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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不了多久了……”淡淡的说着这句话,却让祈的心底掀起大波浪。
“怎么可能……”祈紧紧的拉住微凉的手,三年的时间,能够让大夫和病人之间改变太多,他视这个女子为朋友,为知己,从未想过她可能这样的离去。
“若是我走了,你就将念念带在身边,由你照顾念念,我很放心。至于师兄,就让他带着对我的恨意一直活下去,只要师兄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只是让他觉得我背弃了他,这又何难。”
婉转一笑的女子,莞尔之间笑意温柔,那是真正懂得爱情的人才会明白的。
祈怔怔的看着她,念念倒是听懂了微凉口中的话,从祈的怀中挣扎着下去,然后哭着喊道“娘亲,娘亲,念念不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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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乖,娘亲哪里也不去。”
将稚嫩的孩子抱在怀中,那小小的身子传来的淡淡奶香让微凉的心底微微有些感叹,她体重有虫毒,自然不能喂养念念,念念从小基本没有吃过母乳,所以念念的身体并不是太好,念念这孩子举手抬足之间像极了自己,神情心性却像极了师兄。
“念念,你不是最喜欢祈叔叔了,以后要听祈叔叔的话。”
念念紧紧的抱住微凉,然后一张小脸蛋上面噙着泪花,然后呜咽“娘亲,坏,我不喜欢祈叔叔,我喜欢娘亲。”
她知道什么是走了,隔壁小萝卜的娘亲也是走了,就是再也再也看不见了,想到再也看不到最喜欢的娘亲,年年的心里一阵的慌乱。
“……”可是站在一旁的祈倒是无语,对于小孩子多变的心思有些透彻,那份悲哀倒是被冲淡了不少。
将念念高高的抱起来,这个动作却是耗费了不少的力气,轻轻的喘着气,微凉将头靠在念念的脸蛋上,然后不知不觉中,眼泪就滑落在念念的脸上,念念急忙反手将微凉抱住,轻声的吹气,然后不停的说道“娘亲不疼不疼,来念念给娘亲吹吹。”
这一句话将微凉逗得破鼻而笑,三个人在黑暗中前行,白天就赶路,晚上若是有客栈就再客栈休息,若是没有就再郊外,就这样走了十来天,念念突然发起高烧来,祈握住念念的脉象,然后轻声给微凉说道“微凉,我们必须找个客栈休息下,这样赶路我们没事,可是念念受不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对于微凉而言,念念就是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宝贝,微凉本就慌乱到了极点,祈一说话就不停的点头,附近最近的客栈叫做福来居,三个人进去的时候,掌柜正在柜台打着算盘。大厅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吃饭。
三个人赶了好多天的路,衣衫早已经灰尘扑扑,掌柜抬起眸子看了看他们三人,然后继续打着算盘。
祈的眉角一皱,然后走到柜台的前面“掌柜,怎么不出来招呼?我们要客房两间。”
掌柜抬起头,然后悠悠伸出手,祈不太明白的看着掌柜,半天没反应,掌柜的脸色微微有些变,然后冷冰冰说道“没钱还来住什么店?”
