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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瑾嫔啊,你怎么来了?”慈禧没好气的问道。
“瑾儿没用,病了这么久,不能随侍老祖宗左右,万幸皇上和老祖宗福佑,这几日总算见好了,这不今儿就来给老祖宗请安来了。”扮乖巧是目前这火药味十足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难得你有这份心,”慈禧的语气略微和缓了点,“来的正好,你就帮本宫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小李子,把这事说给瑾嫔听听!”
“奴才遵旨。”李莲英转向我,说道,“上个月老佛爷大寿,曾请了不少戏子入宫唱戏助兴,可昨儿个敦宜皇贵妃那的小福子出宫办事,却撞见那戏子穿着一身天青色绣福寿图的的绸缎褂子,竟和皇上近日所着的的一件衣裳一样,这老祖宗听说,一查,却发现这件衣裳衣袖领口用的乃是江宁府上贡的云锦,坊间绝无可能有售。这再一查,才发现皇上身上这件正是出自珍主子之手(大清建朝以来,为了显示后宫女人的贤惠,这些妃嫔每年总要做一两件衣裳给皇帝,逐渐形成了规矩)。更难以解释的是,当晚,还有人看见珍主私下和这位戏子会过面,且塞了几大锭银子给那戏子。”李莲英的虽然好象只是陈述事实,语气却耐人寻味。
我却越听越恼火,这分明就是栽赃嘛!谁不知道那什么敦宜皇贵妃当年就是慈禧选入宫的,这些年来也是与她一个鼻孔出气,她宫里的人就等于储秀宫的人。至于那什么私下会戏子,也没有真凭实据,只有一句有人看见,以慈禧在宫中的地位,要一百个人“看见”也不难啊。至于那件衣服就更扯,哪有宫里的女人送情郎还特地挑云锦绣上去整的跟皇帝的一样,那不是摆明告诉人家这衣服是从宫里来的嘛。
“此事倒真有些蹊跷,瑾嫔你怎么看?那宫外的戏子今早已经被抓起来,这会怕是正在审问吧。”慈禧状似不经意地看向我,眼神却叫人直冒冷汗。
怎么看?这个淫乱宫闱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啊!我总不能帮着你定五妹的罪来灭了我自己吧。只是眼下这表面证据倒是齐全,要为五妹开脱倒也是件棘手的事。
“恩,事实上,这个,我看吧,恩……”我唧唧歪歪的顾左右而言他。
“有什么就说,不要在那磨磨唧唧的。”慈禧不耐烦地说道。
见此情况,我无奈一咬牙,跪在地上:
“此事其实与五妹无关……当日与那戏子私下会面的是我,想是那人看错了。”我这什么毛病啊,又想把脏水往自个儿身上揽。
“哦?是你?那你倒说说,为何要私会那戏子呢?”慈禧抚着椅子的棱角,饶有兴致的问我。
“嗯,事实是这样的,当日沾了老祖宗寿辰的福气,臣妾才有机会听到这城中的名角唱戏,只是臣妾心中念着家中的阿玛额娘,希望他们也能听到这世间难得的曲子,所以才私下寻了那个唱得最好的戏子,请他择日到家中去为登台唱上一出。”这个理由有点牵强,我心里暗暗祷告能糊弄过去。
“这么说,瑾嫔倒是一片孝心,值得嘉许了~只是此事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必要私下会面偷偷摸摸的呢?”慈禧故意加重了“偷偷摸摸”四个字的分量。
“臣妾既然嫁入宫中来,就是皇家的人,不该再念着娘家人,所以当日臣妾只恐此举会招来非议,所以才私下见了那戏子,没想到反为珍妹招来了天大的误会!”我继续解释道。
“是这样啊,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那戏子的衣服难道也是你赠的吗?”慈禧那老婆子继续逼问,我有一种疲于奔命的感觉。
“这……”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要编出一种稍稍合理的解释,不过看慈禧的样子,我要再解释,恐怕就要惹急她了,怎么办呢?
就在此时,救星到了!
