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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密的布局,精细的筹划,一切都没想到安迪可以看见他全部的能力。
安迪听到库洛洛的回答,眼中犀利而冰冷的目光一顿,骤然硬生生的止住,慢慢的化为了满目的平和,带着不可捉摸的距离和独立在世界之外的冷漠。
但是这压抑的平静,反而更加的让库洛洛心惊肉跳,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涩。
安迪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细碎的刘海,嘴里喃喃着“没关系,没关系”。便率先转身,推门进到屋里。其他的团员早已经完成任务回来。闲散的坐在地上,玛奇正在帮忙缝补断手断脚。飞坦跃跃欲试的想要调|教抓来的俘虏。
众人听见声音抬头,看到是安迪后有人随口问道,“团长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安迪心不在焉,听见问话后,只是抬起眼皮,淡漠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也没有作声,神色淡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库洛洛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随后才进门。也许是想要避免尴尬又或者是想要相处解决的办法,他并没有跟着安迪进入房间,而是坐在原地沉默良久后才将众团员任务情况询问了一遍,然后就解散了会议。毕竟木已成舟,他唯一能做的是解开这个死扣。
安迪关上门,无力的靠在门板上。他面无表情,眼神灰暗,只觉得浑身无力。巨大的疲惫感压迫而来,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睡觉,什么都不想。但是连移动自己的身体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
安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双手紧紧的攥着怀里的被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头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在安迪想要休息的时候,库洛洛推门进来,坐到了安迪的床边。
“安迪?”库洛洛知道安迪没有睡着,所以静坐了半会儿,才轻轻的叫他。
“……抱歉,我不想和你说话。”安迪露出漆黑的瞳眸,里面没有一点光亮,只有着浓郁的嘲讽和淡漠,甚至是带着微不可查的沧桑和绝望。他的目光中,驱赶的意思清晰而又明确。库洛洛看到安迪的眼睛,所有的话再口腔中转了个圈,然后只能作罢。
“你好好休息。”
安迪听着门发出咔哒一声,库洛洛离开了。安迪眼中的的讥诮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很疲惫,疲惫的好像呼吸都无法维持,疲惫的好像马上就会昏睡过去。他平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他慢慢的咬住嘴唇,泪水从他的眼角滑下。
安迪突然开始哭泣,他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沉闷的呜咽不停的从他的嘴里传出。
他以只觉得,他有了幸福,有了支柱,有了可以向前走的勇气,但是再次被打回原形。
他以为他有了归属,这里没有过于明显的黑与暗,即使他的罪恶和阴暗,也可以被包容。无论是杀人还是暴怒甚至是贪婪和丑陋都可以被原谅。
他也觉得,库洛洛会接纳他的一切,无论是他那些邪恶而黑暗的想法又或者是偏激自私的行为。
没有过于端正的三观,也没有虚伪的同情和友好,所有的一切直白而直戳忍心。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他可以在流星街中,自由的呼吸。
而同时他也发现自己是多么丑陋而不可理喻。
安迪很早之前就觉得,库洛洛在策划着些什么,针对他的。但是对于库洛洛他不愿意怀疑和揣摩,也许也有静观其变的心思,他给予了他伤害他的权利,或者是在告知库洛洛一切的结果后,潜意识的也在想他会不会真的做出伤害的行为。
有隔阂有距离,但是又因为深沉的爱而绑缚在一起,他不去想不去猜不去解释询问,任由一切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不想要动脑,不想要沉思。
直到所有都被血粼粼的暴露在面前,才清醒的观察周围的一切。
安迪自己动手,敲碎了他自己勾画的墙壁,突然照射进的阳光,刺目的让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库洛洛在怀疑安迪。
