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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但我对这个妹妹倒真的是由衷的喜欢,坦白说,我并不希望后来珍妃的那些悲惨命运发生在她身上。
“姐,不要说这么认真啦,怪吓人的。”显然,此时的五妹还不太明白我画中的意思。
“宫里的嬷嬷差不多要来了,我们准备准备要开始上课了。”五妹提醒我说。
那天的课依然很无聊,无非是些宫廷礼仪,一遍遍的练习,我无可避免的走神,我的那些朋友们,现在在做什么呢,在设计公司,秀场打杂?在塞纳河畔喝咖啡?还是在venezia的Pontedei_Sospiri下kiss(威尼斯的叹息桥,传说恋人在桥下接吻就可以天长地久)?而我,究竟在这里做什么?!像一个傀儡,连说话甚至呼吸都不由自主……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个上午又过去了,我还在这里,呵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失望的。午睡时间根本睡不着,起来闲极无聊用毛笔在纸上画LV经典的Monogram花纹玩,以前无聊的时候,我就经常画各大品牌的经典图案或者LOGO来玩,偶尔也会设计一下花样,幻想将来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品牌。现在,这个梦想恐怕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抬起头望着窗外,天渐渐阴了起来,要下雪了吗。真好,我从小就喜欢下雪,可惜在这里不能滑雪,也没有人陪我打雪仗……
只一会,雪就下下来了,开始还只是细小的雪花,后来便越来越大,吃完晚饭后,地上已经积起了约半尺,北京城的雪总是下得很大,不经意间,已经把一切都埋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我不由得走到这片茫茫的大雪中,任由飞舞的雪花落在身上,粘在头发上,恨不能变成一只雪精灵。
“小姐,外面这么大风雪,还是进屋吧。”云儿拿着锦裘袍子过来罩在我身上。
“我想看看这雪,好漂亮。”我低声说,带着一丝渴求,让人不愿违抗。
“那我们还是到那边的亭子里坐着赏雪吧,我去沏壶茶给您暖暖。”云儿把我拉到了院子里的揽月亭,在石凳上铺上厚厚的垫子,才服侍我坐下。
云儿转身准备给我去沏茶,却被我叫住。
“不要沏茶了,给我拿壶酒来。”我缓缓地说。
云儿似有些诧异,但并未多言,片刻就将酒取来,小心的给我斟上。
我屏退包括云儿在内的所有下人,孤坐在亭中。握着手中的青花绘荷塘翠鸟纹酒杯,我人生过去的20年好像放映电影一般浮现在眼前。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对她的记忆仅仅停留在照片上那个素净,笑容温暖的女人。我人生的前六年,都是在香港的阿姨哪里度过的,在那里,我学会的不仅仅是一口流利的粤语……读幼稚园的时候,小孩子很喜欢比自己的父母是干什么的,最初年少的我并不知道整日忙绿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母亲已经死了,在几乎所有小朋友鄙视的眼神中,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第二天问过阿姨后,到幼稚园大声地告诉所有人我的爸爸是大学教授,很厉害的人,然而,已经没有人关心。在他们的心中,我就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向阿姨哭诉,她没有去学校帮我报仇,只是每天将我打扮得好像小公主一样去学校,戴着熨的整整齐齐,带着薰衣草香味的手帕,书包里永远有好吃的小点心可以分给同学。很快,我真的成为了老师同学眼中的小公主,再没有人关心我的父母怎样。由那时起,我就已经明白,物质,可以为你赢得尊重。
后来回到美国,和爸爸、哥哥生活在一起。爸爸依然很忙,更多时候,照顾我的是保姆和哥哥。哥哥很宠爱我,所有的零花钱都用来给我买冰淇凌和洋娃娃。他喜欢在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时这样说,“She_is_my_dolly_girl(她是我的洋娃娃)。”所以后来每次看到AnnaSui的dolly_girl香水,我就会忍不住心酸。那个那么疼爱我的男孩,那个优秀到可以让我自豪的对每个人宣布“那个全校第一的骆风就是我哥”的男孩,那个脸上永远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一路走来都从不让爸和我担心的男孩,就在三年前他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因为骨癌而像风一样离开了我们。病床上最后时刻的哥哥,面色苍白,瘦到我都不敢去拥抱他,依然还是那样温暖的笑着,宠溺的看着我。可是他不知道,他走了以后,他的dolly_girl就要脱下洋娃娃的裙子,去面对没有他挡着的风雨了。