“那件衣服是朕赏赐给他的!”光绪清朗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我这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总算不要一个人撑着大局了。
“哦?皇上什么时候也喜欢听戏了?”光绪向来是不大爱听戏的,即便是那日大寿,他也是匆匆听了一会便走了。
“儿臣虽然对戏曲没什么兴致,但既然那些戏子能讨得皇爸爸喜欢,那儿臣自然也少不得要赏他们点东西。”光绪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那皇上只管像瑾嫔那样赏些银两便是,何必要赏件自个儿穿的衣裳呢,还有,这珍嫔做给皇上的褂子,怎么一下子变出两件一样的?”老虔婆咄咄逼人的问着光绪。
“事情是这样的,当日做褂子的时候,臣妾先是做了一件送到皇上那,可是皇上这一试穿,发现长了些许,臣妾就又重新做了一件。“五妹向来机灵,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接上话来。
“是啊,后来朕就一直将那件不合身的收在那,那日见那戏子比朕身形略高,就随手赏了他。“光绪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看来倒是本宫错怪了珍嫔呢,好孩子,快都起来吧。“慈禧又变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来,“只是不知道外边那戏子审得怎样了?”慈禧暗示我们她手上还有一步棋。
“哼!那戏子经常出入些王公大臣府上,难免不会为有心人利用来栽赃陷害,这等身份卑贱的人说的话岂可当真!”五妹直起身子,颇为不屑地说。
慈禧的面子上略略有些挂不住,微微怔了怔,但转瞬面色又恢复正常:
“也对,吩咐下去,若这戏子交代出来的与皇上和瑾嫔说的不一样的话,只管乱棍打死,不用来回报了。”
我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身居高位的人,就着以这样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吗?更让我觉得不安的是,这个戏子之所以枉送性命,多多少少与我也是有些关系的吧。
也许,要在这后宫生存下去,要站出来改变历史的年轮,我就要学会这种谈笑间用别人性命来起到威慑作用的游戏。
不管怎样,生活还是在继续。
继曾丙和吴大之后,志钧又安排了一个叫齐格的人进宫当了侍卫。所以即便是两个月未见光绪,这个齐格和安排在养心殿的宫女还是陆陆续续给我传来不少光绪的消息:
“皇上日日批折子批到很晚,临睡前总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回来常常到半夜还听见他的叹息。”
“皇上除了初一十五按例临幸皇后外,其余一多半时间都是翻珍主儿的牌子,但无论是皇后还是珍主儿侍寝后都没有‘落红’。”
“每次下雪的时候,皇上都会一个人去御花园的雪地里站很久,还不许任何侍卫太监跟着。”
……
这一条条消息听来,我的心也跟着悸动,我本非一个无情之人,只是,处在这样一个时空,这样一份错综复杂的感情,我又如何能接受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又一个大雪降下来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御花园的那块空地上。
第四十六章 发烧
one moment can change everything 第四十六章 发烧
大雪过后,月明星稀,整个紫禁城也归于一片宁静,花盆底的鞋子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吱吱的声音分外清晰。我有多久没有过来御花园看看了,这里的叶子绿了又黄,到现在落得一副光秃秃的模样,我都没有在意过。现在走在这,还真有一种大病初愈的畅快感。
现在已经是子夜时分,然而路的尽头,那片空地上,那个一袭白衣的背影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短短一年的时间,那个选秀时的意气少年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宇时常紧锁,眼神总带着忧虑的天子形象,这一切的改变,多多少少,有没有一点是因为我呢?
如果我没有退缩,像历史上的珍妃一样,义无反顾地陪在他身边,也许今时今日,至少,他不用这样一个人苦苦支撑着。
那天在储秀宫,他适时地出现,我们合力解围的情形让我想到了之前我们一起经历的种种,没想到我们彼此之间虽然看上去好像生分了,但这种默契却是没有因此减少分毫。他承诺过要保护我,他也一直在努力的去履行自己的诺言,只是我太心急的甩开了他的手,我不想等他成长,这一举动,真的伤了他吧。
现在这一刻,我的心突然涌起一阵冲动:
走上前去吧,拥抱那个落寞的背影,不管日后怎样的风风雨雨,陪他走下去,不去想历史会有怎样的改变,不去想会不会有人受伤害,更不要考虑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就这样,听从自己的心一回!
