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砚冰若有深意地看着斩风,除了知道他是花湖杨家的幸存者,其余一无所知,那巨岩般的身影里,似乎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连她也开始迷惑了。
目送斩风进府,张宽还是爬不起来,惧意压着精神,全身都觉得乏力,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眼睛不停地转动,寻找解决的办法。
黄石觉得奇怪,走上前问道:“太守大人,他们已经进去了,您为什么还跪着?”
张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甩他两个巴掌,但他更怕心中的秘密泄漏,压下怒火,喝道:“还不扶我起来!”
“原来是吓得腿软。”黄石心中暗笑,脸上却摆出一副恭敬的神色,搀着张宽起身,含笑道:“大人,这可是好机会,把他们侍候好了,日后前途无量啊!”
张宽心里嘀咕:“反正把柄已捏在别人手里,不如趁这个机会服侍好“上官﹄,日后也许会有更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轻松了许多,掸了掸腿上的灰土,傲然吩咐道:“黄石,上官到来,一定要招呼好,不能怠慢。”
黄石献媚般笑道:“上官好像对女人很感兴趣,车里放着这么一个娇小玲珑的美人。”
张宽深以为然,点头道:“对、对,你立即去办,嗯!一定要找些十四五岁、青春可人的少女,上官大概喜好这个,别找那些涂脂抹粉的骚货。”
“大人英明,属下现在就办。”黄石露出一脸邪笑,兴奋地离开了。
张宽抚着胸口呼了口气,内心的忐忑依然没有消除,眼前只能期待把这一行人侍候好了,免得招来灾祸。
张宽的宅子很大,除了前堂和主院,还有三个独立的院落,斩风等人被安排在最华美的清兰苑。
踏入清兰苑,一入眼帘就是一池碧水,池边种着几棵细柳,迎风微扬。池中有一座九曲桥,曲曲折折,与假山相连。假山挡住了里面的景观,只有登上假山,才能看到清兰苑的全貌。
“好漂亮啊!”幽儿甩开斩风的手,飞奔入园,在假山小桥间来回奔走,兴奋不已。
“上官,这里还满意吗?”张宽点头哈腰,极尽奉承。
“嗯!”斩风随意应了一声。
张宽见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拿捏不到他的心意,内心越来越不安,更加卖弄唇舌,把清兰苑的好处大赞一番,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鸣一见斩风有些不耐烦,抢步走了上来,含笑道:“张太守,上官他最讨厌多嘴的人,你还是少说几句。”
张宽吓了一跳,连忙闭嘴不说,过了半晌,见气氛太安静,又忍不住道:“如果上官喜欢,就在这里多住几天,下官也好尽地主之谊。”
“皇帝不走,我们也不会走的。”语气中,竟然有把清兰苑当成自己地盘的意思。
张宽却极度兴奋,时间越长,示好的机会就越多,还可以想各种方法服侍上官,以保将来的禄位,陪笑道:“上官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斩风忽然问道:“城里有没有好医师?”
“上官有病?”张宽诧异地问,换来的却是冰冷的一眼,差点吓出半条人命,连忙躬身应道:“下官立即去请最好的医师来侍候上官。”
“风哥哥,快来呀!”幽儿爬到假山顶上,朝着斩风挥动手臂。
“去吧!”斩风的目光从张宽的脸上扫过,转身走上假山。
张宽感到压力骤减,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边走边喃喃地道:“说话像上刑场似的,太难受了。”
鸣一噗哧一笑,道:“这个太守实在太窝囊,就算是左明来了,也用不着这么低声下气吧?”
“他好像有把柄在斩风的手上。”砚冰淡淡地说。
“把柄?”鸣一抬头仰望登上假山顶的斩风,咕哝道:“的确有点像。唉,老大越来越神秘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砚冰和藏剑都有同样的感觉,斩风的背景远不只说的那样简单,只是,冷漠的气质阻止了别人探求的欲望。
藏剑显得更担心,望着斩风的背影,轻叹道:“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住在官衙里,这对我们的行动实在不是件好事,我们是不是该劝劝他?”
