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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来到城镇,跟他说了街边叫卖的东西都是需要用钱去卖,而不能自己拿,这里住宿要钱,吃饭要钱,喝酒要钱,玩耍要钱。
风广陌对于这些事吸收很快,也对人间很感兴趣。
本来是小槿带着他走,后来,则是他带了小槿走动了。
再后来,他自己改名为尹千觞,亦喜欢上了喝酒,这和小槿极为投契,两人简直说是一拍即合,每每到了城镇非去酒馆不可。而没钱的时候,不像小槿那般去揭榜做任务,而是去赌坊……尹千觞虽然法术都不大记得,但是怎么用却是顺手拈来,甚至,断断续续也记起了法术的咒文和施法方式,而不是凭借身体记忆。
小槿看着一个守礼沉默的青年突然变成一个豪爽的大叔,因为身处他身边,到没有丝毫察觉。
只有一回喝酒的时候,因为江湖上流传着紫仙子加入了某大家族,而感慨良多,不小心喝高了,开始回忆往昔,才发现眼前男子已经变得能独当一面了。
“……好像,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呀?”小槿趴桌上傻傻看他,“看你如今已可以独自生活了呢……”
最后低声念着,“和那人一样……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也许男子本就海量,虽然和女子喝了同样多的酒却还未醉,拿了酒坛喝了一大口,酒水撒入衣襟也不自知,从容接口,“小槿儿你喝醉了呢,哎,世上的美酒看来也只有本大爷独自享用咯!”说完贼嘻嘻一笑。
“去你的!这坛子酒也有我的份儿!”小槿抬起迷蒙双眼,晕红了双颊,懒洋洋伸了手过来抢酒坛,“……给我!”
无奈看着眼前女子喝醉的强横姿态,又感受到酒坛另一侧的力道,尹千觞酸溜溜松了手,“哎……美酒哟……哎我说,小槿儿你都喝醉了,就别喝了,喝了也是浪费呀!”
小槿咋呼挥臂,“混蛋!本大爷我今天高兴都不让我多喝呀!”她打了个酒嗝,再次露出傻兮兮的笑容,“我跟你说哦,我的好姐妹终于嫁了她喜欢的,对方也喜欢她的人,我能不高兴吗?”
对于江湖流传的美谈尹千觞也有耳闻,凑近挑眉问,“小槿儿你真喝高了……跟那个女人交好的是笑修罗瑾文,不是你小槿儿……”
小槿闻言,神色一暗,恹恹地趴回桌面,“……啊……是啊……”她伸出手掌数着纹线,“跟瑾文交好的都不是小槿我的朋友……小槿认识的人只有……呃……少恭……”不习惯的叫着太子长琴今生的名字,又瞥了眼眼前的男子,她憨憨傻笑,“还有千觞你……”
尹千觞看着眼前总是快乐的女子突然阴沉起来。
“不过呀……”她懒懒撑起下巴看他,意兴阑珊,“你们都不需要我了……千觞你打算什么时候抛下我呢?”
“啊?”尹千觞张大口,“抛下你?”
“对啊。”小槿理所当然道,“跟那个该死的小心眼少恭一样,总有一天要抛下我的……”
为这句话下的意思琢磨了一会儿,尹千觞面上却豪爽大笑,“小槿儿想多了,少恭不是派你来照顾我的吗?”
小槿冷哼一声,瞪他一眼,“屁话!是本大爷跟他说要来照顾你的……看你人生地不熟还失忆了,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负!”
尹千觞一愣,才明白过来,一直以来以为是欧阳少恭派人来,一半是为了照顾他,一半是监视。不想却只是眼前女子自作主张……
最后,尹千觞闷笑,“……小槿儿还真是好心肠……”拿了放置中间的酒坛,仰天灌了几口。
小槿闻言,突然一乐,咯咯直笑,接着又低低哭泣,“好心肠算个什么东西?被抛弃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哇啊……!”最后她哇哇大哭。
尹千觞一僵,酒坛遮了脸,隐晦四下瞅了瞅,嘶,对面的女子已被人瞩目同情,而他则是被谴责的目光戳了满身窟窿,他苦笑道,“哎哟,小祖宗呀,你好好的哭什么?谁抛弃你了?我不是没把你丢下吗?”
