “吆呼——”羊倌的一声赶羊声惊得两人赶紧松开彼此——他们的举止太过有伤风化。
    看着羊群转过草垛,来到他们这边,小两口自觉地退避到路旁,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目送着一头头大白羊从他们面前一一取笑过去——好像每头羊都在笑他们,连羊倌也是笑笑的。
    莫语心想,这羊倌幸好不是本村的,不认识,不然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待羊群和羊倌一走,小两口对视一眼,尴尬地对笑一下。
    “还——要不要去搬柴?”莫语随便指一下远处的柴堆,被他一瞅,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脸热。
    “走吧。”李政然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到车上,随即向她解释抱她上车的原因,“重一点才比较稳。”
    莫语没挣扎着要下来,而是坐在车上,背对着前方,正对着丈夫的脸,而他也一直看着她笑,让她禁不住伸手蒙住他的双眸。
    “这样我看不见路。”他道。
    “反正你也没在看。”她实在还不习惯他这么看她。
    “咚——”独轮车的轮子翻倒在半空轻轻转动。
    莫语揉着膝盖,嗔李政然一眼。
    李政然则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耸眉——是她不让他看路嘛。
    “都是你的错。”锤一下他的手臂。
    “我的错。”他答。
    ……
    日头高高跃出云层,薄雾四散,冬麦田一望无边,一对小夫妻坐在草垛之间相互指责。
    指责这东西有时也是一种情趣。
    ***
    当小两口搬柴回来时,小乔乔已经醒来,抱在小舅舅的怀里,本来正玩得欢乐,一瞅见爹娘的身影立即毫无义气地把小舅舅的脸推开,朝爹娘的方向哭起来,表示自己很念旧。
    “不行,爹还没洗漱。”莫语指着女儿的眉心警告,这丫头知道爹爹疼她,所以只要赖到爹爹怀里就不下来,有时连吃饭都不愿下来,婆婆还为此皱过眉,可鉴于长子太疼孩子,她也不好开口说。
    李政然一边接过妻子手上的脸盆,一边逗女儿笑。
    莫二嫂偷偷凑到莫语耳边道:“姑爷可真疼孩子。”
    “是啊,都快被他惯坏了。”趁丈夫洗漱之际,赶紧抱过女儿与二嫂一起往堂屋里去。
    大嫂、二嫂仍旧不说话,不但如此,她们与自己的丈夫也不说话,听小弟说这种局面已经持续了整个新年,两个嫂嫂也罢工了一个新年,各屋的饭都是各屋男人自行解决。
    如今来了客人,妯娌俩自然不好再闹下去,莫大嫂和莫二嫂又拾起了家事,斩肉、炖鸡、和面包饺子,颇有点过新年的意思,把一众男人给乐得,终于可吃顿人饭了——
    女人其实相当重要,在家里。
    ***
    一家人刚用完早饭,只听院门外有人喊“莫老弟”,这一声喊的莫家上下一个激灵。
    别是又来了。
    “怎么了?”李政然问妻子。
    莫语瞅着院门外的黑衣老者,对丈夫轻道:“乡邻,无儿无女,爹爹以前常让他过来吃饭,谁知后来他不只自己来,还经常带些陌生人来,好几次我们家遭贼都是他带得那些陌生人所为,但他实在太可怜,又不好不让他来。”道德绑架有时也很让人无奈。
    莫语一解释完,那位蹭饭老者也来到了堂屋门外——
    毛发外翻的狗皮帽,藏青色的大棉袄,腰上还勒着一条细麻绳做腰带,□套一条肥大的月白色棉裤,整个人看上去——很老,衣服很油,但与他身后的那个瘦老头相比,他算是极干净了。
    “莫老弟,听说宁儿带她女婿回来了?”蹭饭老人在莫家屋里搜寻一圈,瞅到李政然后,径直走过去。
    莫父赶紧上前招呼,没让他靠近女婿,这陆老头身上脏,女婿是读书人,又是富裕之家的子弟,怕他嫌弃,所以赶紧上前来握住陆老头的双手,“老哥先坐,正赶上吃饭,一起吃。”