“他一定还有其他的打算。”
“可盟主他什么也没说?”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想知道就必须开口问他。”
“嗯!盟主的实力和气度都是少见的人才,但处事的手段上还欠火候,我们原本就说要辅佐他,可是与他相处的时间越久,越觉得在他面前没有说话的勇气。”
“我们一起去问一问。”
砚冰心有共鸣,只是她与斩风之间又多了一层亲情,因此感觉不太强烈;藏剑原本是叱咤一方的豪杰,竟然有这种感觉,可见斩风那种压人的气势何等强烈。
在张府管事的安排下,几人很快就安顿下来。
砚冰心里疑惑,特意来到斩风的卧房。
幽儿正摆弄着家里的陈设,斩风静静地坐在书案后,眼睛盯着桌面,神色透着一丝孤寂和怀念,平日那种刚性的杀气荡然无存。
这是斩风进入人界之后,真正进入了居所,这个清兰小苑的陈设,与风家有相似的地方,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勾动他的思念。
“风哥哥,陪我去嘛!外面那么热闹,不去太可惜了。”幽儿搂着斩风的脖子撒娇。
砚冰道:“幽儿,他的伤还没好呢,应该多休息几天。”
幽儿呆了呆,伸手摸了摸斩风的左臂,怜惜地道:“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风哥哥,伤口还疼不疼,我帮你吹吹!”
斩风摇摇头道:“妳去院子玩吧!”
“我知道了,风哥哥休息吧!”幽儿很体贴,朝他嫣然一笑,蹦蹦跳跳地走出屋子。
“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十五岁的少女。”砚冰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
“嗯!”
“你还真像个哥哥。”
“妳是我姐姐。”斩风望着她。
砚冰心中一暖,眼神中露出了笑意,坐下之后问道:“你认识这个张宽?”
斩风的神色又冷了,淡淡地道:“他原本是风家田庄的管事之一,因为私吞财务、调戏妇女,被赶了出来,想不到做了太守。”
“原来……”砚冰乍听之下并不在意,但转念一想,神情突然一凝,惊愕地望着斩风。如果张宽曾是风家的仆人,这事绝不可能外传,否则张宽也不可能逃过灭门之祸,也就是说,斩风与风家的关系异常密切。
斩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暗藏玄机,从笔架上拿起一支毛笔,细细地把玩着。
砚冰紧盯着他,斩风的一举一动越来越令她感到怀疑,只是想不出他骗自己的理由,犹豫很久,小声问道:“这事连道官都不知道,应该是风家的机密,你怎么知道?”
“啪嗒!”毛笔跌落桌上,斩风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灵敏。
但他很快从惊愕中恢复,随口应道:“当时我正在风家田庄做客,亲眼看着他被赶出风家,后来风大公子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我。”
“风大公子!”这番解释并没有消除砚冰的疑心,怀疑的目光片刻不离斩风,问道:“真的是他?”
斩风见她眼神中有些古怪的神色,心里明白,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提他。”
砚冰摘下面纱,露出雪莲般的俏脸,苦涩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只是订亲,还没成亲,不算是夫妻。”
“可芯家却因为这门亲事满门被杀,是风家对不起芯家。”
斩风露出相同的苦笑,当年长兄与芯家订亲的事历历在目,也正是那次见到了砚冰,美丽的外表、高雅的气质,都给他留下深刻的记忆,想不到再次相见,却物是人非。
砚冰听出语气中的自责,有些诧异,道:“你又不是风家的人,犯不着这样,其实我也没有怨风家,亲事是我自己同意的,祸也是我引来的,如果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
斩风冰冷冷地道:“要怨也该是道官。”
“不错!”砚冰的目光瞬间凝固,杀气怨气一古脑地涌上心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也攥紧了。
斩风冷冷地道:“十大道仙、麟云,还有皇帝,我们一个一个杀。”
“皇帝!”砚冰若有深意地看着他问道:“你留下是为了皇帝吧?”
