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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冰却无动于衷,凭孜木的所做所为,死足十次也不为过,根本不必同情。她掏出一块手绢,为斩风擦了擦手上的血,柔声道:“你看着幽儿小妹,其他的事我们处理。”
“嗯!”斩风擦干净手上的血渍,转身走回床上,把幽儿抱在怀里,继续为她按摩。
鸣一堪堪反应过来,惊叹道:“老大实在太恐怖了,幸亏我不是老大的敌人,不然早就吓死了。”
砚冰冷笑道:“这个色鬼,居然想打幽儿小妹的主意,死了活该。”
木斐叫道:“还有张宽那个混蛋,也不能放过。”
藏剑从惊愕中恢复,神色凝重地道:“张宽先不忙杀,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这种小人,没有必要让他死得太痛快。”
“交给你了,我也去帮幽儿小妹。”砚冰会心地点点头。
幽儿成了所有人的心头肉,满副心思都放在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身上。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张宽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赫然发现地上血淋淋的尸体,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叫道:“你……你们居然……杀道官……”
藏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冰冷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你给我听好了,道官在你的太守府里被杀,消息传出去,你第一个倒楣,我们有左大人撑腰,未必会有影响。
“你也应该知道,左大人暗地里与道官对抗,杀几个道官也不算什么,只要你处理妥当,我保你无事,你如果敢大声嚷嚷,后果自负。”
张宽这才意识到道君死在自己家里的后果,事到如今,即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唯有把事件掩住,才能有一线生机。
“这次是你的机会,办好了,左大人那里我们替你举荐,办不好,要你的命。别忘了,道君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况你一个书生?”
威逼加恐吓,把一个太守吓得连爬都爬不起来,只能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一切都听上官的指示,千万别惹出大麻烦。”
藏剑见他这副德性,知道打死他也不敢向外张扬;却不知,其实风家的事比这个更令张宽害怕,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把斩风抖露出去。
鸣一和木斐都松了口气,忙着把死尸抬出屋外,又打了一桶清水,洗去屋内的血渍。
藏剑望向床上,幽儿的情况并没有改善,情况还是让人十分担忧,同时担心斩风刚刚伤愈不久,身体会支撑不了,劝说道:“盟主,不如你去休息一阵。”
斩风哪有心思休息,幽儿的病情每一刻都牵动着心神,看到洗地的水,心中忽然一动,急忙唤道:“快准备一桶热水,也许可以减轻痛楚。”
砚冰点头道:“对,热水也许有用。”
“是,是。”张宽哪敢不答应,战战兢兢爬了起来,在鸣一的搀扶下走出屋子。
斩风又道:“藏剑,院子的事你处理,我和砚冰看着幽儿。”
“我明白。”藏剑随着也走了出去。
砚冰摸着幽儿的黑发轻叹道:“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换了别人,宁愿自杀也不愿受这份罪,幽儿小妹从小撑到现在,实在不容易啊!”
“是啊!我当年被杀……”斩风摇摇头,没再往下说。
“被杀?”砚冰茫然看着他。
幽儿的叫声打断了她的问话,斩风也趁机躲过一道难关。
很快,屋内架起了一个大浴桶,里面装满了热水,斩风和砚冰把幽儿放入水里,经过热水浸泡,抽筋的情况果然好了许多,人也渐渐平静下来。
与痛楚抟斗耗尽了幽儿所有的精力,累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但神色很平和,尤其是看见身边的斩风,信心更足。
“睡吧!”斩风亲昵地抚弄着沾满水珠的黑发。
“风哥哥,明天带我去玩,我要吃糖葫芦……”幽儿很听话,乖乖地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呢喃着,很快就进入梦乡。
斩风和砚冰对视了一眼,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斩风也少有的露出笑容。
“她很信任你。”
“我是她哥哥。”斩风抚摸着被热气熏得发红的面颊,无论动作还是眼神,都像亲哥哥,“扇君这些年一定
很累啊!十五年,每年有十二天这样的日子,想想真苦。”
“是啊!难怪他们兄妹的感情这么好,换成了我也一样。”砚冰凝望着他,问道:“扇兄真能复生吗?”