哪知小槿哭的更大声了,口中含混不清,“滚……谁管你丢不丢?你敢丢本大爷非揍得你满地找牙!……”
喝醉酒的小槿防范意识也是极高,自然不会多说欧阳少恭多少事出来。之前偶尔几句已是极限。
可,许是太过难受,她此刻没有闭嘴,而是以小声的声音,犹自喃喃,“……不要我就算了……本少爷有的人要……”
她猛的起身,越过对她而言稍显宽大的桌子,探过身子,揽过他脖子,一手撑着桌子,吐纳近乎咫尺。
尹千觞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酒香下那幽幽体香,就连她冰凉的身子,此刻几乎贴在他火热身上都让他觉得极为舒坦。
“千觞,可想要我?”
最后,她继续凑近,迷蒙看向眼前的尹千觞,晕红的脸颊扬起氤氲暧昧不清的媚笑。
“……怎么要都可以哟。”
《千年调(古剑奇谭)》千里不留行 ˇ捌ˇ 最新更新:2011…08…20 19:31:51
——列子乘风。
睁眼,绵长的白色世界。
冷无香柳絮扑将来,冻成片梨花拂不开。大灰泥漫不了三千世界,银梭了……呃……山中湖。(本来是银梭了东大海= =)
小槿揉着宿酒后发胀的脑门,自得其乐地改了小曲儿曲词。周围雪花漫天,即使她本来冷体质,却也不由觉得打了个哆嗦,好冷的天。
小槿低下头,仔细想了想,之前不是在和千觞喝酒么?怎地一下到了这里?看起来,是一座高山……
背后突然罩下阴影,透过惨白的雪光,她回眸眯眼,懒懒看着来人,看出不是尹千觞,不由低喝,“是谁?”
对方声音清冷,话语间有说不出的熟悉感,“小槿认为是谁?”
她琢磨着这么熟稔的口吻,到底何人?尹千觞自然不是,那长琴?声音不大像呀。想到声音,又想到之前的欧阳少恭还属于变声期……
心里一个咯噔,小槿小心翼翼问,“少恭?”
那人宽大的袖袍鼓动,亦是冷哼一声,“不然是谁?”
啧……!
小槿心中啧啧有声,我怎么知道谁?走江湖久了,谁会没事去探知对方是否是修道中人?
心下诽谤着,面上却越发小心翼翼,“我怎么会在此?”
“……日前接到千觞传来的消息,说是要一个人走走,想我着人带你回青玉坛。我想着,多年与小槿未见了,便亲自来接你。”他悠然道。
小槿心一沉,自嘲而笑,果然……还不是要抛下她?还是早就传信叫人带走她?
恹恹低了头,应了声,“哦。”
欧阳少恭眼眸闪过怒气,接而沉静道,“可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搅了小槿好事?”
好事?
好事……总是难成的。
不成的才是好事,成的就不是好事。
虽不记得昨晚做了什么,可想来喝醉酒也不过撒泼耍横或者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小槿耸肩,“无妨……既然是好事,那总会有机会做的。”她说罢,心里尤在感慨,原来自己喝醉酒,会轻生呀。
……想死也不是头一回,说到底,和太子长琴牵了契约,亦是找死之举。物妖生涯太过漫长,凭她这般懒散修炼,等她拥有人的体温,人的心跳的时候,也不知会不会到世界大战之后。如此,活着,也很无趣呢。
小槿自嘲,她就是太过软弱,才会被太子长琴拿捏,若是当初头回见面,直接鱼死网破,死了一了百了,倒也干净。
“总有机会?”已长高不少的清隽男子重复,不置可否道,“……那小槿可要努力了。”
抓抓披撒肩头的青丝,小槿无奈道,“说这些做什么?……来这里,少恭可是有事?”和人说了几年少恭,倒也说的很顺口。
欧阳少恭颔首,“这里是昆仑。……我已查到韩云溪就在此地。”
小槿摸摸下巴,已经到这里了?又拿眼看向对面的男子。
……短短的发已经可以束扎起来,青涩圆润已被沉稳的棱角替代,本来和她差不多高的身躯也拉长许多,他已长成了一个风姿卓越的青年。
原来……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吗?
小槿微微晃神,不由有些心虚,“少恭您今年贵庚?”
男子唇角一勾,含了几分讥讽,“二十有四。小槿问这,是何意?”
二十……有四?!