而怀疑在漫长的时间和意外的催化下,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隔阂和猜忌。
所有的言语和解释苍白无力,库洛洛知道安迪爱他,但是他还是妄图控制一切不可控因素。
安迪日记三十九页:
二十日。
有人在我脑海里疯狂的尖叫,这让我头痛欲裂。
第二十九章 摇摇欲坠
库洛洛觉得安迪需要时间冷静;而他也在思索如何可以化解一切的矛盾。他给了安迪一天的时间去冷静。然后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安迪的视野中,但是一切却与他设想的截然相反。
库洛洛每次都会在想要进入安迪的房间的时候遭受到激烈的拒绝,这拒绝在沉默中蕴藏着;更让人觉得难堪而刺目。
后来安迪被他闹得不厌其烦;终于默许他进入了房间;但是安迪也只是在一旁坐着;眼神都不给库洛洛一个;任由库洛洛自说自话。
偶尔库洛洛也会捕捉到安迪的目光;他会用充满讽刺和荒诞的目光看着他,眼角上挑;嘴角也勾的很大,搭配起来的弧度让库洛洛觉得;安迪真的将嘲讽和质问的表情做的很完美;因为他可以将所有的嘲笑和距离看得一清二楚。
安迪整张脸都显得十分的讥诮,也许他心里也是如此,充斥着嘲笑和怒意,库洛洛认为他无意间触动了什么,那些造成他偏执性格的诱因又或者是被他藏在心里的黑暗。
安迪不曾告知的过去,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如此执拗和冥顽不灵的偏激。像是火一样,非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焚近才罢休。那些藏在安迪心底的过往,他一直狠狠的压在心底,不曾告知库洛洛,但是他也没有丝毫的隐藏,露出的端倪让库洛洛不安和疑惑,也许他不是故意保留,只是认为这些事情不必诉说。
安迪将所有的行为无限的放大,然后自己揣测出无限的可能,最后偏激而颤抖的接受自己想象的真实。他揣测刻画出无限的恶意,然后再一一的否决,他清楚而理智的知道他自己是多么的神经质,只是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会自己延伸出无限的负面情绪,可他却理智而清醒,知道一切都是他的多想。
疯狂和理智夹杂在一切,每日每夜都让安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库洛洛的预料,所有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安迪逐渐在日后的生活中展现除了疯狂的无法理解的一面,14年之间所有的淡定和从容好似骤然间消失的一丝不剩。
他在库洛洛递过的水杯的时候,盯着半晌接过,面无表情的喝着,喝到一半突然将水杯摔在地上,杯子碎裂,干净的水洒在地上,继续用那满是嘲弄的目光盯着库洛洛,带着直指人心的锋利,像是被激怒的狼。然后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捂着脸惨烈的微笑,笑声刺耳而有种竭尽全力的感觉。
有的时候愤怒的将库洛洛的书全部扔出去,然后对着库洛洛讥讽的说:“把你的东西全给我拿走,不要放在我的地方。”笑着笑着声音却变得尖锐而嘶哑,过了段时间后又会自己跑出去将所有的书都捡回来整整齐齐的堆到库洛洛面前,对着他颇有些羞愧的说道,“你看我说的,这本来就是你的地方,我这么做太不应该了,抱歉。”
安迪晚上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碾转反侧,偶尔坐起来,像是想到什么,然后揉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的愤恨和不甘。半夜的时候,安迪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脚步焦灼而急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攥的很紧,头微微的低着,身体稍微前倾,像是年过古稀的老头子。
库洛洛就在角落里看着他,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
安迪知道库洛洛在那儿吗?应该知道,但是他却不在乎,安迪不在乎库洛洛在那里。
也许他所有的举动都在激烈愤怒的质问,质问库洛洛为什么这么对他。
库洛洛基本每晚上都守在安迪的身边,他不再用语言去劝解和分析,安迪的反常让库洛洛沉默,或者说是无能为力,也许是纵容。
不应该是这样。他不应该会因为一次的伤害反应如此激烈,像是不顾一切反扑的野兽。可是库洛洛也不会清楚,这次的背叛足够让安迪崩溃,甚至进一步滑入绝望的深渊。
安迪会在接近黎明的时候睡去,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枕头歪着,他只枕着一角,被子被他轻轻的拉在身上,他没有紧紧的抱住,而是蓬松的让被子盖在身上,然后整个人蜷缩在里面。