    陆老头也没继续上前,而是由着莫父拉他入座,而与他一同来的那个穿薄灰衫的枯瘦老者也不问自请地坐到一边。
    “我就是照这个点来的,年前就知道你捉了头野山羊,等着来尝呐。”眼角瞄到身旁的同伴后,立即想起来要介绍一下,“跟你介绍一下,这个是自林都县来的方老哥,半仙呐,有什么吉凶祸福的事,他都能给处理了。”
    “方大哥。”莫父冲对方点点头,倒是不用让座了,人家已经自己坐下。
    陆老头在介绍过同伴后,看向站在岳丈身旁的李政然,“姑爷,别站着,快坐。”又转朝莫语道,“侄女,快给你相公看座呀。”
    莫语苦笑着让丈夫坐下来,颇有些同情他——今天碰到这个陆大伯,算他运气不好,恐怕难免要听他天南海北的胡诌一个上午了。
    她猜对了,但也猜错了,陆老头是盯了翁婿俩一上午不错,但不是他讲古,而是揪着李政然讲。
    莫家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再加上莫语,都很没义气地躲进厨房里忙活——假装忙活,实在是怕了陆老头的讲古。
    “姐,陆大伯带来的那个方老头说姐夫命里有将星。”莫骏来厨房偷吃时,顺便向众人报道堂屋里的最新进展。
    兄妹、姑嫂一听这话都笑了出来,陆大伯带来的人每次都说是什么奇人异士,可每次不是梁上君子就是路边乞丐,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连白家都卸甲归田了,你姐夫哪来的将星?”莫语笑道,顺便塞一块炸鱼到小弟口中问他味道如何。
    “别笑啊,我也觉得姐夫有将星。”莫骏却对此深信不疑。
    莫大嫂笑道:“你姐夫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当将军多可惜。”
    “嗟,大嫂,你是没听过火烧赤壁吧?人家周郎就是个儒将。”莫骏反驳。
    “什么叫‘儒将’?”莫二嫂问。
    莫小弟一脸无奈地答道,“儒将就是会读书的将军。”
    莫语冲小弟笑笑,“火烧赤壁我们没听过,不过火烧屁股倒是快看到了。”指着小弟的衣襟——正对着灶台口,就快烧着了。
    厨房里一阵大笑——
    笼罩在莫家的无声对峙因这一声笑而消失无踪,这就是所谓的一笑泯恩仇吧?




☆、三十二 白逝

三十二白逝
    撒上辛香料的烤山羊肉;香到几乎引出了全村人的馋虫。
    莫家来了好多不速之客,远亲近邻的都围坐在莫家院内的篝火旁;相互分享着彼此带来的美酒佳酿和糕饼饭团;热闹非凡。
    莫语与两个嫂嫂忙完后,也被叫道了篝火旁一起食用——乡下地方;规矩没那么严肃;何况这还是过年期间;女人上桌也是应当。
    莫父猎到的山羊虽大;可也架不住这么多人,为了让丈夫尝到正宗的甲山烤羊;莫语悄悄地切下好大一块羊腿肉,趁丈夫、父亲他们聊天时;细细切成小块,沾上香料放到他和父亲的手边。
    女儿这举动做父亲的在一旁看得相当清楚,也明白她的小私心,看来这丫头确实是喜欢这夫婿,没嫁错人。
    “想吃自己切。”莫语忍不住敲掉小弟伸过来偷食的爪子,“吃了那么多,还要抢别人的!”
    莫骏撇撇嘴,自己伸手往烤架上切羊肉去。
    “李校尉——来,喝一碗!”那个衣衫褴褛的方老头端过半碗酒到李政然面前,那脏污的拇指甚至还伸在杯子里。
    莫父担心女婿会嫌弃,但李政然看都没看,接过酒便一饮而尽。
    “好酒量,不愧是黑骑营里出来的人。”眼眸中带着赞赏,同时又有些沧桑的悲怆。
    李政然迷惑于这老者眼里的悲怆,同时也注意到了他拇指和食指间的黑印子——那应该是厚茧的残留,这人是行伍之人,而且擅用枪戟,因为一般的农人、劳作者不会呈现这种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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