“一定有相见的一天。”斩风斩钉截铁的语气不由得砚冰不信。
砚冰用毯子把昏睡中的幽儿包了起来,然后稳稳地放在床上,含笑道:“我想即使扇君再次出现,她还是会把你当成亲人。”
斩风怜惜地望向幽儿,沉声道:“下个月还会有一次,连我都感到心怯了,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娇弱的身子,为什么能承受这种痛苦?而且平时的她一点忧色也没有,每天都那么开心。”
“也许正是经历的痛苦太多了吧,因此她才会珍惜每一天的快乐,你和扇君都让她看到痊愈的希望。”砚冰满眼怜悯,但话中之音不只是在说幽儿,也是为自己的身世感叹。
“可恶的怪病!”斩风愤然一拳击在自己的大腿上。
“别着急,不是说黑雾泉能治吗?只要到了那里,幽儿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嗯!我们要尽快启程。”经历了这一夜,斩风恨不得立即就飞到岛上去。
“就这么放过戟布和皇帝吗?”砚冰一句话便刺中了要害。
斩风沉默了,血仇就像影子一样挥之不去,流千雪的安危更是时刻牵动着心神,这些都不是随意就能放弃的,沉吟了半晌,他忽然喃喃地道:“如果阿雪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有办法治疗幽儿的伤。”
“也许吧!”砚冰知道思念是无法抑制的,越是压抑,感觉越是强烈。
幽儿醒来已是正午,睁开眼睛发现斩风盘膝坐在身边,虽然脑海中记不清这一夜是怎么过来,但身躯的感觉最直接,以前发病完了,身子连动都不能动,需要在床上躺一天才能下地,现在的感觉舒适多了,而且还有些力气,可见昨夜经历了许多事情。
斩风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连忙睁开眼睛,见幽儿已经醒了,心中大喜。
幽儿握住他的手嫣然一笑,俏声道:“谢谢风哥哥,昨夜一定很辛苦。”
斩风欣慰地道:“你没事就好。”
幽儿亲昵地把头枕在斩风的大腿上,露出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态,娇笑道:“又有一个月可以玩了,真好。风哥哥,我们还要到哪里去?”
乐天的性格也感染了斩风,面对笑容灿烂的幽儿,他的心里也开始透入一丝阳光。
“幽儿小妹没事吧?”砚冰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坐在床边亲切地问候幽儿。
“冰姐姐!”幽儿娇笑着也扑了上去,搂着砚冰的脖子,笑道:“冰姐姐昨夜也辛苦了吧?幽儿给你捶捶!”
她的天真无邪,让一向冷若冰霜的砚冰也被逗乐了,嫣然笑道:“快躺下吧,再有什么事可不好了。”
幽儿摇了摇头,笑道:“不怕,得了这病后百病不生,只要过了这一天,之后的一个月都平安无事,所以我要尽情地玩。”
“嗯!你再休息一天,我们一定陪你玩。”砚冰扶着她又躺回被中。
“太好了。”幽儿一手抓着斩风的手,一手抓着砚冰的手,笑道:“以后我就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嘻嘻,真好!”
砚冰问道:“幽儿小妹,你到底得了什么怪病?怎么这么厉害?”
幽儿撅着嘴道:“不知道,哥哥也不清楚,只说天漩岛黑雾泉能治。”
“我一定会带你去黑雾泉。”斩风坚定地承诺道。
“嘻嘻,风哥哥对我最好。”幽儿娇态十足,抓着他的手亲了一下。
“盟主!”外面突然传来了藏剑的呼唤声。
斩风走出屋子,发现藏剑和张宽两人都在,问道:“什么事?”