然而即便心理这样想着,脚下却迈不动步子。我始终鼓不起勇气这么做,同样的,我也无法毫不犹豫地的走上前去,告诉他我不能爱他,我们之间隔着一百多年的鸿沟。
我只能这样,躲在暗处,远远地忘着他站在那里,和他一起温习着我们之间那些铭刻于心的回忆,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我没有勇气去做一个决断,却在不知不觉中,贪恋那个每晚经过我窗前的背影,贪恋那个在我无助的时候响起的声音,贪恋眼前这个和我有这共同回忆的人。
一阵风吹起,刮得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也随之翩翩起舞。
“连风也懂得叹息,连雨也低下头去。觉得可惜,可惜我,只能躲在夜里偷偷的念你。生怕有人看穿,我们的秘密。我知道不可以再这样沉溺下去,所以我警告我自己,你只是幻觉而已……”
突然想到戴佩妮的这首《躲在夜里》,当初听的时候只觉得这样的感情太卑微而无法理解,今天却发现自己也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是的,我不应该再沉溺下去,至少现在,我应该转身离去,告诉自己,身后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对,现在闭上眼睛,转身,好!睁开眼睛,大步向前走。嗯,后面好像有动静?脚步声?不行,不能找理由回头去看,要坚决!
继续走,这腿怎么好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啊~“扑!”什么东西倒下了吗?不行!我捏紧拳头,继续机械的挪着步子。奇怪的是,身后也随之恢复了平静,也许是乌鸦把树上的雪摇了下了,不要想太多~
终于,在我艰难的快要走出御花园的时候,身后突然喧闹起来,脚步声,呼喊声,隔着老远我也能听到。
“皇上,皇上昏倒拉!!”一个太监尖利的声音划破宁静的夜空。
两天了,我不吃不喝得守在养心殿后殿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光绪一直在昏睡着,由于发烧的关系,中间几次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即便这样,他口中反复念着的还是“瑾儿”两个字,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他的床前悄悄的流了几次泪,我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劝他早点回来休息,看着他衣着单薄的站在寒风中那么久,我心里想的却只有自己,就连他昏倒了,我也没有发现,还径自离开。这两天中,他每次醒来我都欣喜万分,但往往过不了几分钟,他便又沉沉睡去,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我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一睡不起。这一刻,虽然紧握着他的手,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不踏实,只能在他耳边轻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希望能唤醒他模糊的意志。
整间寝宫除了下人便只得我一人。庄太医的一句“病因未明,或恐感染”将以慈禧为首的众人挡在了门外。而我,因为被庄太医认为感染风寒,算是半个病人,才得以待在这里。
载湉,你知道吗?这两天都是我们独处呢,现在我握着你的手,你能感觉到一些温暖吗?如果你能感受得到的话,就快点好起来吧,我答应你,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我的一颗心完全放在眼前这个昏睡的男人身上,全然未曾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庄太医,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慈禧坐在养心殿前殿宝座上,问着下面跪着的一排太医之首庄守和。
“回禀太后,皇上的病情时好时坏,还要继续察看才行。”
“都整整两日了,还要继续察看?你们这些太医究竟是做什么的,到现在还不能确定皇上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慈禧勃然大怒。
“皇上气虚体弱,加之感染风寒昏倒后在雪地里有一阵子,导致寒气入侵,看现在的情况,再不退烧,恐怕就是肺病了。”其实光绪的情况很简单,就是感冒发烧,由于没有现代的X光拍片,验血之类的检验方法,所以太医迟迟不能断定光绪是否感染了肺炎。
“肺病??”慈禧大惊!在这个时代,肺病往往是大难题,个别的了肺痨的,直接就只能等死了。再怎么说光绪都是一国之君,他要是得了肺病的话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我要进去,你们不让我见皇上,还不让我见太后吗?”珍儿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慈禧厌烦的皱了皱眉头,让太医们退下。
“放肆!此乃养心殿,什么人在外面大声喧哗?”慈禧故意问道。
“老祖宗,”瞅准一个机会,珍儿避开侍卫的阻拦,哭喊着跑进来跪倒在地上,“求您开开恩,让我去见见皇上吧,我刚听到太医说,皇上得的是肺病,老祖宗,您就让我陪着皇上,皇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