“嗯!”斩风坦率地点点头,两人有些同样的仇人,没有必要隐瞒。
“皇帝身边不会没有守护者,机会恐怕不大。”砚冰完全理解他的心态,但心里着实有些担心。
斩风紧握着拳头,毅然道:“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一试。”
“我帮你。”虽然知道情况凶险异常,但砚冰无法看着唯一的亲人孤身犯险。
“你们留下。”斩风沉声道:“如果一击不中,或是出不了手,我会全身而逃,你们不必担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呢?”砚冰幽幽地叹道:“我可不想象幽儿一样失去唯一的亲人,她还有个风哥哥。”
斩风凝望着雪白的俏脸,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砚冰是长兄的未婚妻,虽然人死了,但亲事仍在,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把砚冰当成了亲人。
砚冰摸了摸面颊,幽幽地问道:“我的脸色白得很难看吧?”
“像雪莲花。”斩风发现很难找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诉说砚冰的美貌,只能以物相喻。
“啊!”砚冰心头一跳,抬眼凝望,脸上没来由的闪出一抹晕红,仿佛雪地里的红梅,更加娇艳动人。
斩风看得呆了呆,忽然叹息了一声,长兄难得与这样娇美动人的女子订亲,却惨死在刑场上,还累得芯家灭族,只能叹天妒红颜。
然而艳红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暴风雪般的寒意,砚冰想起了这些年的经历,任何喜色都被冲淡了。
斩风对她的关心不比幽儿少,只是砚冰成熟稳定,不需要多操心,但见她脸色凝重,心中有些不安,琢磨片刻,关心地问道:“还在害怕你那位师叔吗?”
本已苍白的脸颊失去了最后的血色,砚冰忧色忡忡地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没有你在,我会害怕。”
她下意识地握住斩风的手,只有这样才能心安。
斩风不再往下问,因为那是属于砚冰的秘密,不能问也不该问。
此时,藏剑、木斐和鸣一都走了进来。
刚刚踏入房间,三人都被眼前景象惊呆了,斩风的身边站着一名绝色少女,肌肤雪白,整个人就像是雪堆出来似的,漆黑的眸子镶在雪白的脸上,粉红色的双唇,长发又密又黑,神色冰冷。
“老大!这位姑娘是……”看着两人亲昵之态,鸣一以为是斩风另一位情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木斐像傻子一样紧盯着砚冰的脸,流千雪本已让他惊艳万分,没想到这名女子的容颜也毫不逊色。
藏剑的反应较为平静,只看了一眼,目光又移向斩风。
看着几人的神色,斩风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砚冰时也是这样,当时还羡慕长兄娶了一位绝世美人,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同伴。
砚冰很平静,回头扫了一眼,缓缓地戴上面纱。
“妳……妳是……”鸣一这时才意识到美人竟是砚冰,不禁呆若木鸡,实在无法把凶狠的砚冰,与面前这位绝色少女相提并论。
“坐!”斩风指指椅子。
藏剑走到斩风下首坐下,劝道:“盟主,这里虽然舒适,但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想想后路吧!”
“我知道,等皇帝经过后我们再上路,幽儿病发就是这几天,我想这里会比起舒适。”斩风又拿起毛笔,沾着墨在雪白的纸上狂书。
“可是——”藏剑欲言又止,转头向砚冰求助。
砚冰已明白斩风的真正用意,不但不出言阻止,反而望着藏剑劝说道:“你不必再劝了,只要做事小心,就不会有问题,何况只是三五天的光景。”
“你不是也在担心吗?”
“我相信他。”砚冰深深望着斩风。
张宽原以为,知道他当年在风家做过家仆的人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