张宽抢先禀道:“上官请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留痕迹。”
藏剑道:“我们两个演了场戏,让外人以为孜木已经离府了,应该不会有人怀疑这里。”
张宽得意地笑道:“即使他们把整个城翻转,也不可能找到尸体。”
自从孜木被杀,张宽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其实他对道官也是又怕又恨,孜木一死,进入道官的愿望彻底落空,如果东窗事发,倒楣的一定是他,而出身的秘密要是泄漏,又会被道官诛杀满门,因此只能尽全力掩盖消息。
“知道了。”斩风打心眼儿里讨厌这个反复小人,如果不是藏剑要利用他的官位,早就下手铲除他。
“下官以后就是您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宽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依然尽力献媚。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下官告辞。”
待张宽走后,藏剑劝道:“虽然张宽不敢把事情传出去,但留在这里危险度太大,幽儿既然好了,我们应该立即离开,免得再惹是非。”
“我早有决定,你们四个带着幽儿绕路去宁州城,我还有事要办,办好后去宁州城找你们会合。”
藏剑惊讶地问道:“盟主,你要独自行动?”
“我的实力你应该清楚,不会有事。”
藏剑思索了片刻,小声问道:“你要去找雪姑娘?”
斩风沉声道:“天漩岛黑雾泉还要花很多时间寻找,但幽儿的病每个月发作一次,伤害太大,阿雪擅长治疗术,即使不能治愈,也能减缓痛楚。”
“我明白了,我会尽全力守护他们。”
“谢谢你。”斩风拍了拍藏剑的肩头,这位兄长一样的同伴虽然说话不多,但总是能从实际处入手,而且对于自己的决定从不置疑,尽属下最大的本分。
用罢午餐,斩风以出游为名,带着一行人离开武阳城,一直送到城南的韵河桥边。
“好了,你们先走吧!”斩风勒住马缰,挥手告别。
幽儿坐在砚冰的怀里,正感兴奋,听了这话竟像是孩童似的撒娇,道:“我不要!风哥哥去哪里,幽儿也去哪里。”
“幽儿,跟冰姐姐在一起不好吗?”
“不好!你答应今天带我去玩,说话不算话!”幽儿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俏丽的小嘴高高撅起,眼神也满是埋怨之色。
斩风实在拿她没办法,但刺杀朱雀皇帝的行动十分凶险,不能把她带去,只好求救似的望向砚冰。
砚冰在幽儿耳边柔声劝道:“他去找雪姑娘,你总不会希望你的风哥哥不开心吧?”
“去找雪姐姐吗?”幽儿瞪大眼睛看着斩风,嘻嘻一笑,两只手刮着面颊,娇笑道:“原来风哥哥要去找心上人,嘻嘻!”
“我会去宁州城找你们。”斩风终于松了口气,再次挥手作别。
“盟主保重!”
“老大小心!”
道别声中,一行人渐渐消失在斩风的视线中,他拨转马头,往朱雀皇帝必经的大道奔去。
通往官道的道路都被封锁了,斩风往北走了二里,就遇上了重兵把守的关口,所有的人都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拦下,盘问搜查一番才肯放行。
他没有自讨没趣,绕了十几个路口查看,情况都一样,别说人,就连飞鸟也难闯入,而麻烦的是,每一处都有道官协防,虽然等级都不高,然而道官一旦施展遁术,他无法追截,因此不能硬闯。
巡视了半天,斩风觉得一动不如一静,朱雀皇帝迟早会到武阳北面的行宫留宿,只要在这里等着,就一定能等到最好的机会,而且可以从张宽嘴里得到消息,于是他又回到张宽的府第。
张宽正忙着打点孜木被杀的事,见他一个人回来,心里纳闷,好奇地问道:“上官,您的家眷呢?”
“走了。”斩风淡淡地道。
“啊!走了?”张宽大吃一惊,惶恐地问道:“是不是下官招待不周?他们住得不习惯?”
“我刚接到左大人的命令,要我沿途查看皇上的巡视,他们留下来不方便,所以送走了。”
张宽恍然大悟,陪笑道:“原来如此,皇上很快就到,我早已设好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