汗珠哗啦啦由额间顺流而下,小槿干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问问……问问……”
“……上去了。”
“哦……”
九年过去,既然是由太子长琴确定,那么韩云溪自然真的在此。
他被昆仑山天墉城的执剑长老紫胤真人收为徒儿,每日教他练剑,却不让他与旁人练剑,加上他为人孤僻,久而久之到被天墉城众弟子不满了。
小槿沉默看着欧阳少恭同是沉默的侧脸,沉默看着他发现韩云溪果真在此时的欣喜,沉默看着他和一只梦魇随口几句将之鼓动,沉默看着紫胤真人为救徒儿用了离体入梦之术而受梦魇煞气侵蚀不得不闭关,沉默看着被千夫所指的韩云溪——如今的百里屠苏被人刁难辱骂,沉默看着欧阳少恭对那个辱骂百里屠苏的弟子施放某种毒性粉末……
最后,沉默看着百里屠苏和那人同处经楼抄写经文时,因那人身死而百口莫辩,被戒律长老罚于思过崖却收拾了东西毅然下山。
沉默捂着胸口处,小槿跟着欧阳少恭身后进入琴川地界。
似乎早收到消息似地,老仆寂桐已在城门口等待,一同的,还有一位年轻公子。
“少恭你可回来了!”那年轻的书生远远见了他们即刻飞奔过来,一脸笑意看了看她,“少恭说要接的人就是她?”
不解侧头看了看身边青年。
青年浅笑颔首,察觉她目光,突然伸手拍了拍她头顶。“是她。”
……大丈夫立于世,当无所畏惧。
——我勒个去!我不是大丈夫!我当然会怕!
心惊胆战看着身旁青年对她突然温柔起来,小槿心头打鼓狂啸,这是什么情况?他又有什么目的!?
又看见青年温文尔雅地勾起一抹浅笑,对她解释,“这是小兰,琴川方家的小公子,方兰生。算是故交。”
你还是我故交呢……小槿酸酸想。
似乎也明白眼前女子心中所想,青年又轻笑了一下,“……当然,小槿也是我的故交。”说罢又对那方兰生介绍,“她是姬槿文,小兰可唤她小槿。她……是……嗯……”
方兰生不知明白了什么,突然连连点头,笑弯了眼,“哎哎!我懂得!我懂得!那少恭是先回家还是先去看我二姐?”
喂喂,这位公子你懂什么了?!还有长琴!我不姓姬啊!即使被武王武后借用过,又不用跟他们姓!我要姓也是该跟你姓啊!……呃,太子?这不是称谓么?有这个姓么?……太子长琴父亲是祝融,莫非她该叫“祝槿文”?OTZ……
小槿再次心头狂啸,囧囧有神看着眼前奇怪的发展。
欧阳少恭沉吟了会儿,转头看向缓缓走到跟前,没有出声的寂桐,问,“老爷夫人如今可在府上?”
一直沉默的寂桐掩袖咳嗽了数声,才缓缓道,“老爷夫人听说少爷回来,特地赶回来了。”
青年点点头,“如此,便先回家吧。小兰,明日再来看望你们。”
方兰生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家人都在家里,自然不会去朋友家的,便又展颜笑道,“成!少恭记得,明日一定要来啊,我一定准备好酒菜,好好招待你!”看了看小槿,他点头示意,“那我先回去跟二姐说你今天不来。走了啊,明日记得一定要来啊……啊,记得带上小槿!”
说着,他挥着手,便先走了。
等他走远,小槿还囧囧有神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这人真自来熟,还没说上话就真的叫她小槿了。
寂桐在沉默中开了口,看向青年,“少爷……这位是……之前曾在青玉坛的姑娘?”
欧阳少恭轻笑,“寂桐倒是好记性,九年过去,也能记得一面之缘的路人。”
路人?!
小槿气得翻了白眼,撇过头去不看他。居然说她是路人!混蛋!良心被狗吃了!
寂桐却是再次沉默,接而缓缓摇头,“……想必,是我看错了……怎么会有人九年都不曾变过呢?”
小槿撇嘴,瞅了眼她。
其实她是记得自己的吧,因为自己突然出现在她心爱的夫君身边……啧!
欧阳少恭倒也没再说这个,举步而行,“回去了。”
小槿不乐意了,虽然不敢不跟,却也凑到他身侧去,小声问:“我是不是就不用跟了?”
那知欧阳少恭竟沉下脸,缓缓摇头,“你跟我回府。”
“有事做?”小槿好奇问。
欧阳少恭沉默半晌,走到拐角无人