不是很紧密的结合方式,毕竟被子和安迪之间总会有距离,也许这个距离让安迪安心。
库洛洛会在黎明的时候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安迪的身边看着安迪睡着的脸。安迪的眼底有着浓重的青色,睡着的时候,眉毛也皱着,整张脸显得很委屈。
安迪本来就不经常在团员面前晃荡,所以即使不见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人好奇,除了玛奇和飞坦。库洛洛的回答是,他在上次任务中受伤了,在休息。
安迪的睡眠很浅,库洛洛站在他的床边也能知道他睡得不安稳。有一次芬克斯无意间从窗户跳进来,还没说话就被睡眠中的安迪一刀子吓得掉了出去。
安迪在枕头底下放了把刀,芬克斯跳上来的瞬间,安迪刷的睁开眼,向着他射出去,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做完后他才皱着眉毛,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条件反射,对不起。”
安迪总是很礼貌,他对着芬克斯很认真的道歉,这到让性格比较糙的芬克斯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哈哈大笑说着没事。
道歉完后安迪才松了一口气的爬到床上。库洛洛拿着一本书,抬头的时候无意间和安迪目光对上,安迪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很平常的继续把自己包起来。
但是库洛洛就是知道。
你看对你我这样我都不对你设防,你怎么这么对我呢?
安迪所有的行为都在无意识的说着这些。
两人的冷战,或者说是安迪单方面的冷战总是让房间的气氛很尴尬。
库洛洛给安迪递过去食物,安迪接过,会很礼貌的说一声谢谢。在库洛洛松一口气,以为一切有转机的时候变得面无表情。安迪的礼貌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斩断联系和互不相欠。所有的平和下,总是遮挡着一些尖锐锋利的东西。
安迪偶尔在睡梦中醒来后,阴郁的看着库洛洛。库洛洛合上自己的书,回视他。
安迪的表情会变得复杂甚至是扭曲,然后像是发泄愤怒不让自己失控一般的将手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带出巨大的坑洞,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我当初怎么会爱你呢……我当初怎么会呢?”像是陷入魔障一样的重复着。
这句话真的是相当的狠,让库洛洛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抽抽的疼。
“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库洛洛主动打破沉默,握住安迪的手,强迫安迪仰头看着他,鲜血顺着安迪的手滴答滴啦的滴落在地上,断裂的指甲,碾碎的肉糜像是在将一切的绝望点缀粉饰。
“……是吗?”安迪像是满脸讽刺的哼笑,然后目光平淡如水,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库洛洛从他的目光中得知,安迪不在乎原因,他在乎的只有结果。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安迪扯着嗓子对他吼叫,“我对你那么好,我把食物给你,我甚至给你挡刀,我决定好好爱你,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对我呢?”安迪的眼神激烈而痛苦,脸上带着一丝疯狂。
被人伤害的时候,想要不顾一切的跑去质问,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但是环境和个人的懦弱总让这些话难以出口,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任由所有的疑惑和不甘发酵成对向自己的利刃,绞碎神经,然后让一切折磨的自己痛苦不堪。
可是我也只能看着那些伤害我的人毫不在乎的生活着,歇斯底里甚至是疯狂偏激是我的,心安理得无所畏惧是他们的。
想要抓住伤害背叛的人疯狂的吼叫,想要掏出他的心脏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想要摔东西想要咒骂,想要丢弃一切理智去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你知道我会难过吗?”安迪突然哼笑,嘴角刻薄的抿起,带着割人的弧度,“你知道吗?你想过吗?你还是觉得我不会伤心?”讥诮,铺天盖地甚至沁入语言的讥诮,带着几乎颤抖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