祈突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灰尘布满的衣服,怎么看都是落魄的样子,祈微微眯起眼睛,然后所有的人没有人看见他的动作,就看见他挥手之间,一锭金子就深深嵌入了掌柜的柜台桌子里。
掌柜原本鄙夷的眼光立刻变得有些热络,急忙走出柜台,然后走到祈的身边哈腰“请问公子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然后端一些饭菜到房间中。”掌柜急忙叫小二来招呼祈,小二伸出手想要帮微凉抱住念念,微凉转身躲开,然后紧紧的抱住念念自己上楼去。
天字的房间都是挨着二楼的东面,微凉进了房间,房间到还整齐,床在靠近窗户的地方,这几日,他们基本都挑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就是不想秋无意找到了。
师兄的脚程,定然应该去过逝水山庄了,肯定知道她和祈并没有回逝水山庄,师兄是绝顶聪慧之人,若是回到开始住的屋子查找,或许会知道他们走的方向的。
当时就该一把火将那屋子烧掉,将念念放到床上,然后将窗户拉开,有些着急的拉着祈的衣袖说道“祈,快找大夫。”
“……”祈上前握住念念的小手把脉,一边说道“微凉,你莫不是急乱心了,这天下之间,还有谁的医术能够比我更好,何况你自己也是个医学名家。”长叹一声,微凉听了脸色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紧紧的握住念念的双手。
“咳咳……”
微凉捂住口轻声咳嗽起来,却是不敢惊扰了念念,只能一直闷着咳。祈听见了转过身,恰好看到微凉的五指之间红色的液体慢慢的流淌下来,微凉用另外一只手遥遥,示意并不碍事。
祈只能转过头继续看着念念,念念只是这几天他们睡野外着凉了,并不碍事。
念念的双颊通红,睡梦中极为的不安慰,踹开被子,然后嘟嘴喊道“娘亲,娘亲。”祈低下头,半响之后背对着微凉说道“微凉,即使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为念念想想,你对秋无意温柔,对自己残忍,何尝不是对孩子的残忍,念念才2岁,你就忍心她没了娘亲。”
微凉的神情很安详,很温柔,然后抬头微微笑起来,轻声说道“念念是个孩子,所以如果我不在了,她会伤心,但是还是会好好活下去,可是师兄不能。”
祈不在说话,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是无法走进这两个人之间。
淡漫之间,与这个女子三年相处,她的淡然,温柔都在感动着他,他视她为知己良朋,若是说,他真的不希望这个女子离开这个世间。
走出房门,恰好碰见小二送来热水,小二看见祈就眼睛一亮,急忙哈腰,那样的阿谀让祈有些厌烦,然后随手丢了碎银子给小二,小二笑逐颜开的卖力将水抬进微凉的房间。
夜晚的月光有些清冷,半夜的时候,因为担心念念,微凉睡得并不安稳,隐约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微凉起身,还未站起来,就看到月光下得窗户飘来一抹白色的身影,跳进房间的男子伸出食指在嘴边轻声的嘘。
微凉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越发美丽的男子,倒是有些恍惚“你怎么来了。”
月光下得青年眉眸依旧,眉色淡淡,妖娆万分,看到微凉的瞬间,他似乎有一瞬间的怔住,然后呵呵直笑,然后眯起眼睛,靠近微凉的身边,吐气如兰“微凉一别多年,倒是风采依旧,如斯美丽,我却老了。”呵呵直笑得青年说道自己老了得时候长叹一声,好像他真的老了。
看着眼前这如红颜祸水一般的男人,微凉转过头去,眼睛有些湿润,这一别经年,再见故人,到是真有些感叹。眼睛淡淡的有着湿润的痕迹,偷偷的拭去,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身去。
梁未央的目光围绕着她,有些贪恋的看着这三年之前的女子,比起最初,她如今更加添了一份的温柔,或许这就是为人母的不一样。
他在窗户外面看着这个女子细腻的温柔,看着她对怀中的小女孩关怀备至的样子,突然之间想起那个生自己的女人,或许在她的生命,自己也从未真正的喊过几次母妃。
梁未央从来就是你给予了多少,就还你多少的人,那名为母妃的女人并没有给予他任何的温暖,反倒是让他孤独的生活在那个吃人的地方,他学会了太多的东西,也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明珠翡翠,权倾天下,或许最初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一点点的温暖。
可惜那作为母亲的女人没有给予,那个被唤作父皇的男人,一生爱的却是一个并不爱他的女人,或许这就是悲哀。
“微凉很不幸运,住的是一家黑店。”梁未央轻笑到说着,北宁王府手下从微凉一出了那个村落就跟上了微凉,一直都只是暗中保护,看着微凉改变路线,梁未央就知道定然是微凉会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没有料到,念念的突然生病,让微凉住进了这家黑店,一别多年,若是说没有丝毫的想念那是骗人的,梁未央日夜兼程赶到这里,不过是为了看一看这个女子,看着她低眉侧头的一笑,好像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
“你见过秋公子了吗?”原本以为不会在意,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人人都知道在洛微凉的心目中,秋无意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这句话一出,梁未央就看到微凉的身子一怔,原本一直柔柔拍打着念念的手力道这样一失。
“曾经你对苏拢非倾心相待,甚至不惜将整个洛家拱手相让,那个时候,我就认为这个世间,你不会再爱上除了苏拢非之外的任何人,后来与你相识相守,我才发现越是对待陌生人,你从来不会欠他半分的情分,反倒是你真心相待的人,例如你的师兄,你曾经放肆的享受他的温柔,却是全心想报,如斯的熟悉,就放得越深。”
梁未央的笑容有些苦涩,所以到头来,他在洛微凉的心目中只是个外人,因为洛微凉从来不会欠他半分的情,洛微凉承受的情分都会数倍相还。
若是真心将你放进心底,她的骄纵放肆,才会在你的面前显露,梁未央的笑容慢慢的勾勒起,却始终无法开怀大笑。
“微凉打算到北宁王府,这一次又打算用什么来回报梁未央。”他将她视为这个世间最重视的人,她却将他视为这个世间最陌生的人,这样的倾心相待换来她一句士为知己者死,还能怎么样?