那以后家里只剩下我和父亲,彼此关心,相依为命,却很难再亲近,我们的存在,提醒着彼此那些挥之不去的伤痛,所以我选择了一个人去意大利求学,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用学习,打工,shopping来让自己忙碌,让自己不再回忆。直到那天回去见到爸爸头上的白发和脸上掩不住的疲倦,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已经只剩下彼此了,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着。所以我选择了来这里,义无反顾。
可是,如果今天我回不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从此只剩下自己……
雪停了,月亮也出来了,银白的月光洒在雪地上,看的人更觉寒凉。
我已经喝到微醉,却也清楚地明白了,我,是回不去了……
我把杯子重重的摔在雪地上,恨恨的对着那清朗的夜空说道:
“一路走来,我的人生算不上幸福,我也决不是别人看上那么坚强,上天,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究竟要耍我到什么时候,我好累……”
Goodbye!LV,DIOR,GUCCI……
Goodbye!Daddy……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月色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孤零/人隔千里无音讯/欲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为离情”
我低声反复吟唱着这首《明月千里寄相思》,以前,夜深人静的时候,父亲经常在家里关着灯听这首歌,后来哥哥告诉我,这首歌,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
第九章 夜谈
Feel the new space 第九章 夜谈
那天晚上我喝得很醉,是云儿叫了好几个人一起把烂醉如泥的我抬回来的。好不容易服侍我躺下没多久,感觉胃里很难受的我又起来吐得一塌糊涂,如此蒸腾了大半宿,才在黎明前沉沉睡去。
等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我却依然头疼欲裂,挣扎着想起床,却被云儿按住。
“小姐,您快别起来,大夫说你受了风寒,要好好卧床休息。我的小姐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昨天……”云儿说着眼眶都红了。
“没事的,不要担心我。我躺下还不成嘛~这点小风寒,是打不倒我的。好云儿,你去给我倒点水,拿点东西来填填肚子好不好?我有点饿了。”我好声好气地说,还奉上一个有点谄媚的笑脸。
看到我这样子,云儿转涕为笑。听话的出去为我张罗吃的。
看着她出去,我还是起了身,睡了一天,骨头都僵了,还是动动的好。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神情憔悴,一双本就无神的眼睛愈发的空洞。我不禁苦笑,这就是现在的我吗?既然回不去了,那么再自怨自艾也是于事无补的。我把头发梳梳顺,因为不知道怎么去梳那些个复杂的发式,所以只是简单的用丝带绾成一束垂在脑后。然后寻了件素净的袄子穿上。
“小姐你怎么又起来了,今天天气冷,你身子又还没好,不好出去走动的啊。”端了一堆东西进来的云儿一见我又急了。
“我睡久了,有点难受,只是起来活动下,不出去的。”我耐心的给这位忠心护住的小丫头解释道。
“那您穿这么点也不成啊,我去给你拿件袍子来。”不顾我的反对,云儿把一件狐裘袍子披在我身上。其实,这屋里点了炭火,一点也不冷,这袍子披在身上反倒有些热了。但见她那么坚持,我也便没说什么,走到窗边坐下。
“您昨天画的那张画,今儿早上五小姐来看您,看着新奇拿去了。”看着我对着书桌发呆,云儿以为我在什么,忙解释道。
我画的画?难道是指昨天我随手涂鸦的Monogram花纹?“她要那个做什么?”我疑惑道。
“五小姐说这花纹很是别致,打算拿回去叫人绣在准备带进宫的衣服上。”
不,不是吧……清朝光绪年间的仿LV?还是修在旗装上?疯了……
不对,Georges_Vuitton是在1896年才设计出了经典的Monogram图案,那么,这样算来,以后岂不是有人会说他抄袭我的,呵呵,算了,让以后的历史学家去头疼吧。
不过,想到五妹要穿上那件改良版LV进宫,我还是要崩溃……
云儿端来的晚饭清淡可口,我一口气吃了许多,这么多天以来,倒是这顿吃得最舒心,不用再去想那么多回去回不去的,既来之,则安之,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吃饱喝足是大事!