“北宁王此次若是能护微凉,微凉自然倾心为北宁王效力,至少……”微凉的脸色有些惨白,微微一笑,嘴角的潋滟红色滴滴犹如蜡油滴落在梁未央的心底“在微凉去之前,定然会将王爷推上这天下最高的位置。”
何为去?梁未央心中有着疑惑,却并没有问出口,反倒是拔足走到微凉的身侧,然后低声说道“微凉可记得当日那句话,若我为王,你必为后,微凉,我身边那个位置永远只会为你停留,只要你一句话,我登位之日,也是封后之日,只要你愿意,念念我会视为亲生,从此她就是我大梁第一公主。”
微凉慢慢的后退,她并不想告诉梁未央她可能活不了多久的事实,而且,轻轻的抚摸着念念,她不想念念掺杂进无尽无休的皇权争斗之中,更从来不曾想过做皇后。
皇后有什么好,曾经她洛家富可敌国,冠绝天下,莫说皇上,就是天下也无人能够出其左右,所以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对她而言,她从来不曾真正看过,她不承谁的情。
“我助你登上皇位,得这天下,你护念念和祈的安危,而且不能让师兄死,这就是条件。”
抬起眸子的女子眉眸坚定,看不到一丝的犹豫,那双眸子定定的看着梁未央,想要他的答案,梁未央心底有些恻然,心中莞尔,就是答应又何妨,日后他登上大宝,何愁天下不在手。
好像看透了梁未央的心思,微凉淡淡的添上一句“王爷日后是九五之尊之颜,定然一言九鼎,微凉就不用让王爷黑字白字,只希望记得今日的承诺,若是王爷有违这誓言,微凉就是在天涯海角也会让王爷知道违背诺言的后果。”
将怀中的念念交付到梁未央的手中,然后说道“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那双眸子仿佛囊括了所有,梁未央忍不住点头。
凤栖宫中终年是照射不到丝毫的太阳,与其说是寝宫,不如说是冷宫,这个地方曾经也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也曾经权贵驻留,这里曾经是大皇子的居住。
大皇子是个仁慈的主子,对下人一向很好,不少的老宫人,到了现在仍然会记得那个明朗的青年,笑容温暖,总是对着宫人门笑意盈盈。
就是那样一个人最终被卷入夺嫡之争,大皇子虽然是嫡长子,而且颇为受先帝宠爱,但是大皇子的母亲只是一名身世普通的妃子,几乎来说在背景上并不占优势。
就是这样的人,在那场声势浩大的夺嫡之争中,大皇子被化为三皇子一派,三皇子是沈贵妃唯一的儿子,世代金戈铁马的沈家,在朝廷中一向占有一席之地,可是最终三皇子失败了,是最小的梁墨登上了皇位。
大皇子最终被满门,大王妃是当朝黄侍郎的女儿,满门皆亡,唯独剩下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念及那个孩子皇家血统,并未随着父母一起葬送。
可惜大皇子死后,凤栖宫中得宫人也稀稀拉拉走的差不多,唯独剩下曾经受过大皇子恩惠的老嬷嬷来养育皇长孙。
梁墨登机之后忙着平定内外,何况那时候的他根本还是个孩子,根本忘记了那个曾经的侄子,那孩子就再这样的环境下慢慢的长大。
甚至还来不及拥有名字,那个孩子就孤独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