收拾完碗筷,我又被云儿“安顿”到了床上。说实话这一百多年前的日子还真无聊,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更不要说什么手机,ipod了。吃晚饭大家就往床上钻,早早的睡觉然后再早早的起床。想想以前的我,动不动玩通宵,几乎从不在10点以前起床,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我还是不能习惯这种吃饱了就睡的安逸生活,刚想找云儿说说话,却看见门外进来一位一身青衣的妇人。这妇人我并没印象,其实这两个月我与府上的女眷接触并不多,所以,一时也猜不出这是哪位。
“四夫人!”看我愣在那没反应,云儿大声地喊了一句,恭敬的向那夫人行了个礼。拿来凳子伺候她坐下。
四夫人?我知道了,这位就是我的亲额娘,在阿玛的妻妾中排行第四,由于性子比较淡泊的关系,在各房之中并不算得宠。这次我选秀回来,她在家中地位自然大有提高,但她却没像五妹的额娘那样一下子嚣张起来,反而日日在庙堂吃斋念佛,益发安静到让大家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亲额娘。”我低低的唤了一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我来说,眼前这位额娘只能算是一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
大家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对坐着,云儿看这情况,悄悄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听说你昨夜感染了风寒,现在好些了吗?”淡淡的话语,却还是可以感到其中的关心之情。
“已经好多了,让额娘挂心了。”我努力扮演着乖女儿的角色。
“儿啊,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进宫了吧。外面的人都话额娘好运气,生得个做皇妃的女儿,额娘却觉得自己苦命啊,这些日子,我吃斋礼佛,只是想为你多积点福,希望你日后能平平安安。我只得你一个女儿,我并不需要你嫁什么了不起的人,虽然额娘只是一介无知妇人,却也知道一入深宫里,无由得见春。那后宫里的生活,时时要提心吊胆,如履薄冰。额娘反倒宁愿你嫁个普通人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过最简单幸福的生活……”说到这里,她止住不语,凝望着窗外,像在回想什么似的。
“额娘,没有关系。身为八旗女子,这本就是我们的宿命。既然要嫁什么人由不得女儿选择,那能够嫁给皇上,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至少额娘以后在府上可以不被人看不起了”我有些无奈的说。
“儿啊,额娘对不住你,要不是我身份低微,你从小在府里又怎会受那么多委屈,如今又要你为了他他拉家的荣华富贵进宫去,听人说那太后生性跋扈,性格多变,而皇后又是她的亲侄女,只怕你进到宫中,免不得要受些委屈的。”说着,额娘的声音有些哽咽。
“额娘放心,女儿入宫后会谨慎行事的。再说女儿之前选秀时见过太后,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反倒是对女儿和五妹慈爱有加呢。”我违心的把慈禧按着住在北京的太奶奶的形象来说了。
“是吗?但愿如你所说吧。对了,之前额娘给你的白玉镯子可要收好带进宫里去,宫里的庄守和庄太医是额娘旧识,遇有事可凭此镯求助于他。”她低声叮嘱道。
“是,女儿知道了。”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便开口再问。反正她口中的白玉镯子早已被我典掉不知所踪了,这庄守和估计也帮不上我什么大忙了。
虽然即将入宫,但我并没有像额娘这样对我的未来忧心忡忡,毕竟,瑾妃的一生我是了解的,虽然在深宫中过的孤苦,但一路基本还是有惊无险。相比之下,妹妹珍妃只活了她一半的岁数还不到。
又坐了一会,额娘起身准备回去,走到门口,却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了一句:
“儿啊,记住,任何时候,切忌展露锋芒,娘不求你富贵,只求你平安。”说完这句话,她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忍住要流下的泪水,转身离去。
屋里的我早已泪如雨下,和当初来这里时老爸说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